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囚禁了我的師兄弟們。
將他們鎖在榻間,日日折辱。
隻為能獲得他們的愛,不讓小師妹搶走他們。
最終我入魔而S。
重來一世,我想開了,決定出家當尼姑,還他們自由與尊重。
……但為什麼被囚禁的人變成我了?
1
「說啊,說你愛我,隻忠心我一人。」我彎著唇,騎在江過青的腰間,雙手掐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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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衣裳凌亂,鎖骨間都是紅印,眉眼情色濃鬱,但他咬住下唇,直至出血。
他的眸子恢復清明,啞聲道:「你真惡心。師門不幸,師兄當年把你撿回來……」
我冷下臉,將褪去的衣物揉成團塞進他嘴裡。
「我已把你師兄關進了冷泉,誰讓他不從我,誰讓他隻會說些敗興的話氣我!當年又不是我求著他救我!既然撿我回來——就不許看其他人。」
江過青眸底陰沉憤恨,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剐。
我得意地撫過他精致的臉頰,思緒漸漸飄遠,我輕聲道:
「這裡最看重實力了……你們當初都瞧不起我。我以為被撿回了仙境,誰知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日日遭受欺凌!而現在,所有人懼我怵我,多好。」
江過青緩緩闔上了眸,而他的嘴角流出鮮血,應當是咬布料咬的。
癲狂過後,我平靜地看著他優越的面容。
再抬眼,窗外血紅一片,毫無生機。
我太渴望被愛,渴望被關注。可往往事與願違,人終其一生都在追尋自己不曾得到過的東西。
我問:「江過青,若我放你自由,你將做什麼?」
我將沾血的衣團從他口中取出。
「S你。」他道。
「好。」我起身,朝屋外走去。
江過青沒有動靜,他隻覺得這一次我又在折磨他,並不相信我真的會放過他。
2
我去了冷泉,但我並沒有見到溫凜。
雖然他被我囚禁住,但他的法力沒有全部消失。他給冷泉設了法界。
我使用傳聲符,平和地喚了一聲:「師兄。」
寂靜。
他對我失望透頂,不願再見我。
我沒有強求,最後看了一眼法鏡,法鏡中小師妹笑容明媚,下一刻她收斂了笑:「我們要盡快將師兄們救出來,不可再拖了。」
我指尖一點,法鏡破碎。
這法鏡有延遲,不過一刻鍾,血紅的天邊被破開一個口子。
小師妹率千人攻了進來,她模樣還是那樣標致,穿著桃粉色的衣裙,漂亮動人。
就在這時,溫凜竟然從冷泉裡出來了。他衣袂飄飄,仍舊是不染塵埃的高嶺之花。
我微微一笑,告訴他們:「江過青在屋內。」
話音落下,沒等他們攻向我,我的周身泛起了血色的波瀾,漸漸擴大,把我圈籠其中。
有人驚恐地尖叫:「她……她走火入魔了!」
我的皮膚上紅痕蔓延,心髒和丹田劇痛無比。
好痛啊……
溫凜轉開視線。
小師妹緊緊盯著我。
我視線內全是血紅,漸漸看不清事物,隻剩下那些人歡呼的聲音。
到最後,任何知覺都消失。
湮滅於天地之間。
3
「師姐。」江過青手中執劍,架於我的脖間。
就在我恍惚地以為,他真要如他所言S了我時。
那柄劍被利落地收起背於他的手後,他笑意盈盈:「師姐,你又輸了。」
我驚異的目光鎖住他。
江過青沒大沒小地摸了把我的頭發,「師姐,你還要多練練嘛。」
我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掃視著四周。
不過一眼,我便知我重生回了小師妹來的那一日。
天邊金旗高揚,五年一屆的仙武盛會開始。
就在今天,小師妹獲得了所有人的注意。
今天也是江過青跟我嬉笑打鬧的最後一日。
明日他便會殷切地跟在小師妹身後。
我深深地看了江過青一眼:「滾。」
江過青:?
一刻鍾後,雷鳴的掌聲與喝彩聲響徹雲霄。
小師妹奪魁了。
江過青不顧我的拒絕,拽住我的手腕,拉著我往那方向去。
溫凜修長的手指輕輕在小師妹額心一點,淡聲道:「從今以後,你就是無呈派四弟子了。」
小師妹眉眼彎彎:「是,師兄!」
江過青眼眸微亮:「師姐,我竟然也有師妹了。」
我跟小師妹的視線遙遙對上。
她臉頰酒窩陷下,端得一副天真爛漫做派。
我也朝她幽幽一笑。
天真啊。
她不知道。
上一世,我的天賦被激發後,睥睨三界,給了不少人好果子吃。
首當其衝的就是她,她一次又一次地被我害,身上被魔妖所致的傷口數不勝數。
但她從未與他人抱怨過,也不曾找我報仇。
這點我倒是很納悶。
而且她也從沒放棄從我這救出溫凜和江過青。
當真是師門情深。
「師姐!」
令我驚愕的是,小師妹這一次竟然衝到了我的面前。
她牽起我的手,親昵地喚我:「師姐,師姐你真漂亮。」
我猶疑地蹙眉。
她也重生了?
我思索的一剎那,餘光瞥見她的眸底閃過一絲血光。
狠戾又陰沉。
我大驚失色。
她果然也重生了!
但此時更有一件事吸引了我的注意。
小師妹的手……
我垂眼看比我矮了半個頭的小師妹。
明明是青春靚麗的少女,可她的手分明用了縮骨功。
也就是說,她原本的手應當比這雙柔嫩的手還要修長許多。
前世的我肯定無法發現,可如今的我已然經過一次鼎盛時期。
這樣偏門的把戲我也看出來了。
我也露出笑容,虛情假意地給了小師妹一個擁抱。實際上在不動聲色地感受著她的脊椎與背部。
她的身體也用了縮骨功!
我斂起眼底的震驚。
小師妹是個男人!
我的大腦一下混沌起來……這怎麼可能?
就在我凌亂之際,江過青神色不善地把小師妹從我身上拽下。
溫凜也走了過來,他神色平淡地衝我們頷首。
但無論有什麼變數,我仍舊沒有改變想法。
我道:「我決定出家當尼姑。」
「你說什麼?」我手腕一下被小師妹攥住,攥得生疼。
我扯了扯唇,重復了一遍:「我要出家當尼姑。」
上一世我太過偏執,對人與物的期望太大,於是失望也更大。
既然能重新來過,不若青燈古佛相伴,免去血腥S戮,得其安寧一生。
溫凜神色不變,他淡然地掃我一眼,意味深長道:「你想好便好。」
倒是江過青原地蹦了三尺高:「師姐,雖然你沒什麼天賦……但不至於當尼姑吧?」
我並不在乎他們二人的看法。
比起他們,我更好奇小師妹身上的謎團。
我垂眸,小師妹仍舊攥著我的手,沒有松開。
我溫聲問:「怎麼了?」
小師妹面容秀麗,聲音溫軟,往我懷裡鑽的時候更是惹人疼。
她斂去眸底情緒:「可是沒有師姐,我很孤獨。」
江過青在一旁應道:「是啊。你在還能陪陪她。」
我沒有改變主意,堅定道:「我意已決。」
話音剛落,一股巨大的威壓落下!
硬生生把我壓得被迫單膝跪地,膝蓋磨得生疼,喉嚨裡咳出鮮血。
江過青趕緊彎腰扶我:「師姐?!」
四周其他弟子逗留在原地,好奇看戲的目光落了過來。
我手撐在地上,慢慢抬頭。
小師妹站在我身前,唇角微微彎起。她居高臨下地瞧著我,笑容單純無辜。
我清楚而分明地看見了她身後的虛影。
一團血霧。
慢慢幻化成一個高大男人的身形。
「師姐。」她輕輕開口,「看來不宜出家呢。」
4
經過那日後,我一連在房內病了好幾日,夜夜做夢。
夢裡我身處血海,妖魔橫行,我漫無目的地飄蕩。
直至看到前方出現一個男人。
男人周身縈繞著黑霧,我上前一步,看清他的面容。
容貌豔麗驚絕。
我們視線相交,他緩緩露出笑容,驚豔到詭譎。
我突然後背冒出冷汗,往後退了一步,頃刻間男人身上縈繞的煞氣黑霧迅速地朝我衝來。
!
黑霧纏繞著我的身體。
我似乎與那男人的身體也糾纏起來。他身體冰冷,卻緊緊桎梏著我,指尖也從我的腰間慢慢往下探,惹得我一陣戰慄。
他的低喘與我的喘息交織。
到最後我嗚咽哭泣求饒。
我猛然驚醒,大汗淋漓。
離譜!這究竟是算噩夢還是春夢?
恍惚與震驚間,腦海中那男子的笑容和小師妹的笑容重疊起來。
……倘若那男子真是小師妹的原體,隻怕修為能跟我的鼎盛時期一比,甚至更甚。
「師姐?師姐?」
我放於木桌上的傳音符響起,江過青喚道,「師父回來了,幾位長老也到場。喊所有弟子到前堂去。」
我悶悶地應了一聲。
……
去前堂的路上,我走在後面,幾位別的長老的弟子在前面議論紛紛。
「阿珏師妹真是厲害,年紀輕輕就如此了得!」
「是啊,他們無呈派的都挺厲害的。」
「哎。你這話說錯了!不是還有餘歸棠那個廢物嘛。」
「切,誰把她當無呈派的人?到底是被撿來的乞丐。」
「前兩日,三長老的大弟子把她飯全部倒她頭上了,她不也一聲不敢吭、隻會瑟瑟發抖?真丟人!」
我面無表情。
「喂。」我出聲。
那幾個弟子聞聲回頭。
我一一打量,面孔略熟。
上一世他們跪在我腳邊,痛哭流涕,求我饒恕。
如今其中一個弟子沒有一絲心虛,他嗤笑:「怎麼?你這廢物還敢生氣?你信不信我能讓你今天也沒飯吃?」
另一個扯了扯他,小聲提醒道:「不可,溫師兄和江過青昨日便回來了。」
我低聲念了句訣語。
訣語瞬間幻化成文字,飄浮在空中,散發著暗光。
頃刻間暗光變成幾把利劍,分別刺向他們。
鮮血四濺。
他們不敢置信地捂住前脖,但血仍往下流著,滴到地面。
劍傷了他們的聲帶,導致他們無法發出聲音。
隻能徒勞地張著嘴,驚恐看著我。
如今我的內力尚弱,無法用法器,但是捏幾個訣還是容易的。
5
後面來的弟子們紛紛嚇得驚叫著跑開。
溫凜與江過青到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幅血腥的畫面。
「師姐……?」江過青緊緊皺起眉頭,看著四處的血跡。
沒待我反應過來,身上就被繩索縛住。
江過青愣住,「師兄?」
溫凜聲音平靜:「心狠手辣,殘害同門。餘歸棠,我會交與師父與長老處理。」
我微微昂頭,跟溫凜目光交接。
他眸中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我猜。
他也重生了。
江過青想上前,被溫凜的法術逼退回去。前者還想求情:「師兄別衝動,可能是有什麼誤會?」
我冷笑一聲。
江過青這傻子。
等他也恢復記憶,隻怕是比溫凜更恨我、更想讓我消失。
我輕佻地揚眉,直接明了地試探溫凜:「師兄,你在冷泉裡的那些日子,師妹可想你想得日夜難眠啊。」
溫凜臉色微變,他長袖一揮,江過青和在場其他弟子全部暈去。
他果然也重生了。
溫凜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我。
我牢牢被繩索綁著,他為刀俎,我為魚肉,和上一世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