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頓時嚇得加快腳步，到最後甚至直接抱著我狂奔。
一直到身後沒有聲音，我才敢打開手機，跟保安打了個電話。
等被接回公寓，已經到凌晨。
秦落明顯是嚇得不輕，好在臉頰沒有受傷，也算保住了以後吃飯的家伙。
「我又不靠這個吃飯！」
他氣得抱怨：「我隻是無聊才直播的，誰知道會遇到這種事。
「所以那個人為什麼要S我？因為我比他帥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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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地點頭，差不多是這個理由。
「那我們為什麼不報警？」
此話一出，公寓裡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秦落單純地眨了眨眼，宛如掉進狼窩裡的小羊仔。
我咳了一聲，眾人的目光像是凌遲，隻能坦然回答。
「因為我是S人犯。」
秦落倒吸了一口氣，連忙看周圍的人。
「你就這麼水靈靈地說出來了？」
「沒事兒，他們也是。」
他身子震了一下，像是僵住了，片刻後又不著邊際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嘆了口氣。
「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這件事的確是因我而起，不小心牽連到了你，我很抱歉，你隻要待在這裡，等我們把事情處理好就可以放你離開了。」
「你們不S我嗎？不滅口嗎？」
我被他逗笑了，倒了杯水讓他放松。
「我們隻S該S的人，何況你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如果真的為我們帶來麻煩的話，到時候再滅口也還來得及。」
見他不吱聲，我又接著說。
「放心，你在直播間說的那些話我也會當沒聽見的。」
誰知他忽然站起來，一臉嚴肅。
「那不行！」
「一碼事歸一碼事兒，你哪怕要S我，也得先回應我的告白，不然我S不瞑目的。」
「……」
戀愛腦沒得救。
12
當晚因為陸然的S，整個公寓開了集體大會。
當了這麼多年S人犯，這是我們頭一次被別人戲耍。
我清楚，是我一開始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才會牽扯到其他人。
現在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首要做的就是引蛇出洞。
「那怎麼把他引出來？」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秦落。
事情談妥後，他就這麼風風光光地住進了我家。
雖然一開始看到倉庫裡各種刀具，以及冰櫃裡的不明肉體，秦落嚇得兩腿發軟，但很快他就適應起來，甚至還跟鄰居們打成了一片。
我倆也算慢慢熟悉了起來。
通過了解我才知道，他是嬌生慣養的富二代，跑來直播擦邊兒純是愛好。
我不理解：「那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呢？」
秦落窩在沙發上一臉崇拜：「有次路過你直播間，發現你罵人實在是太帥了，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這麼沒素質的人。」
「……」
大哥，你真的是在誇我嗎？
「在我的生活裡，不管面對了多麼惡心的人，都要保持體面笑臉相迎。」
秦落聳了聳肩：「但你不一樣，你不僅能笑著罵回去，還能讓對方一臉享受，我覺得你是我見過最聰明最灑脫的人。」
我有些失望，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太漂亮。
果然人還是膚淺一點兒好。
「那現在呢？」
我擦著刀轉頭問他：「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了，還喜歡嗎？」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一臉享受地摸了摸下巴。
「更喜歡了。」
13
第二天我們出去買了情侶睡衣，以及各種水杯碗筷，把整個家都裝扮成新婚夫婦的風格。
忙活到下午，那個黑色的頭像久違地跳動了起來。
【寶寶，你今天沒有直播嗎？
【這樣才對嘛，不要再給別人看你，你是我一個人的，我會給你時間慢慢接受的，好嗎？】
我跑去廁所幹嘔了一會兒，然後默默分享了秦落的直播間。
【哥們兒騙騙我就行了，別把自己也騙了。】
【速來認清現實吧。】
而另一邊，秦落已經舉好了手機，一臉幸福地展示著自己的情侶睡衣。
「謝謝家人們的關心，我並沒有無家可歸哦！」
他說著，鏡頭掃視過來對準了我。
「因禍得福，美美同居了也算是。」
我也面對鏡頭打了個招呼，甚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大家放心，姐不把大家當外人，以後擦邊兒視頻會繼續發的。」
底下彈幕齊刷刷地一頓【嫂子好】，我的手機卻震動個不停。
黑色的頭像開始不停地往外彈消息。
【我的警告不作數嗎？你居然還敢和他住在一起？
【上次放你們走，是因為我不舍得傷害你啊寶寶！
【可你居然這樣背叛我？
【S了你！我要一起S了你！】
而最底下，則是我們公寓的定位。
秦落火上澆油，又夾著公鴨嗓回復了一條語音。
「嘖紫睡了，我會幫忙傳達的。」
那邊立刻回復：
【嘚瑟什麼？直播間你倆還在呲個大牙笑呢？在我這兒演戲呢？
【S了你們，我馬上就S了你們。】
14
關閉直播後，我們迅速地開始準備起來。
真正的陸然雖然年紀不小，但依舊是個強壯的男人，能SS他，看來對方的實力不容小視。
我準備好了用著順手的刀具，可沒等出門，空氣中忽然飄來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好，這孫子用了迷藥！」
秦落大喊著朝我撲過來，緊接著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再醒來時，我的手腳已經被綁了起來。
秦落被綁在凳子上，茫然地抬起頭，似乎也是剛醒。
而假陸然就站在他旁邊，手裡把玩著水果刀，還不斷地在他臉上比劃著。
「你要幹什麼？」
我喊了一聲，他的目光終於轉了過來。
「當然是要剜了他的心啊。」
「那請你離他的臉遠一點。」
我認真地提醒：「他可以沒有命，但不能沒有這張臉。」
「……」
「你果然還是喜歡我這張臉！膚淺的女人！」
秦落對著我埋怨，然而下一秒就被膠帶封住了嘴。
假陸然指著他，震驚地轉過頭：「這種膽子又小又窩囊的呆子，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我沉默片刻，坦然回答：「其實我是霸總，我喜歡傻白甜。」
「你撒謊！」
男人忽然躁動，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當初明明跟我說，你討厭愛哭的男人，現在為什麼全變了？」
我盯著他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開口。
「那啥，我們認識嗎？」
「我是梁遠，愛哭單純的小遠，你不記得了嗎？」
「當初我剛開始直播，不僅觀眾少還有很多人罵我，是你第一個成為我的粉絲，還幫我罵了那些人。」
「那時是你說，男人哭哭啼啼不像樣子，有男人味兒的才好看，現在怎麼就變了呢？」
15
聽他這麼說，我終於想起來了那段記憶。
那是直播剛剛興起的時候，我刷到一個直播間，裡面的男孩子很年輕，戴著眼鏡唯唯諾諾地跟大家聊天，結果卻被圍攻謾罵。
我看不下去，便幫他回懟了幾句。
「誰知道你他媽恩將仇報啊！
「農夫與蛇，郝建與老太太！」
「是你先背叛我的！」
梁遠忽然怒吼，猛地撕開了自己的上衣。
「明明我已經練得這麼有男人味兒，你是始終不願意看我！」
我被他巨大的胸肌閃得挪不開眼，眼神剛想往下閃躲，迎面而來的就是八塊腹肌和完美的人魚線。
乖乖呀，這到底是要S我還是要賞我啊！
就在這時，秦落忽然撕開嘴上的膠帶，朝我撲了過來。
「不許看！你不許看他的！」
我氣得眼皮抽搐，一腳把他踹飛了出去。
「戲還沒演完你就露餡兒了！書杯！」
「什麼？你怎麼松開繩子的？」
沒等梁遠反應，我迅速從地上爬起，一個掃堂腿直接把他撂倒。
然後屈膝，完美避開他的腹肌，朝著腰下踹了過去。
梁遠臉頓時白了，捂住下腹哀號：
「你，你哪兒來力氣？」
「剛才明明已經被我迷暈了，你怎麼解開繩子的？」
「還不懂嗎？」秦落氣憤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踹他一邊摟著我親了一口。
「你那套根本沒用，都是我們演給你看的，你隻是我們 play 中的一環而已懂嗎。」
16
梁遠重要的部位被我踢了幾腳，疼得站都站不起來。
我讓秦落去拿繩子，誰知轉身的瞬間，脖子就被人SS地勒住。
「巧了，我剛才也是演的，你根本沒踹中。」
窒息感頓時朝我湧來，我用最後一絲力氣朝他比了個中指。
「我三十七碼的腳都踹不中，你還真是小得可憐啊。」
他臉色猛地漲紅了幾分，趁著這個空隙，我從腳踝處抽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插在他胳膊裡。
梁遠哀號一聲，終於放開了我。
我大口呼吸了幾下，轉身又一腳直接踹在了他的臉上。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
「光練肌肉，小腦也給練沒了是不是？」
「你喜歡我，你倒是說啊，不行你刷個禮物讓我看見你呢，你悶屁不吭，我誇誰你S誰，合著就跟我對著來唄？」
「你了解我嗎？就敢說喜歡我。」
他掙扎著站起，猛地朝我撲過來。
我用手肘擋著他的拳頭，另一隻手直接一耳光扇了過去。
「就你這點力氣，雞肉是蛋白粉喝出來的吧？」
緊接著我又一耳光扇了過去，打得他瞬間就流了鼻血。
梁遠終於有些害怕了。
他環視四周，轉身就朝著廚房跑去，似乎是想拿菜刀做武器。
可等他握住刀柄的瞬間，巨大的重量壓著他的整隻手往下落，居然直接砍在了腳背上。
「不是吧？這菜刀是我日常健身用的，也就而是公斤重，你都舉不起來？」
梁遠疼得哀號，我體貼地走過去，彎腰又將菜刀拔了出來。
他身子一歪，徹底疼得說不出話了。
17
眼看我又要彎腰，梁遠掙扎著朝前爬，一直到牆角，才扶著冰櫃要站起來。
可下一秒，他卻不經意間地瞥到冰櫃裡的東西，直接嚇得癱軟在地。
「這裡面……這裡面居然是……」
我被他這副模樣逗笑，再低頭，卻聞見了淡淡的臭味。
他居然嚇尿了。
「你！你是S人犯！你是變態！」
「咱倆不是半斤八兩嗎？」
我笑著蹲下來，翻著手機裡的照片，猛地舉刀在他下巴處劃了一下。
「這是替秦落還的。」
「還有……」
我丟開刀，把手表套在手背上，猛地朝他鼻子打了一拳。
緊接著是手指。
他強加在別人身上的，我都要一點一點還回來。
「就你這點兒本事，還學別人當病嬌呢？
「遇上真狠人，你就老實了。」
我站起身，看著躲在門縫裡的秦落揮了揮手。
「怎麼還不出來？」
他臉色有點兒泛白，支支吾吾地搖了搖頭。
「我有點兒暈血。」
真麻煩……
我扯起沙發罩，蓋住了梁遠的身子，他這才敢出來。
「嚇到了嗎？」
秦落點點頭，一抬頭看到我手指上的血跡，又嚇得緊閉上了眼。
我嘆了口氣，無奈地把手藏在身後。
「人已經抓到了，我們也不用再演戲了。
「你後續也會安全的，惡心的話現在就離開吧。」
誰知我剛要轉身，他卻忽然從後面抱住了我。
「我是有點兒惡心。
「所以你下次S人的時候……能不能穿一件雨衣呀？」
「……」
我一時間，倒不知道是應該誇他還是罵他。
18
等洗幹淨了手上的血，拿著繩子走過去時，我才發現沙發罩下面已經空了。
梁遠逃走了。
那串血腳印延伸到了走廊，不知道走進了誰的房間。
我追出去, 剛要在業主群裡問一下，就看到他正拽著一個小女孩兒走出來。
那女孩兒被他揪住頭發動彈不得，隻能彎著腰趴在地上。
「誰敢過來！再過來我就S了她！」
我站住不動了，看著那女孩兒被摁在地上, 蜷縮成一團。
的確不敢過去。
下一秒她便忽然從懷裡掏出兩把蝴蝶刀，利索地劃在了梁遠的腳踝處。
他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直直地躺在了地上。
腳筋已經被挑斷了。
那女孩兒還嫌不夠，直接摁住他的胳膊又利索地在手腕上劃了一道。
「知不知道社畜的頭發很寶貴啊？
「是這隻手嗎？放心不會讓你流血過多的, 一會兒還有重頭戲在後面。」
梁遠疼得已經失去了理智，僅憑本能的反應，用另一隻胳膊在地上爬行。
因為哭的聲音太大, 眼淚鼻涕混成了一團，根本沒人聽得清他在喊著什麼。
我默不作聲, 就這樣看著他爬到外面, 哭著向保安求助。
保安正在嗑著瓜子追劇, 看到這場景嚇了一跳，連忙把人抬到擔架上——
然後重新送了過來。
「你們咋搞的？
「之前天天說沒人S, 感覺無聊，現在獵物來了又不好好看著，差點兒可就跑出去了！」
梁遠像是見了鬼一樣，SS地瞪著眼, 終於經受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19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被我們綁在了 702 房間裡。
他被綁在椅子上，面前架著一個手機, 似乎正在進行著直播。
僅僅是一眼, 梁遠就嚇得魂飛魄散。
因為直播間裡的幾位觀眾，都是被他破相的人。
有人的整張臉都纏著繃帶，有人的手臂打著石膏, 還有人身上大面積的燒傷，唯一相同的就是——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憤怒。
我戴上面具，笑著朝大家揮了揮手。
「所以，大家覺得他哪個地方好看呢？」
當天晚上，梁遠的慘叫聲持續了一夜。
為了擔心秦落會做噩夢, 我把後續的事情都交給了其他鄰居們, 好在梁遠來之前就已經抹去了自己的行蹤軌跡，倒是給我們省了不少的麻煩。
甚至還有人不斷地送出禮物。
「終一」「我的房子已經炸毀了, 我無家可去啊！」
「你不是說你還有很多家嗎？」
「那都是毫無感情的鋼筋水泥而已！」
他拉著我的胳膊反駁：「那怎麼能叫家呢？
「再說了，你得看住我才能讓我保守你的秘密呀！
「而且咱倆已經官宣了，我的清白都沒有了, 你怎麼能說拋棄我就拋棄呢？」
句句質問，感人肺腑，我最後無奈隻能妥協。
20
秦落不喜歡血腥, 後面很長一段時間, 我都沒有再參與公寓的S人活動。
這樣焦慮的生活沒有持續多久, 我的遠房表哥忽然打電話讓我回家。
等我回去後才知道，竟然是家裡缺錢，他要把我賣了。
對方不僅是個 50 多歲的中年男人, 還喜歡酗酒家暴，上一個老婆就是被他活活打S。
一想到自己要嫁過去，我都忍不住笑出聲了。
終於又能活動筋骨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