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向靈也算一隻腳踏進沈津的圈子。
11
為了在沈津面前留下好印象，參加聚會時，總是搶先買單，讓別人不停誇贊她。
隻是一次次飯局參加下來，向靈還沒和沈津實質性地更進一步，錢包就空了。
媽媽被趕出顧家，拿的錢本就不多。
全部被向靈充臉面花完了。
向靈向媽媽要錢，她也拿不出錢。
兩人平時花錢都是大手大腳的，根本不知道省錢。
妹妹沒辦法，為了參加聚會，隻好去賣掉那些首飾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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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聚會上，圍繞在沈津周圍的小姐們見向靈打扮素淨，嘲諷她：
「不知道還以為向小姐要出家啊。」
「這哪是出家，分明是去要飯吧。」
幾人哄笑一團，說出的話讓向靈臉皮發燙。
不是害羞，是被氣紅了臉。
向靈站在一邊，看著取笑她的那些人。
在心裡暗暗發誓，等成沈津的女朋友。
一定要讓今天這幾個女的向她下跪求饒。
12
最近向靈快要維持不住她那女神形象了。
每次裝大方買單，確實可以換得沈津幾次的注意。
可近來，向靈買單，眾人已經習以為常，連謝謝都免了。
沈津更不用說，身邊又換個新女友。
向靈的錢都打水漂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現在她心急如焚，她明明打聽過了。
沈津就是喜歡清純這類型。
自己在他身邊出現這麼多天。
沈津為什麼不上鉤呢？
我知道沈津為什麼不上鉤。
沈津確定喜歡長得好看又清純的女孩。
但是他更喜歡聽話的三好學生。
因為他睡過的那些女孩，大多出身一般。
家庭小康，父母沒什麼能耐。
到時候就算沈津玩過頭了。
沈家也好替他收拾。
出現在沈津身邊的女孩，各種各樣，可他都不稀罕。
送上門的東西，有誰會要呀？
一點兒徵服欲都沒有。
林苘就是這樣被沈津盯上。
因為她柔而不屈。
13
前世，我請人調查過。
林苘跟沈津是圈子不同的人，怎麼會扯上關系。
原來沈津在一次全校大會見到了站在演講臺上的林苘。
見色起意。
私下想要追求林苘。
可被林苘以學習為先，斷然拒絕沈津的告白。
沈津第一次嘗到被人拒絕過的滋味。
更加對林苘勢在必得。
沈津花錢買通林苘的舍友。
在她們宿舍安置針孔攝像頭拍攝林苘的私密照片。
林苘正在教室刷題，手機偶然發出一則短信。
待看清消息內容，全身的血液就像瞬間冷住了。
她找上沈津質問他為什麼，這是侵犯她隱私。
「你第一次時接受我的吿白，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做我的女朋友，要不我把照片發上網。
「讓大家都看看你全身長什麼樣。」
林苘被這人氣笑了。
「我不會做你這個道貌岸然、表裡不一的人渣的女朋友。」
林苘其實性格挺開朗，她能夠無懼眾人打量的目光，也不怕他人當面說她的壞話，造謠。
但抵不住有錢人向窮人的逼迫和施壓，因為一個有錢人的惡作劇而毀了自己的家。
林苘開始服用大量藥物來疏解精神壓力。
可在一天凌晨兩點多，林苘選擇輕生。
前世，我去過林苘的靈堂。
兩位痛失愛女的父母，抱頭痛哭。
明明才 30 多歲的人，仿佛一夜老了許多。
我想幫幫林苘，不想讓她S後依然不得安寧。
可當我準備好去警察局舉報沈津時，被上門的媽媽和妹妹聯手從樓梯摔下。
我S前閉眼時，很遺憾沒有幫到林苘。
14
沒多久，我在去學校的路上，被一群人攔住了去路。
那天是家裡的車子被送去保養，我就自己回家了。
出了校門沒多久，我就被一個打扮得有點精神的小妹攔住去路。
「你是椿萱嗎？」
還沒等我回答。
另一個人從後面捂住我的嘴巴，兩個人把我拖走帶到一個廢棄的倉庫。
剛揭開蒙住眼睛的黑布，有人一腳把我踹倒。
「姐姐，好日子過得舒服嗎？」
向靈蹲到我跟前，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S椿萱，你可真了不起。勾引一個老男人不夠，還要搶我的男人。」
她招呼幾個姐妹，對著我狠狠打起來。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我幾乎聽到自己骨頭碎開的聲響。
在悶熱的倉庫，我聽見了遠處傳來的警笛聲。
幾人被突然出現的警察嚇了一跳。
警察控制住妹妹幾人，扶我起來。
我的眼角不自覺上揚，眼中笑意差點沒藏住。
跟還在狀況之外的妹妹對視上。
故意咳嗽幾聲，掩飾想笑的衝動。
女警以為我害怕了，帶我去警車上。
妹妹做事還是不經過大腦。
在私立高中附近動手綁人，可不是明智之舉。
當然這也是我有意給她害人的機會。
15
在警察局裡，妹妹一行人正在做筆錄。
媽媽接了電話，立馬趕來了。
她進門就直奔妹妹而去，噓寒問暖。
仔仔細細檢查妹妹有沒有受傷。
絲毫沒留意滿是傷痕的我。
妹妹見她一來，直接告我的狀。
我還是低估了有些人的臉皮，比城牆還厚。
當著警察叔叔的面，都可以惡人先告狀。
媽媽聽完事情的原委，二話不說衝到我面前。
伸手就想打我。
我早料到了。
一個反手，就扇了對方一個耳光。
媽媽愕然呆住，也驚呆了背後準備看戲的妹妹。
「S椿萱，你怎麼敢打媽媽？」
我有什麼不敢的，別人要打我，我不可以打回去？
這一巴掌我想打很久了。
從小到大，叫我懂事，叫我多讓妹妹，叫我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是什麼東西，委屈我自己，讓你們一家人開心。
前世就是聽父母的話給我的腦子 cpu 了。
這一世誰也別想道德綁架我。
「你一進門隻看到向靈，沒看見我臉上的傷嗎？都是向靈她們打的，我才是受害者。
「什麼狗屁受害者有罪論。天底下就沒有受害者被傷害，覺得自己錯的道理。
「錯的是他們，應該被審視、被譴責的人是加害者。
「我告訴你們，我已經喊顧叔叔幫我請律師了。
「向靈，你就等著法律的傳票吧。」
16
我是故意引向靈動手。
向靈還沒拿下沈津，沈津就生病住院了。
我悄悄去過醫院打聽過，沈津得的是艾滋病。
沈家打算瞞下來，先讓沈津休學。
向靈在學校見不到沈津，唯一嫁進豪門的機會要不見了。
她可著急上火了。
我無意透露出自己知道沈津為什麼不來學校，表示自己跟他有聯系。
向靈就自動找上門了。
她們原本是想打完我，再問出沈津的下落。
我當然要告訴妹妹，沈津在哪兒。
沈津生病了，在醫院治療，正需要人的關心照顧。
不過我沒有告訴她，沈津得的是艾滋病。
當聽到我要走法律程序，起訴向靈。
她們終於慌神了，指認向靈是主犯，是她教唆的。
向靈還在嘴硬。
「她是我姐姐，不就是鬧著玩兒。她又沒事，好端端活著呢。憑什麼不放我走？」
她正跟警察大吼大叫，著急去醫院見沈津。
「你到底想怎麼樣？靈靈是你親妹妹，居然要讓她去坐牢。
「我是你親媽，你居然敢發瘋打我！」
媽媽坐在桌邊，臉微腫，表情難看。
眼中藏不住的嫌惡和陰狠。
「我從小可沒有體會到親媽的存在。我隻比向靈早出生一個小時，成了姐姐。
「向靈小時候闖禍，都是我替她背鍋。別人家找上門，挨罵的人是我。
「你買的所有東西，吃穿都是向靈挑完，剩下的才給我。」
媽媽不耐煩打斷我。
「說這麼多幹嘛，你就說怎樣可以不告靈靈。」
17
我多年的委屈和不甘心，在她眼裡不值一提。
輕笑一聲，眼中浮出一抹悲涼。
轉瞬即逝，我恢復正常。
拿出一沓文件，甩在她面前。
「我可以不追究向靈的責任，隻要你在這份文件上籤字。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的監護人。
「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媽媽聽完，打開文件袋，邊籤邊罵。
「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浪費我的錢。養大一個白眼狼，賠錢貨。」
我收好文件，走出警察局。
在門口看見向靈剛被放出來，就著急打車去醫院。
這件事不足以讓向靈把牢底坐穿。
籤下這份文件是為了日後。
向靈賣完首飾衣服，兩人就更窮了。
為了吃飯，她慫恿媽媽去借錢，甚至是高利貸。
媽媽的腦子就是個擺設，幾句好話就哄著她拿身份證借到錢。
後來高利貸催債的找上門，向靈早跑沒影了。
媽媽被暴力催收的人打斷一條腿，她爬著去找顧叔叔幫忙。
可是顧叔叔已經有了新歡，哪裡有工夫管她。
她厚臉皮想讓我替她還債，可惜從法律上，我跟她已經斷絕關系了。
媽媽走投無路，四處借不到錢，還不上債。
在家裡用煤氣自S了。
18
向靈到醫院後，跟沈津告白。
可把沈津高興壞了。
自己得病了，還有女人自己送上門來。
那自然答應她，做她的男朋友了。
等沈津出院，向靈就正式成為他的女朋友。
她終於如願以償住進大別墅，過著佣人伺候的豪門生活。
沈津更是給她一張黑卡，向靈立馬去商場購物。
在逛一家奢侈品，她遇見了上回取笑過她的幾個女生。
仗著沈津，硬搶她們要買的東西。
女生們見向靈故意跟她們過不去，也不生氣。
隻是跟店長耳語幾句。
店長聽完，立馬變了臉色。
趕緊去後臺拿出消毒液。
朝向靈待過的地方猛噴，徹底消毒。
向靈見狀，板著臉走到那幾個女生面前。
「你們剛才對店長說了什麼？你們知道沈津現在是我男朋友嗎？」
她拿出黑卡炫耀般對著幾個女生。
「我們隻是提醒店長，別因為接了一個人的單，影響整家店的營業，那就得不償失了。」
「天吶！我們剛進了這家店，不會染上什麼細菌吧。我得回去洗個澡。」
「哎呀媽呀，我也要。」
向靈聽不出她們弦外之音，問她們是不是有病。
那幾人面面相覷，嗤笑一聲，滿不在乎聳肩。
「有病可不是我們，人人都知道沈津生病了。你還往上湊，勇氣可嘉呀！」
「沈津都出院了，不就是小病。」
那幾人懶得跟她說破，轉身走了。
其中一個路過向靈時，好心提醒她。
「沈津得的是艾滋，你還是小心喔。」
然後掩嘴偷笑走了。
19
向靈腦子一片空白，好似晴天霹靂，全身麻木。
「不會的，她們嫉妒我，一定是的。」
她要回去告訴沈津，讓他收拾她們。
等向靈回到別墅，第一時間想要找到沈津。
可是沈津一天都沒回家。
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
她焦急地來回走動，急切地不停打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更加劇她內心的不安。
這時佣人提醒她該睡覺了，少爺不回來了。
向靈急忙拉住她，詢問沈津現在在哪裡？
佣人眼神慌張，明顯知道實情。
向靈拿出今天買的首飾放在她手裡。
「少爺被沈先生送出國治病了。」
佣人收下好處，告訴向靈。
「什麼病要去國外治？」
佣人不好意思，吐出幾個字。
「是艾滋。」
心中的不安被證實。
向靈不敢相信沈津騙了自己，然後一走了之。
到醫院確診後，向靈整天渾渾噩噩。
直到爸爸的電話打來，帶她去吃飯。
向靈以為還是爸爸對自己好。
到地方後，見大包廂裡坐滿油膩的老男人。
向靈才知道爸爸為什麼突然想起自己。
之後參加酒局的男人都得了艾滋病。
如果那些男人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就不會有這事。
沈津在國外待了三年, 回國參加自家爺爺的壽宴。
剛下飛機。
就被躲在暗處的向靈一刀捅傷下體，失血過多，當場S亡。
向靈被抓到, 還不停咒罵沈津毀了自己。
最後她因故意S人罪，被判無期徒刑。
20
最後一次模擬考，我裸考六百九十多分。
去辦公室找語文老師拿東西。
見到了林苘。
一個鮮活的林苘。
她抓住了在女廁所偷拍的人。
將人領到教導主任面前。
那人一開始還S鴨子嘴硬, 不承認。
還倒打一耙說是林苘勾引他不成, 汙蔑他。
林苘直接給氣笑了。
這人的臉皮真厚, 證據確鑿還不S心。
勾引他，真是普信男。
「人生來赤裸, 誰出生穿衣服？
「你呀？
「難怪是個畜生。
「隻要女性裸露出皮膚, 就是在勾引男人。
「我穿著隻露出一對手、一顆頭的校服也是在勾引男人。
「按照你的邏輯，女性隻要呼吸就是在勾引男。
「女性跟男性隻是染色體不同，最多是少了生殖器官而已。
「都想透過衣服，看看女性裡面長什麼樣子。
「昨的，你回家不照鏡子，還是你沒胸沒屁股？
「偏往女廁所裡鑽。
「你偷拍不成, 還反過來說是我勾引你。
「我真好奇你脖子上頂著個什麼玩意兒。
「還是說你今天出門太急沒有帶，還是壓根就沒有啊？」
林苘一口氣說完，驚呆了整個辦公室裡老師。
直接給那男生懟得說不出話, 憋得臉青紫。
我偷感很重地站在語文老師那裡, 假裝找試卷。
聽完，差點忍不住鼓掌。
林苘喝完一杯水, 又開口。
「我說話向來如此，如果傷到你, 不好意思, 忍著。
「自己偷拍女同學不成，還反咬一口, 造我的謠。
「老師們別光聽, 想想怎麼解決呀。
「是報警, 還是起訴。
「黃老師,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都是學校的一分子，都是同學之間鬧著玩的。
「你不曉得現在社會, 造謠一句話，闢謠跑斷腿。
「這件事絕對不能小事化了。到那時，事鬧大了, 我也不怕。
「有錯的人不是我，應該害怕愧疚的人也不是我。」
林苘說完, 轉頭看著面如S灰的男同學, 冷笑一聲。
男同學聞言, 腳下一軟，撲通跪下了。
「那不可能，我又不是你的父母。」
絕S！
我看著林苘扭頭跟教導主任商量處理這件事。
句句不退步。
真心感到佩服。
最後學校處理結果是, 將該男同學開除學籍。
走出辦公室, 我叫住林苘。
她回頭疑惑看我，思索著好像不認識我。
「你好，我叫向椿萱，交個朋友唄？」
「你好, 我叫林苘，很高興認識你。」
放學鈴響起，夕陽落下。
照耀在走出校門的兩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