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個機會。」黑暗中,我矜持地將白皙的腳遞到他的手中,「舔吧。」
我和樓妄川曾經有一段瘋狂的過去。
是我主動勾引,摘下了這朵高嶺之花。
但在他最愛我的那年,我選擇了和他斷崖式分手,嫁給了家中安排的聯姻對象。
「和你玩了這麼久,太膩了,我想換個人玩。」
再重逢時,他身居高位,連我丈夫也要對他俯首稱臣。
我故意喝下丈夫遞給我的酒水,被送到樓妄川的床上。
他嘲諷地看著我,說對有夫之婦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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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是嗎?可你手裡拿著的,好像是我的內衣?」
1
和樓妄川再重逢時,是在一場酒會上。
我陪丈夫沈佑安參加晚宴,樓妄川則是這場晚宴的貴賓。
幾年不見,他從氣質清冷的高嶺之花變成了運籌帷幄的商界大佬。
我則從萬眾矚目的校園女神,變成了男人的陪襯,一個好看但無趣的花瓶。
丈夫賠著笑遞出名片,作自我介紹。
樓妄川態度禮貌但疏離,交流幾句,他的視線自然地落在我身上:「這位是——」
「哎呀怪我,是我忘了介紹。這位是內子,叫江羽白。」沈佑安笑著拍拍我的手背。
我挽著沈佑安的胳膊,笑意盈盈地對樓妄川點頭招呼:「樓先生好。」
我看到樓妄川嘴角扯出一抹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在外人面前,我們很有默契,對當初的那段感情避而不提。
但他落在我身上的眼神,隱晦又滾燙,顯然對當年我甩了他這件事,耿耿於懷。
中途,我借口去洗手間。
當對著鏡子補口紅的時候,洗手間的大門被打開,又關上。
「擅闖女洗手間,樓先生小心被當作變態抓起來哦。」隔著鏡子,我笑眯眯地看他。
樓妄川不語,靠著門,雙手抱胸,眼神不再有任何掩飾。
「江,羽,白。」他喚我的名字,「聽說你老公花心又濫情,每隔幾個月,就有女人上門挑釁你?」
我卻沒理會他的嘲諷。
剛才寒暄時,他始終一隻手插兜,所以我竟然現在才看到,他的無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你結婚了?」我皺眉。
樓妄川扯出一抹惡劣的笑:「怎麼,不行?」
我皮笑肉不笑:「當然行。」
重逢的喜悅被他結婚的噩耗衝散,我的笑容隻能維持兩秒,就很快卸下。
收好口紅,我抬腳,朝他走去。
然後握住洗手間的把手,準備開門。
樓妄川卻一把握住我的手腕,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
他看著我,神色不明:「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我的視線毫不掩飾地將他從頭掃到腳。
他的身軀在我的注視中越來越僵硬,周身都緊繃起來,像柔軟的刺蝟警惕地豎起小刺。
我終於露出滿意的笑:「樓先生,我其實還挺喜歡有婦之夫。你可要小心,別被我佔了便宜。」
樓妄川觸電般瞬間松開我的手,皺眉反感道:「不知羞恥!」
可我分明看到,緋紅迅速從他的脖頸蔓延至耳廓,將他整個人都燻透了。
真是意外。
他居然還是和當年一樣,又欲又純情。
2
我和樓妄川,一開始確實是我主動。
從小到大,我已經乖順太久。
我清楚地知道,等大學畢業,我就不得不聽從家中安排,嫁給一個能給我家帶來足夠利益的男人。
無論對方是人是鬼。
我學的所有知識、所有才藝,都隻是為了讓我成為一名更合格的全職太太。
我並不是特別抗拒這件事。
但若一輩子就這樣,一眼望到頭,未免太無趣。
樓妄川,是我給自己準備的,一輩子唯一的瘋狂。
他容貌昳麗,但氣質冷清。
唇很薄,但唇形完美,一看就很好親。
於是我刻意接近,刻意引誘,讓他成為我的裙下臣。
和他在一起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還有做老師的天賦。
我引導他探索人體的奧秘,他知道我所有的喜好,我亦知道他的。
高嶺之花被摘下,被我肆意踐踏,這種人性骨子裡帶來的惡劣實在讓我很有快感及成就感。
他愛我,如痴如醉,近乎瘋狂。
我見過他所有外人不曾見過的模樣,溫柔的、粗魯的、隱忍的、渴求的……
那段時光對我而言,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所以我像吝嗇的葛朗臺那樣,把回憶上鎖,不對任何外人言說。
不過對樓妄川而言,那些過去大概不太美妙吧。
畢竟我踐踏他的自尊,毫無預料突然分手,對他近乎獻祭般的祈求視而不見。
並且在說了分手之後,就再沒見過他哪怕一面。
我知道他在雨中等了我整整一夜,知道他為了尋找我的蹤跡徹夜難眠最終暈倒。
他從不流淚,卻一遍遍地哭著給我打電話,給我留言,問我能不能不分手。
他該恨我的,很恨我。
但這樣正是我需要的。
我要讓他恨我一輩子,以後遇到每一個女人都下意識地與我做比較,永遠無法釋懷。
我不要在他的生命中失去顏色,我對任何事物都無所謂,唯獨這件事,是我的執念。
樓妄川,愛上我,你真的好倒霉。
3
和樓妄川重逢之後,我有刻意打聽過他的感情狀態。
據說他確實有了相濡以沫的愛人,但因為工作關系,暫時沒能團聚。
國內的酒桌文化盛行,想談成一筆業務,總免不了應酬。
一群中年男人的飯局,往往離不開商務 KTV。
但別的老總左擁右抱,唯有樓妄川清心寡欲、不動如山。
這一點,就很耐人尋味。
男人最了解男人,痴情種誰都聽過,但誰也沒見過。
樓妄川身居高位,受到的誘惑更是數不勝數。
他能抵擋一次、兩次、三次,那無數次呢?
沈佑安私下和我提過兩次,說樓妄川這樣的男人,不知道誰能拿下。
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和沈佑安的婚姻,你情我願,相互利用。
他幫我脫離江家束縛,我則幫他解決家中長輩的念叨和外面鶯鶯燕燕的打擾。
但這段婚姻已過三年,我已達成我的目的,沈佑安卻不太滿足於現狀了。
「你覺得,樓妄川這個人,怎麼樣?」沈佑安不著痕跡地打聽我的意見。
我直白給出結論:「青年才俊,人中龍鳳,無數女人的夢中情人。」
「看來,他至少能入你的眼?」
我笑起來:「你有什麼想法,直說就是。咱倆的關系,不需要委婉。」
「這消息也是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的。」沈佑安神秘地湊近我,「我聽說,樓妄川這人什麼都好,唯獨有個癖好,見不得人。」
「哦?」
「他喜歡有主的女人,尤其是結了婚的女人。」
我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你確定?」
「他現在的妻子就是二婚啊。據說他在國外的時候,有人聽到他打電話,問對方打算什麼時候離婚。」
我笑眯眯地看著沈佑安,不說話。
「江羽白,咱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幫我這一回,拿下樓妄川,以後咱倆就一幹二淨。
「我知道,你早就在計劃和我離婚了,不是嗎?」
「聽你這意思,我要是不同意,這婚你是不打算離了?」
沈佑安笑笑:「那誰知道呢。畢竟你這樣的妻子,我帶出去確實很長面子。」
我看著自己鮮紅的指甲,輕飄飄地吹口氣:「行吧,那我就試試。不過先說好,我要是失敗了,可不能怪我。」
「一言為定!」
4
沈佑安的動作很快。
他組了個局,邀請了樓妄川。
樓妄川也很給面子,親自赴約。
隔著圓桌,我迎上樓妄川的視線,三秒,又自然地移開,體貼地給沈佑安夾了一塊排骨。
樓妄川沒什麼表情,他沉默地在我對面坐下,對別人的敬酒,來者不拒。
不一會,就喝了好幾杯。
沈佑安周全地道:「我在樓上訂了房,大家今晚不醉不歸哈!」
說著,他給我也倒了一杯酒。
我剛抿了一口,就察覺出這酒不對勁。
沈佑安還真是小心,這是怕我臨陣脫逃,連我的退路都給斷了?
想到這裡,我的笑容越發擴大,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沒一會,我就借口不勝酒力,勉強起身,踉跄兩步。
「瞧你,怎麼就不小心喝多了?」沈佑安半扶著我起身,「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走出包廂,他遞給我一張房卡,曖昧地看著我:「今晚,好好享受。」
我接過房卡,頭也不回地離開。
體內的熱浪一股接一股地翻湧,汗水布滿臉頰。
我躺在床上,皺著眉頭,有點煩躁地想,樓妄川到底還在磨蹭什麼?怎麼還沒來?
不知等了多久,大門外終於傳來動靜。
我軟綿綿地翻身坐起來,隔著偌大的空間,和樓妄川遙遙相望。
他看著我,面帶譏諷:「怎麼?你是主動投懷送抱,還是被你丈夫送出來,做了人情?」
「這兩者有區別嗎?」我舔舔幹澀的唇瓣,朝他勾了勾手指,「樓妄川,過來。」
「抱歉,我對有夫之婦沒興趣。」
「是嗎?」我當著他的面,緩緩起身,一邊朝他走去,一邊拉下裙子拉鏈。
垂順感極好的裙子「噠」的一聲,摔落在地。
我站在他面前,伸手,觸碰他的喉結。
「咽口水了呢,有這麼想要嗎?」
5
樓妄川握住我的手腕。
力道很重,讓我有點疼。
但我實在有點迫不及待了。誰讓他來得這麼遲,讓我等了這麼久。
「給你兩個選擇。推開我——或者,抱住我。」我低語,「三秒鍾,倒數,三、二——」
他沒讓我念完最後一個數字。
他所有的反應都一如當初,就像是在我離開之後他就把自己妥善珍藏,等待著我重新打開的那天。
「樓妄川,你真可愛。」
他恨恨地咬著我的肩膀,留下深深的牙印:「你是騙子!」
他的眼中有瑰麗的色彩,那是讓我無法自控而沉醉的無垠大海。
樓妄川,你要愛我,永遠。
6
用樓妄川的身體做靠枕,是我當年養成的壞習慣之一。
這也直接導致我和他分開的這幾年裡,我的睡眠質量直線下降。
所以當我難得睡了一個好覺,卻被手機吵醒之後,我的情緒真的很糟糕。
樓妄川雙手抱著我的腰,腦袋埋在我的胸口,腿也直接壓在我的身上。
兩具身軀如麻花一般糾纏在一起,密不透風。
鈴聲锲而不舍,響了一次又一次。
他沒有被吵醒,隻是孩子氣得皺了皺眉,試圖將頭埋深一點,好隔絕那刺耳的聲音。
「你的電話。」我拍拍他的肩膀。
「不接,煩。」他咕哝一聲。
直到房間的門鈴也被按響。
他終於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