搜索

嬌癮

第42章

發佈時間:2024-11-13 17:29:48

字體大小: - 20 +

齊晟逆著昏光, 漆黑而沉冷的眼被前額細碎的短發遮擋住了些許, 近距離審視, 氣質陰刻又沉鬱。明明是仰望的姿態,他依舊讓人心生懼意。


沈姒連呼吸都停掉了半拍。


“我,”她站在他上面幾階臺階上, 視線往旁邊瞟,猶豫了下,有點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我陪你去醫院?”


“快開場了。”


裝飾西裝的方帕被血浸透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要不是她看到傷口,她真信了他沒什麽事。


他這人,不知道喊疼嗎?


“可你還在流……”


沈姒下意識地擡手,被他敲了下手背,指尖一縮,頓在半空中。


齊晟微蹙了下眉,撥開了她的手,嗓音倦懶又低沉,又點兒啞。


“髒。”


沈姒直勾勾地看著他,半晌,她收回手,聲音很輕,“疼嗎?”


“你心疼?”齊晟挑了下眉。


沈姒刻意忽略了這個問題。


“其實,”她看著他,纖長的睫毛輕輕一顫,在面頰上垂落淡淡地陰影,呼吸很輕,聲音也是,“我們沒什麽關系了,你不用這樣。”


“什麽意思?”齊晟掀了掀眼皮。


“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三哥,您做不來這些,”沈姒直視著他,認真地說道,“我不值當您改脾氣,也不需要你遷就我。你以後就知道了。”

Advertisement


這話她很早以前就說過,那時候陰陽怪氣的,其實是等他說句軟話。


但現在不是。


沈姒不是傻子,雖然三年沒接觸,但打死她也不信齊晟轉性了。


重逢以來,他半點不提從前的事,好像不在乎,也不打算計較,可她太了解他的脾氣,他根本不是個會點到為止、姑息縱容的人。也許出於不甘,也許出於徵服欲,他花時間裝不熟、裝溫柔,可能還會有賣慘?可手段再多也是他還有耐性,來日厭煩了,他翻臉無情了,頭破血流的永遠是別人。


這幾日的溫和與平靜,像偷來的時光,像隨時都會破碎的假象。


“說完了?”


齊晟微眯了下眼,嗓音偏冷,“你覺得現在跟我說這些合適嗎?”


沈姒抿了下唇,不看他的臉色,“那等你從醫院回來再說。”


齊晟勾了下唇,眸色卻陰惻惻地往下沉,露出她熟悉的兇狠姿態,“你就這麽急著跟我撇清關系?”


沈姒不說話了。


不是跟他矯情,也沒拿喬的意思。隻是每次見到他,她都會不自覺地被他牽著鼻子走。這些天一遇到他,她就會下意識地親近,似乎不管重來多少遍,她都會忍不住跟他繼續糾纏。


很討厭這種感覺。


她根本不想再陷入曾經患得患失的境地裏,她當初為那枚戒指隔應得要死,說白了還是沒安全感,好不容易平靜了幾年,她不樂意再經歷一遍。


不如,在泥足深陷前早早散場。


“我很感激你救我,包括秀場暈倒的事。”沈姒斟酌著用詞,“不過我覺得,我們別産生什麽牽扯最好。”


“又要跟我翻舊事?”齊晟頭微皺,透著幾分不耐煩,“換點新鮮說辭,沈姒,別拿這話堵我。”


他捏住她下颌,強迫她仰起臉,“你想把這些年都撇個一幹二淨,那我告訴你,你還不起。”


他帶了一身血腥氣,戾氣橫生。


“行,那我跟你就隻講今晚,”沈姒掰他的手指,放棄了跟他掰扯,公式化地笑道,“麻煩您去完醫院算算錢,我償還你的損失。”


“償還?”齊晟嗓音沉沉地嗤笑了聲,似慍怒,眸色陰冷得駭人,“行啊,那你現在就償還。”


“你幹嘛?”沈姒下意識地後退。


稍微一動,齊晟捏著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硬生生地扳回來。他一手狠狠鉗制住她想要推開的手,一手撥開她的領口,就勢壓下。


沈姒被他單手掐了回來。


她還沒琢磨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身前忽然一痛,非常微妙的位置,又疼又麻,她幾乎壓不下難以言說的聲音,被刺激得直接掉眼淚。


“你有病啊齊晟?”沈姒倒吸了口冷氣,朝他的腳狠狠地跺了下。


她整個人都麻了。


這也太他媽、太他媽禽獸了。她知道他不做人,但也不用這麽缺德吧。


齊晟悶哼一聲,低笑著松開她。


他冰冷的手指扶過她身前的牙印,像是在緩慢地淩遲她,似乎終於滿意,他慢條斯理地攏好她的衣領,語氣曖昧、輕佻,又意味不明。


“這才叫償還,姒姒。”


沈姒火還沒滅,又被澆了一把油,幾乎想一巴掌扇過去,“你積點德吧齊晟,你就是有病!”


視線觸及他的後頸,她壓了壓脾氣,“趕緊走,別死在我這裏。”


很明顯,齊晟聽不慣的話,沈姒說再多,他也一句都不會聽。


他的視線還落在她身上,嗓音又低又啞,“太淺了。”


操。


沈姒這回一眼就看出他想幹什麽畜牲事兒了,他還想再來一遍。


“我要開場了。”沈姒咬了下牙。


大約氣過頭了,她連罵他的心思都省了,隻擡頭看了眼不遠處教堂的鐘,冷靜地,不帶一絲情感地陳述著,“23小時48分36秒。”


“嗯?”齊晟垂眼看她。


“記錄你不畜牲的時間。”沈姒冷笑了聲,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語氣輕落落地說道,“從昨天泳池出來算到現在,還不到一天呢。”


敢情她還給他掐表呢!


齊晟有點被她氣笑了,舔了舔牙齒,“沈姒,你別——”


“得寸進尺,還是不識擡舉?”沈姒反問。


“你挺有自知之明。”齊晟淡嗤。


“我就是有自知之明,才想離您遠一點。”沈姒今晚快要被他折磨瘋了,心裏還憋著一股火,冷淡地說,“我這人從來不識擡舉。”


“我不需要你識擡舉,”齊晟看她一眼,“我隻想追你。”


“不答應,不可能,你這種畜牲沒機會。”沈姒咬牙切齒地拒絕三連。


“你可以試試。”齊晟勾了下唇,瞳仁漆黑而沉冷,又亮得攝人心魂,“總歸,我現在還不舍得強迫你。”


他這人沒救了,真的。


連表白的時刻都不夠溫柔,還他媽帶了威脅強制的意思。


這跟下通知有什麽區別?


“你這不就是強買強賣?”沈姒皮笑肉不笑。


“不情願才叫強買強賣,”齊晟特會掐她說話的點兒,笑起來很邪氣,眉眼間的戾氣和陰鸷都散了個幹淨,“你怎麽證明自己對我沒感覺?”


沈姒張了張唇,覺得自己跟他溝通不下去,閉著眼睛別開了臉。


“自戀。”


耽誤了七八分鐘,沈姒回去時還剩不到二十分鐘開場。她本來就是帶妝進行彩排的,也不用太麻煩,在後臺整理了下衣服,補了補妝。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將一整晚亂七八糟的心情強行平複下來。


五分鐘後,演出如期進行。


一段悠遠婉轉的古琴後,抑挫的琵琶聲起,曲調停風遏雲。


舞臺的追光燈打下來,伴舞像流水一樣折身傾腰,綺袖一拂,流金的色彩恍若落日餘暉一般。沈姒在中心輕盈起腰,身段嬌娜而柔軟,細如章臺柳,輕若揚州燕,柔若無骨三分豔。


開場她的起腰動作,便婉如流水似遊龍,驚豔了全場。


翹袖、折腰,蓮指翠袖柔骨展。


沈姒生了一張清豔嫵媚的臉,一顰一笑都勾人心魄,一個流暢而輕盈的摸地翻身後,遮面的衣袖拂開,新月生暈的容色豔殺全場,千紅失色。


臺下傳來觀衆低低的驚嘆聲。


沈姒在琵琶聲裏輕身旋轉,一襲輕羅金縷,雙袖像生了風一般,從風回雪,行雲流水的動作恍若一場視覺盛宴,眉目傳神,舞態生風,冰肌玉骨曳春色,羅襪淩波翠袖寒,清姿秀可餐。


臺下從掌聲不斷到微屏呼吸,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沈姒身上。


沈姒也確實有資格成為焦點,臥魚前橋、探海翻身、仰身踹燕,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十分標準,每一個卡點都十分精準,一曲《綠腰》逐驚鴻。


她隻要站在那兒就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此刻一舞,便是人間絕色。


劇院大廳內不知何時陷入沉寂。


臺下的人都專注地看著她,悄無聲息,連呼吸都不敢太急,仿佛一出聲,就會驚碎臺上驚豔絕倫的一幕。


直到曲終落幕,臺上的光線暗下來,雷鳴般的掌聲如潮水湧來。


臺下自始至終有一道視線,像盯緊了獵物一樣的凝視,直白、露骨,帶著勢在必得的念頭,緊緊追隨著她。


人說一舞傾人城。


也許,她傾的是他的心城。


最後一場巡演結束,沈姒第二天一大早就訂機票回國了。


一是不太想應付亂七八糟的慶功酒會,二是不想應付齊晟,她訂了最快回國的機票,在飛機上睡足,落地後連時差都不用倒了。


不過剛下了飛機,沈姒手機裏的未讀消息就像爆炸了似的湧來。


她先拆開最頂上周子衿的。


周子衿一個人就貢獻了49條,沈姒的閱讀習慣是從上往下看,翻了半天才找到第一條,迅速瀏覽。


[woc,什麽情況?圖片裏是你吧?你居然上熱搜了姐妹!]


沈姒輕蹙了下眉尖,點開圖片。


燈火通明的巴洛克式建築外,在綠意簇擁下的一場露天酒會,周圍衣香鬢影,照片主角是近在咫尺的兩個人,雖然畫面有點糊,但能看清男人捏住了女人的下巴,氛圍很曖昧。


確實是她,還有齊晟。


就珠寶秀開場前的雞尾酒會,她跟齊晟站在一起聊天那會兒。


她當時跟齊晟接觸,確實沒多想,後來見媒體和主辦方把齊晟周圍堵得水洩不通,就知道他這兩年影響力有多大,她也沒上去湊熱鬧。


按理說她一個素人,應該也不會受到關注,怎麽會上熱搜?

+A -A

熱門推薦

  • 青蘿為蔓
    青蘿為蔓

    "我爹是個貪官,貪墨來的銀子在庫房裡堆成了幾人高。 我娘是個隻知道夫唱婦隨的商賈之女,精打細算地存著每一筆髒錢。 我曾以有這樣的爹娘為恥,沒少罵他們是天生一對。 爹娘每每聽了都會相視一笑,眼底是我看不懂的苦澀。 後來,皇帝昏淫國庫空虛,官府帶人抄家時,才發現家中庫房早就空空如也。 而飽受災害困擾的西涼城,卻開始興建難民村。 與此同時,難民村裡出現了一個女村長。"

  • 妹妹死後,我作為她的替身殺瘋了
    妹妹死後,我作為她的替身殺瘋了

    "沈煜第三次為了白月光置氣時,我毫不猶豫扇了他一巴掌。 沈煜很是氣憤: 「不過就是說你兩句,你居然敢扇我!」 「你這潑婦再這樣我就和你離婚!」 他料定我會為了離婚低頭道歉。 但這次,我隻是平靜地拿出離婚協議。 因為那個深愛沈煜的許寧,我的雙胞胎妹妹,早在一周前自殺。"

  • 公主怒
    公主怒

    "我是皇後從死人堆裡扒出來的養女,被封公主。 十五歲那年,皇後在京城病逝。 我帶著十萬大軍回京奔喪。 皇帝想要虎符。 我當即呈上:「兒臣願意交出兵權。」 貴妃暗示自己的兒子沒出頭機會。 我大筆一揮:「去邊關歷練吧,雷霆軍從無敗仗,軍功就有了。」 五皇子跪在地上:「皇姐,他們都是害死母後的兇手。」 我俯下身看他,笑得溫柔,「這些人裡,有你嗎?」"

  • 結婚四年,老公隻為把我心臟換給私生子
    結婚四年,老公隻為把我心臟換給私生子

    "結婚當天,我被爆出抄襲,父母留下謝罪書自殺,一瞬間我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未婚夫當場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