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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駕到

第2章

發佈時間:2025-06-23 15:58:34

她曾是揚州瘦馬,雖然腦子糊塗了點,對男人的手段還是很靠譜的。


 


果然,魏成一看她這副樣子,立馬又支稜起來了。


 


他咬了咬牙,眼神堅定起來:「娘,我不後悔!能和蘭兒在一起,我甘之如飴。」


 


有志氣!我佩服你!


 


我豎起大拇指:「好,我佩服你,平兒,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世子了!」


 


一邊的魏平都被這個這個大餡餅砸暈了。


 


他剛從國子監放學回來,就知道他那個一顆心都長在妾室身上、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的爹被革除了世子之位。


 


而現在他成了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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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成面色鐵青地看著魏平,魏平高興得連裝都裝不下去了,拼命往下按的嘴角不住地向上抬,恭恭恭恭敬敬地跪我面前真心實意地感謝:


 


「祖母,孫兒知道了。」


 


當了世子,他就是這侯府以後名正言順的主人。


 


之前因為魏成不喜愛王氏表現得太過明顯,不但王氏和一對兒女在京中勳貴圈子裡地位尷尬,在府裡下人伺候得也不夠盡心。


 


秦姨娘受寵之甚,甚至她和王氏住的院子都差不多,甚至因為魏成源源不斷地給姨娘送好東西,她一個妾室吃穿住用居然比王氏還要好一些。


 


尤其是魏成因為秦姨娘給王氏臉子看的時候,下人們就更敷衍了。


 


橫豎管家權也不在王氏手上,對她總是少了一分尊重,連帶著兩個孩子也不受重視。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魏成看著魏平的眼神差點噴火,魏平假裝看不見,該幹嘛幹嘛,魏成隻能冷哼一聲起身走了。


 


世子之位被褫奪,魏成一開始似乎沒感覺出什麼來。


 


對這種戀愛腦來說有情飲水飽,這才沒人阻止他和秦姨娘天天膩歪了,他幹脆一個月 30 天都宿在秦姨娘院裡,兩個人吃飯的時候都你儂我儂,好幾次惡心得我差點沒吃下飯去。


 


但漸漸地魏成就感覺出不對勁來了。


 


寒冬臘月,數九寒天的日子,每個院裡都是靠著炭盆取暖。


 


聽說秦姨娘屋裡鬧起來了,我趕緊趕過去站在院外偷看。


 


魏成正在呵斥家中的張管家,他怒火中燒,臉色發黑地指著屋裡的炭盆道:


 


「為何這炭火煙塵這麼大,你知不知道蘭兒剛才咳嗽了一下午,她本就身體不好,出了什麼事兒我要你的命!」


 


要是換成以前,張管家早就點頭哈腰地跪地謝罪了,現在他卻隻是站在那裡,隻稍微彎了彎腰:


 


「大老爺有所不知,今年炭少,銀絲炭價格是往年的三倍,還不太買得到。府裡這旬也隻買到了 10 筐銀絲炭,分不過來,所以秦姨娘這就先用白炭頂一頂。」


 


「放肆!」魏成又驚又怒,「十筐炭怎麼會分不過來,往日蘭兒這裡用的不都是銀絲炭?」


 


「大老爺有所不知,」張管家雖然躬身,表情卻不甚恭敬,「十筐炭燒不了多久,除去老夫人那裡便也隻有夫人和世子那裡有了。」


 


「那就把魏平的銀絲炭拿來!」魏成厭惡地皺了皺眉,「他一個晚輩,如何能越過長輩去?!」


 


我 yue 了。


 


一個姨娘,說白了就是妾室,可以隨便打發出去的玩意兒,也有臉說是世子的長輩?


 


人家親娘知道了不得氣S。


 


張管家呵呵一笑,抬起眼來道:「老爺,世子爺怎麼能用白炭呢?」


 


世子爺怎麼能用白炭呢?


 


魏成一愣,隨即臉色唰地難看起來。


 


是了,他已經不是世子了。


 


往日裡他還是世子的時候說一不二,什麼好東西不緊著他?魏平,早被他打發到犄角旮旯去了。


 


而現在呢,連一盆炭他都要不過來了,什麼好東西都是魏平的了。


 


魏成閉了閉眼,勉強壓住怒火:「那就把我的份例拿來!」


 


張管家保持躬身表情不變,笑眯眯道:「大老爺,您也沒有份例,不若再等等,待採買買著了銀絲炭,一定第一時間送來。」


 


堂堂侯府大老爺,居然連盆炭都要不過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魏成再也忍無可忍,咆哮道:「該S的狗奴才,就算我不是世子了,我也是家裡的大老爺,你怎麼敢如此以下犯上?」


 


「給我把這個狗奴才亂棍打出去!」


 


周圍沒人搭理他,魏成的怒吼尷尬地消散在了風裡。


 


他氣得滿臉漲紅,伸腳就要踹張管家,卻被一邊急急趕來的魏平喝住:


 


「何事惹得父親如此大怒?」


 


魏平臉色平靜,一邊的王氏更是看著魏成吃癟隱隱得意。


 


看到魏平,魏成臉表情先是微微扭曲,攥緊了拳頭。


 


隨即憋著氣張口道:「你來得正好,這個狗奴才竟敢欺下犯上,趕緊把他給我打出去!」


 


魏平卻笑了。


 


「父親,張管家服侍家裡多年,任勞任怨勤勤懇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怎麼能說趕出去就趕出去,豈非寒了府上下人的心?」


 


張管家恭恭敬敬地退到魏平身後。


 


我樂了。


 


哪怕世子之位沒了,魏成還是個大老爺呢,張管家一個下人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差別對待。


 


是我吩咐的。


 


魏平隻怕是樂見其成,又怎麼會因為這個渣爹忤逆我。


 


從前魏成還是世子的時候對王氏母子三人不聞不問,甚至多加苛責。


 


我到現在還記得因為秦姨娘譏諷王氏人老珠黃留不住世子爺,被憤怒得衝昏了頭的王氏打了一巴掌。


 


秦姨娘是故意激怒王氏的。


 


果然,王氏被盛怒的魏成打了一耳光,還讓她跪下給秦姨娘磕頭道歉。


 


王氏是世子妃,怎麼肯給一個小老婆下跪磕頭,於是魏成便罰她去院子裡跪著。


 


寒風凜冽如刀,滴水成冰。


 


王氏就那麼跪在大雪紛飛的院子裡一聲不吭,地上的雪已經沒過了她的膝蓋。


 


沒多久她就臉色泛起青白,失了血色。


 


兩個孩子——魏平和魏然又急又氣,幹脆也一起跪在院子裡求魏成饒恕母親。


 


可笑的是他們並沒做錯什麼,卻要低聲下氣地求人寬恕。


 


魏成居然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和秦姨娘在院子裡吃著撥霞供。


 


最後還是老夫人趕過去解救的王氏,隻是到底晚了一步,打那一夜開始,王氏的腿就染了寒疾,陰天下雨就疼得要命。


 


現在好不容易鹹魚大翻身,魏平想為母親出氣也能理解。


 


魏成險些氣個倒仰,指著魏平鼻子罵道:你這不孝不悌的東西,怎麼敢這麼對你老子,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你難道不怕天理報應?!


 


「天理報應?」十五歲的少年郎身量已經將將長成,站在那裡修竹一般挺拔,並不比他爹矮多少。


 


大風把他的大氅吹得翻飛,魏平咀嚼著這四個字,低低地笑了。


 


片刻後,他轉過身去,大氅在寒風中獵獵飛舞。


 


魏平唇角帶笑:「這就不勞父親費心了,父親上了年紀,還是在院裡好生休養吧!」


 


說著,他帶著張管家龍行虎步地出門去了。


 


身後的魏成氣得直哆嗦,指著他的背影破口大罵,可是周圍卻沒一個人搭理他。


 


銀絲炭是最上等的炭,一兩銀絲一兩金,燒之不但無煙無塵,還有一股若隱若現的幽香。


 


以前魏成和秦姨娘屋裡都燒的這個。


 


現在隻能燒白炭,不但煙塵大,味道還重。


 


秦姨娘被燻得直咳嗽,魏成心疼得夠嗆又沒辦法,不過過一會兒他就顧不上心疼了。


 


魏成咽喉不好,白炭點久了煙塵太重他幾乎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了。


 


咳嗽久了,也不知道是哪裡破了,竟然直接咳出血來了。


 


魏成嗓子裡跟個破風箱似的,呼哧呼哧的眼睛發紅,最後實在沒辦法,打算幹脆自己出錢去買銀絲炭回來燒。


 


結果他把自己的老底一翻,才臉色難看地發現錢匣子裡的錢居然都不翼而飛了。


 


之前的 10 萬兩銀子到底沒動魏然的嫁妝,而是魏成自己把老底掏出來填上了。


 


但是應該還有幾千兩銀子才對啊?


 


隻有秦姨娘能動他的錢匣子,這錢必定是被她拿走了。


 


「蘭兒,我匣子裡的錢呢?」魏成邊咳邊問。


 


秦姨娘一看,駕輕就熟地掛上笑容,抱著魏成的手微微仰頭,清麗的面容帶著一絲可憐。


 


「老爺,成華看好了一個妾室,隻是手裡差點錢。


 


「他都快而立之年了還沒有兒子,我做姐姐的怎麼忍心看著秦家絕後啊老爺,我就給了他幾千兩。」


 


要是往常,魏成肯定早拉著秦姨娘的手安慰她了。


 


幾千兩怎麼了,隻要能博愛妾一笑,10 萬兩也不在話下。


 


可是現在家底已經全被秦姨娘掏空,王氏的嫁妝和公中的錢他動不了,居然就剩下這麼幾千兩壓箱底的錢都被秦姨娘給弄回家了。


 


他堂堂武安侯府大老爺,居然連一塊銀絲炭都買不起了!


 


他咳得撕心裂肺,弓著身子幾乎喘不過氣來,看著秦姨娘的眼神也變了。


 


之前的憐愛逐漸淡了,魏成剛吃了一肚子氣,現在又咳得五髒六腑都疼,沒好氣道:


 


「又是秦成華!你幹脆把整個侯府都搬給你那好弟弟好了!」


 


秦姨娘驚訝地睜大雙眸,似乎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什麼不像之前那樣對她百依百順了。


 


她泫然欲泣:「老爺,成華可是妾身唯一的親弟弟啊,妾身作為他的姐姐怎麼能看著他一直不開枝散葉……」


 


魏成看著她這樣,破天荒地感覺到一陣煩躁,甩了袖子就往後院別的姬妾屋裡去了。


 


03


 


聽著丫鬟說完,我呵呵一笑。


 


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之前魏成對秦姨娘千依百順無非是因為他的利益沒有切實受到傷害罷了。


 


出錢的是公中,被打壓的是王氏母子,和他武安侯世子有什麼關系,他當然可以一直深情下去。


 


可是當他自己的利益被觸碰時,這份深情,又值幾個錢呢?


 


……


 


魏成到底還顧念著秦姨娘,第二天吃飯的時候兩個人又坐在一起夾菜了,隻是姿態卻沒有從前親昵了。


 


炭火對他來說隻是個開始,一個被皇上褫奪了世子之位的大老爺,不過隻是一個富貴闲人罷了。


 


他失去了他所有的地位和政治資本。


 


很快,魏成的朋友們也不再同他來往了,圍在他身邊的風言風語多了起來。


 


然後,秦成華又犯事兒了。


 


他記吃不記打,之前的 10 萬兩債剛還上沒兩個月,就又手痒痒了。


 


這次欠得倒是不多,兩萬兩白銀,秦姨娘哭著喊著求魏成給她弟弟擦屁股,不然就要尋S。


 


魏成無奈地答應了。


 


之前好幾次秦成華的賭債都是魏成靠身份壓下來的,這次他手頭一分錢都沒了,隻能再去以勢壓人,打算把這事兒大事化小的了結下來。


 


誰知道到了賭館說明來意後,賭館的老板卻嘿嘿一笑,並不接茬。


 


魏成感覺有點沒面子,找補道:「此事你賣我武安侯府一個面子,以後多個朋友多條路,豈是兩萬兩白銀能比的?」


 


他其實說得沒錯,武安侯府世代公卿,老武安侯,也就是我那便宜丈夫早些年曾任天下兵馬大元帥,戍守邊關十八年,是實打實的權臣。


 


後來為了防止功高蓋主,他自請卸任,說是早些年造S孽過重,幹脆出家當和尚雲遊四海去了。


 


我的原身則是當今太後同父同母的嫡親胞妹,算起來魏成和皇帝還是表兄弟呢。


 


若是換做以前,兩萬兩白銀買武安侯府一個人情,實在是物超所值。


 


之前秦成華在這裡欠的賭債都是魏成一句話給解決的。


 


但是換了現在……


 


魏成顯而易見地失去了聖心,又被革除世子之位,他的人情實在是不怎麼值錢了。


 


老板不接話茬,顧左右而言他:「大老爺,咱們這是小本兒生意,令……令妻弟一欠就是兩萬兩,我們也吃不消啊。


 


「不若大老爺幫他拿了這兩萬兩,這點錢對武安侯府也不過就是九牛一毛罷了。」


 


魏成還是武安侯世子的時候,兩萬兩確實是九牛一毛。


 


給他送禮送錢走關系的不知道有多少,不然他也不會能拿出幾十萬兩給秦成華填坑了。


 


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是世子了,人走茶涼,別說兩萬兩了,兩千兩他都拿不出來了。


 


魏成被掃了面子,臉色沉了下來:「你是不肯賣我這個面子了?」


 


老板笑容不變:「大老爺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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