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江妍扭傷了腳,沈淮景不僅叫來了家庭醫生,還要親自陪著她。
他的助理在旁邊不停地打電話,沈氏其他人面對我的視線都選擇了避開。
我微微垂眸,掩下眼底的那抹嘲諷。
不過是早上出門前,跟江妍說了幾句話,她就想辦法阻攔我和沈淮景籤合同了。
我又多等了半個小時,也算是給足了沈氏面子,這才氣呼呼地拂袖而去。
「手」給我豎了個大拇指。
「嘴」說:「寶,你成長了,幹得漂亮。」
我是故意刺激江妍,讓她阻止籤合同的。
不是說預制菜不好,而是不適合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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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做餐飲的,來餐廳的顧客就是想吃上一口現炒的菜。
拿預制菜應付,這不就是自砸招牌嗎?
可是在小說裡,所有人都圍著男主轉,江氏所有高管都像看不見問題所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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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江妍每次都用同一招,屢試不爽。
男主明明是那樣一個社會精英的人設,卻偏偏在女主面前,像被下了降頭一樣,可以為了她放棄生意不談。
被爽約幾次後,我再次向爸媽提出異議。
這次,我還事先說服了其他幾位股東和高管。
和沈氏食品合作預制菜的項目,也就不了了之了。
江妍很高興,她毀了我的項目。
爸爸也很高興,我沒有把這個項目做成,我也就沒理由去管理一個大部門了,反而他有理由把我下放基層歷練。
我和媽媽更高興。
所有的事情都在像我們預期的那樣發展。
沈淮景又為了江妍,失去一個合作項目。
媽媽約沈家媽媽喝茶,為難地對她說:「老姐姐,我這兩個女兒,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
沈媽媽順著話問:「是盼盼,還是妍妍,出什麼事了?」
我媽媽點到為止:「當初要是給妍妍和淮景訂婚就好了,咱們這些長輩也就不用做棒打鴛鴦的事情了。」
我把江妍引到茶室外面,剛好聽到了這番話。
她的臉上時青時白,伸出一隻手想推門,但又硬生生忍住,然後急匆匆地離開了別墅。
果然,沈淮景提出了跟我退婚。
沈家爸媽非但不同意,反而還要為我們補辦一場盛大的訂婚宴。
兩家人坐在一起,商量訂婚宴的具體事宜。
我故作不懂就問:「之前為什麼不辦,訂婚宴沒有辦的必要。」
沈媽媽藏起一抹尷尬,和藹可親地對我說:「盼盼,之前他們父子倆都太忙了,也就沒辦。我說了他們,訂婚宴得辦。」
我瞥了眼江妍和沈淮景,一個委屈地低著頭,一個心疼地看著。
我就是覺得挺好笑的。
男主既然深愛女主,怎麼不站出來堅持反對跟我訂婚呢?
不過就是因為我在江家站穩了腳跟,我更有希望繼承江家,想謀取好處罷了。
這個時候沈家提出辦訂婚宴,也是想牢牢綁住江家。
畢竟,江氏這幾個月的市場份額一直在增長。
而沈氏卻因為負責人多次爽約商務會晤,接連失去幾個合作商,損失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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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差最後一步。
直到訂婚宴當天,我才見到了江家曾經的佣人。
也就是在養母調包女兒後,再次調包江家女兒的人,江妍真正的親生母親。
訂婚宴在江氏旗下的酒店舉行。
賓客們絡繹不絕地到來,比生日會那天的人多出好幾倍。
舞臺兩側的大屏幕上,循環播放著我和沈淮景的照片。
江妍走到我身邊,看向大屏幕,譏笑道:
「怎麼一直沒看到你和準妹夫的合照?
「訂婚又如何,你永遠也得不到他的心。」
說完,酒杯落地,紅酒潑在她潔白的禮服上。
江妍又表演了一番破碎感的美人,柔弱嬌軟,滿臉委屈,但故作堅強。
我朝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沈淮景慌忙走過來,隨之看向我們這邊的視線也越來越多。
媽媽先一步拉住江妍,幾不可察地蹙眉:「怎麼這麼不小心,快去換身衣服。」
而後,江妍那幾個曾在生日會上罵我土包子的朋友,將她團團圍住,護著她離開宴會場地。
都是豪門裡長大的孩子,誰看不清形勢,不懂得取舍?
沈淮景和江妍甚至沒能說上一句話。
他走近我,眼底仿佛醞釀著狂風暴雨,一字一頓道:「我已經和你訂婚了,你還要怎樣?」
近看,真的臉挺大。
我慢條斯理地說:「不怎麼樣。」
就是想要他的男主光環而已。
沈淮景冷笑一聲,說:「妍妍溫柔善良,你不及她萬分之一。」
就在這時,我終於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了會場。
我大發慈悲地告訴他:「你寶貝妍妍的親生母親來了。」
她衝向爸爸,揪住他的衣領,雙眼猩紅地問:「你把妍妍弄哪裡去了?那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頓時,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
連音樂聲都關了。
江妍剛好換了身禮服走進來。
她的朋友指著她告訴養母:「這就是江妍。」
養母衝向江妍,拉開她的禮服看她的後背,動作連貫迅速,想幫忙阻止的人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養母情緒癲狂,大哭大喊:「你不是我女兒,你不是我的妍妍,妍妍的後腰處有一顆紅痣。」
保鏢終於趕過來,控制住養母。
媽媽不可置信地問爸爸:「老江,這是怎麼回事?」
爸爸的表情跟便秘一樣,指著養母說:「她瘋了,她說的話能信嗎?還有,她不是羈押在看守所嗎,她怎麼會在這裡?」
媽媽蹙緊了眉頭:「你別轉移話題,什麼叫你們的親生女兒?
「她是你的情婦,給你生了個女兒,偷偷調換兩個孩子,她的女兒在我們家如珠如寶地養大,而我的女兒卻從小被她N待!」
媽媽當眾拆穿了這個事實。
在場之人面面相覷,在線吃瓜。
我的「手」切換視頻,播放江妍的各種親密遊戲。
畫面上,出現了一個個男主角。
其中一人的臉被打了馬賽克,但爸爸媽媽一眼就能認得出來是誰。
啪的一聲,媽媽重重地打了爸爸一個大嘴巴子。
沈淮景盯著屏幕上的江妍,驚掉了下巴。
我的「嘴」專往傷口上撒鹽:「我確實比不上你的妍妍,瞧這表情和姿勢,我可做不來。」
17
一名服務生扶著一位老人進來。
就是那個二次調包孩子的佣人。
她老淚縱橫地看著我媽媽:「太太,我是謝芳謝大姐。」
「謝大姐,你怎麼來了?」媽媽認出了她。
「我是來向您和江先生認罪的,當年我女兒未婚先育,我一時存了歹念,就把那個孩子和您的女兒調包了。
「我向您辭了佣人的工作回老家,是想把孩子帶大的,但一下火車站,孩子就丟了。
「那個孩子的後腰處有一顆紅痣,您一定要找到她。」
老人哭暈了過去。
服務生把她扶到了旁邊。
養母的神情更加癲狂,突然掏出一把刀捅向爸爸。
場面一片混亂。
爸爸疼得五官扭曲。
養母的面目更加猙獰:「你早就知道我們的女兒丟了,你一直都在騙我!說什麼等你老婆S了,你就會娶我,我們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通通都是騙我的!」
救護車和警車幾乎同一時間趕到。
養母取保候審才一天,就又重新進去了。
爸爸被送往醫院搶救。
媽媽說,如果爸爸醒不過來,就拔管子。
但是,爸爸命挺大,醒過來了。
就是引起了並發症, 現在動彈不得,需要坐輪椅, 還說不清話。
爸爸出院後,媽媽親自照顧他。
從那天開始,我每次看見爸爸, 他臉上都是腫的。
當著爸爸的面, 我關切地問媽媽:「手疼嗎?」
媽媽翹起嘴角:「放心, 你媽媽不傻, 拿鞋底打的。」
我搖頭失笑, 坐下吃早餐。
而後就去賺錢養家。
在媽媽的支持下,我繼承了江家的所有產業。
我和沈淮景退了婚。
他和江妍糾纏不清,給沈氏惹出許多負面新聞, 已經被踢出了沈氏。
他被派去非洲。
走之前非要見我一面, 說可能回不來了。
笑話, 關我何事?
我直接讓別墅區的保安把他趕走, 趕不走就打 110 。
我的「嘴」和「手」說, 沈淮景好像沒有男主光環了。
我不禁嘴角上揚, 認可這話。
江氏的發展,正在趕超沈氏。
18
我去停車場的時候, 江妍突然從旁邊衝過來。
她拉著我哭求:「盼盼,你幫我勸勸媽媽,讓我回家。」
我甩開她的手:「你媽媽的案子就快開庭了,她那套房子是租的, 現在肯定被房東收回去了,你自己去找她和房東就是了。」
她提高嗓門吼:「不是她, 她不是我媽媽!我說的是江家,我是江家大小姐,你們憑什麼把我趕出去?」
我哂笑道:「哦?江家大小姐?要不要去做個親子鑑定?」
她蹲在地上嗚嗚嗚地哭。
保安終於趕來。
我打開車門坐進去。
江妍想往我身上撲, 但被保安SS攔住。
她喊叫:「我是無辜的,我也是受害者,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將放在副駕駛座上的一沓照片從車窗扔給了她。
那是她從小到大,和我養母和爸爸一起拍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裡,他們一家三口都笑得那麼開心。
他們一起去遊樂園,去海洋館, 一起吃生日蛋糕,一起做親子遊戲。
她早就知道了。
知道她是情婦生的, 知道她的親生母親N待我。
她憑什麼說自己無辜?
我又憑什麼不恨?
後來, 我去江氏旗下一家新酒店剪彩的時候,有人從旁邊那棟樓的天臺跳了下去。
與此同時,我的手機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信息。
【反正我不想活了, S之前我也要膈應你一下,讓你的新酒店倒霉。】
「嘴」說道:「手讓我告訴你,她做過B險經紀、房地產中介、電話銷售,還在咖啡館打過工。」
「(三」我們酒店安保措施做得好,她就跑去隔壁那棟樓尋S。
講真, 我挺無語。
養母的案子宣判後, 我收到消息。
她在獄中自殘, 徹底瘋了。
真是惡有惡報。
我對「嘴」和「手」說:「我終於解氣了。」
但是,她們沒有回應我。
我身體裡的兩個穿越女,消失了。
直到三年後, 我認識了兩個朋友。
一個做過產品經理,另一個做過B險經紀、房地產中介、電話銷售,還在咖啡館打過工。
我又哭又笑。
她們陪著我一起。
三個傻子鬧成一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