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四周都是冰冷的牆壁,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作嘔的霉味。
溫聿洲被扔在地上,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著。
那幾個壯漢將他丟下後,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將他用手銬拷在了鐵架上,讓他無法掙脫開。
溫聿洲頓時就明白他要幹什麼,拼了命地掙扎,想要弄開銬著他的手銬
喬舟站在地下室門口,顯得高高在上。
“好好享受一下吧,我會把全程把你的慘樣都錄下來哦。”
喬舟一走,地下室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
地下室的一旁的水管開始出水,不一會兒水就蔓延到了溫聿洲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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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地嘶吼喊救命,可回應他的就隻有空蕩的回聲。
絕望之際,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隨即就是巨大的撞門聲。
孟繁芯和餘知鳶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聿洲!你在哪?”
溫聿洲心中一喜,他沒想到孟繁芯居然沒事:“我在這裡!”
她們見溫聿洲被拷了起來,兩人瞬間就上前將手銬解下來,小心地扶著溫聿洲離開水位不斷上漲的地下室。
孟繁芯看見自己心之人居然被人N待成這樣,怒氣一下子如火山爆發。
她一拳接著一拳地往喬舟臉上揍,陰冷的地下室裡瞬間彌漫了血腥味和慘叫聲。
平時看著挺斯斯文文的一個小姑娘,此刻的力氣居然能以一敵三。
見孟繁芯還不打算放過他們,溫聿洲擔心他們出人命,便上前制止住了她。
溫聿洲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到了孟繁芯眼眶都還是紅的,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哭的。
孟繁芯停下手後猛地把頭埋在溫聿洲的懷裡,身體微微不住地顫抖,哽咽道:“師兄,我好擔心你。”
而溫聿洲沒有推開她,反而伸出手環住了她的背,將她緊緊摟住。
“沒事了,繁芯,乖我沒事了。”
餘知鳶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很不是滋味。
孟繁芯抱著溫聿洲離開後,餘知鳶隨後便將目光放到被打的不省人事的喬舟身上。
喬舟看著比以往格外陰沉的餘知鳶,嚇得渾身顫抖。
他跪著膝行到餘知鳶面前,哭得更外悽慘:“姐姐,我是一時衝動才這樣做的,我真的不是有心的。而且,溫聿洲他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啊……”
然而,喬舟的話還未說完,餘知鳶便已怒不可遏地揪住他的頭發,將他往外拖拽而去。
喬舟被餘知鳶拖拽著,隻能無助地懇求著:“知鳶!知鳶你聽我解釋!我真的知道錯了!”
喬舟被餘知鳶粗暴地扔進了陰暗潮湿的地下室,他跌坐在地上,驚恐地環顧四周。
此刻地下室的水位早已上升到了腰部,喬舟半截身子呆在水裡,一片刺骨冰冷。
喬舟見狀,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懼和絕望。
他試圖邁向餘知鳶,哀求道:“知鳶,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真心愛你的!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
餘知鳶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門被重重地關上,將喬舟的哭喊聲和哀求聲隔絕在地下室裡。
另一邊被送往醫院的溫聿洲接受檢查後,醫生說他隻是受到了一點皮外傷,開點藥水擦擦就好。
孟繁芯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她緊握著溫聿洲的手,眼中寫滿了後怕。
溫聿洲心中仍有餘悸,但還是強打起精神安慰孟繁芯:“我一個受害者都沒事,你怕什麼。”
孟繁芯搖了搖頭,然後埋頭在溫聿洲的頸邊,悶聲道:“害怕失去你,害怕再也見不到你。”
溫聿洲在醫院稍作休息後,就打算回家。
路上,孟繁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告訴了溫聿洲。
其實她根本沒有被綁架,都是喬舟故意嚇唬他,讓他慌了神。
這樣喬舟才有機可乘將他綁起來。
如果不是她們及時趕到,估計他真的是兇多吉少了。
回到家後,孟繁芯堅持要給他上藥,還要他把上衣都脫了給她看哪裡傷著。
溫聿洲嘀咕:“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就這麼厚臉皮呢。”
等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後,溫聿洲就接到了餘知鳶被人捅傷住院的消息,而捅傷他的不是別人正是精神崩潰的喬舟。
她和孟繁芯趕到醫院的時候,餘知鳶已經做完手術轉到普通病房了,而喬舟在傷完她之後就跳樓自S了。
等警察來找餘知鳶做完筆錄之後,溫聿洲才知道她在背後悄悄做的事。
餘知鳶看到溫聿洲眼底的厭惡後十分慌張。
明明她已經為他報仇雪恨了,為什麼他還是那樣看著她。
餘知鳶的心沉了沉,她試圖開口解釋,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
溫聿洲不想跟她糾纏下去,隻是淡淡地一句:“你好好休息。”
餘知鳶望著溫聿洲離去的背影,心髒像是被一隻手狠狠地攥住,難以呼吸。
孟繁芯見餘知鳶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嗤笑一聲:“師兄本來就討厭這種用極端手法來達成目的的手段,你用什麼手段報復都好,唯獨不能是這種。你真是一點都不了解他。”
餘知鳶的臉色更加蒼白,孟繁芯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精準無誤地插進了她的心髒。
她好像再次把他推得更遠了。
餘知鳶的傷勢很重,必須臥病在床修養幾個月。
溫聿洲也過了幾個月的安生日子,並且在情感上邁出了新的一步,與孟繁芯正式確立了戀愛關系。
溫聿洲表白的那天,蘇黎世正式進入了冬季的藍調時刻。
在因萊河畔,沒有繁復的儀式,隻有兩顆心的真誠碰撞。
孟繁芯見自己心愛之人跪地想自己表白,沒有絲毫猶豫地點頭,答應了溫聿洲的表白。
於是,在溫聿洲三十五歲的那年裡,他迎來了他的第二次婚姻。
但這次不同的是,是孟繁芯主動向溫聿洲求的婚。
回想起來那個時刻,溫聿洲至今仍忍不住嘴角上揚。
女孩很大膽,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直接從熱氣球上飛下來,跳到自己面前笑著說:
“師兄,我等不及了,我們結婚吧。”
行為舉止何止用一個大膽來形容。
還沒等溫聿洲答應,她就自顧自地從兜裡拿出喜糖灑向周圍旁觀的學生。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然後在一眾師生面前挑進他的懷裡,給了他一個深吻。
婚禮前夕,孟繁芯讓溫聿洲歇著,說想要一手操出一場獨一無二的婚禮。
從選擇婚禮場地到挑選婚紗禮服,從設計婚禮流程到邀請賓客名單,孟繁芯事無巨細,親力親為。
由於孟繁芯太過焦慮婚禮的每一個細節,溫聿洲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具體表現在她做著做著某件事情,突然就開始撓頭發,把頭發攪得亂七八糟。
溫聿洲好笑地上前替她把頭發理順。
孟繁芯靠在他的頸邊,嘆氣道:“師兄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溫聿洲將人仔細地抱進懷裡,溫聲哄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剩下的就交給師兄吧。”
之後的幾天時間裡,溫聿洲一直陪著她敲定婚禮的各個細節,孟繁芯的焦慮才緩解了不少。
很快就來到了婚禮當天。
孟繁芯穿著潔白的婚紗,緩緩步入婚禮現場時,溫聿洲的眼中滿是對愛人的愛意。
他站在花門下,深情地望著孟繁芯,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靜止。
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他們交換了誓言,許下了相伴一生的承諾。
婚禮結束後,溫聿洲收到了一封信,信封裡裝著一張卡,是那天餘知鳶試圖給他的卡。
信裡隻有簡單地一句“新婚快樂。”
溫聿洲情緒沒有什麼波瀾,聯系了一家福利機構後,將卡裡的錢盡數捐了出去。
完成這一切後,溫聿洲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和釋然。
溫聿洲和孟繁芯正式定居在蘇黎世,隻是偶爾會回國探望親戚和朋友,但大多數時間就是在全球各地遊玩。
飛機剛一落地國內,他就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身影,是從前餘知鳶的好友。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她的臉上瞬間浮現出驚訝的表情,隨即轉化為一抹尷尬的笑容。
她快步走向溫聿洲,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溫大哥,好久不見啊。”
溫聿洲點頭回應:“好久不見。”
她面色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後跟溫聿洲鞠了一躬:“以前我對你做的種種事跡讓你難過了,我一直沒能找機會跟你道歉,現在我想正式地跟你說聲對不起。”
溫聿洲打斷了她的話:“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我不想再提了。”
她苦笑了一下:“對了哥,你知道知鳶已經去世的消息嗎。她家裡人後天就要給她辦葬禮了,我這次回國就是來參加葬禮的。”
聞言,溫聿洲有些怔愣,他已經很久沒聽到關於餘知鳶的消息了。
“我們也不知道她怎麼走的,隻是突然就接到了她媽媽的消息,說是要辦葬禮。”
兩人隻是簡單地寒暄幾句後,就互相道別了。
回家的路上,孟繁芯時不時地就看一眼溫聿洲。
直到把溫聿洲開著車,見小姑娘不停地瞅他,沒好氣地揉亂她的頭發:“你看什麼看?你覺得我會去參加她的葬禮?”
孟繁芯連忙擺手,嘴上卻違心地應和:“師兄才不會去呢,我了解你。”
“那不就完了,她S了不代表我就會前塵往事一筆勾銷,我才沒那麼聖母。”
得到溫聿洲的肯定,孟繁芯嘴角的微笑怎麼也壓制不住,偏頭對著車窗玻璃哈哈大笑起來。
溫聿洲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額發,兩人就這麼乘著晚霞朝遠方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