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個極其漂亮的少年。
養在身邊幾年,越看越喜歡,哄著他帶我私奔。
可臨行前,我突然知道他和自己是本書裡的男主和惡毒女配。
我隻能遵從劇情,不斷羞辱折磨他。
等他遍體鱗傷時遇到救贖女主。
幾年後再相見,他是權傾朝野的錦衣衛指揮使。
將我全家性命捏在手裡。
昭獄之中,他掐著我的下巴,逼我看身上斑駁嶙峋的鞭痕。
Advertisement
「姐姐,你欠我的,都要一點一點還回來。」
我拿起桌上帶血的鞭子,發著抖遞過去。
「現在就還,但輕一點,求你了。」
1
二皇子登基後,立馬定了我爹這個大奸臣的罪。
抄家那天,來了許多錦衣衛。
我跪在角落裡,隱約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
下意識就往後縮了縮,讓自己存在感更稀薄些。
可事與願違。
沒多久,一雙靴子停在眼前。
鞋尖將我的下巴挑了起來。
眼前的人著曳撒,腰系彎刀。
烏發高束,劍眉挺鼻,卻張了一雙桃花眼,顧盼間妖冶繾綣。
新上任的錦衣衛指揮使,蕭妄。
頃刻間,自己曾打他,折辱他,甚至把他強按在牆上親個不停的畫面,在腦中一一閃過。
我劇烈一抖,連忙垂下眼簾。
「怎麼?不認識我了?」
耳邊忽地傳來個清凌凌的聲音。
蕭妄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眸底卻陰鸷得可怕。
還不等我說話,一旁的爹就連忙撲在他腳下。
「小女這些年來一直對指揮使大人念念不忘,大人若不嫌棄,就將她帶走,讓她好好伺候吧。」
「念念不忘?」
「好好伺候?」
蕭妄每說一字,修長手指就在腰間的繡春刀上敲一下。
聲音極輕,卻聽得我膽戰心驚。
「是,」爹一把按住我的頭,磕在地上,「快說話啊,你巴不得去伺候蕭大人。」
我的額頭緊緊貼在冰冷地板上,心裡不斷焦急地喊:
【系統,你在哪?】
【蕭妄已經功成名就,我的任務完成了,快讓我離開啊。】
可無論怎樣呼喚,都得不到絲毫回應。
這個垃圾已經消失半個月了。
見我不答,蕭妄也不急,緩緩勾起一抹笑。
「算了,我哪能入得了薛小姐的眼。」
爹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抓著蕭妄的腿,不住磕頭。
蕭妄卻嫌棄地將他一腳踢開。
「薛家押入刑部大牢,聽候發落。至於薛小姐,跟我去一趟昭獄吧。」
我又是一抖,可憐兮兮地抓住他的衣擺。
「蕭大人興致如此特別嗎?喜歡在昭獄那樣的地方……」
他微愣,眸中閃過抹異色,彎身將唇湊到我耳邊。
「姐姐,我覺得,你會喜歡那裡。」
登時,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
自己曾經纏著他,連哄帶脅迫的惡趣味又浮上眼前。
那時的他紅著耳根,一邊竭力護著我,一邊驚慌到聲音發顫。
「姐姐,能別在這裡嗎?」
我正在胡思亂想著,門口有個身著華服,明眸皓齒的女子跑過來。
「蕭妄哥哥,聽皇兄說你這兩天都忙著抓犯人,我闲得無聊,就來看看。」
宛若春風化雨,蕭妄瞬間收起全身的陰冷,對著她展顏一笑。
「有什麼好看的,別髒了公主殿下的眼。」
說著,他走向那女子,二人並肩離開。
臨出門前,女子回頭瞥了我一眼。
高傲又不屑。
在我面前,她確實有高傲的資本。
因為她是這本書的女主,蕭妄的官配,雲陽公主。
2
我被帶到昭獄一間幽暗的牢房。
桌上是各式各樣刑具,牆角擺著一張狹小的床。
那是用來做什麼的,不言而喻。
深夜時分,門開了。
一個颀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飛魚服,繡春刀。
稜角分明的臉映著幽暗燭火,好看得驚心動魄。
我趕緊堆起滿臉笑,迎了上去。
「大人,您終於來了。」
他掃了我一眼,沒說話,轉身走到桌邊。
挨個拿起桌上的刑具。
每看過一樣,就轉眸靜靜打量我一次。
我被他看得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強撐著挽住他的手臂,把他往床邊拉。
「時辰不早了,大人快安置吧。」
他淡淡將我的手甩開,開始一顆一顆解領口的扣子。
外衫,裡衣,一件件落地。
露出了筆直的肩,細挺的腰。
肌肉線條張揚凌厲。
我看得目瞪口呆,良久,才吞了吞口水。
幾年不見,他變得這麼直接了嗎?
「薛挽枝。」
他低低喚了我一聲,一步步走來。
離得近了,我看清了他赤裸的上身遍布著嶙峋傷痕。
襯在冷白皮膚上,有種說不出的妖冶詭異。
他迎著我呆愣的目光,笑了笑,似譏似諷。
「這些都是拜你所賜。」
我望了眼他身後閃著寒光的刑具,還想努力辯解:
「我……我讓人給你送過傷藥的。」
「傷藥?」
他勾勾唇,眼中的恨意更甚。
「折磨完,再送藥,你就是這樣玩弄我的,對嗎?」
「不對不對。」
我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便是借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玩弄……」
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喉嚨一痛。
他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直接抵在牆角。
「姐姐,你欠我的,都要一點一點還回來。」
我嚇得眼淚簌簌而落。
「還,我還,你能不能先把手放開。」
喉嚨上的手指終於松開了。
我趕緊從那堆刑具中找出根長鞭,顫巍巍遞到他面前。
「現在就還,但輕一點,求你了。」
他的眸光一下子無比晦澀,手指微蜷起來。
我打量著他神色,繼續小心翼翼哀求。
「以前,我們瘋的時候,我也打過你。但我打得很輕的,你還記得嗎?」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記不記得。
因為話音剛落,他就直接抱起我扔到了床上。
3
他終究還是沒打我,而是用鞭子綁住了我的手。
極致淪陷時,不知為何,我突然悲從中來,忍不住流淚。
若是沒有那個該S的系統該多好啊。
他還是那個滿心滿眼隻有我的少年。
會被我親得滿臉通紅。
會抖著手將我環在懷中哀求:「姐姐,這裡不行。」
身上的人吻到我的淚痕時,停了下來。
情欲湧動的眼中又泛起一抹嘲諷。
「哭什麼?
「想那個連城了?
「他哪裡比我好?」
我愣了好久,才勉強記起連城是誰。
當年,我作為惡毒女配,為了折辱他,故意從花樓找了個眉眼與他有些相像的名倌,整日形影不離。
「蕭妄,我早就厭煩你了,沒有一點情趣,哪裡及得上我的連城公子。」
面對我的惡語相向,他卻紅著眼眶求我。
「姐姐,他能做的,我也能,別不要我。」
當時我是怎麼回的來著?
好像是回手打了他一個耳光。
「滾,你也配跟連城比?」
等後來他徹底恨上了我,獨自離開。
我給連城贖了身,又送了許多錢,將人遠遠打發走了。
想不到時隔這麼久,他還記得。
「答不上來?」
他猛地用了下力,在我失聲的尖叫中,笑得陰鸷又狠厲。
「薛挽枝,你還有過誰?都告訴我。」
「沒有了。」
我的眼淚被撞得稀碎,幾乎是崩潰大哭。
「蕭妄,我其實……」
一陣電擊般的劇痛襲來。
讓我痛到失語。
這麼多年,每當我忍不住想對蕭妄說出真相時,就要遭受程序設定好的懲罰。
實在是太疼了。
我沒有辦法,隻能一次又一次傷害那個愛我的少年。
將他一點點推遠,再看著他愛上女主。
「其實什麼?」
蕭妄看著懷中痛到劇烈喘息的我,直接將吻覆了上來。
「別演了,姐姐,我不會心疼的。」
他這麼說,也是這麼做的。
天蒙蒙亮時,我哭啞了嗓子,徹底昏睡過去。
4
再次睜開眼,天已大亮。
我還在牢房中,蕭妄卻不見了人影。
一連數天,除了送水飯的人,也沒有任何人來過。
我悶得要S,每天心裡把那個破系統罵了十萬八千遍。
仍是半點回應都沒有。
這天,我剛吃過早飯,正在日常罵系統,房門再次沒打開。
來的人是雲陽公主。
她一身華服,高雅矜貴,與這陰暗牢房格格不入。
我站起身,行了個禮。
「公主殿下怎麼來了?當心弄髒了衣服。」
李雲陽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極為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這蛇蠍女子究竟用了手段,竟然被蕭妄哥哥留下性命?」
我愣了愣,垂眸一笑。
「公主真想知道?」
她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呸,你真是毫無廉恥!當初將蕭妄哥哥害得這麼慘,竟然還有臉勾引他。」
我默默嘆了口氣。
當初若不是我用盡全力害他,傷他,哪裡輪得著你跟他在一起。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蕭妄哥哥一時糊塗,但我不能再任由你害他,來人。」
說著,她揮了揮手,立馬來了幾個太監將我按在地上。
又有宮女端上來一杯酒。
「把酒灌下去吧。」
不是,我遵照人設,壞事做絕,到頭來非但回不了現實世界,還要被鸩S,七竅流血而S?
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我悲憤欲絕,拼命掙扎,卻又無濟於事。
宮人們用力撬開了我的嘴。
就在這生S攸關之際,一抹明黃身影闖了進來。
「雲陽,住手!」
所有人都愣了,隨後紛紛跪地。
「參見陛下。」
「皇兄?」
李雲陽怔了下,隨後滿臉憤恨地指著我說:「你為何不讓我S了她?」
二皇子,不,現在應該叫皇帝了,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
「朕……自有主張,你們都退下吧。」
雲陽公主滿臉不甘,又爭辯了幾句,但看皇帝心意已決,終於甩甩袖子離開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皇帝推了推還傻愣著的我。
「喂,這些天你還好吧?」
再熟悉不過的語氣。
怎麼那麼像人間蒸發了的系統?
我揉了揉眼睛,訥訥問:「你……你是?」
「我是你的系統啊。」
還真是它!
我悲從中來,淚如雨下。
「你到底去哪啦?我真是被你害慘了。」
「呃……」他抓了抓頭,有些慚愧。
「你現實中不是出車禍了嗎?本來是植物人,任務完成後便可回去蘇醒。
「可就在我要送你回去時,突然接到通知,你的身體斷氣了,已經被火化。
「這些日子我想盡辦法,也無濟於事,隻能匆匆又趕回來,附在這皇帝身上,保住你性命。」
我呆愣半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喂,薛挽枝,你沒事吧?」
皇帝抓著我的肩膀,用力搖了搖。
「當然有事了!」
我SS抓住他的手,「我不想待在這了,你快想辦法讓我離開啊!」
「別哭別哭,我有辦法。
「既然你回不去了,不如進宮做嫔妃,有我護著你。
「然後咱倆就享受榮華富貴一輩子,行嗎?」
榮華富貴,一輩子。
我想了想,竟莫名心動。
既然回不去,這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行,行,」我忙不迭點頭,「那你今天就接我入宮吧。」
「別急,你等……」
皇帝不知看到了什麼,忽地閉上了嘴,神色有些詭異。
我順著他的目光回頭。
隻見蕭妄就站在不遠處。
他氣喘籲籲,面色蒼白,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惶恐。
可又在看到我和皇帝的瞬間,冷了下來。
眸底幽深一片,看不出喜怒。
「他是男主,我招惹不起,若被發現我擅自影響劇情,程序要崩的,我先走了。」
皇帝對我低聲耳語了幾句,匆匆離開。
而蕭妄始終冷冷站著,連個禮都不行。
皇帝走遠了。
隻剩我和他,周圍安靜得可怕。
我不知剛剛的話他究竟聽到多少,正想說些什麼。
他忽地笑了,容色悽豔含霜。
「姐姐,」他脊背挺直,一步步走進,將我逼到個牆角。
「你以為攀上皇帝,就能擺脫我了嗎?」
我立馬矢口否認:「沒有。」
「騙子。」
他恹恹掀起眼簾,一把將我拉進懷中,輕聲耳語。
「姐姐,你喜歡的那些,皇帝知道嗎?
「我會做的那些,皇帝會做嗎?」
他一手擒住我的雙腕壓過頭頂,一手順著我的脖子不緊不慢地向下滑。
手指上的薄繭劃過我的皮膚,激得我戰慄不已。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 歪頭看向桌上擺滿的刑具。
微微眯起了眼眸。
「姐姐,你隻能是我的,不如在你身上留下個印記。」
說著,他走到桌邊,拿起烙鐵直接扔進火裡。
我頓時嚇得一個激靈。
「蕭妄,你知道我一直最怕疼的,求你了。」
他卻置若罔聞,「別怕姐姐,很快的。」
我看著那燒紅的烙鐵,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情急之下,大聲喊道:「能不能不用這個?烙在身上太難看了。」
他的手頓住,似在猶豫。
我趕緊過去,將他從那烙鐵旁推遠。
「被這個烙了,會留好大一個疤,醜S了。
「不如你重新做一把小一些的,有你名字的烙鐵,這樣留下印記不是更好嗎?」
他的眸光閃了閃,忽地笑了。
「幾年不見,姐姐還和從前一樣,花樣百出。」
我勉強笑了幾聲,「最好也做一把刻有我名字的,烙在你身上,湊成一對。」
這提議明顯合他的心意,他將頭埋在我的脖頸間,輾轉地吻著。
「好,都聽姐姐的。」
5
那天,我急中生智,暫時哄住了蕭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