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談笑風生,我和姜情聽的一清二楚。
“阿逸,姜情還沒理你嗎?她怎麼都不出來見你。”討貓厭,討貓厭。
“不用管她,過兩天就好了。”聽到他們準備走的聲音,我才松了一口氣。
可下一秒:“阿逸,這個貓貓擺件好漂亮啊,好獨特。”
完了,這個擺件比我在這個家的時間還要長。
好像是姜情和盛逸的定情信物,姜情專門定做的,一個一個拼湊好的。
果然姜情給我擦毛的手停了下來。
此時我也好希望盛逸不要說出令人失望的話,不然姜情真的要S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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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總叫人失望:“獨特嗎?那送你吧。反正也不是多珍貴的東西。”
我抬頭看著姜情,她沒有難過沒有悲傷。隻是慢慢把我放進了烘箱裡。
他們走了,姜情的心也S了。
“布丁,媽媽要走了,你想跟媽媽一起走嗎?”
原來是要離開了,那些圈圈是這個意思。
我趕緊蹭了蹭她的手心,當然願意。
接下來還是一如既往,他們兩個不再碰面。
在姜情畫了第十四個斜槓那天,盛逸爆發了。
“姜情,你鬧夠了沒有,都快半個月了還在怄氣!”
他現在說話越來越冷漠,聲音越來越大,我氣得撓了他一爪子。
混蛋,你快沒老婆了啊!
姜情:“我早就不生氣了。”
盛逸嘆了口氣:“不生氣就好,可你也沒來找我啊。”
“擺件呢?”姜情開口詢問。
“…不是多重要的東西,伊然說喜歡我就送了,等我升職親自給你挑一個。”
“可它的意義你不在乎了嗎?”
“你在我身邊就行了,什麼意義都不重要。”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一隻小貓都感覺得到,更別說姜情了。
他們出去了。
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姜情沒有等到第二天,提著大箱子走了。
8
她竟然沒有把我帶走,就這樣把我拋給這個男人。
我很生氣。
絕食一天。
可我也很難過,為什麼不把我帶走。
家裡變得寂寥寒冷,我的城堡也不暖和了。
在我的喂食器食物見底的時候,盛逸回來了。
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呆滯地坐在沙發上。
我虛弱地叫了幾聲,他慌忙給我添食。
給我喂著貓條:“她真的敢走?布丁,她過幾天就會後悔,就回來了。”
我不想搭理他,他竟然還罵我一句,男人不講理也是須眉不讓巾幗啊。
是你把姜情氣走的,又不是我。
這個家突然變得冷清,盛逸隻晚上回來。
雖然我不喜歡他們總過來摸我的毛,摸我高貴的腦袋,可現在我有些懷念。
他們會一起在大大的幕布那看電影,盛逸故意把我舉起來,我嚇得喵喵叫。
姜情趕緊把我抱緊輕捶他。
我每天躺在城堡裡,到點吃飯好沒意思。
陽臺的陽光變得刺眼。
一股刺鼻的煙味把我燻醒,盛逸竟然在抽煙。他從來沒抽過煙。
我看他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又放下,又拿起。不斷持續這個動作。
終於對面接通了:“姜情,你還不回來?都幾天了,玩鬧有個限度。”
他在給姜情打電話,我跑過去想聽她的聲音,可我聽不清。
“把你的脾氣改改!我不會和喬伊然在一起。快點回來。”
我不想他這個語氣跟姜情說話,我趴在他腿上想提醒他。
可不知姜情說了什麼,他臉色烏黑。
電話已經掛斷了。
我感覺得到姜情的離開他也不適應,下班後昏暗的客廳,沒有熟悉的飯香。
我唯一有意見的是為什麼不帶我走。
盛逸又喝醉了,那個女人帶他回來的。
我看著那個女人想要親他,盛逸一動不動。但她還坐在姜情給我買的毛毯上。
9
我跳到沙發上,用指甲猛扣了盛逸一下,他驚醒推開那個女人。
都不關心我,好久沒給我剪指甲了,貓抓板都被我抓壞了還不給我換。這是代價。
“阿逸,你被抓傷了我幫你塗藥吧。”她眼圈紅紅,姜情很少哭的。
“沒事,天不早了你先回吧。”
我看出來她很想留下,卻還是走了。
“布丁,你最近也不理我了。”
“姜情也不理我了,還把我拉黑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說分手那天,我很生氣。”
“明明是她先喜歡我的,追我那麼久,最後敢提分手,還要把你帶走!”
“所以我說得把你留下不然分不了。”
嗚嗚,可我離不開的是姜情。
我也好難過啊,想躲進她的懷裡讓她摸摸毛。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他竟然哭了。
“我今天看到她竟然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布丁,我們被拋棄了。”
擁有的時候你不珍惜,失去才開始緬懷。
我不想失去姜情。
他趴在沙發上睡著了,我隻能窩在旁邊陪著他。
幾天來盛逸好像忘記了姜情一樣,又變成之前那個肆意的模樣。
那個女人又來了,還在廚房做飯,盛逸雖然不那麼熱情卻還有求必應。
我想,她要住進來了。
我的女主人要變成她了。
直到她沒有禮貌,在書房翻出我們的臺歷:“人都走了,這也扔了吧,阿逸。”
盛逸沉默著翻閱著臺歷,看著上面的我們。看著上面的圓圈,我覺得他該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那個女人把臺歷從他手心抽走,放到一旁,抱住了盛逸:“阿逸,我們復合吧,這麼多年我從沒放下你。”
姜情不會再回來了,我要有新主人了。
10
盛逸一把推開她:“伊然,我隻是把你當朋友,感情的事我早放下了。”
喬伊然又說了許多,盛逸和我一樣沒有心思聆聽。
把她趕走後,盛逸跑去書房翻箱倒櫃,找了許久。
拿出一個小破手機取出電話卡,給姜情打了過去。
我趴在沙發頂上想聽到她的聲音。
“喂?”真的是姜情。
“姜情…是我,別掛電話,布丁生病了!”
好卑鄙的男人。
我聽到那邊姜情的聲音從漫不經心轉為驚慌失措了,可我隻能配合他,因為我好想她,我一定比這個負心漢想她。
“我現在就過去。有什麼症狀嗎?”那邊傳來穿衣服的聲音。
夾雜著一聲清亮男音:“慢點別著急。”
盛逸的肩膀塌了下來,又苦笑:“我不知道,你快來看看吧。”
我有些雀躍,姜情要來看我了。
我才不在乎我會不會有新的男主人。
等待的時間裡,盛逸一直翻看著臺歷,一會又在屋裡東翻西找,喃喃自語:“什麼都沒有了。”
姜情風塵僕僕地來了,我激動地撲進她的懷抱。
她抱著我四處檢查,發現我沒事,面色沉重:“你有意思嗎?”
“姜情,我後悔了,我錯了。這段時間我想清楚了都是我的問題,我不該和喬伊然沒有邊界地相處。”
“你也別和那個顧一栩在一起好嗎?”盛逸又哭了,眼淚流了一臉,可姜情不會再在意了。
“我不後悔。”姜情變得決絕冷漠。
11
“我不後悔。”她又重復了一遍。
“我不後悔喜歡你,不後悔追求你,更不後悔和你有了這個家,有了布丁。”
“但現在的結局,我也不後悔。”
盛逸開始崩潰了。
“姜情,你別用這麼冷漠的語氣和我說話好嗎,我接受不了…”
“我能猜到你媽對我輕視的原因,也知道你面對我的敏感自卑,有時我甚至會想要是爸爸沒那麼有錢就好了,這樣你就不會有那麼多顧忌。”
盛逸聽到這句話時明顯錯愕,眼中湧上懺悔。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理解,我是喜歡你的,我不在意這些。”
“但我在意別人的介入,你一次次讓喬伊然越界,她陪你過生日的時候,你沒有懷念過你們的曾經嗎?”
“你肯定不知道那天晚上你的夢話都有她。”
“我從小到大什麼也不缺,隻對你我強烈追求過。但現在,我也不要了。”是啊,姜情本來就是富足家庭出來的孩子,又怎麼會舍不得分心的人。
盛逸緊緊握住姜情的手:“姜情,我沒有,我不喜歡喬伊然,我隻是…”
“隻是想通過她來讓你看到我的價值,讓你看到我也是優秀的,讓你更愛我。”
“你的價值是體現在女人身上嗎?”沒有愛的濾鏡,姜情說出的話也是冰冷直觀的。
“我知道這都怪我太幼稚,我知錯了,你原諒我吧。”
連貓貓都知道失去的東西是回不來的,人類卻苦苦掙扎。
門突然被敲響了。
12
姜情沒有了對盛逸的耐心,讓他進來。
我第一次見到比盛逸還高大的男人,他比盛逸長相溫柔多了。
“姜情,你別跟他走好嗎,別跟他走…”我看到這個張揚的男人竟然要下跪,貓臉全是震驚。
那個男人一把將他拽了起來。
“盛先生,別給我們增添負擔,您的拜年禮,我可不知道要回多少紅包。”
哇塞,比我還傲嬌啊。我聽出他就是電話裡的男人。
“顧一栩,別這樣說話。”姜情的語氣帶著些許撒嬌,之前她隻會對盛逸這樣。
我不用看盛逸就知道他現在有多痛苦。
“盛逸,快幫我把電腦拿來。”
“盛逸,這個表格我不會做嘛。”
“啊,盛逸,不許說我笨。”
這樣的語氣現在屬於別人了。我也有些悲傷。他們的感情要畫上句號了。
盛逸沒有再挽留,我看到姜情走時對我戀戀不舍。我也舍不得她嗚嗚嗚嗚。
門關上後,房間恢復寂靜,變成了沒有人煙的樣子。
我慢吞吞地走回城堡。
盛逸還伏在地上哭泣,肩膀微微顫抖。
沒有姜情的日子,仿佛度日如年。
盛逸胡子拉碴的,不復從前的張揚。
不知道已經是幾天後了,一個聲音尖銳的女人來了。
我知道那是盛逸的媽媽,她很少來,每次她來姜情的情緒就會很低落。
“姜情呢?怎麼沒給你做飯,都幾點了。”一開口就是數落。
“她也不給房間收拾一下,亂糟糟的。”
“分手了。”
她不可置信。
“你瘋了?盛逸!她家那麼有錢夠你少努力幾年的了,她還對你S心塌地的,你隻用哄哄她,咱家就衣食無憂了啊。”
我好想咬她。
姜情那麼單純他們卻這麼勢利。
13
“媽!就是因為你總在我耳邊念叨這些,在她面前我總是自卑的,總帶著不單純。”
“當初你一聽她爸是什麼集團的老板你就殷勤地不行,後來卻又總教育她,她一見到你就不敢外露情緒,你還總拿她和伊然比較,貶低她。”
“說她不會做飯,說她不賢惠,說她太活潑好動,說她愛花錢。”
婦人急起來了:“那媽不是想給你掙面子嗎?這些大小姐肯定脾氣差不好管教,媽想讓你好好拿捏住她。”
盛逸眼底一片悲戚:“好了媽,現在人家和你兒子無關了。”
“哎呦你也不成器的,趕緊哄幾句把她哄回來啊,你弟相了個女朋友要買房嘞。”
“閉嘴,他自己不會賺錢嗎!什麼都要靠我,都是你的兒子,我為什麼這麼累,媽,我真的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胡說八道什麼,就是因為你是我的孩子,我才要給你謀前途啊,你娶了她,她爸的公司不會有你一份了。放長線釣大魚…”
盛逸進了臥室,把門摔的直抖。
“S腦筋啊,媽幫你。”
她又要幹壞事,我撲過去抓了她的手。
“啊!”她猛地把我甩到地板上,好痛啊,勁真大嗚嗚嗚。
又想打我,我趕緊靈活走位,呲,第三隻腿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