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買的染色玫瑰。
又被他裝到了!
還別說,裝逼的感覺真爽!
我笑了笑,作高深莫測狀。
沈笑趁著沒人,走到我辦公室說:「溫綺,那個男人是裝有錢,他身上穿的都是冒牌貨。我好心提醒你,別因為虛榮心被人騙了。」
笑話,我難道不知道顧川什麼身份嗎?
我眼皮也沒抬:「就不用你假好心了吧。」
他陰陽怪氣道:「我以為你對我S心塌地,沒想到才分手你就找了下一個。你可以和他睡,為什麼當初不答應跟我睡?那我也不會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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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我的拳頭硬了!
在我即將揍他之際,門外飛進來一個手機,精準地砸在沈笑的腦袋上。
手機摔在地上,屏幕碎了。
沈笑被打懵了,捂住腦袋蹲了下來。
顧川甩著手從門外走進來:「不好意思,剛才手滑了,請問看到我手機了嗎?」
沈笑捂著腦袋,眼中冒火:「你敢砸我!」
「都說了是手滑,溫醫生,你趕緊給他開一套 CT,核磁共振,X 光什麼的,務必全方位檢查一遍。」他看了沈笑一眼:「放心,這些費用都我出。態度夠好了吧?」
沈笑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慢條斯理地敲擊著鍵盤:「沈醫生,輻射套餐給你開好了,要不要我們扶著你去檢查?」
沈笑從地上爬起來,用S亡視線掃射一遍我倆,罵了兩句就走了。
我把手機撿起來,心疼的說:「都摔壞了,下次別用手機砸。用我門口的板磚吧。」
顧川笑了笑:「沒事,就一個手機而已。」
我一聽就來氣:「聽聽,什麼就一個手機而已。你拿了我給的工資就揮霍,是吧?」
他拉著我來到門口,那裡停車一輛拉風的紅色法拉利。
見我疑慮的眼神,他小聲說:「租的,為了給你長臉。」
這小子真的能提供額外價值啊!
下班的同事們看著我,眼中露出豔羨的目光。
我抱著鮮花坐進去,他遞給我一杯奶茶,我很忐忑:「別在車上喝東西,弄髒了就不好了。」
我以為他會把我送回家,沒想到他開到了外灘,把我帶到了一個餐廳。
看起來就很貴,我的錢包最近有點癟。
他小聲對我說:「最近我抽獎中了這裡的雙人餐,但是必須情侶用。我也是第一次來,咱們到時候裝一裝情侶。」
我拍拍胸脯說:「沒問題。」
專屬管家在門口迎接我們:「顧少,您的位置已經預留好了。」
他拋給我一個眼神,我淡定地挽著他的胳膊走進去。
管家把我們帶到了二樓的位置,可以俯瞰黃浦江兩岸絢麗繁華的景色。
二樓隻有一張餐桌。
沒等一會兒,就陸陸續續地上了很多道法餐。
還有一個人站在旁邊拉小提琴。
氛圍十分到位。
我們開了一瓶紅酒,我喝得有點醉了,臉上出現不自然的酡紅。
顧川身後是滬城的夜景,高空中突然綻放了無數絢麗的煙花。
我端著酒杯說:「看看,這又是哪個土豪給心愛的人放煙花呢。真好看!」
顧川問:「你喜歡這個?」
「你傻啊,哪個姑娘不喜歡浪漫?」
顧川眼神微動,試探性地說道:「那個,其實我是滬圈太子。」
我目瞪口呆,突然一拍他的腦袋,大聲說道:「胡扯!新中國沒有太子!」
說完,我就醉倒在他懷裡。
7.
早上,我在自己床上醒來,腦海中回憶起昨晚的場景。
顧川把我扶出餐廳,我在電梯裡突然像個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我扒拉開他的衣服,把臉貼在他胸口說:「好熱,讓我涼涼小臉蛋兒。」
他喉頭滾動,吞咽了口唾沫說:「溫綺,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我清醒得很,我知道你是太子,我是格格啊。我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把我塞進了車裡,載著我回了家。
我小嘴嘚啵嘚啵,強吻了他。
後來發生什麼就不記得了。
要S了!
太尷尬了!
我從床上爬起來,在廚房裡看到一個人影。
顧川圍著我的圍裙,正在給我做早餐。
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光影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一切剛剛好。
我內心有什麼東西在湧動著。
我清清嗓子,裝作很淡然地問他:「那個,昨天晚上我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他眼裡露出一抹戲謔,指了指臉頰說:「溫醫生,真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如狼似虎,非要扒我褲子,給我檢查身體。還問我行不行。我抵S不從,你把我臉都親腫了,你自己看。」
「你還邊哭邊說,沈笑那個S渣男要睡你,你讓他拿健康證明和體檢報告出來,他拿不出。」
我老臉一紅,這是真事。
我多少有點潔癖,不把 HIV,AIDS,TP 等 STD 病毒檢查一遍,就算再喜歡,我也不肯碰他的。
顧川繼續說:「你問我要檢查報告,我說沒有,你突然倒頭睡覺了。多少有點荒謬了!」
我心虛到不敢看他:「再加三千工資,算是你加班費。」
他把早餐端給我,我咬了一口餅子,立馬察覺出這是樓下早餐店賣的餅子。
看著他充滿期盼的眼神,我不好拆穿他。
他要送我上班,被我拒絕了。
等我到醫院,蔣薇薇突然冒出來,挽著我的手說:「醫院裡都在傳,你的男朋友是滬圈太子。」
「滬圈太子是什麼新名詞嗎?那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第二次聽見了。
蔣薇薇晃晃腦袋說:「不會是什麼鴨子的代名詞吧?不是女的叫公主嗎?男的難道叫太子?在咱們滬城做鴨,所以叫滬圈太子。」
蔣薇薇知道我租男朋友的事,也知道顧川一個人打三份工。
蔣薇薇蹙起眉頭,煞有介事地說:「你看他那個姿色,妥妥的高級鴨。」
我聽完虎軀一震,默默地走到衛生間,用七步洗手法仔仔細細洗了一遍手。
8.
下班後回到家,我越想越不對勁。
他的種種裝逼做法,確實不像幹鐵人三項工作的人。
我從來沒看過他的朋友圈。
點進去一瞧,剛發的一條是:「你們相信命運嗎?」
配圖還是一顆摳掉的寶馬標志。
他的定位是一個會所。
我查了一下,這是本地消費非常貴的會所。
他怎麼會在那裡,答案呼之欲出。
我把自己偽裝了一番,打車去了那家會所。
保安把我攔在門外不讓進。
我正一籌莫展之際,突然看見顧川從裡面走出來,他身邊還跟了一個年輕的富婆。
富婆穿著火辣的紅裙子,露出胸口大片的蜜色肌膚,脖子上的大鑽石反射著燈光。
富婆拉扯他的手臂,嗲聲嗲氣:「放眼滬城,隻有我和你最般配。為了你們家考慮,你也應該選我。」
顧川十分不耐煩地抽出手臂:「別煩我!」
看來他是被富婆纏上了。
聽說那些富婆會玩什麼「富婆快樂火」,「富婆刷刷樂」。
我接診過好幾個被富婆折磨得斷子絕孫的男人。
看看顧川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啊!
我感覺到一陣心痛,風一般衝過去,擋在了顧川身前。
「他已經說了不願意,強人所難幾個意思。麻煩你把手拿開。」
富婆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在狗叫什麼?」
「不好意思,好不容易看見你這麼大一坨,有點興奮。」
富婆氣得臉都扭曲了:「我跟顧川說話用得著你插嘴?你是什麼東西!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是快遞員,我說你是小件貨你就是小件貨!顧川不喜歡小件貨。懂?他現在是我的人,你以後離他遠點兒!」
為了增加可信度,我迅速把顧川的脖子一撈,吻了上去。
本來隻是想借個位,結果真親上了。
他的舌頭滑進來,狂風過境一般攻城略地。
可別說他的吻技還真不錯,我還挺享受。
為了讓富婆生氣,我一巴掌拍到他翹臀上,眼風兒還不忘挑釁地看著她。
富婆在旁邊氣得都抽風了。
「顧川,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媽媽都答應把你給我了!」
我勒個去,居然用惡毒後媽威脅顧川。
肯定是後媽逼他當鴨的。
顧川和我沒理她。
等結束了這個悠長的吻,顧川長腿一邁,拉著我就走。
我不忘回頭說:「聽我一句勸,你耳門色黑,淚堂發黑,眼白發黃,一看就是縱欲過度。色欲傷肝,再不節制,可要早登極樂早升天了。」
顧川噗嗤一笑,低聲對富婆說:「你說你惹她幹嘛!」
我和顧川手拉手走了,留富婆在風中凌亂。
顧川把我塞進他的車裡,依然是那輛法拉利。
我對他說:「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
他眼神一動:「你都知道了?」
我點點頭:「是的。我隻是心疼你。」
「心疼我?」
破碎的家,早S的媽,隱身的爸,惡毒的後媽,和做鴨的他。
怎麼不叫人心疼呢?
我不忍他墮入黑暗,想拉他一把。
我握住他的手:「那種事情再也別做了。會所別去了,其他女人也別見了,那些地方,真的不幹淨。」
「好。」
他笑得很開心,一手挑起了我的下巴:「溫醫生剛才氣場特別強大,但還是有一點美中不足。」
「是哪點沒表現好?」
「接吻的時間太短了……」說完,他又一次吻住了我的唇。
纏綿繾綣,難舍難分。
我頭腦暈乎乎的,隻能把眼睛閉上。
溫綺啊溫綺,你隻是在挽救失足男青年,才不是看上了一隻高級鴨。
9.
第二天我把顧川叫來了醫院。
我提前開好了檢查單,把單子攥在手裡,生怕被他看見檢查項目。
我不想告訴,我給他檢查全套病毒,免得他說我歧視特殊從業人員。
我帶著顧川去抽血,對護士眨眨眼,低聲說:「給我保密。」
護士看著檢查單兩眼一黑。
他看著抽了一管又一管的血,問我:「我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了嗎?你看那個護士臉色很不對勁。」
他腦補了一出大戲,表情越發驚恐:「你昨天還說心疼我……」
我心虛極了:「哪有,隻是常規檢查。」
「常規檢查抽這麼多血?你是醫生,你不能瞞我。」
抽完血,他臉色蒼白,靠在我身上喘氣兒。
突然又一個富婆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她眉頭一擰,道:「顧川,你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
又是顧川的老客戶?
我像一隻母雞護仔一樣,擋在了顧川跟前。
老富婆皺著眉頭說:「你哪位?」
顧川將我的手一拉,帶入他的懷中:「這是我的女朋友溫綺。溫綺,這是我的後媽。」
我頓時明白過來,這就是他的惡毒後媽啊。
自己穿金戴銀,讓繼子去做鴨養家。真不是人幹事!
惡毒後媽輕蔑一笑,眼睛上下打量我,看得我很不舒服。
她說:「你家裡是做什麼的?多大了?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微笑道:「不好意思,這位後媽,我隻接受黨和組織的調查。」
惡毒後媽愣了一下,手有點抖。
顧川笑得胸肌亂顫,好像很爽的樣子。
惡毒後媽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就憑你是進不了我們顧家的門的?」
我嘿嘿一笑:「從你的資質判斷,我覺得顧家的門檻也不是很高。你跳一跳都能夠得著,我不是用腳皮都能踩過去?」
惡毒後媽瞪大了眼睛:「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知道我圈子有多大,人脈有多廣嗎?我一根手指頭就能壓S你。」
我覺得她是看宮鬥劇看多了,把自己當娘娘,下一步就要喊人給我掌嘴了。
我微笑道:「如果有哪句話冒犯到你了,請告訴我,我再重復一遍。」
惡毒後媽揚起了手,五根指甲跟白骨精的一樣尖。
顧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甩開,呵斥道:「夠了,小媽你越界了!你沒資格過問我的事。」
她抓狂:「就算是你爸爸也不會答應你跟這種低端貨色在一起的。」
「我喜歡誰,跟誰在一起,想和誰結婚,都是我自己的事。輪不到你們過問!」
「行,我會告訴你爸爸。到時候別哭著回來求我們!」
等他後媽一走,他愁眉苦臉對我說:「我爸知道後肯定會斷掉我的卡,掐斷我的生活來源,把我趕出家門。」
他真的好勇,為了我反抗他那戲精後媽和隱身的爸。
這個時候我不挺身而出,還是人嗎?
我義薄雲天道:「無家可歸就住我家裡。工作慢慢再找,可不要再被他們逼著做不喜歡的事了。」
千萬別再做鴨了!
他摟著我道:「老婆你真好。」
我想說咱們隻是僱佣關系呢,但他剛受了氣,我不好再氣他,隻能忍忍。
10.
顧川搬進了我家裡,我家沙發床就當做他的臨時床鋪。
他的檢查結果陸陸續續出來了,全部是陰性。
我終於松了一口氣,再也不用偷偷噴消毒液了。
我加了夜班,白天正在補覺,顧川突然推開了臥室房門,氣衝衝地跑進來。
「溫綺,你是不是有必要給我解釋一下?」
他把我從床上擰起來,亮出手機屏幕。
上面赫然顯示他的艾滋檢查結果。
我驚訝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咬牙切齒道:「我又不傻,我關注了你們醫院的公眾號,綁定身份證後就可以查結果了。你是不是有必要解釋一下?」
看著他噴火的雙眼,我努力安撫他道:「我真的隻是擔心你的身體,你被你後媽逼著做了這麼多年的高級鴨……先說好,我不是歧視你的意思啊……我怕你染上病。從我們醫生的角度看,咱們早發現早治療,沒問題早安心,一點也不丟人。」
「高級鴨?」他眼睛瞪得比牛還大:「你說我是高級鴨?所以說?你一直以為我是鴨?」
「你不是說自己是滬圈太子嗎?我閨蜜說,你是滬圈做鴨的太子。」我小心地瞟他,看他臉色越來越不對。
被人拆穿了很尷尬吧?
顧川快瘋了:「有問題多上網查查,別沒事就腦補,行不行?」
等他打開網頁,出現關於他的信息,我才知道滬圈太子是什麼意思。
蔣薇薇真是害人不淺!
我很想找地洞鑽進去,但我不能。
我隻能嘴硬說:「總之檢查一下也沒壞處。」
他突然冷笑一聲,把我按倒在床上,俯身上來,將我的雙手舉高到頭頂,用力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