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驚恐地搖頭。
我一鞭子下去,魏昭痛得大叫一聲。
可妹妹送我的這鞭子竟然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那是生疼啊。
外面的小廝著急拍門問他家少爺怎麼了。
我騎在魏昭身上,用抹布塞住他的嘴,笑盈盈地問道:「夫君喜歡這樣嗎?」
魏昭眼睛瞪得賊大,嘴裡隻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門外的小廝透過窗紙的剪影,配上這曖昧的聲音,連忙捂住雙眼溜了。
一直到天明,魏昭暈了過去。
Advertisement
而我恨不能直接將他打S。
總歸是不能S在我的手上。
不得不說,妹妹送我這鞭子當真好用,不愧是她,考慮得面面俱到。
不留傷痕,但痛是真的。
魏昭沒臉出去說他被我揍了一整晚。
況且他身上壓根就沒有傷痕,說出去也沒人信。
他如今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魏老登手指接好了骨,這幾日也沒來惹我。
到了回門那一日,我起了個大早。
聽聞今日尚書府趙公子要來向我妹妹提親,必有好戲可看。
畢竟前世我被他家提親時,可是丟盡臉面。
6
我家近日「喜事」頻發,我押著魏昭與我回門,他雖然一臉不情願。
但當我拿出妹妹送的鞭子後,他頓時噤聲乖乖聽話。
這些天他也不是沒想過法子收拾我。
隻可惜魏府從上到下都是草包,沒一個能打的。
到了葉府,魏昭率先下車。
方一下車他就往前狂奔去,我的手搭了個空。
一抬眼,便看到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向了我爹。
「老丈人,小婿有一事相求啊!我……能不能換親啊!我沒有碰過大小姐,因為我一直心悅貴府溫柔善良的二小姐!」
我爹臉色頓時大變。
而我妹妹佇立在一旁,眼神怨毒地盯著魏昭。
周圍的下人沒有如魏昭意料中的嘲笑諷刺我,反而同仇敵愾地瞪著他。
「這魏家少爺怎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還敢羞辱我們巾幗不讓須眉的大小姐!」
「就該讓大小姐休了他!讓他成為下堂夫!」
魏昭如晴天霹靂一般愣在原地,怎麼被打了三日,一出來世道都變了???
我爹鐵青著臉甩開他,「魏昭,你若敢欺老夫的女兒,老夫定教你有來無回!膽敢肖想老夫的二女兒!」
我上前一步,安撫似的握住妹妹的手。
「夫君,我妹妹身嬌體弱,你五大三粗的,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
周圍的下人發出一陣哄笑,父親也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不贊同我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的夫君留。
魏昭氣得牙痒痒,在我家的地盤,他更不敢造次。
妹妹回過神,眼裡頓時氤氲了眼淚,我心疼地蹙眉。
我娘在一旁打趣道:「你們倆何時關系這麼好了?從前不是三天兩頭地鬧脾氣嗎?」
我大義凜然地回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我妹也配合著點頭,「從前不知姐姐好。」
如今我們重生歸來,隻有我們才能互相救贖。
我們與魏家趙家的聯姻,都帶著一抹政治色彩,我家不可抗旨不遵。
恰好此時,尚書府的人來了。
趙家的人準備的聘禮有一百多抬,外觀看上去十分氣派。
圍觀的百姓一臉豔羨。
實際上隻有我知道,這聘禮裡面有多少水分。
蓋著紅布的草包空臺都足足有五十抬。
前世我們毫不知情,接了聘禮盤點時才發現。
而趙家一口咬定他們送來的是金銀珠寶,是我家貪心不足,汙蔑於他們。
而我爹娘為了我好過,硬著頭皮給我補上了五十抬。
妹妹的嫁妝因此少了許多,但我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前世竟也沒有絲毫不滿。
這一世,我想他趙家也不會有什麼進步。
趙家來下聘的人是趙清遠本人,以及他的母親。
也就是尚書大人的夫人。
尚書夫人看不上葉家,一直端著架子,滿臉肅容。
我娘笑盈盈地上前迎接,她直接略過了我母親。
「葉將軍。」
她與我爹點頭致意。
我娘立在一旁有些尷尬。
我爹娘伉儷情深,都出生鄉野,隻有我們兩個女兒。
如今,這尚書夫人給臉不要臉。
我和妹妹當即黑了臉。
趙夫人沒有感覺何處不對,她輕蔑地掃過我與妹妹。
「這就是魏少夫人和葉家二小姐了吧。」
她又上下打量了我妹妹好幾眼,嫌棄的神色漸漸壓下去,評頭論足道。
「還算有規矩。」
我直接回道:「趙夫人一口一個規矩,怎得自己沒有規矩?」
7
趙夫人臉色一變,看向魏昭,「魏公子,你家夫人是如何管教的?竟敢教訓起長輩了?」
一個長輩壓在頭上,我頓時啞口無言。
魏昭一臉幸災樂禍,「趙夫人教訓的是,我回去就稟告父母,教教她規矩。」
此話一出,父親母親也面上無光。
而我妹妹嬌嬌弱弱地問道。
「我姐姐乃皇上親封的將軍,與趙大人同朝為官,何來的長輩?是容兒記錯了嗎?」
她溫柔的一刀插進眾人心裡。
趙夫人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綠。
而我,腰杆都挺直了。
趙清遠見他母親吃癟,厭惡的眼神掃過我妹妹。
我擋在她身前,挑釁地看向趙清遠。
前世他曾是我的夫君,我太懂他每個眼神的意思了。
如此這般,分明是恨上了我妹妹,這還沒入門,我妹妹就難以立足了。
我母親適時出來打圓場,「以後都是一家人,說什麼長不長輩為不為官的,快請進府,家中略備薄宴。」
趙夫人臉色稍緩,一抬手,招呼趙家的小廝起轎入府。
這聘禮一旦入了府,可就什麼都說不清了。
我連忙出聲阻止,「慢著!」
趙夫人眉頭一蹙,「魏家媳婦,你又有何事?」
我硬著頭皮找借口,「我還從未見過這般多的聘禮,能否掀開紅簾也讓在場的諸位百姓開開眼,沾沾喜氣?」
況且他們就連裝大雁的籠子都是蓋著的,我總覺得其中有蹊蹺。
我試探性地從袖中掏出暗器,一根極細的銀針,刺入那個籠中。
沒有聽見任何動靜。
果不其然,那大雁是S的。
妹妹看見了我的動作,微微擰眉。
而趙夫人和趙清遠臉色肉眼可見地慌了。
趙清遠有些氣急敗壞道:「哪有聘禮沒入門就接紅布的事?你怎麼不在入門前掀了自己的蓋頭?」
我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我掀了啊,你不知道嗎?」
我成婚當夜還險些將魏府掀了。
魏昭臉色難看至極。
趙清遠,「……你好像還很驕傲?葉家就是如此教女兒的嗎?」
我妹妹茶言茶語再度粉墨登場。
「趙公子這樣與容兒家中兄姊講話,指責未來嶽丈,這讓容兒之後如何自處?」
絕S。
怪不得以前我總說不過我妹,天天挨我爹揍。
趙家人最愛拌嘴,我妹頂級茶言茶語大師,進府就是大S四方。
誰能吵得過她啊。
趙夫人冷笑一聲,「真是生得伶牙俐齒。」
她暗自咬牙,又不敢說出退婚的話。
她再不尊重我母親,也得尊重身為御前紅人的我父親。
她話鋒一轉,「不過確實沒有入府前揭紅綢的規矩,未來親家你們覺得呢?」
父母不知道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真以為我腦子抽了。
他倆連聲招呼道:「婧兒不懂事,快請入府。」
我著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妹妹看出了我的不對勁,她眼珠子一轉,當即裝作兩眼一黑,跌坐在地。
她因為暈倒無所可依,手四處亂抓著。
我第一反應是著急,但當我發現我怎麼扶她都會被她溜開時,我就知道這小妮子又有詭計了。
第一抬聘禮裝著大雁,「恰好」被她扯下了紅綢。
眾人臉色驟變,百姓中傳來一陣唏噓聲。
「這……這大雁怎麼是S的?」
8
我爹臉色黑如鍋底。
我適時開口,「趙家就連大雁都不上心,之後的聘禮有必要驗過再入府。」
我娘也發現了不對,終於站出來支持我,「對。」
趙夫人見狀不對,也立刻換了嘴臉。
「這群下人真是辦事不力,我回頭就去懲治了他們!聘禮我回去重新檢查了再送過來。」
這一次她可不敢糊弄了。
趙夫人熱絡地牽住我娘的手,「是我沒有好好盯著,葉將軍葉夫人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要是因為她搞砸了這場聯姻,聖上可是會怪罪下來的。
那天結束,我和魏昭天黑才回魏府。
臨行前我告知了妹妹,趙家老夫人位高權重。
雖然她已經被未來夫君和婆婆嫌惡,但她可以依靠趙家老夫人。
而我相信,以我妹妹的性格,必定能得老夫人青眼。
為了萬無一失,我拿著自己存的私房錢從隱士高人手裡買來了一張字畫交給她,讓她保命用。
前世,我便是靠著這張字畫討好了老夫人。
雖然老夫人還是不怎麼喜歡我,但也讓我在趙府得以生存。
要不是趙清遠給我下毒,有老夫人護著,我也不會S那麼早。
又過了一月,妹妹來信,讓我放心,趙府的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我會心一笑,也回了信,魏家的人也都不是我的對手。
誰能打得過我啊。
最近魏昭已經到了見我就躲的地步。
我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因為有官身,每日按時上朝,倒也有了面聖的機會。
那天我下朝回府,突然聽到了別的院裡傳來哀嚎聲。
魏老登的書房裡傳來魏夫人的哭嚷聲。
而門口守門的小廝臉色如常,似乎是見怪不怪。
妹妹告訴我,魏夫人性子懦弱,助紂為虐,其實隻是因為她怕挨打。
魏老登得不到我,便拿她撒氣。
我聽見裡面的咒罵聲。
「連個賤蹄子都拿捏不住,跟你的兒子一樣廢!沒用的東西!老子今天打S你!」
「那是咱們兒子的媳婦啊老爺!她才十六歲……」
又是一巴掌,伴隨著瓷器碎了一地的聲音。
除了那個守門的小廝,我還看見了杵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個的魏昭。
我當即怒上心頭,領著兩個武藝高強的家生子衝了過去。
「讓開。」
那小廝冷著臉,「書房重地,禁止入內。」
我壓著火氣,「你耳朵聾了?」
小廝不為所動。
不愧是魏老登身邊的人,簡直就是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我也懶得多與他廢話,招呼我的左膀右臂,將那看門的小廝套著麻袋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