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聞見味道就想吐,胃裡的脹氣讓她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
「怎麼辦啊月月,我再不好好吃的話,陳澤早晚會被外面那些騷貨賤女人勾走的!」
我沒說話,在手機上找了很多資料。
猶豫地看著她。
張雪雲一把搶過我的手機:「謝星月,你藏著掖著什麼呢?」
說完警惕地看著我。
「你是不是看上我男朋友了?他又有錢又帥,你肯定是找到好辦法想用來勾引他!」
「雪雲,你也知道我常年吃得不多,但是看見陳澤家的別墅,還有看他那麼愛你,我就想,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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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地低下頭,「可是你們剛剛的感情讓我明白,陳澤愛的隻有你,我根本不可能從你手中將他搶過來,這個辦法我還是給你看吧。」
她得意地哼了哼:「算你識相,等我嫁給陳澤,會把他的管家介紹給你,一個月掙一萬多,配你綽綽有餘。」
4
「這是什麼藥?」
張雪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謝星月,你是不是坑我呢?」
我拿回手機,有些委屈:「網上這人說這是她老家的土方子,有人把它投放在辦公室飲用水裡,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胖了。
「你不信就算了!」
張雪雲一把攔住我:「我信你一回,但你不許買這個藥,要是讓我發現你偷偷用,我就把你的裸照拍好,發到網上給所有人看!」
我訥訥點頭。
張雪雲下午就買回來兩大袋藥,我看著包裝上明晃晃的大字——老母豬激素。
我嗤笑一聲,這福氣還是留著張雪雲自己享受吧。
但這東西很有效,張雪雲第二天就恢復了食欲,甚至比以前好幾倍。
她吃得越來越多,吧唧嘴儼然已經成為我們寢室的白噪音。
學校體檢時,她的血壓血脂一躍超過我們食堂胖師傅。
「切,你們懂什麼,這是我男朋友愛我的證明。」
陳澤確實越來越愛她。
幾乎已經到了離不開的程度。
她的視頻幾乎二十四小時開著,衣著也越來越裸露。
「寶寶,肩帶再往下點。
「老公想看白白嫩嫩的小豬包。」
愛人如養豬。
張雪雲現在已經接近兩百斤,渾身上下的肉都耷拉著,多走幾步都會喘。
陳澤不知怎麼說服了張雪雲,她開始天天逃課,搬到了陳澤家的別墅。
李安然好心勸了一嘴。
換來張雪雲的無情嗤笑。
「你們懂個屁,我老公要接我去過貴婦生活。
「那種進門就有人伏在你身後脫鞋,吃的穿的全遞到手上的金絲雀人生,你們這群窮比一輩子體會不到。」
我打開上輩子進入的網站,果然看到一個很顯眼的 banner。
【母豬的養成——24 全天果體直播。】
這裡匯聚了各種各樣的變態嗜好者,他們興奮地留著言。
【我最喜歡看這些母豬對著鏡頭大吃特吃,或者是被別人喂食,咀嚼聲、吞咽聲、撕咬肉的聲音,真是令人著迷。】
【親手把母豬喂養成功,這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羨慕樓主。】
【這是一種俗人理解不了的感情,沒人比我們更愛這些母豬,這是所有兩性關系中,最親密的行為了。】
上一世,我隻是匆匆看了看這個論壇。
但這次的深入探查,讓我有些惶恐。
這不是普通的極限挑戰,他們的目的是讓這些人吃到胖,吃到無法挽回,甚至是S亡。
視頻中的張雪雲,不著寸縷,誇張地吃著陳澤準備好的食物,她臉上有許多生動誇張的表情,可偏偏不像是個活生生的人。
一夜失眠後,我還是決定,告訴張雪雲真相。
我和張雪雲約在陳澤家附近的咖啡店見面,她趾高氣揚地看著我。
「這麼著急?看我入住豪門,這就忍不住了?」
我並不搭理她的話,而是把網站的直播錄屏遞給她看。
張雪雲的臉色越來越沉。
「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說,這隻是他自己珍藏的,舍不得給任何人看!」
我收回手機,沉默地起身。
「該怎麼做是你的自由,我隻是覺得你該知道真相……」
嘭的一聲巨響。
我感受到自己的後腦勺正在滴血。
暈倒前,我看到了上方張雪雲的臉,贅肉橫飛。
扭曲、猙獰。
和上輩子頂樓的那個眼神一樣。
5
再次醒來,是在充滿消毒水的醫院。
趙樂樂和李安然一人一邊,擔憂地握著我的手。
「月月,你終於醒了!」
我動了動,試圖坐起來。
「幸好你提前安排了我們在店外守著,有任何動靜就報警。」
「張雪雲已經被抓進去了,她說自己隻是情緒激動,才會抄起桌子上的茶壺扔向你。」
樂樂支支吾吾的,「可是她男朋友花了不少錢,把她保釋出去了。」
我活動了下僵硬的手腕。
合理。
直播的熱度站內最大,陳澤不管怎麼樣也不會讓這個中斷。
好言勸不了該S的鬼。
手機突然傳來提示音。
是張雪雲發來的,很長的小作文。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你就是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又嫉妒我找到了這個好的老公。直播的事他和我解釋了,陳澤說得對,你們都嘲笑我胖,大一我告白失敗的那個學長,他說他喜歡的是你,你們分明都瞧不起我,但是在直播間不一樣,他們所有人都覺得我漂亮,他們欣賞我的每一塊贅肉,我是他們追捧的女神。陳澤才是真正地愛我,你最好別再來糾纏我們,我老公不會再這麼輕易地放過你的!】
我勒個天選嬌妻。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我打了個電話。
兩天後,張雪雲回到了寢室。
「謝星月,是不是你幹的!」
她更胖了,走路都顯得笨重費勁。
「我們住得好好的,突然被一伙人趕了出來,陳澤說那是他爸媽派來的人,是不是你和他爸媽說了什麼,你下賤得讓我惡心!」
他爸媽的人?
陳澤還真是S鴨子嘴硬啊。
那幢別墅我找人查過,戶主姓陸,常年住在國外,這一片的別墅都交給中介打理。
陳澤不過是個租房的二房東。
我找人輾轉聯系上戶主,將張雪雲和陳澤的視頻發了過去,告訴他有人在他的別墅裡進行淫穢活動。
陸家人隔著大洋彼岸氣得跳腳,連夜找人將這兩個人丟了出來,別墅也甩手賣了。
看起來是嫌晦氣得緊。
「現在他爸媽一氣之下,凍結了他所有的銀行卡,都是你這個害人精,你必須負擔我和陳澤的吃穿住行!」
陳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溜進了女生宿舍。
他氣急敗壞地指著我罵:「老子查清楚了,那邊人說是一個年輕女人幹的。
「一定就是你這個臭婊子,勾引我不成就惱羞成怒,你再怎麼作妖,老子也不可能看上一個渾身肌肉的男人婆,你這樣的根本就不配稱之為女人。」
「啪」的一聲。
趙樂樂拎著的水桶扇出了一記響亮的水巴掌。
我一記飛踢,將他踹出走道。
「我呸,你個大腦皮層和豬腦一樣光滑的牲畜,你是泌尿系統連上聲帶了嗎,張口就是往下流?
「還有,不分場合無法控制地輸出自己上不得臺面的觀念,是一種精神上大小便失禁的表現。」
保安將人拖走後,張雪雲憤恨地瞪我一眼,沉甸甸追了出去。
「你們幹什麼,你們知道自己拖拽的誰嗎?這是京城陳家的太子爺!」
6
太不太子爺的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張雪雲辦理了退學,她說她要跟著陳澤去吃苦,她要讓陳家父母看看,愛能抵擋萬難。
張雪雲最後來寢室收拾行李時,還想順走寢室晾著的四件套、水桶、牙膏。
被我攔下後,她翻了個白眼兒。
「誰稀罕你們這些沾滿窮人味的垃圾東西,我隻需要和陳澤過一段苦日子,很快就能被接到京城去,做陳家的少夫人!」 ?
但安生不到兩個星期,張雪雲又給我打來連環 call。
「月月,你快點來救救我!
「這群黑心肝的,幾頓飯竟然要收我好幾千,他們把我扣在這不讓我走嗚嗚嗚。」
我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但上課時,坐著輪椅的張雪雲哭著進來,當著階梯教室兩個班同學的面兒衝著我劈頭蓋臉地罵:
「謝星月,你還有沒有人性!
「我都被那群人打進醫院了,你竟然電話都不願意接,我一路求著好心人才把我送到這,我不管,我的醫藥費你得出!」
這節課的程強老師是個中年男人,看著纏滿繃帶的張雪雲,又回頭看看我,不滿地皺著眉。
「謝星月,老師說句公道話,她都傷成這樣了,你家裡反正有錢,給她出個醫藥費又不會少你塊肉。」
我聽不下去。
「有錢反倒是原罪?有錢就得讓這種人恃弱凌強?
「我的頭被張雪雲砸傷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種大善人出來說句母道話?」
程強老師聽完嗤笑一聲。
「那謝星月你不也沒事嗎?
「同學之間打打鬧鬧多正常,再說雪雲同學是弱勢群體,比不得你們這些家裡有錢的大小姐,她再生氣不過是砸出點小傷,哪比得上你們連人家命都不管了。」
我不想打擾這麼多同學上課,拍了拍樂樂和安然,走出教室報保衛處。
上下掃了張雪雲一眼。
她看起來快三百斤了,臉上像塞了兩個大肉包子,原本還算大的眼睛被擠成一條縫,又短又粗的脖頸已經胖沒了。
甚至一講話,臉上的肉都在抖動。
「月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麼能掛我電話!
「以前我發個燒,你都半夜背著我去醫院,還給我出醫藥費……」
是啊,有一回她半夜高燒,吃了藥也不管用,是我背著她出去叫車,在急診守了她一整夜。
還幫她付清了肺炎住院的所有費用。
我冷笑一聲。
一把甩開她的手:「以前背的是人,現在能背得動豬嗎?」
她哭聲更大。
「謝星月,幫我付清飯錢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你是不是就看不起我這樣的窮人,才故意這麼羞辱我。
「我男朋友說得沒錯,你就是故意想看我的笑話,你就想看著我被那群人扒了衣服打,這樣的女人根本不會有任何男人看得上!」
女人唯一的價值就是討男人喜歡?
我一腳踹開她的輪椅,捂住鼻子。
「誰拉這了?」
張雪雲氣得直喘粗氣。
自從被喂養後,她的腸胃失調,總是控制不住地放屁,那味能直接竄出二裡地。
陳澤不知道從哪裡突然竄出來,想要從身後挾持我。
被我一腳踹在下路,反手將他擰在欄杆上。
「虛成這樣,還想學人玩偷襲?」
陳澤惡狠狠地衝著張雪雲喊:「賤人,你不是說她有錢,隻要控制住,拍點裸照就能拿去換錢嗎?」
我眯著眼睛看向她肥胖油膩的身體。
張雪雲坐在輪椅上,腹部的紗布因為動作有些滲血,她支支吾吾:
「我溜進寢室給她下了藥,誰知道,誰知道……」
我笑了:「富二代,京城太子爺,還需要敲詐勒索?」
張雪雲惡狠狠地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