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鈺的一條舔狗,
他白月光的忌日那天,他讓我在雨中跪了一天一夜。
隻因為他心情不好。
可沈鈺不知道,我是他媽媽花錢請來的演員。
而這份替身合約,馬上就要到期了。
1
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夜晚炸響,我艱難地睜開眼伸手摸到手機,是沈鈺打來的電話。
現在是凌晨一點,沈鈺要我立馬去酒吧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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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這樣,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卻也甘之如飴。
推開包廂的門,刺耳的音樂聲震動著我的耳膜,幾個年輕男女正瘋狂地叫喊著拿著酒瓶互吹。
沈鈺懶散地把手搭在沙發上,銀色短發、冷白皮,狹長的雙眸微眯,整個人貴氣得不像話。
見我走進來,沈鈺抬了抬眼皮。
「周雙,你遲到了十分鍾。」
我走過去坐在他身邊,討好地看向他,「晚上不好打車。」
沈鈺刻意地與我拉開距離,他抬了抬下巴,「一分鍾一瓶酒。」
我臉色一變,身子僵在原地,說話都有些艱難。
「你知道我對酒精過敏的。」
別說十瓶酒,就算是一杯就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沈鈺不說話,看向我的眼神驟然陰沉了下來,他說過,喜歡聽話的。
我們僵持在了這裡,一旁的幾個人也安靜了下來。
一個男生鼓起膽子勸道,「沈哥,酒精過敏很嚴重的,您就別讓嫂子喝了。」
沈鈺眼中劃過一絲陰翳,語氣很平靜,我卻知道他已經生氣了。
「嫂子?她隻是我的一條狗罷了。」
即使我並不喜歡沈鈺,但還是被他的話揪緊了心喘不過來氣。
周圍幾個人看向我的眼神之中充滿憐憫,隱隱還有些看不起。
我制止了還想要說些什麼的男生,拿起一瓶酒對沈鈺扯了扯嘴角。
「我喝!」
沈鈺勾勾唇,似乎是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深吸一口氣,「咕嘟、咕嘟」猛灌。
不到半瓶,我就面色發紅、呼吸困難,好像猛地被按進深海之中,窒息感充斥著我的周身,那一瞬間我真的覺得自己要S了。
手裡的酒瓶猛然砸落,我直直倒了下去。
恍惚間聽見幾個人焦急叫救護車,還有沈鈺滿不在乎略帶嘲諷的聲音。
「放心,S不了。」
2.
醒來之後,正在和護士交代著什麼的醫生看向我。
他身材修長高挑,相貌與沈鈺有幾分相似。
他是沈鈺的叔叔,沈覺,海歸的醫學博士。
沈覺扶了扶金絲邊眼鏡,語氣帶著幾絲玩味。
「你是準備把醫院當作你的另一個家嗎?」
我扯扯身上的病號服不置可否,自從開始追沈鈺之後,我似乎成了醫院的常客。
還記得,沈鈺讓本就體質弱的我在生理期參加市裡運動會的一千米跑,跑到一半我就暈倒被救護車拉走了;後來他讓我在籃球場旁替他們球隊撿球,然而沈鈺射出的每個球都會不偏不倚地砸中我的身體,巨大的衝擊力造成入骨的疼痛,為了不讓他生氣,我也隻能憋著不出聲當個人形靶子。
沈鈺白月光忌日那天,他讓我在大雨中對著白月光的墓碑跪了一天一夜,之後我高燒不退進了醫院。
……
諸如此類的事情,已經數不勝數了。
沈覺修長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拉回了我的思緒。
「酒精過敏還喝酒,真是不要命了。」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沈覺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值得嗎?」
我點點頭,「當然,我愛他。」
愛他媽媽給的錢……
當初沈鈺媽媽找上我,讓我幫助沈鈺走出陰影,凡事順著沈鈺來。
一個月一百萬,這誰能拒絕得了?
隻是這錢真是拿命換啊,我可不續約了。
還有一個月,合約就到期了。
3.
出院沒多久,沈鈺又對我奪命連環 call。
一接通電話,就是沈鈺壓抑著怒氣的聲音。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輕聲說道,「對不起,剛剛去取藥了,沒看見手機。」
沈鈺這才消了些氣發來個定位,「十分鍾。」
我看看手機,上面顯示的地址是沈鈺在市區的一棟私人別墅。
開門的是個陌生的女孩,她穿著性感的小吊帶,嫵媚而又清純。
原來,是沈鈺在開私人派對。
沈鈺戲謔地朝著周圍人說道,「廚子這不是來了?」
為了討好沈鈺,我特意報了班學習做飯,在被燒燙無數次後,我終於有了一手好廚藝。
我朝他笑笑,圍上圍裙一頭鑽進廚房。
隱約聽見外面人笑著說,「沈爺就是不一樣,舔狗都這麼厲害。」
沈鈺似乎很是受用,「那當然,為了我她什麼都願意做。」
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品之後,沈鈺抬手舀了一勺魚湯,不知道他舌頭觸碰到湯了沒有。
他就直接摔了勺子,然後把我叫過來。
「周雙,我家的鹽不要錢嗎?」
沈鈺惡劣地笑著,端起滾燙的魚湯從我頭上澆了下來。
菜葉和魚肉掛在我的頭發上、衣服上,
灼熱的湯汁燒得我皮膚刺痛,甚至鼻子吸入了幾滴,嗆住了我。
眾人面面相覷,似乎是沒想到沈鈺會來這麼一出。
一時間,在眾人火辣辣的目光下,我竟然分不清楚是心理還是身體上更痛苦。
沈鈺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因為一塊魚肉掉在了他限量版的鞋子上面。
他看向我,「周雙,跪下來把我的鞋舔幹淨,我就原諒你。」
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我利落地跪了下去,正當我準備彎下腰時。
沈鈺腳一晃,把那塊肉按在腳下碾成了肉泥。
他似乎是從牙縫裡蹦出這幾字,「周雙,你還真是不要臉。」
我抬頭真誠地看向沈鈺,「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我會努力學習的。」
沈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意味,我卻知道他現在心情必然很好,一年的相處中我早已經把他的心思摸得透透的,說什麼樣的話會讓他開心我再清楚不過了。
他最喜歡的,就是我像狗一樣舔著他,像籤訂了生S契約的奴隸一般,對他忠心且無條件服從。
果不其然,沈鈺笑了。
他笑起來很是奪目好看,隻是我能通過他天使般的外表看到他惡魔般的內心。
沈鈺左手扯住我的衣領,右手強硬地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和他對視,語氣中滿是嘲諷。
「你應該清楚自己的地位,我眼瞎了才會看上你,你連夢夢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顧夢,沈鈺的白月光,他們青梅竹馬門當戶對,顧夢卻因飛機失事S在了沈鈺要表白的那一天。
那一天,沈鈺滿懷期待在接風宴上準備告白,最後卻成了沈鈺再也揮之不去的夢魘。
顧夢S後,沈鈺一蹶不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整個人瘦成了骨架。
沈鈺媽媽就這樣找到了我,安排我們在醫院偶然遇見。
之後按照劇本,我開始對沈鈺窮追不舍。
起初,沈鈺很是抗拒我的接近。
一看見我,他就會發瘋似的大叫,摔碎手邊能摔的所有物品。
我不厭其煩地踩在碎片上,一次次靠近他。
後來,他偶爾會把我錯認為顧夢,聽話得讓人心疼。
再後來,他就開始以折磨我為樂。
他說,「夢夢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是啊!顧夢是張揚明媚的大小姐,她不會為任何人低頭,她永遠高傲。
我既然拿了錢籤了合約,我就應該摒棄那無用的尊嚴,盡心盡力讓僱主滿意。
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的地方,畢竟這可是僱主親自為我「定制」的性格。
在我以損害自己身體和尊嚴為代價賺錢的同時,沈鈺的狀態也越來越好。
仿佛吸人精氣的妖孽,我越虛弱、痛苦,他就越開心。
5.
從沈鈺家出來,身上的湯汁已經幹了,衣服皺巴巴地貼在我的身上,頭發也一绺一绺的,我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一定狼狽極了。
剛走出沒多遠,迎面開來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
我側身讓路,卻見車停了下來。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臉,是沈覺。
沈覺上下打量我,眼神卻沒有讓我感到絲毫不適。
他歪歪頭,「需要幫助嗎?」
我搖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徑直朝前走。
卻見車蝸牛爬行一般跟在我後面,我不解轉身。
沈覺又重復了一遍,「真的不需要幫助嗎?」
6.
我擦著頭發走出浴室,就見沈覺穿著家居服端著咖啡優雅地靠在沙發上看新聞。
沈覺和沈鈺是完全不同的感覺,沈覺總是一副淡然處世的模樣,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成熟男性的魅力。
見我出來沈覺走過來遞給我一杯咖啡,見我對他還是有些警惕。
他推了推眼鏡解釋道,「周小姐不要誤會,我隻是盡量彌補些沈鈺犯的錯誤。」
說著沈覺忽得頓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免得合約到期後,你做出報復。」
原來他也知道了。
聽到沈覺的話我繼續抿了一口咖啡,真苦啊,但是它卻可以幫助人們提神醒腦。
我和沈鈺的關系就像人和咖啡一樣,我雖說在沈鈺那裡將尊嚴碾壓到了塵埃裡,但是我得到的在我認知中是遠遠大於失去的,因此我覺得這些事很是值得。
就像人們覺得為了提神醒腦更加專注,喝點苦的東西算什麼?
我屏住呼吸把咖啡一飲而盡,然後重重地把杯子放回茶幾。
我看向沈覺,「您多慮了,這種好心以後就不必了,不過這次還是謝謝你了。」
說完,我拿著自己的衣服穿著浴袍就打開門瀟灑地走了出去。
隱約在背後,聽見了沈覺低低的輕笑。
7.
一個月可真快,明天合約就到期了,我再也不用忍受沈鈺了。
這家伙多少沾點心理變態,每天不欺負我他就會S似的。
現在我身上又多了幾處燙傷,和摔倒造成的淤青,這些都是拜沈鈺所賜。
今天是沈鈺的生日會,沈家財大氣粗直接送了沈鈺一艘遊輪來慶生。
我穿著沈鈺送來的白色禮服拿著請柬走上遊輪,看著豪奢高大的船體,我不禁暗暗咋舌。
有錢就是任性啊!
隻是不知道,沈鈺這一次又想了什麼法子來整我。
江城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那些往常我隻能在電視、雜志上看到的人物,現在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自嘲地笑了一聲,我是不是應該感謝沈鈺,要不是他我這輩子也見識不到這種大場面。
走進宴會廳那一瞬間,我就好像硬生生擠進不屬於自己的世界的小醜,晃了眼。
璀璨華麗的水晶燈投射出柔和的光影,來往的男男女女皆身著盛裝優雅至極。
沈鈺一身黑色燕尾服,銀發在後腦勺扎起一個揪揪,矜貴之中又帶著一絲隨意慵懶。
他餘光看我了一眼,又轉頭和身邊的人交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