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養豬幫知青丈夫回城。
可他為了娶城裡的小三，讓我凍S在除夕夜。
再睜眼，回到前夫逼我養他私生子那天。
這一次，我轉身離婚，二嫁下肢癱瘓的大隊長。
在前夫跟小三快餓S時，我跟大隊長一夜燒了七桶洗澡水。
1
「秋萍，你看這孩子白白胖胖的，又沒個親媽，不如我們收養他吧。」
「我們如果不養他，他就要餓S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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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丈夫沈建國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
我重生回到了一九五八年一月。
沈建國正抱著孩子語重心長地勸我。
他說我們剛結婚，養個孩子是給自己積福。
村裡的人也都覺得孩子可憐。
紛紛商量著，誰家口糧夠，就先抱回去養著。
他聽完急得額頭上全是汗：「你們上有老下有小，負擔重。我跟秋萍新婚沒壓力，我們養正好。」
「以後我回城，還能給這孩子城市戶口，帶他過好日子。秋萍，你快說句話啊。」
說著，他已經目光灼灼地盯著我了。
我猛然想起，上一世他也是這樣說的。
那時，我跟他新婚燕爾如膠似漆，他說什麼我都同意。
甚至為了他跟養子，兩年沒跟他同過床。
後來，還是他為了拿先進，趁著我發燒要了我，讓我懷孕的。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三年自然災害時，他寧可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親兒子餓S，也不願少了養子的口糧。
我抱怨兩句。
沈建國就會跟養子說：「她不是你親媽，她算是你後娘。後娘有幾個會真心對繼子的。」
以至於養子從小就恨我。
最後我得了胃癌，又被沈建國拋棄，養子把我的行李扔在寒風凜冽裡，毫不留情地跟我說：
「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是你毀了爸跟我媽的前半生！你該S！」
我無依無靠，S在了下雪的除夕。
而他們一家卻和和美美，對著我S的方向高舉酒杯。
沈建國更是看著懷裡的資本家大小姐吳曼麗說：
「我早就受夠了秋萍身上的豬屎味！我恨不得她早S幾年！讓我們一家三口能早點團圓！」
養子不是他撿的，是吳曼麗給他生的。
他是為了回城，才設計娶我。
回想前世，我隻覺得胸腔中有一團火，可我還是淡然地看著滿臉期待的沈建國。
「這孩子遇上豬狗不如的父母確實可憐，你想養就養吧！」
他松了口氣。
「我就知道，秋萍一定會陪我養孩子！哈哈，大伙就別跟我們夫妻爭了，這小福寶我帶回家！」
行啊，你帶回去養，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兒子，能給你帶來多大的福報！
2
從村幹部家裡出來後，沈建國就抱著孩子找我爹娘。
「爹，娘，孩子剛出生一個月，親娘不在身邊，以後吃的奶粉就靠著你們了。」
上輩子，他就是這麼哄我家糧票換奶粉的。
他說：「這是積德積福的好事，以後爹娘也能長命百歲。」
我爹娘為了我，把存了很久的糧票、布票都給了他。
我不想拖累他們，建議弄點米粉糊糊，沈建國很生氣，說：「你就是沒有人家吳曼麗善良，吳曼麗可是一有機會就給咱兒子送好吃的！」
上輩子我被騙，隻覺得資本家大小姐吳曼麗確實大方善良。
可現在才明白，人家那不是善良，人家是養自己兒子，當然花心思啊。
所以，既然是吳曼麗的兒子，那就讓她去養。
憑什麼我家當冤大頭？
「你說得沒錯，可我爹娘是文盲，我也隻上了小學，我們找不到好奶粉！知青點的吳曼麗懂得多，條件好，這福氣給她，她要得起！」
沈建國臉色一變，看了看我爹娘，又看著我，說：
「吳曼麗是個沒結婚的姑娘，讓她找奶粉不合適！」
吳曼麗不合適，我家就合適了？
我抱著家裡的小豬仔，淡淡地說：
「既然沒人能找到奶粉，那就喂米糊糊！村裡的孩子沒奶吃的時候，都這樣！」
他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最終，隻能看著我爹娘先去給孩子熬米糊糊。
3
上輩子三年自然災害餓S了我爹娘跟兒子，這輩子我就開始未雨綢繆。
沈建國不幹活天天帶孩子時，我就帶著村裡的小姑娘們去挖荠菜、馬齒苋。
回家後，把野菜晾成幹，存在幹燥的地窖裡，以做儲備。
我這樣幹了半個月，沈建國就不高興了。
「秋萍，你看天賜喝糊糊瘦得都皮包骨頭了！你是不是故意不給他找奶粉的！」
天賜是沈建國給養子取的名字。
上輩子他隻疼愛這個兒子，給他取最好的名字，吃最好的東西。
可我生的兒子卻隻能叫狗剩，隻能看著他跟天賜親近，躲在角落裡餓了就喝米糊糊。
我一旦抱怨，他就說我是後媽，心黑得N待天賜。
所以這輩子，我就是故意讓天賜經歷一次吃米糊糊的！
憑什麼我兒子受苦！
他的白眼狼就要踩著我們的屍體活得滋潤！
我悠闲地拌了豬食，一邊喂豬一邊說：
「我大字不識幾個，更看不懂那些洋玩意兒。沒辦法給你弄奶粉！」
沈建國就急紅了眼：「不識字你總長嘴了吧？你不會找人問？你就是黑心的後媽！就是不想好好過！」
我笑了。
「我是後媽，那你就是親爹了？你疼他，你自己帶著他去縣城啊，你是大學生知青，你不是比我方便？」
沈建國不敢承認孩子，賭氣踢壞了院子裡的椅子。
然後就去找我娘告狀：「娘，你看秋萍……她怎麼能這麼惡毒？」
我娘向著我，她不冷不熱地說：
「雖然說你是知青，可你是倒插門給我家的！按我們這兒的規矩，那你就是要聽媳婦的！」
沈建國抱著天賜，罵罵咧咧地往外走。
左右鄰居問他話，他也是火氣十足，說自己過不下去了，想離婚。
離，當然要離！等我找到那個他……
4
沈建國在知青點兩天就熬不住了，他抱著天賜回家。
吳曼麗把朋友捎來的奶粉一起放在桌上。
沈建國高興，立馬在院子裡扯著嗓子喊：
「秋萍就是心狠，比不上吳曼麗善良！看吳曼麗多好，辛辛苦苦地從外頭帶奶粉回來！」
他的那些知青朋友紛紛開口，不停地誇獎吳曼麗：
「吳曼麗覺悟好，以後一定能先回城！」
我收了晾曬的野菜，轉身看著他們——
好，看看是你們先回城，還是我先進城住大院！
5
時間一晃到了八月，村裡成立了人民公社。
天賜剛學會說話，抱著沈建國咿咿呀呀地喊爸。
沈建國高興得老淚縱橫，跟上一世一模一樣。
吳曼麗大概是想先聽一聲媽，所以天天往我家裡跑。
這幾個月，吳曼麗其實常常託人從城裡帶東西。
在她的那些好奶粉營養品的喂養下，天賜慢慢地也有些肉了。
沈建國對此很高興，上工的時候就跟村裡人說：
「吳曼麗比我們家秋萍善良，她更像個合格的母親！」
我搖頭笑笑沒有反駁。
會說你就多說點，免得村裡人不知道你跟吳曼麗的關系！
6
我跟公社的人說，要負責養豬的時候，吳曼麗來找我了。
她笑得春光燦爛，拉著我的手說：
「秋萍，建國是你丈夫，你一定要多為他的將來考慮！你要想辦法靠養豬搭關系！」
她這是想讓我靠養豬認識領導，給沈建國找回城的機會。
上輩子，我就是聽了吳曼麗的勸說，沒日沒夜地養豬找領導。
在三年自然災害後，給沈建國拿到了回城的文件。
當時沈建國不想被人罵，就帶著我進了城。
可他嫌棄我農村人沒文化，說什麼也不讓我住在屋子裡。
我為了照顧他們一家，就在筒子樓的樓道裡打地鋪。
早晚給他們做飯，而自己吃冷飯喝剩湯。
我的癌症就是那樣得來的。
可他從不覺得愧疚，反而在醫生給我確診的時候，冷漠地說不要我。
上輩子，他是前腳跟我辦離婚，後腳就拉著吳曼麗結婚。
在民政局外面，他任由吳曼麗打我，還無情地說：
「趙秋萍，你沒文化長得醜，根本就配不上我！」
「這些年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苦不堪言！一靠近你我就全身不自在想吐！」
「你就是我們全家的恥辱！」
原來啊，我辛辛苦苦伺候的丈夫竟然是這樣嫌棄我的！
為了他我失去一切，他不僅不知道感激，還說我是他家的恥辱。
十八年的婚姻，讓我養出了一個陳世美負心漢！
養了一群白眼狼！
回想前世，我平靜地看著吳曼麗，「知青確實不能一輩子留在農村，是該去城裡繼續上大學！」
「每年回城的名額有限，你跟沈建國如果隻能回一個，你會讓給沈建國，是不是？」
我們說話的時候，沈建國早就已經進來了。
我對著他笑了笑，「沈建國，你也會把回城的名額讓給吳曼麗，對嗎？」
沈建國猶豫了片刻，才點頭：「對，吳曼麗對咱家天賜好，我當然要照顧她！」
我點頭。
我等著看，真有名額的時候，你們怎麼選！
7
沈建國為了回城磨洋工的時候，我一邊養豬，一邊憑著上一世的記憶，帶著村裡的人晾幹菜，晾蘑菇幹，把所有能長久放置的食物都收集了一遍。
我們村裡糧食跟很多東西的產量其實一直不錯。
上輩子會S那麼多人，是因為我們沒準備。
這輩子我既然在災害之前，當然不會錯過囤物資的機會。
我跟公社的人忙碌了好幾個月，在麥子收完時，大家的地窖裡都囤了快四年的食物。
領導們都誇我能幹事，要給我一個推薦回城的名額。
「秋萍，這名額你給建國嗎？」我娘問我。
結婚的時候，沈建國保證，一定會帶我進城。
我爹娘對這事很上心，沈建國更上心。
隻不過他沒有像上輩子那樣哄我，反而抱著天賜，冷冷地提醒：
「你可要為你兒子考慮！」
我勾勾唇角，我當然要為我自己的兒子考慮！
我沒理沈建國，問我娘：「今天有人來送東西嗎？」
我娘一愣，說：「大隊長送了一筐幹木耳。」
我眸光一閃，換了鞋，往外走。
上輩子的我眼裡隻有沈建國，換來的是悽慘下場。
這輩子，我要為我自己謀劃，去見那個好男人！
8
屋子裡的男人瘦得臉凹陷，嘴唇都有些蒼白。
可是他目光炯炯，深邃而有力量。
完全不像是個癱瘓的男人該有的眼神。
我看著他，而他正巧也在看我。
「你跟上輩子一樣！」醇厚的聲音，落地鏗鏘。
我看著他的腿，笑笑：「你比上輩子恢復得快。」
「多虧了你！」
他薄唇勾起，笑得很是好看。
9
他是韓碩。
我們村生產隊的大隊長。
他是比沈建國早兩年的知青，因為能力強當了大隊長。
原本早該回城了，卻因為一年前打井時傷了腿，成了癱子。
錯過了回城調令。
重生回來，我第一次見韓碩，就想起了他的事。
他成分好，父母又是高幹。
盡管在我們鄉下癱瘓了一段日子，卻還是回城重新站起來了。
上輩子，我聽沈建國說，他回城就出國深造了。
後來回國，不僅入了仕途，還有豐厚的家底。
唯一讓人嘆息的是，他沒結婚也沒孩子，一直一個人。
我S的時候，其實是看到他的官車從路邊駛過，記住了他這個人。
這輩子重來才想找他。
「你什麼時候離婚？」韓碩黑漆漆的眸子凝視著我。
找好下家就離。我笑著看他，你要是有好的，介紹給我，我準嫁！
韓碩低頭笑了。
煤油燈下，他蒼白的臉上染著一點紅暈。
還挺好看。
10
找上韓碩，是我早有預謀的。
可他也是重生的，這倒出乎我的預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