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江澤言為了給他的小助理送感冒藥,卻不管困在電梯裡有幽閉恐懼症的我時。
我提出了離婚。
江澤言果斷籤下,笑著和他的朋友道:“鬧鬧小脾氣而已,她爸媽都S了,她不可能和我離婚的。”
“再說,離婚冷靜期不是有三十天嗎?她要是後悔了,我再大發慈悲不計較,她就會回來的。”
轉天,他曬出和小助理的情侶照片配文:“記錄你的每個嬌羞瞬間。”
我數著日子。
平靜地將自己東西收拾好,撥通一個電話。
“舅舅,幫我買一張去紐約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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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太好了,歲歲,這麼多年你願意回來舅舅真的很開心。”
手機對面的中年男人語調上揚。
電話掛斷下一秒,江澤言打開房間,隨之帶進來的是一股陌生女人的香氣。
刺鼻,甜膩。
“你在和誰打電話?”
他並不關心,和我說話時,視線鎖在手機屏幕不肯勻半分給我。
我剛想回答的時候,他的電話響起,女孩嬌滴滴的聲音傳來:“江總,前兩天謝謝你給我送藥,要不是你,我的感冒就會越來越嚴重了。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呀!”
江澤言似乎覺得不太合適自覺的按低了音量。
我自覺無趣地閉了嘴,我們本來就是打算離婚的不是嗎?
我沉默地收拾著一些東西,照例給自己熱了一杯牛奶。
江澤言剛和電話那頭溫存完,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日常的財金報紙,似乎是習慣性地沒有摸到手旁邊我一直以來給他泡的花茶,他終於看向我了,臉色不耐煩。
“不就是在電梯出故障的時候沒有去救你嗎?”
“宋姍有個親戚是醫生,他說你的幽閉恐懼症根本不是什麼大事,你也不要這麼矯情了。”
“再說了,你提出離婚我也同意了,至於一天到晚擺著個臭臉嗎?”
那天我加班到很晚,被關在電梯裡瑟瑟發抖,碰巧電梯斷電,手機也即將關機,我的幽閉恐懼症發作,顫抖著手給江澤言打去電話。
卻換來他一句:“你自己不會想辦法嗎?我很忙。”
手機斷電,我也陷入昏迷。
後來我得知她的小助理宋姍被他放了好幾天的假期,我才知道,原來那天晚上他忙著給宋姍送感冒藥。
我提出了離婚。
“沒關系,等離婚成功,你就不用看我的臭臉了。”
我沒有停下手裡的工作,我以為江澤言會開心,沒想到他突然拔高了音量:“你千萬不要後悔!”
見我隻顧著工作沒有說話,江澤言摔門而去。
對於他的情緒,我懶的細想。
完成手裡的工作,我給自己泡了一杯牛奶,再洗了一個熱水澡準備睡覺。
手機裡,江澤言發來消息:“喝醉了,你來接一下我,順便帶一瓶酸奶。”
我不想去,江澤言下一秒又道:“還沒領到離婚證書呢,你要履行你做為妻子的義務。”
我疲憊地收拾東西出發。
等到了會所門口的時候。
門內江澤言和宋姍的嬉笑聲尤為明顯。
想起剛和江澤言提出離婚的那個晚上,他喝醉了,他朋友問:“澤言,你真的舍得和沈歲離婚嗎?”
他不屑地說道:“她隻是鬧鬧小脾氣而已,她爸媽都S了,她怎麼可能真的和我離婚?”
“再說,離婚冷靜期不是有三十天嗎?沈歲要是後悔了,我再大發慈悲不計較,她就會回來的。”
他以為我是孤兒了,不去想如何好好地對我,卻覺得這是我離不開他的原因。
2
我推門而入,江澤言看見我的時候似乎有些錯愕,眉頭緊促。
“你怎麼在這,還是說你在跟蹤我?”他質問出口。
我揚了揚手機示意:“是你給我發的消息。”
宋姍嘟著嘴拉了拉他的胳膊撒嬌:“江總,我開個玩笑讓沈歲姐姐送酸奶過來,你不會怪我吧。”
江澤言緊促的眉頭松懈下來。
奇怪的是,對於宋姍的戲弄,江澤言的縱容,我心裡沒有一絲波瀾,沒有像往常那樣歇斯底裡,隻是淡定的點點頭表示我知道了。
而江澤言卻難得地想要和我解釋:“沈歲,宋姍隻是和我一塊應酬而已……”
我伸手將酸奶遞給他打斷了他的解釋。
江澤言喝了酒開不了車。
他安頓好宋姍,和我回去。
打的車在馬路對面。
我往前走的時候,突然江澤言伸手拉了我一把,我才注意到飛馳而過的汽車差點擦到了我的身體。
如果不是他,我應該要受傷了。
“走路也不知道看著點車。”
江澤言語氣急切地責怪我,又將我的手緊緊包在手裡。
恍惚間我想起來之前的每次過馬路,他都會牽著我的手。
似乎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的印象了,久到,我都覺得有些不太適應。
好在過了馬路,我不動聲色地抽了回來。
第二天早上,我收拾東西準備去上班。
江澤言提出送我去上班。
“我送你去吧。”
昨天因為他的事情,我睡的比較晚,現在坐地鐵去上班確實快來不及了,我也不矯情地準備上車。
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一股女孩子的甜膩的香氣。
裡面的坐墊是粉色的,還有一個可愛的hallo kitty的抱枕。
前面貼著一個可愛文字的小貼紙“珊珊小朋友專座”霸道宣告自己的主權。
一向有嚴謹,雷厲風行行內評價的江澤言居然會允許自己車上出現這種可愛的小玩意,真是諷刺。
江澤言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解釋道:“宋姍就是一個小孩,你也別和她計較太多。”
是會一起拍情侶寫真的小孩嗎?
我沒有問出口,江澤言在我們申請離婚的第二天在朋友圈發出的情侶寫真並配文:“記錄下你的每個嬌羞瞬間。”
是報復我提出離婚也好,還是別的什麼,我看不見的地方,他的心早已偏移。
我識趣地走到後座:“我坐後面。”
“沒吃早飯吧。”似乎是覺得氣氛有些沉默尷尬,江澤言遞過來一瓶牛奶。
我抬頭望去,那裡專門有一個零食箱,裡面玲琅滿目的曲奇餅幹,各種果脯果凍。
我想起來,江澤言是有很嚴重的潔癖,不允許別人在他的車裡進食。
當初,我在他的車上突發低血糖,嘴唇發白,視線模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想喝一口奶茶緩一緩,他都沒有允許。
而現在,宋姍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他的縱容。
愛和不愛真的很明顯。
我搖了搖頭婉拒了,轉過頭盯著車外流動的車輛。
好在很快到達公司,我迅速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理應來說,我和江澤言要離婚了,我應該向公司提交辭呈。
可是手上還對接了兩個項目,本著負責的想法,我也要將這些做完再離開。
早上和中午我忙的昏頭轉向,因為沒有睡好,我的精神也不是很好。
剛準備拿起杯子給自己泡一杯咖啡。
外賣小哥送進來一大箱的奶茶喝小蛋糕。
接著是同事們的歡呼聲。
“據說老板請下午茶,老板也太大方了吧!”
“你懂什麼?還不是宋姍最近減肥,老板看心疼了,為了給她買下午茶,順便請了大家,我們隻是沾了人家的光!”
3
“啊?老板不是和沈歲姐結婚了嗎?”
“小聲點,沈歲還在呢!”
“沈歲,我們隻是開玩笑呢,你可千萬不要多想。”
我看著清一色的楊枝甘露和巧克力蛋糕就知道,一定是這樣的。
心疼宋姍減肥對身體不好,請了全公司吃下午茶。
真想品嘗他們愛情的見證品。
可惜我對芒果過敏,也不愛吃巧克力制品。
當初江澤言追我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轟轟烈烈,怕我忙於工作不按時吃飯,借著匯報工作的由頭將我留下來和他一塊吃飯。
會在我生病還繼續工作的時候偷偷將藥片夾在小蛋糕裡,特意送下來騙我吃下,就為了看我苦的皺眉的窘迫表情。
沉悶的辦公室因為磕我們的戀情而變得鮮活。
可惜,現在這份悸動和心意還是轉移給了別人。
我沒時間多想,手頭上的工作繁瑣。
為了這個項目,我已經加班了好幾個晚上,今天,果然不出意外還是得繼續。
晚到外面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晚到江澤言到我的身邊我都不知道。
“沈歲,你還在加班嗎?”
我不知道他突然來找我是什麼事情。
“江總,你有什麼事情嗎?”
他似乎不適應我的生疏,但沒有多想,單刀直入道:“這個項目,要不然給宋姍吧。”
縱使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我的心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傷到。
“宋姍這段時間遭受了太多的流言蜚語,如果這個項目算在她的頭上,她的工作能力也不會被質疑了。”
他知道我當初為了得到這個項目有多拼的,熬了好幾個大夜,把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而現在他隻是輕飄飄一句將項目讓給她。
他字字句句都是對宋姍的維護,怕她遭受流言蜚語的迫害,卻絲毫不提這對我來說多麼的不公平。
我輕笑一聲,覺得很諷刺。
“好啊,讓給她吧,明天讓她來和我對接一下。”
對於這個公司我仁至義盡了,剛好到時候辭職,後續一些讓宋姍去跟進,我也樂得自在。
江澤言很意外我居然這麼快就答應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項鏈遞給我:“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一條這個品牌的項鏈嗎?之前是我不好,女孩子都喜歡這些,我以後會慢慢補償你的。”
是我喜歡的牌子的項鏈,我之前有提過我想要一條他們家的項鏈。
但是他沒有在我最喜歡的時候送給我,這條項鏈也失去了它的意義。
再說了,打個巴掌再給顆甜棗的事情,我不喜歡。
我答應後,江澤言的語氣明顯緩和不少,將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肩上:“你也不要在和我犟了,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這幾天我們去把離婚申請撤銷掉吧。而且,你不是一直想去大理嗎?到時候,我再陪你去大理玩玩。”
我沒有說話,江澤言以為我默認了,自顧自說了許多。
回去的路上,我翻著朋友圈,才發現宋姍發的朋友圈裡。
一模一樣的項鏈品牌,一模一樣的項鏈包裝。
不一樣的是她的比我的要漂亮和精致的多。
我才發現,原來江澤言送我這條是贈品啊。
多可笑,明明知道我喜歡,連花點心思給我挑一根都不願意。
4
明天就是離婚冷靜期的最後一天,過了明天,我就和江澤言真正的毫無關系了。
我在陽臺給我養的小花澆水。
中指的戒指下一秒從陽臺墜下。
我下意識地俯身下去撿。
“你在幹什麼!”江澤言拉住我的手往前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