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思想書籍,各行各業實用技巧書籍,全是實用性的,她看了老半天,都看入迷了。
直到店員都快轟她了,頂著白眼的壓力看看了其他的類別,查到想要的信息,就直接跑路了。
她可沒錢買書。、
剛剛看了一眼這個年代的《十萬個為什麼》,要是買回去,邵衛國一定很喜歡,也能補償燒了的報紙。
可惜啊,就是沒錢,賺錢再來。
趕上最後一班車,坐在反復懷疑自我,雖然看到了一家出版社出版了一些小說,可大多數都是實用性書籍,她真不想破壞這種環境氣氛。
因為是漢語言文學專業,在單位也是文字類工作者,用到的文字類宣傳都是她在做。
單位裡的文學討論賽都是她參加的,在省裡各大單位的交流拿獎無數。
可是都不太適應現在的環境,每個時代的特色都不同。
誠然可以通過未來的知識,做一些教材類,但是她沒有任何名譽,也不是教育行業的,就是寫了也沒有發表或者出版的可能。
直到下車,她才決定好了,賺錢養活自己最重要。
打算寫幾個小故事試試看。
所以,特地在鎮上下車,趕在供銷社關門前,買了紙筆,準備回家就動工。
為此,還被售貨員翻了無數個白眼。
第8章 哎,我又回來了
天黑得早,她幾乎是摸黑前行的,回到家都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風呼呼地刮,嚇得她捂著腦袋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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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怕慢一步,後面會有鬼追上來。
看到大院裡的燈,才松了口氣,慢慢走回家。
剛進小院裡,就聽到洪嫂子和劉嫂子聊天,“她家燈這會兒都沒亮,不是真打算不回來了吧?”
“我就說了嘛,她肯定是跑了。偏偏邵團長死心眼,他還說,她不是那樣的人兒,嘖嘖。”
洪嫂子故意學著邵衛國的語氣,又掐著嗓子,然後笑得不行,斷斷續續地說道,“這麼蠢的男人,跟沒見過女人似的,也不知道怎麼能當團長的,眼盲心瞎。”
陳可秀磨牙,這個長舌婦,真的欠收拾。
她洪嫂子家門口,敲了敲門,聲音清朗,“嫂子!你說啥呢?”
屋裡的笑聲陡然停下,好像是被捏住了嗓子,不用看都知道場面是滑稽和尷尬的。
陳可秀哼了一聲,不等她開門,挺著胸膛回家去了。
就是要走,她也會堂堂正正的,哪裡會跑?
外面的掛鎖沒鎖,說明邵衛國在家,她剛要伸手拉,他已經把門拉開了,迅速拉著她回屋。
“上哪去了?臉都凍成了胡蘿卜。”
邵衛國嘴裡說著斥責的話,心裡高興得不行,謝天謝地,人可算是回來了。
否則,他沒臉呆在這裡了。
還算是有良心的,沒辜負他的信任。
陳可秀聽著他的形容,噗嗤一聲就笑了,白了他一眼,“這是什麼形容詞?”
像蘋果不好嗎?多可愛。
胡蘿卜,她的臉哪有那麼長。
邵衛國不說話,給她倒了水,兌好涼水,擰了熱毛巾給她,“擦擦臉,暖和暖和。”
陳可秀剛想拒絕,因為她覺得太冷突然太熱,臉容易皲,可手裡被塞了熱乎乎的毛巾。
冰涼的手舒服極了,索性就擦了擦臉。
洗臉的時候,一直琢磨怎麼解釋今天去哪裡了,準備幹什麼。
對於過稿,她是有信心的,畢竟她前世的單位領導都是年齡不小的,省裡的領導年齡更大,能認同她的東西,她也是有老幹部潛質的。
能夠符合現在的人的口味,再加點新鮮元素,她有把握。
問題是,原主是小學生,然後回家帶娃,然後到了年齡,就下鄉了。
她該怎麼說要寫東西的話?
邵衛國不是懷疑她換人了,就會懷疑她是神經病。
卻沒想到,邵衛國什麼都沒問,隻是問道,“吃飯了嗎?今天下午沒事,油我煉了,給你煮米飯,油渣炒白菜,能等嗎?”
陳可秀看了他一眼,臉依舊是冷硬的,不過說話很貼心。
再次感念,真是個好男人,前世活了二十八年,都沒遇到這種的男人。
她擰著毛巾,笑眯眯地說道,“嗯,都可以的,不著急。”
其實早餓了,中午國營飯店買了兩個饅頭,風一吹,那點熱量根本頂不住,餓得肚子咕嚕嚕的。
提到油渣,她居然想咽口水,肚子突然唱起了空城計。
陳可秀臉有點熱,上輩子那麼多年,都沒這兩天丟的臉多。
邵衛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她真的變了好多。
換作之前,餓成了這樣,就該翻箱倒櫃找吃的了,要是沒找到,就會又蹦又跳,哪裡會這麼淡定。
看著他笑了,陳可秀咦了一聲,帥哥笑起來挺好看的,右邊臉居然有個酒窩,這該死的反差萌。
邵衛國瞥見她的目光,立刻面色嚴肅,“我不太會做米飯,你在旁邊指導。”
“不用麻煩。”陳可秀看到飯甄裡的玉米面了,都幾點了,還做什麼飯。
她倒了點熱水,泡了玉米面,然後夾了幾塊油渣,就這麼把玉米面當粥,吃了一頓。
當然,這沒有仔細篩過的玉米面,她還是難以下咽,把表面的水喝掉,底下的玉米面,衝了一次又一次的水,才擰著眉吞下去了。
邵衛國盯著她吃飯,都能感覺到她的難受,突然有點自責,之前他工資沒漲,又想趕緊還債,還要管家裡,兩人吃的玉米面居多。
原來她很討厭吃這個,才會到處蹭飯的。
“以後三十塊錢都做你的生活費吧,放心花,我絕無二話。”
陳可秀懵了下,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好像,他打消了離婚的想法。
這可麻煩了,這是軍婚,他要是不願意離婚,也沒有重大過失,她想離婚難如登天。
雖然他很好,可是她並不想這麼跟著他,然後在未來和他媽鬥烏雞眼,那病婆婆,可難搞了。
連香香的油渣都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認真地說道,“邵團長,我是認真的,你既然提出了離婚,我也同意了,這事就不要更改了吧?”
邵衛國皺眉,定定地看著她,“你想離?”
陳可秀沉默了下,點點頭,“是的,我這樣的人,不適合你。”
“哪裡不適合?”
邵衛國有些煩躁,眼見著人變好了,她又要離婚,這是不作這樣,又得作別的麼。
他生氣的時候,的確是有些嚇人的,稜角分明的臉釋放冷氣,好像下一秒要突突死她。
陳可秀移開目光,嘆氣說道,“你看到了,我買的東西,我過不了苦日子。這些東西連菜都沒有,還沒買肉麼,多少錢能打住?我覺得你更適合……”
適合能過日子的女人,至少適應這個時代普通人家生活的法則。
邵衛國瞪著她,冷聲說道,“別出幺蛾子了。跟我離婚,你爸媽這次可能一百塊錢就把你賣了,還有什麼好日子?嫌棄我給家裡錢了是不,那我給你承諾,等建國和梨子十八歲,我每個月給我媽十塊錢,其餘的都給你,總能天天吃肉了吧。”
陳可秀噎了下,誰說他實心眼的,這餅畫多圓啊。
他弟弟今年才十一歲,妹妹九歲多,好多年呢。
他家年齡差距大,那是因為他中間還有幾個妹妹弟弟,都沒能保住,邵母的年齡已經很大了。
就算是到那個時候,以他的責任心,兩個娃的一切,他都會攬在肩上的。”
呸呸呸,想這麼多幹啥,她又不是隻是因為生活的問題才離婚的。
她連忙搖頭,找理由借口,“我就是要離婚,你比我大六歲,太老了。”
邵衛國冷笑一聲,“人隻有病死意外死,沒有老死,我是男人,大六歲算個球啊?是別的男人行的我不行嗎?”
陳可秀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被他打斷,“這事別提,不然老子現在就辦了你。就是大六歲,我也是年輕力壯。”
第9章 隔壁的聲音
陳可秀立刻垂頭裝鹌鹑,真是兇得要死,她不敢挑釁一個有媳婦還憋了兩年的男人。
這年頭,可沒什麼婚內強迫啥的說法,這事也是娶媳婦的目的之一,她沒忘記自己的身份,是人家的媳婦。
見她不說了,邵衛國松了口氣又失落,不管怎麼變,就是不願意和他一起唄。
不願意拉倒,當他非得要她呢。
陳可秀見他這樣,心裡也不是滋味,他其實挺可憐的,那她能怎麼辦啊?
哪怕同在屋檐下,對她來說,隻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沒有辦法安慰他。
晚上睡覺,邵衛國離她遠遠的,半個身體都在床邊上了。
陳可秀無奈又好笑,“你也不怕掉下去,睡進來點唄。”
“別,省得說我要幹嘛。”
冷硬的語氣,帶著點賭氣的意味,陳可秀怎麼都覺得挺可愛的,看著他的臉,她色迷心竅。
偷偷挪過去,沒等他反應過來,吧唧一口就親在他臉上。
邵衛國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扭頭看他,眼神直勾勾的,像是餓了很久的狼,“你這是願意了?”
“沒有!”陳可秀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見他熱切的眼神趨於平靜,又忙說道,“給我點時間。”
邵衛國眼神又亮起來,自覺往裡挪,幾乎貼在她身上。
滾燙氣息噴灑在她臉上,“那我親你一下?”
陳可秀臉色爆紅,母胎單身的她,哪裡經歷過這個,下意識說道,“不行。”
“哦。”邵衛國很聽話,隻摟了她在懷裡睡覺,就是某些方面,早就不對勁了。
陳可秀盡量忽視,老老實實地呆著,一動不動。
剛要睡著,就聽到了隔壁的動靜。
她暗罵這房子的隔音,還有洪嫂子誇張的聲音,她屋裡還有個七八歲的女兒呢,也不怕孩子聽到。
原主之前一個人住的時候,也經常聽到,不過她很單純,都不會多想。
而她,在網絡大爆炸的時候生活過,哪能不知道啊。
身邊還躺了個男人,尷尬得不行。
邵衛國的手開始不老實,她也推拒不過,更不敢出聲說他,不然明天洪嫂子又會把她“貞潔烈女”的名聲傳遍軍區。
她走神了下,唇就被堵住了,連衣服都被扒拉了一半,再次推了推,像座大山一樣,無法動搖。
巨大的體力以及體型差距,讓她十分沒有安全感,連身體的支配權都幾乎消失,她害怕極了,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
邵衛國衣服都脫了,突然聽到她的啜泣聲,摸了摸她的臉,發現湿乎乎的。
伸手拉開燈,見她哭得可憐,覺得心梗。
咋就不願意呢。
他又不是洪水猛獸,睡自家媳婦還得哭唧唧的,咋的,就那麼覺得他配不上麼。
雖然心頭不爽,他也沒說什麼,松開她躺回了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