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我也隻是想寬慰你。”
“你居然為了她打我。”
“住嘴！”傅景笙恨不得撕了她。“她從未騙過我，騙我的是你，要不是你，或許她就不會S！”
“你怎麼能怪我！”她瞬間紅了眼。“趙雪真是好計謀，用S搶到你的愛。”
“她隻是失去了生命，卻讓我失去你的愛！”
傅景笙發瘋地薅她頭發，狂扇她臉。
“滾！”
“她不想見到你，也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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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麗捂臉冷笑：”你以為她就想見到你嗎？”
這話再度刺激了傅景笙，他一拳打掉孫麗兩顆牙。
而我卻沒有半點快感。
孫麗確實可惡。
可傅景笙卻才是我最恨的人。
是他一次次地縱容，才讓孫麗越來越肆無忌憚。
而現在他後悔了，隻將一切怪在孫麗身上，真是可笑。
“幾位，元元醒了。”
孫麗這下真害怕了，見他被護士吸引，立馬逃也似的離開太平間。
我飄到元元的身邊。
傅景笙想要靠近他，卻被他躲開。
他淚汪汪地看向傅父傅母。
“爺爺奶奶，護士姐姐說媽媽被送進冰冷的櫃子裡了，是真的嗎？”
“元元...”傅母聲音顫抖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們帶媽媽回家吧。”
“她最怕冷了。”
元元懵懂地抬頭，雙眼滿是淚水。
“我不想她躺在那麼冷的地方。”
傅母抱著元元號啕大哭，他卻隻是攥緊手中的糖包裝袋，不知在想什麼。
我泣不成聲，抬手想要抹掉元元的眼淚，卻無能為力。
6
葬禮上，我的元元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
他不哭不鬧地跪在地上。
我的父母正在瘋狂咒罵傅父傅母。
傅父傅母低著頭不敢回應。
“滾，跟你們那沒出現的兒子一起滾！”
“我好端端的一個女兒嫁進你家，被你們糟踐的丟了命！”
“高速路上讓我女兒和孩子滾下車，他是存心謀S！”
“S人犯的父母滾！”
傅母紅著眼看向低頭不做聲的元元。
“元元，你勸勸你外公外婆，準他進來送你媽最後一程吧！
“他畢竟是你的爸爸。”
元元抬眸，滿目恨意。
“他不是我爸爸，他是S了我媽媽的兇手。”
“要不是我媽拼S保護我，我也被他害S了。”
傅母被元元眼中的恨意嚇住。
“這都是誤會，你爸爸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元元咆哮。“他親手將我們拽下車。”
“雪那麼大，車那麼多。”
“我哆嗦得渾身疼，媽媽緊緊抱我在懷裡。”
“後來我們被車撞，給他打電話，他卻忙著給別人買蛋糕，說我說謊！”
元元稚嫩的語調裡滿是質問和憤恨。
“他不要我們，還想S了我們，根本不配當爸爸。”
周圍聽到這話，看向傅父傅母眼中也充滿了厭恨。
我陪在元元的身邊，抬手想揉平他緊皺的眉。
這樣的恨，不該出現在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上。
砰！
門被人強行撞開。
幾個表哥沒能拉住一身酒氣橫衝直撞的傅景笙。
“阿雪我錯了，你不要離開我！”
傅景笙跌跌撞撞地倒在牌位前。
“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那樣做會害S你！”
“是我被孫麗迷了心，其實我早就愛上你，隻是不敢承認，覺得這樣對不起孫麗，才會加倍地對她好。”
“呸，快將他打出去！”我爸厭恨地不停跺拐杖。
他心髒不好，這些年走路都困難，可不能讓他再受刺激。
表哥們立馬衝上去拉他。
可傅景笙卻如同瘋了的猛獸，將表哥們撞倒在地。
忽地，他後背受到拐杖的重擊，踉跄地倒在地上。
我緩緩抬頭，舉著拐杖的卻不是我的父親，而是元元。
“滾出去。”元元斬釘截鐵。
“元元。”傅景笙不可置信。
“S的為什麼不是你！”
他使出渾身力氣往他身上又打了一拐杖。
傅景笙用臂膀擋，疼得喊出聲。
“都怪你！”
“元元，他可是你爸爸，你怎麼能打自己父親呢！”
傅母心疼地攔，卻對上元元恨極的眼神。
“父親？”元元用棍子指著地上的傅景笙。“在他眼裡，我還不如一條狗。”
傅景笙滿眼震驚。
“搶救時醫生說我是小孩子不敢打太多麻藥。”
“醫生劃我身上的刀子和你說的那些話，我分不清什麼讓我更疼。。”
“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
“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給我媽報仇。”
元元哭著撲向我媽。
“元元！”傅景笙跪著向元元爬來。“爸爸錯了，爸爸不知道裡面是你！”
“再怎麼樣，他也是你父親，你這樣說他心裡得有多難受啊。”傅母心疼兒子。
“阿笙！”
孫麗的聲音忽地響起。
周圍人都抬頭看去。
她穿了黑色小香風短款緊身連衣裙，頭別了白色花，一幅楚楚可憐小白花。
“我來送姐姐，大家看我的眼神好像不歡迎我。”
“我好害怕啊。”孫麗蹲下身一把摟住傅景笙的胳膊。“我也是一片好意，大家怎麼對我有這麼大敵意。”
7
“滾！”他猛地甩開孫麗。“我不想在這動手。”
“都這麼多天了，你還沒消氣嗎？”
孫麗委屈巴巴。
“我也不是故意的，被你冷落這些天，我吃不好睡不著。”
“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
“出去！”元元冷著臉。
孫麗瞧見元元，臉上瞬間堆滿笑。
“這就是元元吧，真可愛。”
“以後我會代替你媽媽來照顧你，放心，我保證將你當親生兒子養。”
他伸手想捏元元的臉，卻被元元一巴掌拍開。
“滾遠點！”
孫麗吃癟地跺腳，嘟著嘴又去拉傅景笙。
“阿笙，元元不乖，小孩子要趁小教育，不然長大了還得了。”
“閉嘴！”我母親冷哼。“我的孫子，還不需要你這個S人兇手指指點點。”
“我當元元這麼兇是為什麼，原來是你教壞的。”
孫麗叉腰嘲諷。
“你是孩子外婆又怎樣，未來撫養孩子的是爸爸。”
“就她這性格，我會讓他爸好生管教的。”
我媽再也忍不住，上前就甩她巴掌，卻被她擋住了。
“我好心好意來祭拜趙雪，你居然打我。”
趙雪作勢就要反打。
忽地，她捂住肚子。
元元拿著棍子猛錘她肚子，直接將她打倒在地。
我媽見勢直接騎在他身上，對著她的臉左右開弓扇巴掌。
“阿笙救我！”
傅景笙毫不理會她的求饒，隻是安靜地跪在牌位前。
“雪兒，若是我S了，你是不是就會原諒我。”
他呢喃自語，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按在自己的手腕。
“賤人，隻有S了你，我女兒黃泉之下才能瞑目。”
我母親咆哮地將趙雪打得面目全非，周圍的人見要出事，立馬將母親拉開。
傅景笙聽到S這個字眼神一頓，回頭望著地上的孫麗，眼眸中滿是深思。
“阿笙你看她這麼打我，你就不心疼嗎？”
“我要告她，你快幫我請律師。”
傅景笙冷漠地推開她手，而後又像是想到什麼。
“你先回去，我會再去看你。”
“傅家的所有人都給我滾！”我父親拼盡渾身力氣怒吼。
傅景笙猛地向我父親跪下。
“是我犯下的錯，害S了趙雪，我會替她報仇。”
他衝著我父母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而後起身帶著自己父母離開。
“報仇？”我呢喃自語，感覺不太對勁。
8
葬禮後，安安狀態逐漸平穩，隻是時常呢喃自語。
他將我給的最後一顆糖糖紙，小心翼翼如同藏珍寶般裱好裝框。
每次去做換藥做復建時，他總會吃一顆糖。
“媽媽我好疼。”
他對著虛空說著不可能有回應的話。
“我在。”我溫柔地撫摸他的頭。“我家元元是最棒的。”
等元元身體康復得差不多，重新上學後，我去看了傅景笙。
我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他又來到了孫麗家，狗改不了吃屎，這在我意料之中。
孫麗喜不自禁地衝了出來。
“阿笙，你終於來看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原諒我。”
“安妮呢。”他避開了她的眼神。
“你還說呢，那天你放棄救安妮，又那樣對我，我哭著回家，把它落醫院了。
“你把狗丟了？！”他有些震驚。“你不是視狗如命嗎？”
“我悲憤之下哪裡還記得起安妮，都怪你。”
她抬手想抱他，卻被傅景笙閃開。
傅景笙撥通了醫院的電話。
醫院告知狗後來被好心的護士送去附近的寵物醫院，可是太晚狗已經沒了。
“這該S的護士！”
“她若是早點送，我家安妮怎麼會沒了。”
孫麗眼神惡毒的似啐毒。
“阿笙，你趕緊聯系醫院領導開除那護士。”
“我要在網上發文，讓那害安妮的護士付出代價。”
“夠了！”傅景笙忍不住怒吼。
“阿笙你居然為了個小護士兇我，說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傅景笙忽地露出溫柔笑，隻是那笑容不達眼底，讓人瘆得慌。
“怎麼會呢，你這麼漂亮。”
“我隻是覺得最近事太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孫麗嬌羞一笑，靠在他胸膛。
“你又要讓我忍，上次我要告那老太婆，你說安安現在離不開外婆，讓我別再招惹，現在一個陌生人，也要我忍。”
“算了，為了你，我就再忍一回。”
“這次你可得再給我買一隻狗，我最近看中一條十萬的冠軍犬。”
傅景笙面無表情地揉著她頭發。
“你這頭發怎麼有味道。”
“啊。”孫麗猛地反應過來。“都怪你，這些天因為你對我的態度，我哭得都忘記洗頭了。”
“我現在就去洗澡，你等我哦~”
孫麗剛進洗手間，傅景笙便在茶壺裡放入了白色藥劑。
“你要做什麼？”我不由皺眉。
孫麗穿著性感的真絲睡衣出來時，傅景笙已經點了滿滿一桌子菜。
“好豐盛，不過怎麼都是辣菜。”
“快吃吧，吃完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傅景笙貼心地給她遞碗筷。
“去哪，我們要去旅遊嗎？”孫麗充滿雀躍。“是馬爾代夫還是巴黎啊。”
傅景笙笑著不語。
孫麗被菜辣得不停地喝水。
很快，她便扶著頭倒在桌上，碗筷掉落，碎了一地。
9
入夜，傅景笙趁樓道沒人時，才將孫麗帶出。
他將孫麗扔進了車後備廂，而後坐進了車內。
“雪兒，你放心，我會讓她血債血償。”
兩小時後，車駛入了高速。
今天同樣下了大雪。
遠處天光微亮。
黎明時分正是最冷的時候。
傅景笙將昏迷的孫麗從車內拖了出來。
孫麗被刺骨的寒冷凍醒，不由自主地摟住自己。
“阿笙，這是哪，好冷啊！”
“高速啊，當初趙雪出事的地方。”傅景笙倚靠在車旁。
“你帶我來這幹嗎？”孫麗望著冷靜得可怕的她有些害怕。
“當初你讓我拋下她來救你時說過，風雪裡走路很浪漫，她應該感激我。”
“怎麼，現在浪漫嗎？”傅景笙冷笑。
“阿笙，你別這樣，我害怕。”
“趙雪已經S了，你要是怨我，我可以給她家人道歉，說對不起總行了吧。”
“對不起。”傅景笙搖了搖頭。“這可不行，你得以S謝罪。”
趙雪愣住，而後拼命地想往車上跑。
傅景笙一腳便將她踹倒在地。
“傅景笙！”
趙雪凍得理智崩潰，她發瘋般衝傅景笙咆哮。
“誰都能恨我，你憑什麼恨我。”
“我是嫉妒趙雪，是擋了她車禍消息，那又怎麼樣。”
“選擇我不去救她的是你，把所有錯都怪我身上，也改變不了你才是害S他的那個人的事實。”
傅景笙冷笑著點頭。
“你說得對，所以解決你以後，我也會自S謝罪。”
“在那之前，我會將她遭的罪都讓你體驗一遍。”
“她生前遭受的痛苦，我讓你百倍償還。”
傅景笙沒有任何猶豫地上了車，將孫麗一人留在高速上。
高速上車來來往往，嚇得孫麗根本不敢亂動，隻得靠邊站。
她穿得單薄，嘴唇凍得發紫，渾身忍不住打哆嗦。
忽然，傅景笙的車再度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10
她欣喜若狂。
“阿笙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
可傅景笙的車沒有停下，而是徑直向她衝來。
她被撞飛兩米遠，渾身是血。
傅景笙的時速並不高，這一撞讓她傷了腿。
等她跌跌撞撞爬起來，看傅景笙的眼神充滿恐懼，忙不迭地拖著腿想逃離。
附近有一兩輛車主發現不對勁停下車。
她大喊著救命衝向車主。
可傅景笙沒有給他機會，直接再一撞，將她撞進車流。
她被幾輛車連撞後倒在地上徹底無法動彈。
很快，警察和120趕到現場。
傅景笙面無表情地被銬起來，直到聽到醫生說孫麗沒了呼吸後，竟放聲大笑。
“你這又是何苦。”
“孫麗說得對，對我惡的人是你。”
“你這樣隻會讓元元被人恥笑有個S人犯爸爸。”
我搖了搖頭。
可傅景笙卻忽然頓住，怔怔地望著我。
“雪兒！”
“我就知道你沒走，你一直在我身邊。”
他發瘋般向我衝來，卻在快要觸碰到我時，被警察強硬地拖走。
“他能看到我？”我遺憾地嘆氣。“為何看到我的人是你。”
11
傅景笙故意S人板上釘釘。
可關鍵時刻，醫院查出他患上了精神病。
我知道這是傅爸傅媽舍了幾套房出的力。
可當他們來到醫院，告訴傅景笙別演了時，傅景笙卻衝著他們流口水笑。
“雪兒，我看到你了！”
“我錯了，你原諒我雪兒。”
他如同痴兒般坐在地上哭，抱著一根柱子叫我的名字。
傅爸傅母絕望地嘆氣，他們的兒子是真瘋了。
而他們先前的錢是被人騙了，可他們卻也不敢告訴旁人。
傅爸傅母將傅景笙的所有資產和名下的所有資產都給了元元。
這些錢足夠讓元元舒舒服服過完一生。
元元再度來看我時，身體已經完全好了。
他激動地給我展示卷子。
這次他考了全年級第一。
“我會快快長大，照顧好外公外婆，你放心吧。”
他像個小大人般牽住外公外婆的手。
夕陽將他們三人離去的影子拉長。
忽然，元元回過頭衝著我笑。
而我也露出釋然的笑。
或許我也該走了。
風將我化為元元給我送來花束掉落的花瓣。
我在風中旋轉著輕柔撫摸過元元的臉頰，在父母身上盤旋一會兒飄向遠方。
而他們似乎察覺到什麼，停下腳步，溫柔注視我的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