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看到兒子肚臍上的疤痕,方榮瞬間紅了眼。
她快速走到我的面前,一巴掌狠狠扇到我的臉上:
“陳浩明,你還是人嗎?”
“既然你早就知道真相,那你為什麼不早點揭露?為什麼要讓我們的兒子在你那掛名兄弟那裡受這麼多年的罪?!”
一向溫柔知性的方榮,第一次跟我鬧這麼大,動手打了我,看來她真是氣壞了。
其他賓客也在紛紛討伐我:
“這男人是腦子有問題嗎?這孩子可是他的親生骨肉啊,他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被別人N待這麼多年而無動於衷?”
“真是個鐵石心腸的畜生啊!明知道這是自己的好孩子,還親眼看著他被打斷胳膊,過了這麼多年生不如S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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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總,趕緊跟這男人斷絕父子關系!這種人,根本不配當你的父親!”
指責聲不絕於耳,所有人看向我的目光,都充滿了鄙夷和厭惡。
就連膽小懦弱的兒子張端名,都含淚衝我指責道:
“我恨你!你根本不配當父親!”
說著還從衣服裡拿出一把刀對著眾人揮舞,嚇得所有人都退避三舍。
保安及時過來將他制止。
張濤離他最近,早就被嚇得雙腿發軟癱坐在地上。
看到他被制止後,習慣性的站起身來破口大罵:
“你這個賤種,你竟然還想S你老子!”
“你天生的賤命,要S你自己S!別耽誤我享福!”
方榮剛準備罵回去,隻見兒子發力掙脫保安,撿起地上的刀快速衝向張濤。
隻差一點就刺中了他。
他被逼到牆角,雙眼充滿敵意的看向眾人。
方榮早就泣不成聲,不停地勸兒子:
“好孩子,你別衝動,有事我們好好說,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啊!”
張濤這次真的被嚇傻了,喊叫著讓人報警,把兒子抓走。
保安再次上前時,兒子直接轉身從身後的窗口,一躍而下。
樓下傳來的巨大砸地聲,聽得所有人都驚駭不已。
淚水,不知不覺從我的眼眶流出。
罪惡的一切。
終於要結束了......
5.
剎那的驚慌過後,宴會廳裡的所有人都匆忙跑下了樓。
方榮更是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便跌跌撞撞的衝下樓。
而我,則是默默地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你好,我要報警,我兒子被人逼的跳樓自S了。”
掛斷電話後,我抹去了眼角的淚,緩緩下了樓。
酒店樓下,人們把現場圍的水泄不通。
兒子躺在血泊裡,已經沒了剛才的生機。
方榮跪在兒子屍體旁,崩潰痛哭。
其他人也圍在一旁,默默抹淚。
見到我出現。
大家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我。
憤怒,厭惡,鄙夷,憎恨。
各種目光,毫不遮掩。
“你這個S人兇手!竟然還有臉過來?”
“要不是你,你兒子怎麼會受這麼多的苦,怎麼會傷心絕望到自S?”
“你看著自己的兒子被辱罵,卻像沒事人一樣站在一旁看戲,你還有心嗎!”
眾人義憤填膺,對我瘋狂怒罵。
就連我的親生母親都對著我怒聲大叫:
“陳浩明,你這樣做對得起你S去的父親嗎?”
“這是我們老陳家的骨肉,到你這就這樣斷了!你讓我S後怎麼面對老陳家的列祖列宗!”
隨著這些人的聲聲唾罵。
樓下原本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從這隻言片語中也搞清楚了事情原委。
當他們知道我是個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被N待二十多年而坐視不理的父親時。
更多的惡意向我湧來。
唾罵聲,一層蓋過一層。
有些去夜市的小攤販都停下車來,為S去的兒子打抱不平,紛紛向我扔來雞蛋和爛菜葉。
每個人的情緒都很激動,怒罵我不配為人。
現場還有不少人拿出手機,對著我拍視頻,開直播。
將我的所作所為都曝光在網上,大肆宣揚:
“大家快看,這個男人就是個畜生,沒有擔當,沒有責任!”
“明明親眼看見自己的兒子被人掉包了,他竟然悶不做聲,跟沒事人一樣將別人的兒子帶回家撫養!”
“甚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被抱錯,被N待,連胳膊都被打斷了,他都沒說把自己的兒子救出來!”
“這些事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每天都能看見,明明隻需要他一句話的事就能解決。”
“可是他沒有!”
“他在幹嘛?”
“他在忙著給別人養孩子,還幫那個N待他兒子的施暴者,培養出一個優秀的企業家!”
“最可憐的就是他的親生兒子,在得知真相後試圖反抗,沒有成功後,便從樓上一躍而下自S了!”
“你們看,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摔得粉身碎骨了,他還跟旁觀者一樣,一臉淡漠,無動於衷!”
“你們說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沒有人性的畜生呢!”
直播的人繪聲繪色的描述著我的種種罪行。
讓廣大網友都紛紛為之動容。
一時之間,直播間的人數直接爆了。
不管知不知道真相都在瘋狂的辱罵我:
“這男人腦子有病吧?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的親生孩子?”
“是啊,稚子無辜,大人們有什麼恩怨為什麼要牽扯到孩子呢?更何況還是他的親生骨肉?”
“這孩子真可憐,唯一錯就錯在投錯了胎,攤上這樣喪盡天良的爸!”
“現場的家人們能不能把他掐S啊?看著他氣的乳腺都堵了!”
在萬眾的辱罵聲中,我的照片被全網傳播。
就連我的個人信息也在最快的速度之內被網友扒出來。
還有網友直接將我的照片p成黑白遺照,我被他們下了最惡毒的詛咒。
這一刻,所有人都巴不得我當場去世。
而我,則在大家憤恨的目光中,走向了一旁的“好兄弟”張濤......
6.
見我突然靠近,張濤故作鎮定,厲聲開口:
“陳浩明,虧我一直把你當做親兄弟對待。”
“即便以為子安是你的兒子,我對他也都比多自己的孩子都要好!”
“為了你和子安,我掏心掏肺二十多你那,付出了我的所有!”
“連我自己的孩子,我都忽視了!”
“你明明知道咱們的孩子被掉包了,你為什麼不說出來?”
“你為什麼要霸佔我的孩子,害我和子安二十多年不能相認!”
“你這個罪魁禍首,你毀了兩個家庭你知不知道!”
張濤小心眼很多。
直到這個時候他還在演戲。
即便我兒子的滿身傷都是他帶來的。
即便這一切,都是他主導的。
他卻還在扮演一格不明真相的無辜受害者。
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我的身上。
我定定的看著他,那眼神似乎把他穿透。
我面無表情的冷聲道:
“張濤,你別裝了。”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聽到我這麼說,張濤的眼底明顯閃過一絲慌張。
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底氣,對我擲地有聲道:
“你少在這血口噴人!”
“你以為你把罪名安到我頭上,你就能脫得了幹系嗎?”
“陳浩明,無論你怎麼狡辯,你都是那個逼的自己兒子跳樓自S的罪人!”
張濤的話,得到了現場眾人的一致認可。
他們被情緒控制了大腦,早就忘記了剛才是張濤對兒子破口大罵的。
大家又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怒斥我為什麼隱而不宣。
質問我為什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遭受這麼多年的罪卻無動於衷。
不等我開口,一陣警鳴聲突然響起,由遠及近快速傳來。
警察到達現場迅速了解情況後,便對我和張濤冷聲開口:
“你們兩個,現在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
我嘴唇緩緩輕起,認真道:
“不用那麼麻煩,我願意當著眾人的面坦白這一切!”
7.
見我願意當場配合,警察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一邊記錄,一邊對我詢問道:
“你說你親眼看到自己的兒子被調換,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
我坦言道:
“在我老婆生產那天,我在婦產科醫院看到的。”
“那天夜裡,我無意間看到一個護士鬼鬼祟祟將我和張濤的兒子調包了。”
警察緊皺眉頭,繼續問道:
“然後呢?”
我看了眼張濤,繼續道:
“然後我就跟蹤那護士,看到她在調換孩子後,和張濤在樓道裡交頭接耳。”
“說什麼孩子已經交換好了,讓他放心。”
聞言,方榮瞬間氣紅了眼,瞪向了張濤。
現場的氣氛也被點燃。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被張濤這個男人設計的?”
“難怪張濤這個男人這些年一直針對那個孩子,原來早就知道這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啊!”
“這個畜生,竟然敢明目張膽的欺負一個無辜的孩子二十多年!聽聽他給起的名字叫什麼端名,我看就是咒孩子短命吧!”
方榮整個人氣的都顫抖了,她重新將目光轉向我,憤恨質問道:
“陳浩明,既然你知道這一切都是張濤搞得鬼,那你為什麼不說出來?”
“為什麼還要讓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這個畜生折磨二十幾年?”
“明明你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說出真相,我們的孩子也不至於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啊!”
方榮聲嘶力竭,情緒崩潰。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對此,警察也搞不明白為什麼,對我問道:
“既然你親眼所見,那你當時為什麼不阻止?事後為什麼不報警?”
我沒有說話,沉思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時機未到。”
警察的眉頭鎖的更緊了:“這是什麼意思?”
我抬頭環顧四周,看著那一雙雙為正義而憤怒的雙眼。
和一個個正在拍攝直播的鏡頭。
這個場面正是我想要的。
於是,我對著警察正色道:
“現在,時機到了。”
說完,我又看向張濤,深深問道:
“張濤,我們十幾歲的時候就認識了吧,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親生兄弟。”
“有什麼好的事情都先想著你,你看中我什麼東西,我都毫不猶豫讓給你,我對你從來問心無愧。”
“你為什麼會這麼恨我?”
張濤聽了我的話,不禁冷笑一聲,嗤之以鼻道:
“陳浩明,我最討厭你這幅高高在上的樣子,憑什麼我隻能要你不要的東西?憑什麼每次都是你對我施舍?”
“我隻不過家境不如你罷了,我哪一點比不上你?”
“憑什麼我們一起長大,我永遠隻能當那個被忽視的?憑什麼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的身上?”
“憑什麼你有這麼有錢的爸媽?擁有一個知書達理、溫婉大方的妻子!”
“而我每天都活在你的陰影之下!每天都接受你的施舍!”
“我也是一個男人啊!憑什麼?!”
張濤咆哮著聲聲質問。
狀態也逐漸瘋狂。
他紅著眼怒瞪著我,胸口不斷起伏。
好似在爭奪他失去的男人的尊嚴。
我看著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張濤,心頭不禁湧出一股苦澀:
“就因為這些?”
8.
張濤用力的閉上雙眼,隨後緩緩睜開,狠聲道:
“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雖然我過得不如你,可是我的兒子,卻被你當成寶貝疙瘩捧在手心裡,悉心教養,從小錦衣玉食,享受著你們一家人的寵愛!”
“而你的兒子,卻隻能在我身邊苟延殘喘,被我像狗一樣使喚打罵!”
“你看看他多無能啊!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竟然絲毫不敢反抗我!”
“他所有穿的用的,除了那套校服之外,都隻能撿我兒子不要的垃圾!”
“哈哈哈!每次看到你的兒子拿著子安不要的垃圾當寶貝的時候,我都覺得痛快極了!”
說到最後,張濤又像瘋了一樣,大聲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