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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為我縫屍

第3章

發佈時間:2025-05-09 16:33:22

墨雲立馬跪地,忠心耿耿地回應:「太子殿下交辦的事,卑職怎敢不辦。」


 


蕭景煥得到侍衛肯定的回答,像吃了顆定心丸。


 


他松開了緊緊攥住侍衛衣領的手,眼底的慌亂恢復平靜。


 


他恍若失神地回頭看了一眼的我的屍體,然後輕嘲了一句:


 


「也是,她那麼會玩弄人心,又怎會如此狼狽。」


 


說完,他生氣地甩開衣袍,抱起球球離開。


 


原來,是他將我送進教坊司,又趕出教坊司。


 


讓本就陷入泥潭的我,在淪為軍妓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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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失去做人的尊嚴。


 


10


 


我的靈魂被吸在蕭景煥身邊,跟著他回到了他的寢殿。


 


我一直以為我的靈魂不能遠離我的屍體,原來是不能遠離那支梨花簪。


 


他的寢殿裡隻有他一個人住。


 


不知為何,太子妃沈音婉並不在這裡。


 


蕭景煥洗漱完畢,倚在床邊,將球球抱在懷裡,拿起枕邊的一本《山海經》,看得入迷。


 


那是我們小時候最喜歡一起看的書,裡面的各種圖畫光怪陸離深深吸引著年幼的我們。


 


我爹接了活外出的時候,蕭景煥就偷懶不練手藝,我們一起在院子裡看《山海經》。


 


此時,他邊看邊撫摸球球,一人一貓,有種歲月恬靜的美好。


 


有些落寞,卻不孤單。


 


門外突然傳來太監的聲音,「殿下,太子妃又差人來請您過去。」


 


蕭景煥皺起眉頭,面露不耐煩,全然沒有白日裡在眾人面前的溫柔。


 


「你親自去告訴她,讓她不要忘了自己的本份。」


 


聲音不怒自威,門外的人連連應諾離去。


 


可剛剛的恬靜終究是被破壞了,他煩悶地將書本丟在一邊,從懷中掏出那支梨花簪。


 


仔細端詳著,撫摸著,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時而溫柔,時而憤怒。


 


最終,停在滿面狠戾的狀態,情緒徹底爆發,他揚手將梨花簪狠狠摔向地面。


 


簪子碎片散落一地。


 


終於,我們最後的羈絆也碎了。


 


我的靈魂自由了,可以隨處飄蕩了。


 


我以為,發泄完情緒的蕭景煥會露出舒心的表情。


 


可蕭景煥看著碎落一地的殘片,好像並沒有很開心,眉宇間依舊掛著淡淡的憂傷。


 


他失神片刻,然後光著腳下了地,也不管會不會被簪子碎片割傷腳心。


 


他赤著腳在屋裡尋找簪子碎片,一片片撿起,留下一串串血色腳印,仿佛不知疼痛。


 


他將那一堆殘片用手帕包好,壓在枕下。


 


熄了燈,他閉上眼睛。


 


嘴中喃喃自語:「假的也好,假的也好。」


 


11


 


第二日,蕭景煥為我縫合屍身。


 


我爹也來了,他雖然老了不能親自縫合,但可以在一旁幫忙。


 


侍衛們動作粗暴地將我的屍身扔上冰臺。


 


屍身接觸冰臺的瞬間,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急得我爹當場跪地磕頭,「求求各位官老爺,輕一點。」


 


蕭景煥看見我爹如此緊張,不惜跪地磕頭,神色一凜,立刻上前掀開覆蓋我全身的草席,目光落在我自膝蓋處陡然平整的裙擺處。


 


我知道,他是想看看我的腳踝處,有沒有蝶形疤痕。


 


那是當年和他一起上山採藥,不小心從山壁上滑落擦傷留下的疤痕。


 


當時我忍著疼痛繼續行走,卻被他看出端倪。


 


我不敢讓他看我的腳,因為女子的腳隻能給自己的丈夫看。


 


他卻笑著說:「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就算你日後讓我娶你,我也求之不得。」


 


我紅了臉,第一次在一個少年面前露出自己的腳。


 


那之後一個月,他每日偷偷來我床邊,脫掉我的足袋,為我細心上藥。


 


那裡,留下了一塊蝶形疤痕,像要馬上翩翩起舞。


 


如今,蕭景煥還想再次驗證,卻發現我的膝蓋之下,空空如也。


 


蝴蝶,它飛走了。


 


他內心越來越迷惑,得不到印證,他隻能扳著我爹的肩膀質問:「這到底是誰?」


 


我爹心疼地望著我的屍體,依舊回答:「梨兒的朋友。」


 


蕭景煥焦躁不安,不依不撓,「什麼朋友?」


 


我爹強忍著悲痛,哽咽回道:「太子殿下何必知道,您縫合好這具屍身,我與梨兒感激不盡。」


 


蕭景煥嗤笑,「讓趙梨趴在地上感激我。」


 


「一定。」


 


我爹悲痛地閉上了眼睛。


 


12


 


蕭景煥在我的屍體前點了三炷香,口中含一把糯米,開始縫屍。


 


他的手很巧,那是常年練習出的手藝。


 


如果不是當今皇上隻有他這一個兒子了,也許根本輪不到他回去當太子。


 


蕭景煥用和好的面捏出一雙小腿的形狀,然後用處理好的豬皮代替人皮裹在上面,接在我的斷肢下。


 


我的小腿,栩栩如生了。


 


這一日,他忙了四五個時辰,終於為我復原了斷肢。


 


蕭景煥非常疲勞,他回到寢殿想要好好休息。


 


沈音婉卻早已在寢殿等他。


 


「殿下,你不該因這等低賤之事耽誤南巡。」


 


蕭景煥面如寒冰,冷聲說:「太子妃,我們隻不過是各取所需,你就安分守己當好你的太子妃,不該管的事別管。」


 


他們夫妻之間,看來並不像外界傳的那麼舉案齊眉。


 


沈音婉露出楚楚可憐的神色,「殿下,臣妾隻是關心您。」


 


蕭景煥面無表情地說:「本宮要休息了,出去。」


 


沈音婉溫順地退下,卻在出門後瞬間面容扭曲,惡狠狠地對身旁的侍女說:


 


「爹爹不是說,隻要他對那村婦S心,本宮就有的是機會麼,難道本宮還不如一介村婦。」


 


侍女惶惶然跪地,一聲不敢吭。


 


半晌後,沈音婉又癲狂地笑了起來,「哦不,現在她連村婦都不是,隻不過是個骯髒的軍妓。」


 


蕭景煥不知道我是軍妓,而她卻知道……


 


難道,我淪落至此,不是蕭景煥的手筆?


 


也許,他沒那麼恨我。


 


13


 


四日後,我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縫合好了,根本看不出縫合過的痕跡。


 


隻剩下臉部,還是面目全非。


 


蕭景煥對我爹說:「明日縫合完畢,讓趙梨來收屍。」


 


我爹看著已經漸漸復原的我,再也忍不住情緒,淚水奪眶而出。


 


「太子殿下,您如果真想見梨兒,有那麼多機會,直接從軍營召她即可,何必演這一出?」


 


蕭景煥目露疑惑,皺眉詢問:「趙梨為何在軍營?」


 


我爹壓抑多日的委屈終於決堤。


 


「梨兒當初是對不起你,嫁給了陸正清,但是你怎能如此狠心,將她充入軍妓,你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蕭景煥驟然起身,幾步上前,捏著我爹的肩膀。


 


「你說什麼?我把她充入軍妓?」


 


我爹哽咽這說:「她是時運不佳,因夫家貪汙進了教坊司,但是總歸還有藝伎這條活路,可你把她從教坊司趕出去,充入軍營,這不是讓她等S?」


 


蕭景煥愣怔地後退幾步,眼神空洞地搖著頭,「我沒有,我沒有把她充入軍營,我讓人將她從教坊司趕出去,是讓她重新做回良民,我甚至還為她放了陸正清。」


 


我爹望著他,嗤笑了出來。


 


蕭景煥恍惚著小聲問:「他們沒有一起遠走高飛?」


 


「罷了,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我爹掩面長嘆。


 


蕭景煥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瘋了一般,雙目赤紅,拉著我爹顫抖著問:「那阿梨……如今……在何處?」


 


我爹看他已在崩潰的邊緣,指著旁邊我的屍體,平靜地說:


 


「你縫了五日的屍體,難道還認不出來嗎?」


 


14


 


蕭景煥面如S灰,如遭雷劈,踉跄倒地。


 


他愣怔了良久,目光渙散,吃力地爬起來。


 


「你騙我,那怎麼可能是阿梨,阿梨那麼美。」


 


我爹看著他自欺欺人的樣子,搖了搖頭。


 


蕭景煥一遍遍重復著:


 


「你騙人,那不是阿梨。


 


「我現在就去傳人去軍營裡把阿梨帶回來,我原諒她了,不生她嫁給別人的氣了。


 


「對,我要把她帶回來。」


 


他嘴裡反反復復念叨著,失神地跑了出去。


 


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寢殿,喊來墨雲。


 


「墨雲,你快去軍營,把當年你從教坊司趕出去的女子給我尋回來。」


 


墨雲恭敬領命,嗫嚅著問:「太子殿下,您當年把她趕出去充入軍中,為何現在又要尋回?」


 


蕭景煥雙目睚眦欲裂,憤怒地一腳將墨雲踹到在地,怒聲質問:「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墨雲誠惶誠恐,重新跪好,顫抖著回答:「是太子妃,當年您說把那女子趕出教坊司,太子妃找到卑職,說那女子曾羞辱過殿下,殿下的意思是讓她求生不能求S不得,卑職這才……」


 


原來是這樣。


 


是那個看似溫婉賢淑的沈音婉,從中作梗。


 


蕭景煥已經聽不進去後面的話,他下令將沈音婉打入大牢。


 


然後命令所有人去軍營裡尋我,掘地三尺也要將我找出來。


 


他就是不肯相信,偏殿裡那具傷痕累累的屍體,是我。


 


固執地認為,我還在軍營裡,一切還有機會。


 


待所有人離去,他痛苦地蜷縮在冰冷的地上。


 


雙手握拳,一下一下砸向地面。


 


直至血肉模糊。


 


15


 


夜涼如水,月華如霜。


 


寒氣凝結,我的身體透著滲人的青白色。


 


蕭景煥冷著臉站在我的屍體前,寒意逼人。


 


「我說這不可能是你,你爹不信,等我縫合好,明日看他信不信。」


 


他對著面前的空氣說話。


 


恍惚間,我還以為他能看到我。


 


說完,他手拿銀針,對著我的臉小心縫合起來。


 


隨著我臉上的刀口一個個縫合,我原本的樣子逐漸復原。


 


蕭景煥的手也顫抖地越發厲害。


 


當他縫合完最後一個傷口,甚至來不及剪斷縫線,就跌坐在地。


 


他大口喘著氣,像是快要溺水之人般渴求空氣。


 


他狼狽地支起身子,雙手緊捏著冰臺,指甲嵌入冰裡。


 


這一次,他徹底看清了冰臺上的人。


 


是我,趙梨。


 


我沉睡在冰臺上,縫合後的臉依舊能看出幾分生前的美麗。


 


我以為一切都再明顯不過。


 


可是蕭景煥卻面對我的屍體,笑了起來。


 


「阿梨,你在怪我沒有保下你,任由你進教坊司,這才想了這個辦法來捉弄我對不對?


 


「我當時確實太生氣了,氣你竟然嫁給了別人,我想報復你,娶了別的女子,還讓你進了教坊司,想讓你長長記性,再放你自由。


 


「都是我不好,我錯了,你快出來吧,別捉弄我了。」


 


回應他的,隻有靜靜的月華,和窗外的寒風。


 


他沉默了約一刻鍾,又笑著說:


 


「沒關系,我已經差人出去找了,很快就能找到你。」


 


16


 


第七日清晨,蕭景煥的手下自然不可能找到我。


 


但他們卻在軍營裡找到了陸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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