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男友為了小青梅又一次拋下我。
傷心欲絕時,眼前閃過無數彈幕:
【哈哈哈,男主跑慢點,女主的傷口快要愈合了!】
【癲公癲婆鎖S,求放過女配。】
【最慘的還是小叔叔,到了發Q期隻能偷偷躲起來。】
【小叔叔是天生魅魔,除了女配不肯碰別的女人,熬不過去左右都是S。】
我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出現幻覺。
來不及多想,扯掉婚紗跑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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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時,小叔叔正紅著眼睛,抖著手一下下割腕子。
我奪過水果刀,質問他為什麼這樣做。
他慘笑一聲,抓著我的手放在他炙熱的胸膛上:
「試試這兒的心跳,快不快?」
1
婚禮後臺,齊榛還是沒忍住接了小青梅的電話。
電話那邊的聲音虛弱又可憐:
「榛哥哥,我出了車禍,腿受傷了,以後會不會變成瘸子啊,我好怕。」
齊榛猶豫地看向我。
距離婚禮儀式還有十分鍾。
我不悅道:
「她應該知道你今天結婚吧?出了事不聯系家人,也不聯系朋友,非要你這個新郎官去陪她不可?」
誰知道齊榛一下子炸了,指著手機吼道:
「唐柚,你到底還有沒有良知?織織為了參加我們的婚禮才出了車禍,人命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一提?」
我心灰意冷地望著這個愛了很多年的男人。
他曾經為了喬織織拋下我很多次。
因為喬織織打不到車,所以他冒雨去接,留我一個人看完整場電影。
我發高燒的時候,他送我去醫院掛號,然後留我在醫院打點滴,去幫喬織織搬家。
喬織織總是那麼需要人幫忙。
而齊榛每次都熱心腸,責任感滿滿。
事後他會及時道歉,送我心儀的禮物,求我原諒。
他笑著解釋:
「織織在我心裡跟親妹妹一樣,哪有哥哥放著妹妹不管的道理?」
「別亂吃醋啦,我想娶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你。」
我總覺得別扭,畢竟他們沒有血緣關系。
可是看到他真摯道歉的眼神,再被他花言巧語地那麼一哄,最終還是原諒他。
真心喜歡的人,畢竟難以割舍。
現在,我們即將邁入婚姻的殿堂,他又一次打算拋下我。
齊榛意識到說話太衝,放柔了語氣:
「婚禮推後一個小時,我去去就回,不會耽誤很多時間,乖啊。」
他摸摸我的頭,穿上外套。
我傷心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眼前忽然閃過無數彈幕:
【笑S了,喬織織就是被小電動蹭了一下,自己走到醫院都不成問題。】
【男主跑慢點,女主的傷口快要愈合了!】
【癲公癲婆鎖S,放過女配不好嗎?】
【最慘的還是小叔叔,到了發Q期隻能偷偷躲起來。】
【小叔叔是天生魅魔,除了女配不肯碰別的女人,熬不過去左右都是S。】
我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什麼是魅魔?
小叔叔怎麼了?
我從小父母雙亡,小叔叔是我唯一的親人。
他一直反對這門婚事,所以婚禮上他沒有出現,我以為是在跟我鬥氣。
想到他可能出了事,我心急如焚,再也顧不上齊榛和他的小青梅。
急忙扯掉頭紗,脫下高跟鞋,跑去救人。
半山別墅一片靜悄悄。
我闖進去時,沈洲白把自己關在臥室裡。
他渾身抖得厲害,臉色潮紅,目光濡湿。
金絲眼鏡被扔在一旁。
單薄的白襯衣被汗水湿透,最上面兩顆扣子解開,露出精致漂亮的鎖骨。
西裝褲襯得雙腿筆直而修長,卻可憐巴巴地彎曲在地上,顯得脆弱又破碎。
或許沒料到有人會闖入。
他警惕回頭,看到我時,眼底的狠厲變為驚慌失措:
「柚柚,快走!」
2
我僵在原地,目光落在他鮮血淋漓的胳膊上。
沈洲白顫抖地拿著水果刀,鋒利的刀刃抵著手臂。
手腕上已經有了好幾道劃痕,深淺不一,觸目驚心。
一股寒意遍布我的全身。
要不是我突然闖進來,此刻恐怕已經又多了一道,長期下去定會失血過多而S。
光是這樣想著那樣的後果,已經讓我無法承受。
我奪過他的水果刀,質問道:
「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要傷害自己的身體?」
沈洲白一把將我推開,雙眼赤紅,粗喘了幾口氣:
「趕緊走,不然我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
短短兩句話,仿佛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我快要急哭了:
「你這副樣子,我怎麼能走得了?」
剛剛接觸那一下,我感受到他身體燙得厲害,呼吸也比平時重了很多。
想起那些彈幕,我小心翼翼地確認:
「小叔叔,你是魅魔對嗎,你到了那個……」
我尷尬地說出那幾個字:「發Q期?」
沈洲白猛然抬頭,眼睛裡生出希冀:
「你想幫我?」
「我當然得救你。」
我掏出手機就要打急救電話。
「沒用的。」
他慘笑一聲,抓著我的手放到某個部位:
「試試這裡,快炸了。」
我觸電似的抽回手。
對上沈洲白剛剛希望燃起又湮滅的絕望目光。
他仿佛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聲音粗啞得不成樣子,眼底卻閃過一股瘋狂:
「我剛剛給過你機會,讓你走。」
「是你不走的。」
我尚未來得及反應,眼前天旋地轉,已經被扔到床上。
沈洲白翻身覆上,粗暴地吻住我的唇。
炙熱的吻鋪天蓋地,舌尖抵開齒關,帶著不加掩飾的欲望。
我大腦宕機,腦子裡嗡嗡作響。
不知怎麼著,想到了他那條還在流血的手臂,就要把他推開。
好歹先包扎一下吧!
男人感受到了我的抗拒,手上的動作一頓,眼睛裡布滿紅血絲:
「你不願意?」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
他已經低下身子,在我的唇上懲罰性地咬了一口。
我無法喘息,嗚嗚地想把他推開,卻被狠狠掐住腰。
腰線上的重工刺繡不知刺激到了他哪根神經。
他手上用力,狠狠一扯。
裂帛聲響起,價值千萬的婚紗被他拽下,厭惡地扔到地上。
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激起戰慄,很快被更燙的身體包裹住。
我從來沒見過沈洲白這副樣子。
向來冷靜自持的男人,這一刻像是發了狂的野獸,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皮膚,在我身上一寸寸地攻城略地。
我害怕得渾身發抖:「小叔叔,我是唐柚。」
「我知道,你是柚柚。」
男人一開口,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沙啞,全身跟著火似的。
再次重復:「你是我的柚柚。」
隨著皮帶扣「咔」的一聲。
一條毛絨絨的黑色大尾巴躍入眼簾。
「小叔叔,你……」
我震驚地瞪大眼睛,嚇得連滾帶爬。
卻被他從身後攥住腳腕,生生拖了回去。
五顏六色的彈幕如潮水般湧入,覆蓋了一層又一層。
我被撞得上下起伏,什麼都看不清了。
……
3
我睜眼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罪魁禍首已經不見了。
身上被仔細清理過,床頭櫃上疊放著整齊的衣物。
被扯壞的婚紗,還有地上沾染的血跡,也通通不見了。
一切幹淨得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要不是渾身疼得像要散架一樣,我真的很不想面對那個現實——
我跟自己的小叔叔睡了!
事情怎麼就、就變成了那個樣子?
我一個激靈,緊張地回顧昨晚的彈幕。
前期:
【偽骨科,這麼刺激?】
【臥槽臥槽臥槽!小叔叔平時穿衣一絲不苟,扣子都要扣在最上面,沒想到脫了襯衣這麼有料!】
【小叔叔不語,隻是一味地做恨。】
【S丫頭,讓我進去演兩集!】
後期:
【不是,女配睜眼就第二天了,過程呢?】
v搜 胡,巴 士 【我 19.9 衝了會員,就給我看這?】
【六個點的意思是六次嗎?】
放心了。
手機上有一百多個未接電話,微信消息 99+。
大多數來自齊榛。
我粗略地翻閱他言辭懇切的小作文。
他說,昨天去醫院安頓好喬織織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婚禮現場。
結果發現我已經離開了。
於是就有了跟往常沒有任何區別的道歉、解釋。
希望我能趕緊回去,和他一起完成婚禮。
結果等了一下午,我都沒有任何回應。
我隱隱約約地想起。
昨晚在那個的時候,我的手機鈴聲響了很多遍。
沈洲白在百忙之中抽出手把它掛斷,然後調成靜音模式。
更晚些的信息裡,齊榛的態度已經變得咄咄逼人:
「唐柚,發脾氣也該有個限度吧?」
「賓客都在這裡等著呢!」
「你在吃什麼闲醋?我跟織織要是那種關系,我能娶你?」
喬織織也發來了信息。
時間是凌晨一點半。
「姐姐,聽說你沒有和榛哥哥辦婚禮,是在怪我嗎?」
「榛哥哥真的很傷心,剛剛才睡著。」
配圖是齊榛陪在病床旁熟睡的側顏。
不知道什麼,看到這些以後,我心裡竟然沒有想象中波瀾起伏
現在想想,倒也不值得傷心了。
一個男人,我不計後果地追了他三年,大學給他拉票當上學生會會長,畢業後幫他安排好工作,短短兩年成為一家上市公司的主管。
窮盡所有力量,還是捂不熱一顆心。
罷了。
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
我現在更糾結的是,以後如何面對小叔叔。
4
我打開沈洲白的聊天框。
聊天記錄停留在半個月之前。
那時我為了跟齊榛結婚的事跟他大吵了一架。
末尾是他冷冰冰的一行字:
「別把我當叔叔,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從那以後他也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
沒有一條新消息。
心裡沒來由地一陣失落,接著糾結不安起來。
昨晚看到那些彈幕以後,我懷疑小叔叔對我產生了別的感情。
對這行字也就有了新的解讀。
會不會是因為,他不想當我的小叔叔,而是想當我的……男人?
我腦子裡空白一片,嗡嗡作響。
可是,如果他真的喜歡我,現在又是怎麼個事?
提上褲子不認賬,自己偷偷跑了。
連條消息都不給發。
我靈機一動,假裝自言自語:
「不知道小叔叔在幹嘛。」
彈幕貼心回答:
【剛談了個三千萬的單子,小叔叔依然氣場強大,收放自如。】
【但是現在把自己關在總裁辦公室,一會兒唉聲嘆氣,一會兒自扇耳刮子,腸子都悔青了。】
【小叔叔第 10086 次打開了跟你的聊天框,仍是選擇什麼都不發。】
我一眼捕捉到那扎眼的幾個字。
腸子都悔青了?
也對。
他昨晚那個樣子,分明是發Q期腎上腺激素飆升,許多行為身不由己。
現在腦子清醒了,後悔了。
感覺無顏面對我,索性逃了。
我心裡一團亂麻,手指還停留在跟他的聊天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