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姐、阮姐，秦總被人扶走了。」恍惚間徐邱小聲提醒。
我猛回神，快速收回視線，看向消失在電梯口的秦九霄。
又回頭掃了眼拐角處側身貌似和經紀人要什麼物品的顧棲。
我得再拖住顧棲一會兒。
色誘，潑酒，正宮手撕男三極限三選一吧。
6
這邊我正四處找酒，有些慌亂。
下一秒，顧棲卻突然閃現我身後：「原來你在這，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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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了一下，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紅酒。
驚於顧棲竟然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想起早上手機裡的那通陌生的生日祝福，我以為是誰發錯了。
看來之前不止「我」研究過顧棲，顧棲也偷偷研究過「我」。
這種助攻變假想敵的感覺真不爽。
不過，貌似我現在做的事確實是真敵。
真是有些抱歉。
「生日禮物。」顧棲遞過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是一副珍珠耳環，很漂亮。
「不......」
我剛打算拒絕，顧棲突然開腔，「不介意的話，我幫你戴上？」
顧棲說得自然，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用了，我戴……」
適宜抬起的手沒摸到耳垂上熟悉的珍珠耳環。
大概是剛剛和徐邱窩沙發偷摸對流程時，蹭掉了。
「剛好試試合不合適。」顧棲再次開口。
對上溫柔的雙眸，我點了點頭。
行吧，反正好姐妹。
幫戴戴耳環應該沒什麼，正好能拖延時間。
我幹脆把另外一邊也取了：「麻煩了。」
7
顧棲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拿出耳環，隨著身體微微前傾，清俊的五官瞬間放大在我眼前。
「如果弄痛了，你就喊停。」
顧起溫柔的氣息撲在我耳邊。
有些痒。
我趕緊屏住呼吸，移開視線，木訥地嗯了一聲。
任微涼的手指觸碰到我耳垂，但很快我卻覺出了一些別樣的感覺。
顧棲：「好了，珍珠果然很襯你。」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顧棲收手時好似有意無意摩挲了一下我的耳垂。
我火速彈開，有點熱，咱們出去露臺吹吹風？
好啊。
好耶！二次延時成功。
徐邱也溜了。
8
碩大的露臺往下看，皇城門口人山人海，鮮花、橫幅應援……都是來給顧棲慶生的粉絲。
但顧棲似乎並不如面上表現得開心。
他隻淡淡掃了一眼，便轉身斜靠在欄杆上，「你還記得我第一首歌嗎？」
我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和我聊這個。
但在做準備工作時，確實看到過。
兩年前，仔細推算一下時間，大概就是「我」和秦九霄訂婚前一周。
顧棲在網絡上以一首暗戀歌——《告白》火速出圈，自此踏入娛樂圈。
也是那天我從家裡一個舊手機裡發現這首歌的初始 demo。
但那條信息從未被打開過。
我試了一下，發現早就過期了。
一時興起，我特意聽了一下顧棲的現場版，確實不錯。
難怪，當時很多音樂人都預測顧棲音樂生涯不可限量。
可僅僅半年後，他突然宣布放棄唱歌事業，加入秦九霄公司，演戲。
任誰都知道他的心思了。
這般郎情妾意，任往昔我心狠手辣也生出幾分不忍心。
他們一路走來肯定也遭受了不少非議。
我真的要這麼做嗎？
唉。
「姐姐，搞定了。」手機震動，是徐邱發來的信息。
我默默收回手機，掃了眼側目孤寂眺望遠方的顧棲。
大不了，幹完這票就收手。
我一咬牙，「顧棲，秦九霄他在 109 等你。」
「阮琳秋，你真舍得嗎？」顧棲赫然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扭頭靜靜看我。
真摯，不帶一絲玩味。
我一臉懵。
舍得什麼？
他還是秦九霄？
不，是一億六百萬。
舍不得，根本舍不得。
「算了，你當我沒說，走了。」
看著顧棲有些落寞的背影，我百思不得其解，決定不思。
盯著手表，抓心撓肝。
「1 秒、2 秒……600 秒」
十分鍾一秒不差，我氣勢洶洶直S 108，打算加深這個修羅場。
「嘭」！
「秦九霄，你這樣怎麼對得起顧……棲！」
「......」
我踹門的腳就這麼僵在半空中。
啊啊啊……秦九霄，他搞什麼東西啊？
9
幽暗的房間。
沒有捉奸在床之後的凌亂，連床單都沒有一絲皺褶。
隻剩徐邱嘴塞毛巾，五花大綁跪地毯上哭得委屈巴巴。
沙發上，秦九霄衣冠整齊，長腿交疊，眼神玩味十足。
「來了。」
秦九霄話中明顯帶著壓抑的怒氣。
我大腦有些宕機但還是快速梳理出了重點。
不是說顧棲定的 108 房間嘛。
所以他是走了？還是根本沒來？
「別看了，他不在這裡。」
靠，被看穿了。
我措手不及，但還是駕輕就熟地當即先發制人。
「抱歉，我那個朋友喝多走錯房間了，我這就帶他回去。」
我能明顯感覺到，從我進門那一刻，秦九霄的視線就一直落在我身上。
審視，直白，似乎還有些炙熱。
特別是我朝徐邱每走近一步，背後的視線就厲一分，好似要將我穿透。
我有些虛但沒辦法。
徐邱不能留在這。
「小邱我就說你醉了吧，你看你都走錯房間了。」
猛拽起床上直哇哼叫的徐邱，我開始發揮演技，「下次可不能讓你喝這麼多了。」
這次徐邱倒是機靈，當即裝醉，任我拖走。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從徐邱靠在我身上的那一秒起。
後背的視線多了一絲幽怨。
我不自覺加快了腳步，雙手四腳並用好不容易挨到門口，眼看勝利在即。
身後猛然閃現一堵高牆：「老爺子給你開價多少？」
秦九霄語氣篤定異常。
我頓感不妙。
我自認計劃天衣無縫，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阮姐，我對不起你，錢我不要了......」
望著早已見機落荒而逃的徐邱。
我扶額。
哎……果然新手靠不住。
好生氣哦，可還是要保持微笑狡辯，「不是，秦總您誤會了。」
「誤會？」
秦九霄落了鎖，皮笑肉不笑坐回沙發。
「是你自己說，還是我親自問老爺子？」
「......」
嗚呼哀哉，真完了。
我瞬間氣勢全無——低著頭，活脫脫一副犯錯的小學生模樣。
對面秦九霄把玩著手機，緊緊盯著我，耐心似乎快耗盡了。
「回答。」
我心咯噔一下，思考是保住 1000 萬還是小命？
猶豫三秒，我當即決定破罐子破摔。
秦總，老爺子就是請我找個人試探一下你和顧棲是不是情比金堅。」我狗腿不已。
「事實證明，你對顧棲的愛非常堅定。」
「你們簡直郎才女貌，無比登對。」
......
我旁若無人，喋喋不休，稱贊他和顧棲的偉大愛情。
反觀秦九霄的臉色越來越黑。
難道是我贊美顧棲他吃醋亦或是馬屁沒拍到點上？
算了，多說多錯，還是閉嘴吧。
我識相噤聲。
「......」
房間S寂得我以為沒人呼吸。
下一秒，秦九霄突然站起身，緊咬牙關擠出一句：「阮琳秋你聽好，我和顧棲不是情侶！」
10
！！！
我重睜的眼睛「突突」差點擠出眼眶，腦子也有點疼。
什麼！
秦九霄和顧棲不是情侶，不是B養，竟然是炮、友！
真是大瓜時時有，這個特別大。
但我深諳炮灰之道——不該知道的事千萬不能知道。
我小心咽了咽口水，磕巴解釋：「您開心就好。」
「好個屁！」秦九霄難得罵髒話，看來被氣得不輕。
誰知道，他發起瘋來會不會拿刀砍我？
麻溜溜吧。
我快速起身撤離：「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擾秦總休息，告辭。」
「走？」
剛眉頭稍稍松動的男人，突然勾唇，步步逼近將我困S在他和沙發之間，居高臨下、一字一頓：「我說你可以走了嗎？」
啊？
我懵圈且無語中。
請問這是什麼狗血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劇情嗎？
我承認眼前，深邃五官透著霸道的秦九霄是有點帥啦。
可對象不是我啊，喂！
無奈，我再次咬牙伏低做小，「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還是秦總還有別的吩咐？
「不過盡量在十分鍾內說完，我趕著回去睡美容覺呢。」
秦九霄突然不悅皺眉，輕嘆了一口氣。
我以為結束了，剛想起身。
不想下一秒他邪氣十足抵上我，話鋒突轉：「今晚說不清楚，別想睡！」
11
啊？
我進退兩難，當即下巴掉地。
！！！吃屎啦！
他這又是哪根筋沒搭對啊？
我咬牙再次重復：「秦總，秦老爺子的事，該交代的我都交代完……」
「解釋一下，未婚妻！」被秦九霄打斷了。
男人熟練掏出手機，眉頭高聳——畫面中，露臺我和顧棲視線錯位導致好似都含情脈脈看著對方。
「阮琳秋，你記不記得你的身份，怎麼敢和顧棲公然調情？」男人猛然抓起我手腕，將我拽到懷裡，警告。
語氣狠厲，憤怒。
明顯是吃醋而不自知。
我內心一陣咆哮，去特麼的調情！
真是人難做，屎難吃，我掙這點錢容易嘛我？
秦九霄就是個老陰狗。
前腳否認關系，後腳搞監視，甚至威脅我離顧棲遠點。
果然有那個大病！
我和顧棲真純友誼，不信……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突兀而熟悉的鈴聲將我的解釋打斷。
真說曹操，曹操到。
我沒接，將電話遞給秦九霄，我說的你不信，那你親自問他吧。
「不問......」
「嘭、嘭、……」好巧。
零點窗外絢爛的煙火，淹沒了秦九霄後面的話，照亮了整個 C 市，也映出了秦九霄滿臉的不滿。
我挑眉：【秦總，和你談筆生意如何？】
12
那晚任我磨破嘴皮子，秦九霄油鹽不進，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無奈，我果斷「曲線救國」——扭頭與顧棲打得火熱。
冰島極光，午夜電影，變裝去遊樂場……
我瘋玩得不亦樂乎。
顧棲亦然。
也是這晚我才知道，顧棲膽子賊小，剛剛鬼屋差點被他的驚叫聲掀翻了。
更離奇的是，他竟然是小我兩屆的學弟。
不過我沒什麼印象。
……也是，那時的你我隻能仰望。
顧棲看了我一眼，隨即低下頭抿了一口咖啡，小聲嘀咕著，我沒在意隻覺得這個畫面很美好。
一時興起，我探頭，和顧棲來了一個自拍合照，又順手發了朋友圈。
送我回去的路上，顧棲談起他最近大賣的電影。
我才知道生日會那晚顧棲沒去找秦九霄，而是當晚直飛去國外參加電影節。
聽說下個月還有一場演唱會。
「這是演唱會 SVIP 的票，那天你一定要來哦。」
臨分別時，顧棲將那張黑金的票塞到我手中，再三叮囑。
我點點頭，再三承諾一定會去，顧棲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低頭看著手中的門票，我右眼皮突然開始狂跳。
總覺得有些怪異但又說不上來。
果然不出半小時，秦九霄氣衝衝徑直S到我別墅。
「我同意，我同意，行了吧。」
我得意洋洋，晃著手中的合同：「早這樣不就好了。」
10
之後我果斷拒絕了顧棲提出的一切邀請——電話不接，信息不回，連門票都被我壓到了箱底。
「現在放心了吧，兩億什麼時候到賬？」
秦九霄勾起唇角，笑得得意，「錢不是問題，你先幫我做件事。」
「什麼事？」
自那晚起，秦九霄出入各大場合，幾乎都有我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