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楚晨來到我的小院找我。
他看了我一會,突然將我摟進懷中。
“大公子,怎麼了?”
楚晨聲音有些低:“白日裡,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溫景懷看?”
我心中一跳,嘴上道:“有嗎?”
楚晨有些不高興:“你眼睛都快長到他身上去了,還說沒有。”
我訕訕一笑,“這不是沒見過新科狀元,想多看兩眼麼。”
楚晨將我放開,視線在我臉上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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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也,或許我真的愛上你了,我見你那樣看著溫景懷,我好生氣。”
他的手逐漸覆在我的腰上,眼中浮現勢在必得的眼神:
“你說喜歡我,卻從不與我同房。”
“今日,你又那樣看著別人。”
我瞳孔一縮,他的手已經透過衣襟,接觸到了我的皮膚。
我如被蛇舔舐,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按住他的手:“大公子,你說過,不會強迫我的。”
楚晨將我壓到身下,眼中漸漸起了情欲。
“清也,給我吧,我會去求母親,將你明媒正娶,做我的妻子。”
我心中一慌,胃裡隻覺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惡心,不斷掙扎:
“公子,老夫人連妾都不讓我做,你怎麼娶我?”
楚晨呼吸漸重,眸色幽黑,他將長衫褪下放到一邊,已經開始解我的衣衫了。
“我有辦法,相信我。”
我看著他脫下的衣衫,胸口的夾層那裡,分明藏著一封信。
我狀似掙扎,實則在不動聲色的朝那封信伸手。
“公子,不要這樣。”
我故意勾起尾音,引得楚晨情不自禁的朝我吻來。
我偏開頭,他的吻落在我的臉頰。
心裡一陣惡心,但我還是找準機會,取出了信,手指一勾,藏在枕下。
為了防止楚晨聽見,我還故意大聲哼哼了幾句。
信件到手,但身上的楚晨已經動情。
我忍著一釵子扎S他的衝動,有些不好意思道:
“大公子,我來葵水了。”
楚晨渾身一僵,我趕緊將他推開。
“大公子,我早晚都是你的,你急什麼。”
楚晨冷下臉,眼中情欲退散,半晌,他拿起衣衫,就要出門。
我道:“公子,明天我要出去一趟,買些東西。”
楚晨明顯生氣了,撂下一句:“你隨便。”奪門而出。
我的心落下,接著緩緩抽出枕下的信件。
上面的內容果然很有用,是楚晨和楚詩語買兇S人的證據。
16.
原來,楚詩語找的S手,也是在朝為官之人,是從前溫老爺的手下。
這封信,怪不得她不敢銷毀。
一來是等萬一東窗事發,還能拖別人下水。
二來是雙方都捏著彼此的把柄,也不怕對方檢舉。
第二日,我帶著信,去找了溫景辭。
溫景辭早就等在茅屋,見我推門進來,他趕緊起身。
他的眼中翻滾著洶湧的情緒,半晌,隻克制的道:“清也,你還好嗎?”
我朝他一笑,上前抱住了他。
“溫景辭,這半年,瘦了很多苦吧,你瘦了。”
溫景辭渾身一僵,未曾想到我這麼主動,半晌,他摟緊我。
“我沒事。”
我們倆就這麼相擁而立,站了好一會,最後是我先將他推開。
我將那封信拿出來,交給溫景辭。
他打開一看,臉色瞬間一沉。
“看來不止是因為退婚,還有我爹從前與部下積的怨在裡頭。”
他將信收起,忽然問我:“清也,你和楚晨怎麼回事?你怎麼拿到信的?”
我淡淡道:“不就是那麼回事,否則我怎麼拿到信?”
溫景辭眸色發黑,深深地看著我,周身氣場發冷。
“你真的做了他的通房?清也,這件事本來和你沒關系,你怎麼對自己這麼不負責!”
我看著他。
半晌,我噗呲一聲笑出來:“逗你的,我們什麼都沒有,信是我偷的。”
溫景辭懷疑道:“真的?”
我挑眉:“是不是真的,洞房的時候不就知道了?”
溫景辭畢竟是古代人,聽我這麼說,瞬間臉脹的通紅。
我好笑的看著他,好一會他才轉移話題道:
“既然信已經拿到,我也有了新身份,可以告御狀了。”
我搖搖頭,接著露出手臂上的傷痕來。
那是楚詩語命人拿鞭子抽的,即便現在好了,但是密密麻麻的傷痕還在。
溫景辭見了後臉色瞬間一白,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臂,聲音都在打顫:“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什麼波瀾。
“楚詩語打的,楚晨不信我,他妹妹打我的時候我叫的很大聲,他明明聽見了,卻不出手。”
“偏要等到我快沒命了,才來救我。”
“不過也是我故意挨這頓打,不這樣做,楚晨不能信我。”
溫景辭深深的皺起眉,眼神一凜,動了怒。
“他們兄妹二人真是狠辣!”他摩挲著我的傷痕,突然站起身:“我現在就去找他們算賬。”
我趕緊把他拉住,輕輕覆在他耳邊,說了計劃。
溫景辭聽後,迅速拒絕:“不行,這太危險了,你不能再回去。”
“既然我已取得楚晨的信任,那就得好好利用。”
“他們二人自視清高,看不起文臣,自命不凡。”
我深深地望進溫景辭的眼中,語氣不自覺的發狠:
“既然這樣,輕飄飄S去多沒意思,我們把他們拉下泥潭。”
溫景辭看了我好半晌,見我目光堅定沒有商量的餘地,終於,點了點頭。
17.
我又回了楚府。
楚晨已然發現信件丟失,我回去的時候,院中跪滿了人。
楚晨把視線落在我身上,衝我招了招手。
我朝他走去,剛到近前,他就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我的信呢?”
他是習武之人,手勁大,一巴掌扇的我倒在地上。
我神色坦然,流出淚來:“公子,什麼信,我不知道。”
楚晨眼神陰冷:“我平日與你接觸最多,你會不知?”
說著,他大手一伸,掐住了我的脖頸。
“交出來,清也,我不想S了你。”
我拼命掙扎,不住搖頭,他的手漸漸收緊。
就在我快要斷氣之際,他的小廝突然匆忙跑來。
“公子,信找到了!”
楚晨手勁一松:“在哪找到的?”
“回公子,在您書房的書桌下,許是您不注意掉的。”
楚晨接過信,放開了我。
我大口大口喘氣,剛才那一瞬間真的以為我要S了。
眼見著楚晨要打開信查看,我趕緊哭道:
“公子,你掐S我算了,您不信我,我活著還有什麼勁?”
楚晨將信放入懷中,從座位上起身,蹲到我面前哄我。
“清也,別哭了,是我錯怪你了。”
我撇過臉去,他屏退下人,吻在我的額頭:
“我一定會勸說娘答應你嫁給我,即便做不了正妻,也定讓你做妾,可好?”
我想了一會,終於破涕為笑:“公子說話算話?”
楚晨將我擁入懷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自然算話。”
-
兩個月之後,楚府雙喜臨門。
一喜,大公子楚晨納妾。
二喜,大小姐楚詩語出嫁。
嫁的正是新科狀元,溫景懷。
18.
我沒有忽視楚詩語第一次見溫景辭的神情。
那是赤裸裸的歡喜。
於是隻消溫景辭稍稍努力,她必然上鉤。
溫景辭答應楚詩語,他可以入贅楚府,婚禮在楚府辦即可。
她如墜蜜窖,沉浸在愛情裡不知如何是好,迷失了方向。
成婚之前,楚詩語還跑到我的院中耀武揚威。
“林清也,即便你日後嫁與哥哥,也要記得你曾是我的下人。”
“見到我,也要行禮尊稱一聲夫人!”
我大計將成,心情正好,懶得與她一般見識。
但願新婚那日,你還能這麼狂妄。
又兩個月過去,我和楚晨,楚詩語和溫景辭同日成婚。
因著溫景辭和楚家的關系,就連皇帝也親臨,送上賀禮。
然而就在即將夫妻對拜之際,溫景辭卻突然叫停。
“等等!”
眾人驚訝之際,隻見溫景辭朝著皇帝跪倒在地。
他聲音清冷,不知醞釀了多久的話語終於一字一句脫口而出。
“啟稟皇上,臣有冤情啟奏!”
幾乎是瞬間,楚詩語就揭下了蓋頭。
她臉色慌張,顫抖著手去拉溫景辭。
“景懷,你在做什麼?”
溫景辭一把將她甩開,接著從臉上一撕,一張人皮面具脫落。
周圍人瞬間炸開了鍋,楚晨踉跄一步,楚詩語癱倒在地。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皇帝,此刻也震驚的皺緊眉:“世子?”
溫景辭一個頭磕在地上:“正是。”
他掏入懷中,取出了那封信,雙手奉與皇帝
“臣檢舉,當年世子府滅門,是楚晨和楚詩語所為。”
“楚詩語不滿退婚之事,聯合我爹從前的部下,將我上上下下幾十口人滅門。”
“時候楚晨與大理寺暗中勾結,找了人頂罪。”
“臣在外逃亡,曾數次遭遇他們兄妹二人派來的S手,隻能隱姓埋名,以另一重身份生活。”
溫景辭字字泣血,聲音雖顫,但擲地有聲。
皇帝還在看信,楚老夫人已經受不了打擊,先行暈倒。
大堂瞬間亂作一團。
楚晨幾乎是瞬間就朝我看過來,我掀開蓋頭,不動聲色。
他伸進懷中,取出那日找到的信。
上面隻有幾個字:
楚晨,你這個人渣!
19.
皇帝大怒,“楚晨,你們兄妹二人好大的膽子!”
楚晨抿緊唇,一言不發,倒是楚詩語,已經嚇得動不了了。
她伸出手去拉溫景辭的衣角:“景懷,難道你都是騙我的,你就是為了報仇?”
溫景辭看都不看她:“我叫溫景辭,不叫溫景懷。”
楚詩語淚流滿面,五官扭曲:“你好狠的心,你竟選擇在我們成婚這日!”
溫景懷眼底漲滿憤怒,壓抑著情緒:“比起府中那麼多條人命,我尤嫌不足。”
楚詩語還要說什麼,結果被皇帝打斷。
“好了!”皇帝怒道:“你們楚家真是膽大包天,竟做出這種事!”
他喚來大監,吩咐道:“立刻派兵捉拿楚家兄妹歸案,大理寺少卿,聽候發落。”
說著,皇帝起身,攥著書信走了。
心裡的一顆大石頭終於落地,我發自內心的笑了。
可是就在這時,變故忽然發生。
楚晨一把拉過我,抽出一旁侍衛的劍,抵在了我的頸間。
溫景辭驚得立馬站起身:“楚晨,你做什麼!”
楚晨冷哼一聲:“那日我便看出來了,你們倆眉目傳情,誰知最後還是被騙了。”
他當著溫景辭的面俯身吻在了我的耳畔。
溫景辭瞬間眸色一深,就要上前。
楚晨的劍已經刺進我的皮膚,我疼的嘶了一聲。
溫景辭臉色一白,不敢再動。
“溫景辭,隻要你現在去稟告皇上,一切都是你編造的,我可以考慮放了林清也。”
他聲音冷冷,“報仇,和女人,你選吧。”
溫景辭氣的渾身發抖,額上急出了汗,眼睛緊緊地盯著出楚晨抵在我頸間的劍。
“哼,楚晨,你還真是不要臉。”我冷冷出聲:
“看來你跟你爹學的武藝,也隻能用在這種手段上了。”
我又抬頭朝溫景辭望去:
“世子,不必為難,一S而已,能為世子府上下報仇,我林清也甘之如飴!”
說著,我朝楚晨手中的劍撞去。
溫景辭瞳孔驟然緊縮:“不——”
20.
我沒S成,關鍵時刻,楚晨撤了劍。
然而劍尖鋒利,我速度又快,一隻耳朵被削掉了。
溫景辭瞬間將我擁入懷中,大喊:“請郎中,快請郎中!”
血液順著鬢角流下來,流到大紅的喜服上。
楚晨提著劍,注視著我:“清也,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視線落在他身上,又看了看已經懵了的楚詩語,終於笑起來。
“楚晨吶楚晨,我以為你和你妹妹有幾分腦子,結果你們是戀愛腦。”
楚晨眉頭微皺,顯然聽不懂我說的什麼。
我的耳朵還在冒血,直感覺疼到心裡,但我渾不在意,甚至覺得無比暢快。
“你知道在我們那,你們這兩個傻逼是什麼罪行嗎?”
我笑著道:“S刑,立即執行。”
這句楚晨聽懂了,他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底湧現出絕望。
這時,一眾士兵闖進來,將他和楚詩語層層包圍。
郎中也來了,溫景辭拉著我的手,走出去看郎中。
他著急的腳步都踉跄了,“清也,沒事,郎中來了就好了。”
我緩緩點頭,卻忽然覺得腦中一片昏沉。
接著,我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21.
我再次醒來時,郎中已經走了。
溫景辭看我睜開眼,趕緊抓住我的手,欣喜道:“清也,你終於醒了,你已經睡了兩天了。”
他眼圈發紅,眼底烏黑,一看就沒睡好。
我問:“他們判刑了嗎?”
溫景辭點頭,“判了,五日後斬首。”
“大理寺少卿也被削職流放,皇上賞了我們黃金萬兩作以補償,清也,我們終於成功了。”
不知不覺,我已經流下淚,我無聲的點點頭,感覺心裡壓著的大石頭終於沒了。
溫景辭又輕輕道:“我已經向皇上辭官,祭祀了爹娘。清也,等你好了,我們就成婚。”
我問:“你想知道我的來歷麼,我講給你聽。”
溫景辭深深地望著我,接著一吻落在我的唇角:
“清也,你的故事肯定很有趣,留在新婚之夜講吧。”
我心中一甜。
“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