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佯裝害怕,往後躲了躲:
「既然是瘋子,那肯定得送到精神病院。」
「不然萬一以後傷到人就麻煩了。」
沈詩雅還在奮力掙扎,婆婆努力將她的身體往後拽了拽:
「送去瘋人院就不必了……」
「大家肯定會看著她的……」
我搖了搖頭,吩咐一旁的保鏢將人捆了起來:
「那可不行,精神病患者就該去精神病院。」
「我這也是為了大家的生命財產安全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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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詩雅被我的人五花大綁送上了車,她一邊掙扎一邊哀號:
「宇辰,我不要去精神病院,你快幫幫我!」
「我再怎麼樣也是孩子的媽媽,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我去那種地方?」
江宇辰的嘴角緊抿著,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極力抑制自己開口。
他眼神閃爍,眼底滿是猶豫與掙扎。
我看著保鏢們遠去的背影,對江宇辰微微一笑:
「要不是她患有精神疾病,我真的會以為是你婚內出軌,和她生了個私生子呢。」
「老公,你不會騙我的,對吧?」
江宇辰整個人僵在原地,他摸了摸鼻子,對我再三保證:
「那當然,我怎麼可能欺騙你呢?」
我滿意地對他笑了笑,隨後轉過身看向站在遠處一臉茫然的小叔子:
「小叔,你也別太擔心了。」
「我們都是一家人,我一定多出點醫藥費,幫你媳婦兒治好。」
4
沈詩雅在精神病院裡又哭又鬧,折騰了整整一個月後,終於消停下來。
自那日我從村子裡回來後,江宇辰日日黏在我身邊,生怕我發現什麼。
為了不引起我的懷疑,他愣是沒有去瘋人院看過沈詩雅。
我和往常一樣吃飯,看劇,調理身體,對於江宇辰工作上的事依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個月後,我的身體終於恢復了。
恢復健康後,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回蘇氏集團找爸爸。
見我突然出現在辦公室,手裡還拿著一沓資料,爸爸蹙了蹙眉頭:
「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看著爸爸花白的頭發,不禁有些心酸。
我的媽媽去世得早。
爸爸本可以再娶,可他並沒有這麼做,反而是自己獨自一人將我撫養長大。
從小到大,他對我呵護備至,舍不得我受一點傷害。
我和江宇辰談戀愛時,爸爸對他並不滿意,甚至幾次三番告誡我,不能陷得太深。
但我被呵護得太好了。
從小沒有吃過苦頭的女生總會認為有情飲水飽。
爸爸雖然不喜歡江宇辰,可在我的苦苦哀求下,他還是隨了我。
我和江宇辰結婚時,爸爸送車送房,恨不得將一切都給我。
婚後,他對江宇辰也多有提攜。
江宇辰靠著爸爸的提拔,在蘇氏集團混得風生水起,一直爬到了如今副總的位置。
可是江宇辰的野心太大了,他要的並不僅僅是副總的位置,他想要吞下整個蘇氏。
上一世,江宇辰不僅與公司財務傳串通,挪用公款,致使公司運轉出現問題。
被爸爸發現後,他甚至起了S人滅口的心思。
他將爸爸從三樓推下,致使爸爸全身癱瘓,口不能言,在病床上躺了數年。
這一世,我絕不能讓這樣的悲劇重演。
我紅著眼眶,把江宇辰出軌,並在外面有了私生子的事告訴了爸爸。
除此之外,我還將手中厚厚的一沓資料推到爸爸面前。
這一個月,我雖在家調養身體,卻也偷偷調查了許多事。
「這是江宇辰和公司財務串通,合伙挪用公款的證據。」
「除此之外,他還利用職務之便,暗中與我們的對手商家合作,撬走了許多老客戶。」
爸爸看完那些資料,一拳砸在了辦公桌上,氣得咬牙切齒。
在連抽了三根煙後,爸爸終於平靜下來,他抬頭看我,滿臉心疼: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將別墅的房產證拿了出來,對爸爸輕輕一笑:
「背叛的人應該下地獄。」
「我要讓他後悔入贅蘇氏!」
5
關押沈詩雅的精神病院本就是蘇家的。
我打了個電話,故意放走了沈詩雅。
沈詩雅離開當天,果真順藤摸瓜找到了我和江宇辰新婚的別墅附近。
但江宇辰為人謹慎,在家陪了我一個星期,確定我對此事完全不上心之後,才偷偷摸摸出門與沈詩雅見面。
兩人見面後,江宇辰很快便以出差為由,將沈詩雅送回村子裡。
他們私會這段時間,我很輕易便掌握了江宇辰出軌的證據。
但這遠遠不夠。
我趁著江宇辰離開這段時間,將婚後購置的婚房和婚車抵押給貸款公司。
拿到錢後,我去古玩市場淘了幾個明清時期的文玩。
交錢那刻我主動拍照,發信息給江宇辰:
【感覺家裡空空,買幾個古董花瓶回家擺一擺。】
自我去婚鬧之後,對江宇辰一直是不鹹不淡的態度,突然間恢復以往的狀態,江宇辰似乎很高興。
【喜歡咱就買,我都聽媳婦兒的。】
我熟練地將聊天信息保留起來,隨後又去黑市買了幾個赝品,帶回了別墅。
看著數十個花瓶被搬進別墅,擺放在最顯眼的位置,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上一世,江宇辰為了給私生子謀奪家產,無所不用其極。
他在朋友的慫恿下,利用貸款購置文玩的方式轉移婚內財產,並讓我背上了巨額債務。
那些債務就像壓S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加劇了我的病情。
這一次,我也要讓他嘗嘗,莫名債務從天而降的感覺。
半個月後,江宇辰從鄉下回來。
還未等他開口打招呼,我從抽屜裡拿出了早早擬好的離婚協議,丟在桌面上。
江宇辰看著桌面上那份離婚協議,看我的眼神透著恨: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用手指關節輕敲桌面:
「離婚,字面上的意思。」
「江宇辰,回了趟溫柔鄉,連字都不認識了?」
江宇辰愣了一會兒,他佯裝聽不懂,對我笑了笑:
「冉冉,別鬧了,我哪有什麼溫柔鄉?」
我沒打算和他繼續糾纏,直接將查到的證據一一擺在他面前。
起初江宇辰還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想要求得我的原諒,見我鐵了心要離婚,突然變了一張臉。
他雙手環胸,後背倚靠在沙發上,眼神傲慢至極:
「蘇冉,要離婚也可以。」
「婚內財產,我要求平分。」
「這套別墅和外面的車子,也必須歸我。」
我抬頭看他,極為淡定:
「婚內財產?」
「我哪來的婚內財產?」
話音剛落,別墅的大門被人撞開,一群彪形大漢從外面衝了進來。
為首的大哥手裡拎著一條鐵棍,臉上橫著一條猙獰的刀疤,聲音低沉又沙啞:
「蘇大小姐,你從我們這裡借走的錢什麼時候能還?」
我對來人微微一笑,佯裝無辜:
「這位大哥,我沒錢,我家的錢可都是我老公在保管。」
6
江宇辰見來人這麼囂張,身子忍不住往後縮了縮,聲音有些顫抖:
「錢?什麼錢?」
催賬大哥從包裡我的借貸合同,丟在桌面上:
「蘇小姐從我們這裡借走了一筆錢去做投資。」
「現在已經逾期很多天了,你們是夫妻,麻煩江先生結算一下。」
江宇辰看著合同上的巨額借款,整張臉都白了。
他噌地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朝我衝了過來:
「你弄這麼多錢去做什麼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的保鏢及時出現,攔下他。
「做什麼?做投資啊。」
說罷我拿出之前的聊天截圖,對江宇辰微微一笑:
「你忘了?我買了很多古董花瓶哦。」
「這些花瓶,聽說有市無價呢。」
江宇辰的手抖了抖,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他急忙跑過去抱住客廳中央的花瓶,仔仔細細查看。
他翻看了數次,越看身子顫抖得越厲害。
我伸手隨意將身旁另一隻古董花瓶推落在地。
那隻花瓶重重砸落,發出清脆刺耳的響聲,瓷片瞬間四散飛濺,散落在地板的角落裡。
「哎呀,都怪我,眼神不好,投資出錯。」
「這些花瓶都是赝品呢。」
催賬的大哥把江宇辰手裡的花瓶奪過去,皺著眉頭看了看:
「既然是赝品,那就不值錢了。」
「蘇小姐借的錢可不少,你們要是沒辦法按時還錢,別墅和車子我可就要收走了。」
江宇辰氣得哆哆嗦嗦,指著我直跺腳:
「我知道了,你就是故意的。」
「你故意借錢投資古董,然後買赝品回來家裡擺著,等我們離婚了,你就可以把真的古董拿出來出售。」
「這樣你不僅不吃虧,還倒賺一筆。」
「而我……而我,會因此背上一堆爛賬。」
說罷他伸手扯住了催賬大哥的衣袖,神色慌張:
「這位大哥,你看到沒有,我這是被設計了。」
「你要錢找她,我一分都沒有,她借錢是她的事,和我沒關系……」
我佯裝無辜:
「老公,你在說什麼呢?」
「當初買這些古董,可是經過你同意的呢?」
「你可不能將罪名往我一個人身上推。」
催賬的大哥明顯沒什麼耐心,他把江宇辰的手往外一甩,從包裡拿出了另一份合同:
「那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這個我不管。」
「但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蘇小姐欠了我們的錢,你作為她的丈夫,理應一起還。」
江宇辰看著桌面上的欠款合同,使勁後退:
「不關我的事,我不籤。」
「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就要離婚了,離了婚這個錢就和我沒關系……」
催賬大哥看著江宇辰怯弱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人家有錢的時候你巴不得和人家貼得近一點,現在人家負債了,你卻撇得遠遠的。」
「男人,可不是你這樣做的。」
說罷,他對身後的兩名打手使了個眼色,打手快速上前,按住了江宇辰:
「就算是離婚,這也屬於你們的婚前欠款。」
「再怎麼推脫,你也要承擔其中一部分債務。」
「不籤是絕對不行的。」
面對絕對的暴力壓制,江宇辰最終還是妥協了。
他緊咬著牙在欠款合同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眼底的憤怒險些要溢出來。
待那群催賬的人離開,江宇辰喘著粗氣,對我惡劣地笑了起來:
「欠債又怎樣?」
「隻要我不離婚,你也就永遠逃脫不了這份債務。」
「蘇冉,要S,我們就一起S。」
「我有的是時間和你耗下去……」
7
我單手撐著下巴,對江宇辰微微一笑:
「但是如果不同意離婚,你可能會坐牢哦。」
我的保鏢從後面遞上來一沓厚厚的文件。
我將那文件接過,重重扇到江宇辰臉上:
「你勾結蘇氏集團財務挪用公款,財務那邊對於你們合作的事已經和盤託出,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江宇辰趴在地上不停撿著四處飛散的財務資料,他整張臉黑得像墨,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我伸手,將他的衣領揪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
「負債離婚還能得些自由,要是不離婚,那我隻能大義滅親,讓你既負債又坐牢了……」
江宇辰不願意去坐牢,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