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開學手撕綠茶室友

第4章

發佈時間:2025-08-07 15:09:20

字體大小: - 20 +

在這些人中,我看到了洋洋自得的劉越,她居然還有資格和我同臺競爭。我心寒地想笑,這是一場送她乘風起的戲,我們都是配角。


 


但可惜,我從來離經叛道。


 


劉越第一個發言,她微昂著頭,趾高氣揚地瞥我一眼,踩著高跟鞋走上臺。


 


十分鍾的演說,我的臉色肉ţū́₎眼可見地變得凝重。


 


她科研做的是小麥高產品種研究,這是一個非常耗費精力的項目,上百種小麥品種,從種植到開花結實,單說記錄表型都是一項大工程。


 


植物學的溫室就在我們實驗室旁邊,我從來沒見過她到溫室處理小麥,然而她匯報的這份成果卻十分漂亮。


 


她發言完畢,副院長笑得見牙不見眼,帶著幾位老師一起鼓掌。


 


我看見劉越踏著輕快的步子,眉飛色舞地遞給我一個挑釁的眼神,仿佛榮譽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


 

Advertisement


接下來輪到我,我站上臺深深鞠了一躬:「在評選前,我遭遇一次意外事故。」


 


「我用於研究的細胞被惡意破壞,項目被迫終止。」


 


副院長急著打斷我:「沒有了科研成果,你就失去本次評選資格。」他大手一揮,臺下的劉越勝券在握的神情藏都藏不住。


 


「別著急,我還沒說完。」我笑得輕松,「不過事故發生前,我就已經完成了細胞的傳代。」


 


我按下 PPT,全優的成績單、競賽金獎、實踐證書、已經過審權威期刊的論文,像是無聲的巴掌,有力地扇在所有質疑的人臉上。


 


現場鴉雀無聲,副院長的臉黑如鍋底。


 


我的 PPT 翻到最後一頁,一段實驗室的監控視頻在大屏幕上播放。


 


「接下來,我想給大家看一些真相。」


 


17


 


視頻中,一女子戴著鴨舌帽刷卡摸進我們實驗室,得手之後再次經過溫室時,鴨舌帽掉落,恰好被監控拍下整張臉。


 


「這個惡意破壞實驗成果的人……」我伸手指向她,「就是劉越。」


 


她驚慌失措,登時站起來:「你血口噴人。學院的監控早就壞了,你這是偽造的!」


 


我反倒一笑:「你怎麼知道?提前打聽好了吧。」


 


「除此之外,我高度懷疑劉越搶佔他人科研成果。」


 


「這個研究是遺傳學實驗室蘇洋學姐的項目。」


 


事情發生之後,由於學院監控損壞無法捕捉劉越進出實驗室的影像資料,構不成有效證據,我心有不甘,恰好這時我撞見在哭著收拾小麥的蘇洋。


 


我疑惑:「學姐是項目結束了?」


 


她是從二本考上來的碩士,一直非常努力,為了項目不眠不休,天天都在倒騰實驗材料,眼見遍地狼藉,我才忍不住開口問。


 


「是啊,結束了。」她眼睛紅腫,手上卻不停,我眼尖地瞧見她拆下來的東西裡有個小型攝像頭。


 


這原本是她安在溫室監控小麥狀況的,卻歪打正著拍到了事發當天的劉越。


 


蘇洋看清視頻中女人的正臉時,眼底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在此懇請諸位重新調查劉越的科研項目。」


 


劉越臉色煞白,胸口劇烈起伏。


 


坐在第一排的副院長臉色也不好看。


 


「我最後要告發副院長和……」我話還沒說完,劉越突然瘋了一般衝上來抓住我。


 


副院長也慌了:「胡言亂語!」


 


幾個人按住我把我往門外推,我極力反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會議室門。


 


三……二……一。


 


門應聲而開。


 


江澈一馬當先推開門,側身請出一位頭發銀白、德高望重的老者。我哥站在他旁邊,安撫地遞給我一個眼神。


 


我的心落回原處。


 


老人雖已上了年紀,但耳清目明,步伐矯健,不怒而威:「誰敢動我的學生?」


 


是院長回來了。


 


副院長立刻腳底抹油地走上前去,訕笑著畢恭畢敬道:「院長,您怎麼提前回來了?」


 


他臉上的笑仿佛下一刻就會脫落。


 


「您快請坐。」


 


這時,會議室門被再次打開,蘇洋首先走進來,她手裡抱著沉甸甸的實驗記錄冊,眼神堅定地與副院長對視。


 


劉越傻了ṱū́₀。


 


但還遠不止於此,緊接著上百位學生湧進會議室,他們都是各年級的學生幹部,不到一分鍾,空曠的會議室便坐滿了人。


 


劉越求助般地看著副院長,但副院長根本顧不上她了,從蘇洋進來那一刻起,他就徹底慌了。


 


院長坐在首位,開口道:「請繼續吧。」


 


我將話筒遞給蘇洋,她感激地衝我點頭。


 


「我在這裡,想舉報我的導師,現任副院長,以畢業威脅侵佔我的實ẗù⁵驗成果。」


 


副院長拍案而起:「蘇洋,你長本事了是吧?」


 


而蘇洋不卑不亢:「我保留了充分的證據,也做好破釜沉舟的打算,以上我說的,全是真話。」


 


會議室裡頓時議論紛紛。


 


然而重頭戲還在後面,大屏幕上,我放出了多張照片及視頻材料,照片上那對姿勢親密的男女,赫然是今天的主角——劉越和副院長。


 


「劉越和副院長保持不正當關系已久,利用該關系走捷徑,實是道德敗壞。」


 


我輕點屏幕,視頻流暢播放。


 


劉越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尖叫一聲後暈了過去。副院長癱倒在座位上,喃喃自語:「完了,都完了。」


 


「我要感謝我的姓氏,讓我今天有機會在這裡說出這些。」


 


「各位學弟學妹,公平還很遠,但我希望有我的抗爭,下一次你們站上這裡,能憑著實力爭取自己的未來。」


 


最後,我在雷動的掌聲中深深鞠躬。


 


18


 


這件事情影響很大,劉越被勒令退學,副院長婚內出軌,嚴重違反師德師風,也被解聘。


 


劉越一時間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再加上侵佔他人成果,整個學校都傳開了。


 


副院長的太太知道真相後正在跟他鬧離婚,上周還風風火火帶著人來學校找過劉越麻煩,她收拾好的行李被摔碎、踩踏,再一地狼藉地扔出宿舍。


 


劉越頭發凌亂,形容消瘦,隻顧哭,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她就這樣灰溜溜地被趕出學校,在周圍的謾罵和白眼中,頭都抬不起來,狼狽地提著行李就走了。


 


我心裡沒有一點報復的快感,我隻覺得悲哀。剛入學那會兒,她也是雄心壯志非要幹一番成就出來的,她的眼睛裡都是野心,隻可惜,她的聰明用錯了地方。


 


願賭服輸,是大學教給她的第一課。


 


蘇洋學姐被重新分配導師,我的優秀畢業生稱號也已經確定。


 


院長重新制定本院評獎規則,以身作則,端正全院風氣,上行下效,蔚然成風。


 


有個大二的學妹發消息感謝我,說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鬧這麼大,她的獎學金名額很可能就被關系戶擠佔了。


 


「我沒什麼背景,說不上話。」她道。


 


的確,如果我背後沒有席氏,我可能在維權最初就不堪壓力被捂嘴。


 


可我用特權來守護的「公平」,真的是公平嗎?


 


「真的有絕對的平等嗎?」


 


江澈清淺地笑著,往我懷裡塞了一杯熱牛奶,柔和的暖意透過來,我感覺他撫著我的發,溫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世界腐敗已久,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扭過頭,落ṱŭ̀ₑ地窗外,天空中飄浮著好幾片潔白的雲彩,聚攏起來卻是將明未明的晦暗。


 


「那便從我開始。」我說,「路很長,我就做第一個示警者。」


 


番外


 


本科畢業之後,我拒絕了父親給我在公司安排的職位,選擇繼續出國深造。


 


我哥叫苦不迭,他原以為等我畢業之後能幫著他減輕點壓力,沒承想我半路逃跑了。


 


我拿著手裡的籤證,笑著衝哥哥撒嬌:「席氏有你,我才可以放心走我的路。」


 


如果我選擇了進公司,那麼我這一生都會活在前人餘蔭中。我還年輕,除了姓氏,我更希望讓所有人記住的名字。


 


我爸不放心我獨自出國,非要派人過去照顧我。


 


我婉拒了:「席氏已經幫了我很多。」


 


飛機從幾萬米的高空落地到異國他鄉,我獨自一人,第一次離家就是出國,剛開始的日子其實很難。


 


我和幾個華人同學一起合租在一個小公寓,條件一般,但離學校很近,方便每天往返學校上課。


 


我繼續在生物這條路上深造,開始看不懂文獻,一水的專有名詞和前沿研究熱詞,生活中基本從未用過。


 


組內的其他成員對我多少帶著點歧視的眼光,也沒有人伸出援助之手。


 


隻有晚上回了公寓,我們幾個華人女孩子擠在一起,彼此幫助,共同攻克難關。


 


我那時候強制要求自己一天背三百個專有名詞,吃飯、走路都在復習單詞,同組的白人看我像在看笑話,然而我絲毫沒放在心上。


 


三個月後,我在小組文獻匯報上獲得導師的最高評價。


 


「你是我見過最努力的學生。」


 


我的導師,表觀遺傳學領域的業內大拿,看中我的堅持和努力,主動帶我做項目。我的留學生涯就在一次次實驗和一個個研討會中飛速流逝。


 


那次,我趕完現階段的最後一個實驗準備返回公寓時,天色已經很暗了,我隻身一人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暮色沉沉,我卻突然覺得心慌,細碎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我心髒狂跳,一邊下意識加快了腳步,一邊低頭給室友打電話。


 


「淺淺!」一道熟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電話在「嘟嘟」聲響起之前被我迅速掛斷,我不敢置信地回過頭,少年就站在我三步開外,無知無覺地笑著衝我敞開懷抱:「剛剛嚇著你了吧?」


 


不知是異國他鄉久逢故人的欣喜,還是劫後餘生的喜悅,酸澀的淚不受控制地一滴滴砸下來,江澈奔過來一把將我抱進懷裡。


 


那夜我們把酒言歡,從漆黑的天色一直聊到東方泛起魚肚白,我驚訝得知,他也要在國外待一段時間。


 


「為了什麼?」我醉眼迷離地扭頭看他,「開拓江氏的國外市場?」


 


他自嘲地笑笑:「或許是吧?」


 


他拎起酒瓶狠狠往嘴裡灌酒,似乎才有勇氣艱澀地開口:「我為了誰,你還不清楚嗎?」


 


他喉結滾動,一雙鳳眼直直看著我:「席淺,我喜歡你。」


 


「我都追到國外來了,你是不是,該給我個回應?」他眼尾泛紅,看著有些可憐。


 


我一旦醉酒就開始遲鈍,腦子裡把話滾了一圈又一圈才勉強想明白他的意思。他見我遲遲沒有反應,失魂落魄地垂下眼睛:「好了,我不逼你……」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下一刻,我輕輕地吻上他的唇,蜻蜓點水的吻還帶著酒的清冽。


 


我一把拽下他的領帶,通紅的臉迷離地看他:「好巧,我也是。」


 


江澈的手虛扶在我腰間Ťųₔ,聞言微喘,用力地把我攬進懷裡。


 


他成了我最親密的戰友。


 


我在國外一直讀完博士,終於在自己的研究領域做出了傑出成果,導師百般挽留我留在學校任教,但我仍然記得最初我出國的目的,堅定地選擇了回國。


 


江澈拓展了江氏集團的海外市場,事了拂衣去,陪我一起回國。


 


32 歲,我進入國內頂級的表觀遺傳實驗室繼續從事我的研究。


 


36 歲,課題取得重大突破,我成為學院學科帶頭人。


 


37 歲,我和江澈的女兒出生。


 


44 歲,國家重大項目結題,我入選重點人才計劃。


 


知天命之年,我走到學術的最高峰,當選院士。


 


而後,我調任到我本科的母校擔任校長, 回首來時路, 我孤身一人,也終於站上了自己的巔峰。新生開學典禮,我站在高臺之上, 面前是來自五湖四海的莘莘學子,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蓬勃的熱望。希望,在他們肩上。


 


在眾人希冀的眼神中, 我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但請永遠保持澄澈的心。」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唯有實力是一切的根基。」


 


「你們或許來自不同的家庭, 但在這裡,大家是同一條起跑線的隊友,你們的努力奔跑一定會有意義!」


 


我是吃到家庭背景帶來的紅利的那批人之一,因此更加難以想象家境貧寒的學子在遇到不公時將是何等舉步維艱的處境。


 


我主張補充評優條件、細化評獎流程, 雖我一人之力微薄,但仍竭盡所能讓寒門之子走上求學的康莊大道。不為別的, 隻為這世上少一些誤入歧途的「劉越」, 他們明明, 也可以做振翅翱翔的鷹。


 


就這樣時光偷偷溜走,我和江澈都到了耄耋之年。我退休之後,家裡還很熱鬧, 逢年過節,以往的學生都來家裡探望, 他們是打心底記掛著我, 往家裡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印象最深的是我帶過的一個研究生李盛, 他現在已經在國內頂尖大學做院長了, 農村出來的孩子,靠自己拼到這一步不容易。


 


「老師,我永遠記得當初您力排眾議收下我的恩情。」他握住我的手,眼底閃著淚,「您的堅持改變了我的一生。」


 


我揉揉腦袋才想起當時他筆試第一,面試表現也相當不錯,但這時院裡一個熟人過來找我希望能讓他的侄兒進我的組。如果我松口走了這個後門, 李盛的名額就剛好被擠掉,我沒答應, 頂著壓力還是按成績把他招了進來。


 


「受您的影響,我們這些學生散落各地, 都想盡可能保證競爭的公平性。」他憧憬地笑著。


 


我渾濁的眼睛突然明亮起來, 顫顫巍巍地舉起手, 聲音有些啞:「公平……看得見了嗎?」


 


他笑:「託您的福,看得見了。」


 


「好,好哇……」


 


90 歲,我壽終正寢,臨終前,前塵往事如走馬燈般襲來。我曾隻身一人點亮星火,幸而如今火種遍地,已呈燎原之勢, 奮力向前的人,早已不再是孤軍奮戰。


 


我站在光明希望的彼岸,終於安穩地閉上了眼。


 

+A -A

熱門推薦

  • 金婚重生,再見愛人
    金婚重生,再見愛人

    "金婚紀念日,我的丈夫劉志華患癌去世。 我們是丁克,沒有子女。"

  • 替嫁新娘有點嬌
    替嫁新娘有點嬌

    雙胞胎姐姐在結婚前逃了,爸媽不敢得罪沈家,硬是把我推上去頂包

  • 在灰燼中擁抱月光
    在灰燼中擁抱月光

    "夫君的白月光是開國女將軍。 她凱旋歸來的那日,夫君丟下懷胎九月的我和五歲的女兒去給她慶功。 他走前,我的羊水卻突然破了。 外面下著大雪,我雙腿發抖,哭著求他別丟下我。 可他滿眼不耐煩,一把推開我,鄙夷地說:“你能不能別鬧了,不就是給她慶個功嗎?” 我趴在地上,凍得嘴唇發紫,手捂著肚子,疼到無法呼吸。 男人轉身欲走,女兒卻上前拽住夫君,跪在地上給他拼命磕頭,滲人的血從她頭上流下。 “爹爹,救救娘親吧!娘親恐怕是要生了!”"

  • 淮邊梔子花
    淮邊梔子花

    "為了追星,我和閨蜜一起勇闖娛樂圈。 她追風流不羈的頂流,我追沉穩叔系的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