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哲手抓著籠子,恐懼絕望佔據了他的全部理智,他內心的防線被擊潰,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他看向華夢月懇求道:“華夢月,我錯了,我錯了,求你放我出去……”
華夢月看著這個曾經傷害過她的男人,如今跪在她面前痛哭懺悔。
可是她的心中並沒有一絲報復的快感,更多的竟然是……
就在這時,宋思哲忽然慘叫一聲。
藏獒一口咬在了他的小腿上,疼痛和驚恐將他嚇昏了過去。
葉嘉澤換好衣服過來的時候,便看著保鏢抱著宋思哲,華夢月瘋了一般跟在旁邊向外跑去,連將他撞倒在地,都毫無察覺。
他的目光狠狠盯著宋思哲,眼神中閃過嫉妒與狠毒。
宋思哲再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床上,小腿上的傷口已經被包扎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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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嘉澤站在他的床邊,見他醒來,聲音尖銳質問道:“宋思哲,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當年你拋下心衰的夢月,把她一個人丟在婚房裡,你知不知道她差一點就S掉了。”
“我趕到那裡的時候,她整個人全身吐得都是血,口中還在念著你的名字。”
“也是她命不該絕,我剛把他送到醫院,就有醫生來通知,找到了匹配她的心髒。”
“可她做完換心手術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她說她已經康復了,這樣你就不會嫌棄她了,她會努力掙錢給你最好的生活。”
“可你呢?你跟著有錢的女人去國外瀟灑快活,你知道夢月當時在機場哭得有多絕望嗎?”
淚水順著宋思哲的眼眶流下,這三年他的痛苦不比華夢月少。
他被困在那所不見天日實驗室裡出不來,每天隻有吃不完的藥和做不完的藥物實驗。
“我陪在夢月身邊三年,才走進了她的心裡,現在我們終於要結婚了,可你這個男人竟然為了錢又來纏著夢月”
宋思哲嘴唇動了動,“我……”
他想說他不是為了錢,他就要S了,所以想來見華夢月最後一面。
可最終他什麼都不能說出口。
葉嘉澤厲聲道:“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這個狠毒的軟飯男,繼續留在夢月身邊的。”
說完,他一把將宋思哲從床上拽起來,隨後自己一頭撞到牆上,鮮紅的血液從他的額頭冒出。
華夢月聞聲衝進屋內,趕緊將葉嘉澤扶起,急切地問道:“阿澤,你怎麼樣?”
葉嘉澤靠在華夢月肩上,虛弱地說道聲,“夢月,是他推了我……”
宋思哲愣在原地,他沒想到葉嘉澤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陷害自己,正要開口辯解。
華夢月抬起一腳便踹在宋思哲身上,眼神冷得可怕,“要是阿澤出了什麼事,我要讓你償命!”
說完,他就抱著葉嘉澤急忙向醫院跑去。
宋思哲被踹倒在地,腹部傳來劇烈地疼痛,他痛得整個人蜷縮起來。
可更痛的是心。
華夢月恨他,甚至還想S了他。
宋思哲,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為什麼會難過的恨不得立刻S去。
不知過了多久,管家帶人衝進房間,押著宋思哲往醫院去,那架勢仿佛他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
醫院裡,葉嘉澤的頭已經被紗布包扎了起來,他此刻正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
華夢月眼中滿是心疼,可看見宋思哲的瞬間又轉化成刻骨的恨。
“跪下,跟阿澤道歉。”
宋思哲被人押著跪倒在地,動彈不得。
此刻他也放棄了掙扎,眼神中布滿沉沉S氣,問道:“是不是隻要我道歉,你就會放過我,讓我離開。”
他真的很累,身體和心理上都很痛苦。
現在他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靜靜等待自己S亡的結局。
聽到“離開”兩個字,華夢月心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她拿起病床邊的杯子將一杯水潑到宋思哲的臉上,“你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
“宋思哲,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宋思哲反諷道:“華總,你這樣真的給人一種玩不起的感覺,男女相戀、分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怎麼就變成我欠你的了?”
“你根本沒有心!”華夢月冷冷吩咐道:“給我押著他向阿澤磕頭認錯。”
立即有人按著他的頭重重磕在堅硬的地板上,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宋思哲的額頭已經紅腫,滲出斑斑血跡,依然沒有停手。
最後還是葉嘉澤開口,“夢月,我已經沒事了,放過他吧。”
華夢月摟住葉嘉澤的肩膀,“阿澤,他心思惡毒,竟然還敢對你動手,你不用可憐他。”
葉嘉澤卻看向華夢月道:“我不是可憐他,我是想要你放過自己。”
“夢月,三年了,你該對他放下了……”
華夢月立刻道:“阿澤,你不要多想,我早就不愛他了,現在我不過是想報復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
葉嘉澤固執地看向她,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華夢月心疼地在他額頭印下一吻,“當然了,我答應你,在我們的婚禮之前,會讓他徹底從我們的世界消失。”
葉嘉澤才勉強點頭。
華夢月轉頭看著頭破血流的宋思哲,吩咐道:“找個醫生給他包扎一下。”
被隨手拉過來的劉醫生看見地上的宋思哲驚訝道:“宋先生,怎麼是你?”
華夢月蹙眉看過去,“你認識他?”
宋思哲心中一驚,劉醫生是知道當年換心真相的人。
當年他就勸過他,“吳立就是個藥學瘋子,親生兒子都能被他害成植物人,你要是成為他實驗所的試藥者,這無異於以命換命。”
可宋思哲堅持就算以命換命也要救華夢月。
一旦華夢月細問下去,那當年的事就瞞不住了。
宋思哲搶先開口道:“當初我和沈小姐玩的太花,半夜不小心進了醫院,是劉醫生接的急診。”
聽到這話,華夢月臉色陰沉的嚇人,“宋思哲,你還真是賤!”
“把這個病房和病房裡的人給我徹底消毒!”
吩咐完,他就帶著葉嘉澤走了出去。
宋思哲手指拉住劉醫生的衣擺,懇求道:“劉醫生,求你不要告訴華夢月當初的真相。”
劉醫生看向滿身狼狽的宋思哲,問道:“你為了救她,在實驗室裡被摧殘了三年,現在命不久矣,還被她誤解,你這樣真的值得嗎?”
宋思哲嘴角露出一絲慘白笑容,眼神一如當年那般堅毅,“值得。”
很快一群身穿防護服的護士背著消毒劑進來,對著宋思哲全身和房間裡大量噴灑。
他被大量煙霧嗆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劉醫生深嘆一口氣,遞給宋思哲一張紙巾,之後又替他把受傷的額頭消毒包扎。
此後幾天,華夢月沒再對宋思哲做一些奇怪的事情,真的就隻是把他當成佣人在折磨。
她讓宋思哲端著水盆,伺候她洗腳,再一腳踹翻了水盆,讓他跪在地上把水擦幹淨。
宋思哲辛辛苦苦做的飯菜,被華夢月當著他的面把菜倒給狗吃。
“你這樣骯髒的人,做出來的東西隻配給畜生吃。”
她帶葉嘉澤去逛奢侈品店,花費上千萬買下一整個名牌店的手表,每一支手表都讓宋思哲步行送回別墅。
直到宋思哲來回跑了一天一夜累得昏倒在馬路上。
再次在醫院醒來的時候,劉醫生告訴他,因為他這幾天對身體的過度消耗,他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
最多隻剩下一個星期的生命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宋思哲竟然隻覺得解脫。
他終於可以不用再拖著這副半S不活的身體,活在對華夢月的壓抑思念之中了。
隻不過在他S前,他還要再做一件事情。
恰好,華夢月的電話打過來。
“宋思哲,不過是貧血昏倒而已,你還要在醫院偷懶到什麼時候?”
她命令式地說道:“快點給我來羅曼蒂克婚紗店,伺候阿澤換衣服!”
宋思哲下床向婚紗店趕去,因為臉色太過蒼白嚇人,他還特意讓護士幫他化了一個淡妝遮掩。
他趕到婚紗店的時候,華夢月和葉嘉澤已經換好了婚紗和禮服,從試衣間裡走了出來。
整個婚紗以淡紫色為主調,完美的勾勒出了華夢月的姣好身材。
一旁的店員們滿臉豔羨地說道:“這件婚紗真的好漂亮啊!聽說是華總親自設計的呢!”
“婚紗上的薰衣草都是從普羅旺斯一比一復刻來的。”
宋思哲呆呆愣在原地,眼眶不禁湿潤了。
這件婚紗跟他曾經給華夢月設計的,華夢月真的把它做出來了。
可她穿上婚紗,想嫁的人已經不是他了。
華夢月貼心地給葉嘉澤整理頭發,轉身目光在觸及到宋思哲時,溫情銳減。
“面色這麼紅潤,還說什麼貧血,果然是你串通醫生編造的借口。”
宋思哲抬手擦掉自己眼角滲出來的淚,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被你看穿了,本來還想趁機多休息幾天呢!”
華夢月冷笑一聲,“宋思哲,我花十萬塊錢聘請你一個月,可不是讓你來享福,快點去給阿澤提鞋!”
宋思哲走過去,提起放在架子上的尖頭皮鞋,放到葉嘉澤腳邊。
葉嘉澤抬腳穿上,鞋底對著他的手背狠狠踩了下去。
宋思哲慘叫一聲,“我的手……”
葉嘉澤慢悠悠地抬起腳,語氣隨意地說道:“不好意思,眼花了,沒看清腳下。”
華夢月瞥了一眼宋思哲青紫地手背。
“不過是一個佣人,踩就踩了,哪裡需要你道歉。”
華夢月走過來挽住葉嘉澤的胳膊。
葉嘉澤看向華夢月,眼中的皆是赤裸裸的愛意。
店員也十分有眼力的過來替華夢月整理裙擺。
宋思哲心中酸楚,他被幾個人擠到一邊,神色黯然地退出了房間,可沒走幾步,他的胳膊便被人從後面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