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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墜地獄

第1章

發佈時間:2025-05-08 16:26:31

媽媽被表舅侵犯,生下了該S的我。


 


我從小自卑陰鬱,受盡世人欺辱。


 


魏知禹就像一束光,拉我走出黑暗。


 


結婚前夕,我聽見他對他的兄弟說:


 


「有沒有什麼辦法不結婚?


 


「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到她的出生,就覺得惡心。


 


「親近生出來的玩意兒,你們不覺得很髒嗎?」


 


我收拾東西消失在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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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聽說不可一世的魏總,看到我屍體的那天。


 


哭得跟狗一樣。


 


1


 


下周就是我和魏知禹結婚的日子。


 


我張開手掌,百無聊賴地數著從指縫裡透進來的夕陽。


 


一縷,兩縷,三縷……


 


好想魏知禹。


 


他今天要去參加回國朋友的接風宴。


 


問我去不去。


 


對於他的朋友,我幾乎從不見面。


 


因為害怕。


 


我害怕見到魏知禹以外的所有人。


 


所以我照常選擇了拒絕。


 


魏知禹跟平時一樣,親了親我的額頭。


 


啞然失笑。


 


「我們都快結婚啦,還不想見見他們嗎?


 


「不想去就算了,乖乖在家等老公回家~有事打電話。」


 


想到魏知禹的樣子,我心頭一暖。


 


夕陽下那套定制婚紗鍍了一層金光。


 


我是時候該走出去了。


 


魏知禹說今天回來的是他們的發小。


 


一個女生,我特意挑了一條鑽石項鏈作為見面禮。


 


我換了一件能遮到手腕的長袖。


 


走到鏡子前拍了拍自己的臉。


 


宋絲絲,加油,你可以的。


 


我來到魏知禹經常聚會的包間門口。


 


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建設後準備推門。


 


正巧門裡傳來他們的對話。


 


鬼使神差地,我停下了動作,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2


 


「魏哥咋了,你怎麼悶悶不樂的?」


 


沉默一會兒,魏知禹開口了。


 


「你們說,有沒有辦法不結婚,或者延遲一下婚禮。」


 


我的手顫了一下。


 


魏知禹是覺得婚禮太匆忙了嗎?


 


其實延後一下,也好的。


 


門內安靜一會兒。


 


有人笑道。


 


「魏哥你說什麼呢,你那麼愛嫂子,咋舍得不跟她結婚?


 


「別逗兄弟們了。」


 


魏知禹開口,聲音淡淡的。


 


「沒開玩笑,說真的,我想到她的出生,就有點……惡心。


 


「她爸是她的親表舅,她是近親生下來的東西。


 


「我覺得,她很髒,很惡心……」


 


室內人倒抽一口冷氣。


 


嘰裡呱啦地討論起來。


 


我徹底僵在原地,腦袋裡亂糟糟的。


 


魏知禹,他在說什麼。


 


他覺得我惡心。


 


我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碎裂。


 


心髒像有什麼東西猛砸過一般,疼得無法呼吸。


 


我癱坐在地,痛苦地捂住腦袋。


 


魏知禹是開玩笑的對吧。


 


一定是開玩笑的……


 


我再沒了進去的勇氣,顫顫巍巍地扶牆起身。


 


隻有一個想法。


 


趕緊逃離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這時,電梯叮一聲打開。


 


裡面走出來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卷發女生。


 


她昂著驕傲的腦袋,氣質不凡。


 


我猛地朝後縮了一下。


 


渾身血液凝固。


 


這張臉,我永遠不會忘記。


 


曾經因為我的身世,帶頭霸凌我的人。


 


溫詩雅。


 


3


 


她一眼就看見我了。


 


踩著高跟鞋朝我走來。


 


臉上掛著譏諷的笑容。


 


「宋絲絲?你還沒S呢?


 


「還有,你有什麼資格來這種地方,真是晦氣……」


 


她沒說完的話咽進嗓子裡。


 


彎著眼睛看向包間門口的人。


 


「知禹~好久不見呀,這人你們認識嗎?怎麼在……」


 


魏知禹沒有理她,衝上前來抱住我。


 


雙手有些發抖。


 


「絲絲,你怎麼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來多久了?」


 


我仔仔細細看著魏知禹的眉眼。


 


裡面的溫柔一如往常,但帶著慌張。


 


他想知道我到底聽沒聽到他們的話。


 


我說:「剛到。」


 


溫詩雅笑了,隻不過那笑裡帶了些咬牙切齒。


 


「呀,原來她就是你的未婚妻呀。」


 


她朝我伸手。


 


「你好,我叫溫詩雅。」


 


我低著頭,沒有伸手。


 


魏知禹開口。


 


「詩雅,我老婆有些怕生,你別鬧她。」


 


我把裝項鏈的盒子往包裡藏了藏。


 


我沒想到魏知禹的發小是溫詩雅。


 


這條項鏈我不想給她了。


 


包廂裡的人有些局促。


 


大概沒想到他們剛剛討論的主角出現在這了吧。


 


一個個扯著幹巴的笑容朝我打招呼。


 


席間,我就像個小醜一樣縮在一旁。


 


看著溫詩雅和他們談笑風生。


 


時不時還和魏知禹嫻熟拌嘴。


 


看向我時眼裡帶著挑釁、譏諷。


 


再一看,卻什麼都沒有。


 


我再也受不了這窒息的氣氛。


 


蹭一下起身往外走。


 


「知禹,你們吃,我先走了。」


 


魏知禹拉住我的手。


 


一瞬,我看到了他眼裡的輕松。


 


原來,他也不想我留在這。


 


「絲絲,我送你。」


 


我抽出手,輕聲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溫詩雅笑道:


 


「知禹,你老婆也不是小孩啦,我才回來,不多陪陪我嗎?」


 


4


 


魏知禹還是沒有送我。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風吹得有些冷。


 


搓了搓手臂。


 


腦子裡回蕩著魏知禹今天的話。


 


【我想到她的身世,就覺得有些惡心。


 


【近親生出來的東西,你們不覺得很髒嗎?


 


【有沒有什麼方法不結婚?】


 


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掐住一樣。


 


讓我覺得無法呼吸。


 


我隻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可我能去哪裡?


 


沒有地方可去了。


 


我還是回到了魏知禹的別墅裡。


 


我躲在黑暗裡,緊緊蜷縮在一塊兒。


 


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到了我媽媽。


 


也許,我該給她打個電話。


 


我很久沒給她打過電話了。


 


她恨我,恨她有這麼一個人生汙點。


 


但我真的,想媽媽了。


 


我拿著手機怔了半晌。


 


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


 


響了很久很久。


 


才被人接起。


 


是我媽媽的新老公。


 


聽見是我,壓低聲音怒罵。


 


「宋絲絲,你有病是嗎?為什麼要給她打電話?


 


「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她!」


 


電話掛斷。


 


一道閃電劃過。


 


我走到窗前坐下。


 


要下雨了。


 


我不知道看了多久。


 


奇怪,明明彩色的世界。


 


怎麼又變得灰暗,沉重又壓抑。


 


我知道,我的抑鬱症又開始發病了。


 


腦子和耳朵也開始嗡嗡作響。


 


好吵,到處都好吵。


 


我捂著腦袋站起來,想甩掉吵鬧的腦子。


 


哐當一聲,什麼東西被我撞倒了。


 


是那件定制婚紗。


 


5


 


它的裙擺掛在桌角。


 


撕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我拼命地想補救它,那條口子卻越變越大。


 


這是半年前,魏知禹陪我去國外定制的婚紗。


 


我們一起選了好久的花樣。


 


在身上一次又一次地修改。


 


直到變成我最喜歡的模樣。


 


我還記得陽光下,魏知禹寵溺的笑。


 


暖暖的。


 


但那些美好,終究是回不去了。


 


眼淚像開了閘門一樣,一直流個不停。


 


酸澀入骨,疼得鑽心。


 


我縮在沙發上,伴著腦子裡的嗡嗡聲。


 


我想到了從前。


 


我的出生是一場災難。


 


沒有一個人期待我的出生。


 


我該S的生物學父親,是我的表舅。


 


趁著喝醉侵犯了我腿腳殘疾的媽媽。


 


就那一次,我媽就懷上了。


 


畜生囚禁了她,逼她生下我。


 


結果是個女兒,她當場就想把我摔S。


 


是表舅婆攔了下來。


 


她說是個正常孩子,能養。


 


我媽恨我,她連奶都沒有喂我一口。


 


但我不怪她,她也是受害者。


 


恨我,我能理解。


 


從小我就受盡村裡人的白眼。


 


沒有朋友,他們說我是怪物。


 


是雜種。


 


沒有人願意跟我玩。


 


我小時候唯一的願望就是離開村子。


 


所以我拼命地學,拼命地學。


 


想用成績考得遠遠的。


 


後來我做到了。


 


我考出村子去了城裡。


 


我上了初中。


 


初中三年,一切如常。


 


我開始期待未來,也許我這種人,也是可以有光明的未來的。


 


直到高中,遇見了溫詩雅。


 


6


 


不知她從哪知道了我的身世。


 


到處宣揚我是不該出生的賤種。


 


把我拖去廁所暴打,往我頭上澆冰水。


 


在我課桌上寫寫畫畫。


 


往我抽屜裡塞S掉的蟲子老鼠。


 


都是日常。


 


因為溫詩雅,我在學校沒有朋友。


 


宿舍的同學也不敢跟我一起玩。


 


我又變回了獨自一人。


 


高二那年得到了好消息。


 


溫詩雅要出國了。


 


我以為我解脫了。


 


可她沒打算放過我。


 


臨走前,她把我拖進小巷用尖刀一下下地在我的腰上刻上了兩個字。


 


【賤種】


 


她說,賤種就該永遠記得自己的出生。


 


那段時間,她精致又扭曲的面龐常常出現在我的夢裡。


 


變成一隻隻要把我生吞活剝的惡鬼。


 


每天醒來,枕頭都是湿漉漉的。


 


我摸了摸腰上的傷疤。


 


粗糙又刺手。


 


魏知禹帶我去做了整形。


 


看不清字了,但還留著大塊的,永不會好的傷疤。


 


一到下雨天就會隱隱作痛。


 


高三那年,畜生父親喝酒失足摔S了。


 


我媽也得以脫離地獄。


 


她遇到了真心愛她,對她好的男人。


 


也許有了愛情的滋潤,她想到我了。


 


有了一瞬間的母愛,她為我轉學了。


 


離開前她說:


 


「絲絲,永遠不要來見我,永遠。


 


「你是我人生中的汙點。」


 


這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也是最後一次。


 


宋絲絲,出生後,畜生問她給我取什麼名。


 


我媽低著頭說:「S,S。」


 


他聽成了絲。


 


我恨這個名字,也恨我自己。


 


7


 


迷迷糊糊間,我睡著了。


 


夢裡我拼命伸手想逃出地獄。


 


深淵裡深處無數隻扭曲的手想把我拖拽下去。


 


噩夢纏身,我出了一身冷汗。


 


下一秒,客廳的燈開了。


 


白晃晃的燈光刺得我眼睛發酸。


 


魏知禹過來抱我。


 


聲音帶著關懷。


 


「絲絲,怎麼了。


 


「做噩夢了嗎,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我睜開眼,對上了魏知禹的眼睛。


 


他的眼睛一如往常。


 


看著我充滿濃烈的愛意。


 


可為什麼,他會說出那些話。


 


我鼻子泛酸,輕聲說:


 


「是,我做噩夢了,我又夢到了以前。」


 


魏知禹抱緊我,輕哄:


 


「沒事,沒事了,都過去了。」


 


我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


 


淡淡的酒味混合著雨水刺激著鼻腔。


 


「知禹,我覺得我的出生好惡心。


 


「我也許,就不該出生。


 


「你呢,你會覺得我很惡心嗎?畢竟我是近親生的東西。」


我自顧自地笑了。


 


抱著我的魏知禹,身子僵硬了一下。


 


他聲音有一絲沙啞。


 


「別說了,絲絲!你不惡心,你是正常的,惡心的是你的畜生父親!


 


「這些都不是你的錯,錯的是他,我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


 


「我愛你,你是我的珍寶,我怎麼會覺得你惡心。」


 


我輕笑,是嗎?魏知禹。


 


8


 


見我的情緒平靜了。


 


魏知禹起身,視線落在了那件壞掉的婚紗上。


 


有一瞬間的怔愣。


 


我淡淡開口。


 


「對不起知禹,婚紗不小心被我碰到了。


 


「裙子上壞了一條大口。」


 


我抬頭對上他的眼。


 


想看清他眼裡的情緒。


 


「要不,就不結婚了吧。」


 


他眼裡有一剎的釋然,但立刻被慌亂取代。


 


他衝過來,神情痛苦,嘴唇哆嗦著。


 


「絲絲,你說什麼傻話?」


 


他把我揉進懷裡用力揉著我的頭發。


 


「別說這樣的話了,絲絲,我不能沒有你。


 


「婚紗壞了就壞了,我們還可以去定制,定制一百條,一千條。


 


「但我……不能沒了你。」


 


我感到肩膀上的湿潤,魏知禹哭了。


 


我張張嘴,話像堵在嗓子裡一樣,什麼都說不出。


 


我想開口問他。


 


何必呢,魏知禹,何必演出這副深情的模樣。


 


你直說,我也會離開的啊。


 


我不會糾纏你的。


 


我甚至想告訴他,你的青梅就是曾經霸凌我的人。


 


我還想問,問問他為什麼。


 


明明曾經那麼愛我的人,會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但我什麼都沒說。


 


把話咽回了嗓子。


 


沒意思極了。


 


9


 


高三上學期我轉學了。


 


我依舊孤僻自卑。


 


但好歹沒有人欺負我了。


 


也沒有人知道我那惡心的身世。


 


我也是在那時遇到了魏知禹。


 


可還是有消息傳進了學校。


 


那段時間我得了嚴重抑鬱。


 


手腕上是一條又一條的刀疤。


 


我想S。


 


我就應該S。


 


我又被人堵在了巷子裡。


 


是魏知禹把我救了下來,把那些人揍了一頓。


 


我還記得那天光影投過他的後背。


 


我怎麼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他溫柔的話卻清晰傳進了我的耳朵裡。


 


「絲絲,出生不是你能選擇的,這些都不是你的錯。」


 


逆著光他朝我伸出手。


 


「跟我一起,我會永遠陪著你。」


 


我把魏知禹當做我唯一的救贖。


 


他就是在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


 


唯一的。


 


有了魏知禹的保護,沒有人敢再來拿這件事說事。


 


我也跟隨魏知禹的腳步去了同一所學校。


 


他就像我的另一個影子一樣。


 


懂我的一切,包容我所有自卑的心思。


 


可為什麼,我唯一的光。


 


也滅了。


 


10


 


魏知禹看見我的眼淚。


 


手忙腳亂地幫我擦眼淚。


 


「別怕,絲絲,老公一直在。」


 


他拍著我的後背輕哄。


 


「絲絲,是不是因為婚禮人多,你有些害怕?


 


「沒事的,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很多很多。


 


「等你好些了,我們再辦婚禮好不好?」


 


不好。


 


魏知禹,我們還有以後嗎?


 


我已經看不懂,你對我的感情有幾分真,幾分假。


 


11


 


最近幾天,我的抑鬱症好像又嚴重了。


 


整晚整晚地睡不著。


 


有時看著窗外的鳥都會變成扭曲的怪獸。


 


朝我撲過來。


 


陽光、草木,都像鋪上了灰色的濾鏡。


 


看起來悶悶的,沉沉的。


 


有時候看見桌上的尖刀。


 


就想往手腕上那些扭曲醜陋的傷口上刺去。


 


快樂開心的情緒也似乎被抽走了。


 


那天,趁著魏知禹不在。


 


我偷偷聯系了曾經的醫生。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去看過醫生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


 


點著桌面上的檢查單。


 


重度抑鬱症。


 


「絲絲,你要開心。」


 


他開了一大堆藥給我。


 


叮囑我按時吃藥。


 


我捏著單子的手有些發汗。


 


我讓他不要告訴魏知禹。


 


出醫院的時候,我又遇到了溫詩雅。


 


她依舊昂著腦袋,踩著高跟朝我走來。


 


她嘴角掛著殘忍的笑。


 


「看不出來啊宋絲絲,你還能有本事勾搭上魏知禹。


 


「不過你永遠都是賤種,你覺得他會愛你嗎?」


 


我抬起頭,直視她。


 


這是我第一次有勇氣直視。


 


「跟你沒關系,我是賤種,你又是個什麼玩意兒?」


 


溫詩雅精致的妝容掩蓋的內心下出現一道裂縫。


 


她沒想到被她霸凌的我居然敢這麼對她說話。


 


她衝上來啪一聲重重地甩了我一個耳光。


 


我被她打倒在地,臉火辣辣的。


 


她扯開我的衣服,用力扭著我的傷疤。


 


「怎麼,賤種兩個字被抹去,就能遮蓋你是賤種的事實了?


 


「宋絲絲,你等著,知禹遲早會甩了你。


 


「到時候我會親手再給你刻上賤種這兩個字。」


 


我哆嗦了一下。


 


太陽照在身上卻還是讓我發冷。


 


12


 


回到家,魏知禹看到了我腫起來的臉頰。


 


也看到了我手裡的藥。


 


他蹙著眉頭給我擦藥。


 


一邊給醫院的醫生打電話。


 


剛剛才答應我瞞著魏知禹的醫生。


 


全盤託出了我的病症。


 


魏知禹沒有說話,放下藥進了屋子。


 


再出來時,眼眶是紅的。


 


他把我摁在他的懷裡。


 


「絲絲沒事,我會陪著你,好好治病的。


 


「告訴我,誰打的你。」


 


這一次,我沒有猶豫。


 


「溫詩雅打的。」


 


魏知禹瞳孔地震,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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