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在那哀嚎。
“媽，你在幹嘛！”
“我好疼啊......”
婆婆心疼的安慰著：“昭昭沒事，挑掉就好了，再給你拿檸檬敷上幾天，之後的皮膚隻會是越來越好啊。”
說婆婆不懂常識，每種東西分開的功效，知道的清清楚楚。
但是全用滿是傷口的臉上......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們上輩子是情敵嗎？
所以這輩子才讓她們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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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跟小姑子說這些她以前也會用到，雖說是偏方，但效果還是可以的。
不然早就被那些美容院啥的坑S了。
婆婆一邊說一邊手腳麻利的塗好陳醋敷上檸檬。
小姑子忍不住慘叫一聲。
“媽你塗了什麼？”
婆婆笑眯眯的說：“是好東西，五十年的陳醋。”
6
晚上，婆婆剛淹了一壇子辣椒。
還沒來得及洗手，發現時間到了。
端著盤子就上去給小姑子換檸檬片。
不一會兒，就聽到小姑子失聲痛哭。
“啊......”
“我的臉，我的臉......”
公公聽見，趕忙往上衝。
就看見小姑子痛的人直發抖。
婆婆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
公公氣的手抖：“你又對昭昭做了什麼！”
婆婆嗫嚅道：“就跟平常一樣，給她推拿了一下......”
“還不趕緊送醫院去，你是真想用你的偏方把昭昭治S嗎？”
這會婆婆不再猶豫，拿上車鑰匙出門。
我看完小姑子的慘狀，打算回去睡覺。
卻被公公一同叫去。
說這樣就不會被整形醫院诓騙。
到了醫院，婆婆趕緊把小姑子送到急診室。
值班的醫生聽到我媽那一系列操作目瞪口呆。
“大嬸，你是真厲害。”
“自己在家都會做緊急處理。”
婆婆沒聽出來醫生的言外之意。
反而很自豪的仰起下巴，似乎是對自己的做法感到驕傲。
醫生都有些不忍直視。
沒過多久，院長主任都匆匆從家裡趕了過來。
跟值班醫生一起探討治療的方案。
他們圍在小姑身邊，拿棉籤擦拭著傷口流出來的膿水。
之前黃豆大小的水泡，現在都變成銅錢大的創面。
又紅又腫還流膿。
值班醫生又帶著手套往小姑子鼻根處捏了一下。
想探查山根損壞程度。
小姑子卻瞬間尖叫。
“鼻子鼻子要斷了......”
公公心疼的不行，卻又不敢吭聲。
反倒是婆婆立刻大喊：“別亂捏，這鼻子弄壞了，你們賠的起嗎？”
“你們真的是專業的醫生嗎？”
“連我都知道這會該趕緊止痛消毒換藥，你們東摸西瞅些啥呢？”
“咋的想竊取人家醫院的技術啊。”
所有在場的醫生全都黑了臉。
我真想給婆婆鼓個掌。
說的好，會說多說。
得罪完了醫生之後有的小姑子受。
公公卻怕他們真撒手不治，惡狠狠的瞪了婆婆一眼，警告她閉嘴。
婆婆輕哼一聲，扭開頭也沒有多說。
急診室圍繞著凝重的氣息。
鼻根處剛動完手術本就柔弱，加上之前用外力去碾壓，已經斷裂。
就怕裡面本來的軟組織也有挫傷。
有個病人推開門，本想找醫生拿藥止痛，卻看見這一幕。
頓時爆了聲粗口趕緊退出去。
我在裡面都能聽到那姑娘嚇得罵罵咧咧的聲音。
婆婆黑著臉不高興，又開始罵罵咧咧。
“你們醫院病人什麼素質？”
“這不是在咒我女兒早S嗎！我要告她！”
值班醫生也有些忍不住想笑。
又想著不太好，清了清嗓：“患者家屬過來一下。”
皺著眉頭跟公婆分析著小姑子現在的情況。
“首先患者年紀小，身體抵抗力差，排異反應也大，冒冒然的做臉對她傷害很大。”
“其次我見過不少家屬在家自己處理術後的，頭一次見你們這種處理方式。”
“相當於就是不停的往傷口撒鹽，最後傷口潰爛。”
“在家的環境比不得醫院，很多東西都沒有經過嚴格消毒處理，還亂用偏方，導致她的臉已經潰爛發膿。”
開玩笑。
婆婆已經是徹底把自己當醫生了。
這點操作算什麼。
“患者之前是不是面部還做了大量的玻尿酸填充？”
婆婆眼神閃躲，沒有應聲。
醫生嘆了口氣：“現在隻能盡力去處理小姑娘的傷口，但是以後臉上可能會留疤了，而且以後也不能再整容了。”
“後續小姑娘的臉可能會看的比同齡人還要老，同時也會存在饅化的風險。”
7
婆婆嚇得泣不成聲：“那我女兒現在怎麼辦？她還剛上初中沒多久。”
醫生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我隻能是先清理她現在的創面。”
“最多就是以後的臉看著會僵硬一點。”
聽著醫生的話，小姑子已經被嚇暈了。
在醫院住院的每一天，小姑子都以淚洗面。
我每天看著她悲傷的臉，高興的能下兩碗飯。
公婆心疼閨女，天天變著法送她以前愛吃的東西。
學校那邊也請了長假。
說是直接回去考期末。
那沒辦法，小姑子這臉，怕是她自己都不敢回學校去面對同學。
在醫院住了一個月，小姑子所有的假體全部取出。
除了在眼角沒辦法，其他的全部變回自己原裝的。
看著就更嚇人。
下半邊臉開始逐漸饅化。
表情僵硬。
聽說後續醫生檢測過，一次性劑量過大濃度過高，導致的嚴重後果。
很快就到了出院那天。
婆婆聽完醫生交代的出院注意事項，就要帶著小姑子回家。
我才跟他們開口說我跟老公搬出去了。
上次送小姑子來醫院，回家給她打包衣物的時候。
我就拉著老公出去自立門戶了。
怕他們不同意，也一直沒吭聲。
果然他們一聽，臉瞬間就黑了。
當場就說是我和老公嫌棄他們一家三口，老弱病殘的。
這一場容整下來，相當於他們是賠了夫人又折了兵。
我們還走了，他們的進項就少了。
我就順著他們的心意。
說家裡人太多怕影響小姑子心情。
但是每個月還是會按時給他們打生活費。
他們一聽到會打錢，表情高低收斂了一些。
但看我還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不過好在脫離了他們。
窮驢技窮的公婆和半S不活的小姑子現在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現在隻想跟我老公好好過日子了。
現在除了逢年過節我讓我老公回去一趟。
非必要時刻我是絕跡不想在踏入那個家門。
後來我的生活慢慢步入了正軌。
聽之前的鄰居跟我說，我那小姑子現在可是學校的大名人。
很多小孩都怕她，也有很多人欺負她。
有一次她沒忍住，跟別人打起來。
那家人鬧著叫學校開除她，還要她家賠償10萬。
婆婆把自己棺材本都掏出來了，才求著校長給了小姑子一次機會。
現在就是讓她在家自學，考試再回來。
剛開始婆婆還想著鬧。
校長就給了兩個選擇要麼自學要麼她們另謀高就。
婆婆隻好忍下了這口氣。
小姑子性子大變，總是動不動發脾氣，砸東西。
有時候還自言自語。
聽到這我心裡一咯噔。
問鄰居她都說些什麼。
鄰居直搖頭：“我哪敢湊近啊，看著她的臉我都怕晚上睡不著啊。”
“她那雙眼睛就這樣狠狠地盯著你，是你也不敢靠近啊。”
我也隻好作罷。
笑著跟她客套了一翻，就結束了交流。
心裡卻一直打鼓。
隨後又笑罵自己多疑。
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8
就在我認為不會在跟小姑子有任何正面接觸了。
沒成想，我剛從美容院出來。
就看見一個穿著衛衣的小女生蹲在門口石獅旁。
看著弱小又無助。
我好奇的走過去，湊近一看。
差點給我嚇得一個跔趔。
這不是小姑子嗎？
她的臉......
眼球凸出間距寬，臉上還都是金錢瘡留下的疤痕，下半邊臉徹底饅化......
她睜著滿是紅血絲的雙眼，人也越來越憔悴。
眼睛淬著毒，狠聲質問我：“嫂子，為什麼這輩子你不攔著我媽？”
“為什麼這輩子你不再對我好！”
她仿佛崩潰般捂著自己的頭，不停的尖叫。
“要不是你的縱容，我怎麼可能在初中就毀了我自己的人生。”
“我應該是一名優秀的學生，一路上升！”
“我也會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嫁一個很好的男人！”
“都怪你！”
“這輩子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我被她惡毒的眼神嚇得倒退幾步。
看著我突兀的反應。
小姑子瞪大凸起的眼睛扭曲的笑了：“嫂子，你也開始怕我嗎？”
上輩子血淋淋的教訓猶在眼前。
心裡一下子沒有這麼怕了。
她提到了上輩子......
“你也回來了？”
小姑子怔了一下，冷笑回答：“沒錯。”
“不然怎麼會知道你是這麼惡毒的人？”
“之前對我的好全是裝的！”
我好以整暇的整理著我的衣服，冰冷的看著她。
“既然你都回來了，哪來的臉問我為什麼？”
“上一世，我是對你好了，可是我又得到了什麼？”
“這一世，隻不過是按照你想的做而已。”
小姑子抖著雙唇，渾身發顫。
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著什麼，卻發現不知道從哪裡說。
“不是的，當初我不知道一腳下去你會S。”
“我那時候不懂事，說的話也不能當真的。”
“再說誰知道你這麼不爭氣，孩子沒了再生一個不就好了。”
“這隻能怪你自己不小心！”
“之前是因為我媽跟我說，我比別人醜都是因為你的阻攔，就連我喜歡的人也因為我長得不算很好看也拒絕了我，如果聽她的，我就不會從小過的這麼慘......”
“所以我才想讓你跟我一樣也不好過！”
婆婆的處事風格，我一直都知道。
虛榮自私......
看著我為小姑子掏了這麼多錢，深怕她記我一點好。
一有機會就不斷摸黑我。
所以從女性脆弱的自尊心下手。
不斷給她灌輸是我害的她被眾人嘲笑，讓她感受不到女生的虛榮。
但是長嫂如母，我心心念念為她做這麼多，就算是塊石頭，多少也能捂化吧。
居然抵不住一次被拒絕帶來的傷痛。
我輕笑一聲，反問：“你覺得你現在過的好嗎？”
小姑子像是被擊中內心。
瞬間潰不成軍，捂著臉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嫂子，我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在幫幫我好不好？”
“我真的不想在帶著這張臉生活了。”
“現在所有的人都怕我，我沒有朋友，也不能去讀書，就連爸媽都不想看見我的正臉，我被所有人當怪物一樣嘲笑。”
“求求你，我真的錯了，嗚嗚嗚......”
......
我冷眼聽著她的哭求，很平靜的說著。
“你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是錯的，你隻是覺得沒有人鞍前馬後為你花錢花力為你籌謀不習慣而已。”
“如果再有一次機會，你也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
“因為你這個人永遠都隻會想的是自己。”
說完，徑直從她身旁離開。
本以為小姑子老實了。
沒成想，再年底又一次聽到小姑子的消息。
那時，我正在給老公準備帶回去的東西。
就見他接了個電話，面色蒼白。
“老公，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我老公沒有回答我，而是叫我在家等他回來。
就火急火燎拿著鑰匙出去了。
9
我察覺他情緒不對，趕緊打了個電話給之前的鄰居。
問她家裡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跟我說我小姑子瘋了，把家裡門窗全部鎖起，喊著什麼她要在來一次。
說這個開局不對，罵我賤人故意害她？
又瘋瘋癲癲的說怪起她媽，害她這個樣子，她要拉著她媽一起S。
煤氣一放，轉頭就把家裡給點炸了。
現在消防車過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救下來。
我膛目結舌，著實沒有想到小姑子會這麼瘋。
晚上的時候，我老公帶著一臉灰回來。
眼睛紅腫，整個人很頹喪。
我走過去還沒開始問，他就緊緊的抱住我。
“還好這一次，你沒事......”
我渾身一僵，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回抱住他。
後面他狀況穩定了。
才跟我說起那邊的情況，公婆小姑子都S了。
全部葬身火海。
我不由得唏噓，雖說我確實恨小姑子，但是她已經得到了報應。
沒想到她這麼偏激。
直接害S了一家人。
老公跟我說起了上輩子。
我去世沒多久，之後他去公司體檢查出肝晚癌。
他不願意治療，活了幾年去世了。
去世之前，還把我父母安排的明明白白。
給了一筆錢，還買了兩塊墓地。
作為二老百年後的歸宿。
讓我又心疼又感動。
至於小姑子，聽他說上輩子也是瘋了。
整天在家不敢出門，疑神疑鬼。
每天喊著讓我不要回來找她，又罵著我該S。
瘋瘋癲癲的，怕她跑出去亂說話。
爸媽就把她關進了房間。
但是她實在承受不了內心的壓力。
有次趁著爸媽沒注意，跑到樓頂一躍而下。
我輕嘆一聲，直道：“人在做天在看。”
......
平靜的生活沒過多久。
在一次嘔吐之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這是我重生後的第一胎，內心歡喜。
老公也高興的不行，說這次一定好好看著我。
家務基本全被他攬在了身上，深怕我磕著碰著。
在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我可恥的幸福著。
隔年生下來一個男娃。
之後我就把孩子丟給老公帶。
全身心投入美容行業當中。
我不斷的申請外派學習，積累經驗。
也發布了專題周刊，以未成年整容對自身的影響為主題。
獲得同行不少長輩的認同，同時被邀請到各大地區組織的專業性的討論會。
之後，我在一次美容行業專研大會中被邀請發言。
其中有很多青澀的面孔。
就如當初剛踏上美容行業的我一樣。
有人提問：“老師，你一直不太支持未成年整容，更崇尚素顏美，那為什麼還會做美容行業呢？”
我抿唇一笑，禮貌的回答道：“美容整形她是一個連貫詞，我選擇這一行並不是為了又當又立。”
“而是遵循初衷，變美是每個女人的權利，我能做的就是在她皮膚接受範圍內，帶給她最大的利益。”
“就給你打個很簡單的比方，我跟你說桑椹很好吃，洗幹淨就這樣吃甜。”
“你非得把小顆粒一個個挑下來，還跟我說酸那我能怎麼辦呢。”
臺下的人嬉笑。
其實，我更想說，每個人在最美的年紀不要想著如何才能更美，你要相信當下的你就是最美的。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