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陳燁大婚之日,正好是他的白月光淪入青樓之時。
為了給她贖身,他不僅變賣了我的嫁妝,還找來淮城富戶,當眾拍賣我的初夜,算作典妻之酬。
閨中密友聽說後,急忙拉著我的手,趕去天香樓。
雅閣裡正好傳來陳燁倨傲的聲音。
“一萬兩白銀,少一個子都不行!”
有人冷哼:“天香樓頭牌都沒這麼貴,莫非她能給我下出金蛋來?”
陳燁的聲音幽幽響起:“她可是淮城第一貴女,不是我讓位,你們還搶不到呢!”
“何況她那身段,保準你吃不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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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體冰涼,差點暈倒在地。
好友連忙扶住我:“錦瑟,要不你改嫁吧?”
“聽說蕭淮恩為了你,放言終身不娶,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
屋內傳來男人們肆無忌憚的談笑聲。
我緊緊攥著衣角,渾身發抖。
陳燁的聲音幽幽響起,帶著一絲蠱惑。
“諸位可要想清楚,崔家嫡女的初夜,錯過今晚可再沒機會了。”
“五千兩!”有人立即喊價。
一個油膩的聲音嚷嚷著:“五千兩也太貴了!醉仙樓的花魁包月才八百兩……”
陳燁嗤笑一聲:“那能一樣嗎?這可是正經的大家閨秀,你看她那楊柳腰……”
“六千兩!”另一個聲音急忙加價。
淫邪的笑聲,讓我胃裡翻湧。
我靠在牆邊,雙腿發軟。蘇瑤扶住我,我能感覺到她的手也在顫抖。
“陳公子,您家夫人當真還是完璧之身?”一道粗獷的聲音問道。
陳燁得意笑道:“那是自然!我連碰都沒碰過她。怎麼樣,趙員外,要不要出個價?”
趙員外突然拍桌:“八千兩!不過我得先驗貨!”
“驗貨?”陳燁冷笑,“趙兄當我賣豬肉呢?”
“一萬兩!少一個銅板免談!”
屋內安靜了一瞬,接著傳來趙員外拍板的聲音。
“一萬兩就一萬兩!來人,拿銀票來!”
我再也站不住了,身子一歪,不小心碰倒了走廊上的花瓶。
屋內傳來陳燁的厲喝:“誰在外面!”
我推著蘇瑤往暗處躲:“快走!去找蕭淮恩!”
“那你怎麼辦?”蘇瑤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我強作鎮定:“我沒事!你快走!”
看著蘇瑤消失在走廊盡頭,我深吸一口氣,撿起地上的碎瓷片藏在袖子裡。
“喲,這不是我的新婚娘子嗎?”
一道陰冷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我頓時頭皮發麻。
一轉頭,恰好對上陳燁那張陰沉的臉。
他的身後還有幾個滿臉淫笑的男人。
“你都聽到了吧?那也省得我多廢話了。”
“今晚記得好好伺候趙員外。”
話音剛落,趙員外挺著大肚子走過來,肥膩的手就要往我臉上摸:“小美人兒……”
我猛地後退一步,強忍著惡心,在心裡默數著時間。
隻要再拖一會兒,再拖一會兒就好……
趙員外卻猛地上前,拎著我的後領把我拽起來。
“別怕……爺會好好疼你的……”
我拼命掙扎:“不!不要!放開我!”
可我根本掙脫不開他的禁錮,隻能被硬拽著,拖進了雅間。
趙員外將我壓在門上,肥膩的手扯住我的腰帶。
我惡心地撇過頭,卻被他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臭娘們兒,小爺可是花了一萬兩銀子的,你竟敢嫌棄我?”
我的右臉高高腫起,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陳燁眉頭微皺,突然出聲。
“趙兄且慢。”
他的聲音發緊,目光落在我被扯亂的衣襟上,眉心狠狠跳了一下。
趙員外不耐煩地轉頭:“怎麼?陳公子莫非是想反悔了?”
“白紙黑字,錢貨兩訖,若是現在反悔,按規矩,可得雙倍賠償於我。”
陳燁臉色微變,顯然沒想到趙員外會拿契約壓他。
他勉強扯出一抹笑,語氣卻已經軟了幾分。
“趙兄說笑了,我陳燁豈是出爾反爾之人?隻是……”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我蒼白的臉,聲音低了幾分:“這畢竟是天香樓,人來人往的,若是傳出去,對趙兄的名聲也不太好。”
趙員外嗤笑:“名聲?陳公子,你賣妻求財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名聲?”
陳燁被噎得臉色鐵青,卻不敢翻臉,隻能訕訕地賠笑。
“趙兄誤會了,我這不是替您著想嗎?”
他湊近一步,壓低聲音:“這女人性子烈,若是在這兒鬧起來,掃了您的興致,反倒不美。”
“不如帶去廂房,慢慢享用,豈不更妙?”
趙員外眯起眼,似乎在權衡利弊。
陳燁見狀,立刻朝門外喊了一聲:“來人!帶趙老爺去天字一號房!再備一壺醉仙釀,算我賬上!”
趙員外這才哼了一聲,松開了我的腰帶。
他肥厚的掌心在我腰間狠狠掐了一把,低笑道:“小娘子,省著力氣待會兒再叫吧。”
我SS咬住唇,指甲掐進掌心。
電光石火間,我摸到了袖中藏著的碎瓷片,猛地劃過趙員外的手背。
在他S豬般的嚎叫聲中,我奪門而逃。
身後傳來趙員外的咒罵:“來人!給我抓住她!小爺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我不敢回頭,隻顧飛快地往門口衝去。
可剛衝到樓梯口,卻被十幾個護衛攔住去路。
柳飄飄斜倚在一旁的雕花廊柱上,蔥白的手指繞著發梢,譏笑道:“崔錦瑟,你逃不掉的。”
我後退幾步,後背抵上冰冷的欄杆。
轉頭看去,陳燁已經帶著趙員外追了上來。
陳燁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冷冷道:“崔錦瑟, 我已經把你賣給趙員外了,今晚你就好好伺候他吧!”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可剛轉身,柳飄飄便帶著兩個護衛堵住了樓梯口。
她紅唇微勾,眼中滿是惡毒。
“跑什麼呀?”
“趙老爺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你的,你總得讓人家盡興吧?”
我狠狠揮開她的手。
可她一使眼色,那兩個護衛立刻撲上來,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
我拼命掙扎,卻被一巴掌扇在臉上,嘴裡瞬間彌漫起血腥味。
“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柳飄飄冷笑著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拔開塞子,一股甜膩刺鼻的氣味立刻彌漫開來。
“這是天香樓最烈的‘醉仙歡’,任你是貞潔烈女,三杯下去,也得變成蕩婦!”
她捏住我的下巴,強行掰開我的嘴:“來人,給她灌下去!”
我SS咬緊牙關,拼命搖頭。
可那兩個護衛一個掐住我的鼻子,一個掰開我的嘴,硬是把那辣喉的烈酒灌了進來。
我劇烈咳嗽著,喉嚨火辣辣的疼。
可那烈酒已經順著食道滑了下去,一股灼熱瞬間從小腹燒了上來。
我瞬間滿臉通紅,難耐地跪倒在地。
趙員外淫笑著上前,狠狠捏住我的下巴:“藥效上來了吧?”
“小美人,別掙扎了,讓爺來幫幫你吧。”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身體不受控制地發軟。
趙員外卻一把抓住我的頭發,拖著我往廂房走去。
我嘶啞著嗓子慘叫:“啊!放開我!”
可趙員外卻充耳不聞,臉色浮起一絲變態的快感。
頭皮的刺痛讓我眼前發黑,卻也讓我維持住了最後一絲理智。
我狠狠咬破嘴唇,隻為讓自己能清醒幾分。
一旦被拖進那個廂房,我就真的完了。
“放開我!你們這群畜生!”
我尖叫著,狠狠抓向趙員外的臉。
他痛呼一聲,惱羞成怒,一巴掌扇過來:“賤人!”
我眼前一黑,耳邊嗡嗡作響。
趙員外獰笑著重新拽住我的頭發:“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晚老子讓你知道什麼叫規矩!”
我拼命踢打,可力氣懸殊,隻能眼睜睜看著房門越來越近。
身後,柳飄飄嬌笑著依偎進陳燁懷裡,聲音甜得發膩:“燁哥哥,今晚……我才是你的新娘,對不對?”
陳燁摟住她的腰,低笑:“當然,我的飄飄才配做我的新娘。”
絕望如潮水般湧來,我SS咬住唇,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滾落。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
我透過最後一絲縫隙,看到陳燁摟住柳飄飄的腰,低頭狠狠吻上她的唇。
兩人唇舌交纏,柳飄飄得意地朝我瞥了一眼,眼中盡是嘲弄。
下一秒,趙員外肥胖的身軀已經壓了上來。
“小美人兒,別惦記你那負心漢了……”
他一把扯下我的腰帶,粗魯地將我的雙手反綁在身後:“今晚,讓爺好好疼你。”
我拼命掙扎,可那“醉仙歡”的藥效已經徹底發作,渾身軟得使不上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那張油膩的臉越湊越近。
“滾開……別碰我!”
我嘶啞著嗓子喊道,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可趙員外卻笑得更加興奮,他狠狠掐住我的下巴,逼我抬頭看他。
“叫啊!再叫大聲點!”
他猛地扯開我的外衫,布料撕裂的聲音刺耳至極。
“爺就喜歡聽你叫!”
我無力地掙扎著,他卻愈發亢奮,甚至從腰間抽出一根細長的皮鞭,狠狠抽在我身上。
“啊——!”我痛得蜷縮起來。
可他卻獰笑著再次揚起手。
“對!就是這樣!叫得再慘一點!”
一鞭、兩鞭、三鞭……我的後背火辣辣地疼。
但更可怕的是,我的身體開始背叛我的意志。
一股難耐的熱流從小腹蔓延開來。
趙員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瞧瞧,嘴上說不要,身子倒是誠實。”
他突然一把撕開我的裡衣,露出那件鴛鴦戲水的紅肚兜。
雪肌暴露在空氣中,我不受控制地輕顫。
趙員外渾濁的瞳孔驟然收縮,喉結上下滾動。
“果真是妙啊!這一萬兩銀子花得不虧!”
他的肥手重重按在我肩上,濃重的酒氣混著汗臭撲面而來。
我SS咬住下唇,直到嘗到鐵鏽味,卻仍止不住渾身發抖。
他眼睛發紅,像頭餓極了的野獸,猛地朝我撲來。
“小美人兒,爺這就好好疼你……”
我絕望地閉上眼,淚水滾落。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趙員外甚至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一腳踹飛出去,重重砸在牆上,口吐鮮血!
我雙腿發軟,幾乎站不穩,卻在下一秒,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熟悉的沉木香縈繞鼻尖,我顫抖著抬頭,對上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
蕭淮恩低頭看我,指腹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
“錦瑟,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趙員外捂著劇痛的後腰,踉跄著爬起來咆哮:“是誰?誰竟敢偷襲小爺?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話音未落,一隻黑色錦靴猛地踩上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能聽見骨骼的碎裂聲。
“啊——!”*趙員外S豬般的慘叫響徹走廊。
他痛得涕淚橫流,可抬頭看清來人後,叫聲卻戛然而止。
“蕭、蕭……”他嘴唇哆嗦著,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蕭淮恩居高臨下地睨著他,眼神冰冷:“現在,看清我是誰了嗎?”
話音未落,他猛地抬腳,狠狠踹在趙員外的胸口。
趙員外頓時臉色慘白,鼻血橫流。
但他卻顧不上擦,而是手腳並用地爬著求饒。
“蕭公子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蕭淮恩冷冷盯著他,直到他連滾帶爬地逃出走廊,才收回視線。
“這是怎麼了?”
走廊上傳來陳燁和柳飄飄急匆匆的腳步聲。
可在看清趙員外的慘狀後,他們二人雙雙僵在原地。
柳飄飄更是尖叫出聲,花容失色。
陳燁也是一驚,剛想上前質問,卻被蕭淮恩反手一拳,狠狠砸在臉上!
“咔嚓!”鼻梁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陳燁慘叫著倒退數步,狼狽倒地。
剛跑到樓梯口的趙員外,突然剎住腳步,眼珠子一轉,竟又折返回來。
陳燁捂著斷掉的鼻梁,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肥碩的身軀猛地撲來,一把搶走他懷裡還沒捂熱的一萬兩銀票!
趙員外SS攥著銀票,臉上的橫肉直抖。
“銀子還我!”
“這美人恩,老子可消受不起!”
“你自己留著慢慢受用吧!”
說罷,他轉身就跑,連滾帶爬地消失在走廊盡頭,生怕蕭淮恩反悔要了他的狗命。
陳燁氣得臉色鐵青,伸手想攔,可那趙員外跑得比兔子還快,轉眼就沒了影。
他猛地回頭,陰毒的目光釘在我身上,獰笑道:“崔錦瑟,你以為沒了趙員外,我就拿你沒辦法?淮城多的是富商權貴,張員外、李員外……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他越說越得意,竟齷齪地朝蕭淮恩伸出五根手指:“蕭公子,你若真想要她,五萬兩,她的初夜就歸你,如何?”
“無恥!”我再也忍不住,衝上去就要撕爛他的嘴。
可蕭淮恩卻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將我輕輕拉回身後。
“跟這種人,不必廢話。”
下一秒,他猛地攥住陳燁的手腕,反向一折。
“啊——!”陳燁慘叫,整條手臂被扭得扭曲,被迫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幾巴掌!
“啪!啪!啪!”清脆的耳光聲回蕩在廳內。
陳燁的臉瞬間腫成豬頭,嘴角滲血,狼狽至極。
柳飄飄尖叫一聲,撲過去扶住他,指著我大罵:“崔錦瑟!你懂不懂什麼叫以夫為天?!燁哥哥是你的夫君,你怎麼敢……”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蕭淮恩腰間軟劍出鞘,劍尖直指柳飄飄咽喉!
她嚇得瞬間噤聲,臉色慘白,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蕭淮恩盯著她冷冷道:“我從不打女人,但若你再敢辱她半句,我不介意讓你開這個先例。”
柳飄飄渾身發抖,再不敢吭聲,隻能縮在陳燁身後,像條喪家之犬。
陳燁捂著紅腫的臉,眼神怨毒,卻不敢再囂張,隻能咬牙放狠話。
“崔錦瑟!你別得意!我陳家雖比不得蕭家勢大,但在淮城也不是好惹的!”
“隻要我一日不和離,你一日就是我陳家婦!你給我等著瞧!”
“你敢!”我怒極,正要上前,蕭淮恩卻一把按住我。
他目光冰冷地看向陳燁:“你若敢動崔家一根手指——”
話音未落,他手腕一翻,軟劍“錚”地一聲釘入陳燁腳前青磚,入石三分!
“下次這一劍,釘的就是你的喉嚨。”
陳燁臉色煞白,拽著柳飄飄,連滾帶爬地逃了。
我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松懈下來,雙腿一軟,差點跌倒。
蕭淮恩眼疾手快,一把將我橫抱起來,轉身就要離開天香樓。
“等等!”我急忙抓住他的衣襟,“瑤瑤還在他們手裡!”
他低頭看我,唇角微揚,眼底竟有一絲罕見的溫柔。
“別怕,我早就派人救下她,送她回家了。”
我怔住,心裡驀地一暖。
原來……他早就安排好了?
我抬頭望著他冷峻的側顏,忽然想起當初拒絕他求親的理由。
傳聞中的蕭淮恩手段狠辣,曾一夜屠盡仇敵滿門,連襁褓中的嬰孩都沒放過。
可眼前這個小心翼翼抱著我、連說話都怕嚇到我的男人,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醉仙歡的藥力極強,哪怕蕭淮恩喂我吃下解藥,依然沒能徹底解除。
我昏睡了三天三夜,才終於恢復了清醒。
第四天清晨,我敲響了縣衙的鳴冤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