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池漠就強吻了我。
還在我的私處，紋上了他的名字。
八年來，他像螞蟥一樣盯著我，趕走了我身邊所有男人。
也一次又一次，把我推進萬丈深淵。
他就是個瘋子。
而我是他手中的玩偶。
1
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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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來了。
當我伸出手，激動地迎接那枚鑽戒時。
池漠鬼魅般地出現，破壞了浪漫的求婚氣氛。
他垂眸，唇角邪魅地一勾。
「夏嫣然，好久不見。」
我瞪著他，全身冷凝。
這混蛋不是人，是惡魔。
他總是會在我最接近幸福時出現，無情地碾碎我即將到手的一切。
「夏嫣然？她不叫這個名字。」文彬說，「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沒錯，我找的就是她。」池漠指著我。
文彬看看他又看看我，疑惑地皺眉。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認識嗎？」
「不，不認識！」我下意識否認，跳起來想要逃，卻被池漠的大手，無情地按了回去。
「撒謊可不是好孩子哦。」他拍了拍我的頭，就像安撫一隻寵物，「告訴他，我是誰。」
我緊閉嘴唇，每根汗毛都在顫抖。
「見到我，就這麼激動啊。好吧，我來替你說。」
池漠彎下腰，對著文彬的耳朵輕輕說了一句話。
森白的牙齒一張一合，仿佛閃著寒光的铡刀。
聽了他的話，文彬的臉色倏地陰沉了下來。
原本含情脈脈的眼神，變得S氣騰騰。
「文彬，你別聽他的！他是個騙子，他在撒謊……」
「那就讓我來看看，到底是誰在撒謊！」
文彬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進了後面的巷子裡。
然後，黑著臉命令我。
「脫衣服！」
「你說什麼？」我震驚地問。
「我叫你脫衣服！」他一字一頓，語氣不容置疑。
「文彬，你瘋了嗎？」
「不脫是吧，那我來給你脫。」
文彬撲過來，粗魯地撕碎了我的裙子，然後把我摁在地上。
他用手機打光，仔細觀察了片刻，那張臉越來越冷，就像茄子凍上了一層霜。
接著，狠狠甩了我一耳光。
「賤人！
「成天在我面前扮純情，其實就是個爛貨！
「真他媽是個好演員！」
他咬牙切齒地罵完，扔下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坐在廢墟裡，迸出兩行屈辱的淚。
池漠，你又贏了。
又又又一次，成功地毀掉了我。
2
「抱歉哦，粉碎了你的美夢。」
池漠雙手抱胸，悠然地靠在電線杆上。勾著兩片薄唇，一臉幸災樂禍。
「池漠，我要S了你！」
我跳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向他撞去。
他不慌不忙，捏住我的兩隻手，眼睛斜睨著我，嘻嘻一笑。
「S我？你想怎麼S？如果讓我S在你身上，我倒是心甘情願的。」說完，他親了親我的手指。
我登時毛骨悚然，身上像是被蛇蟲爬過。
「無恥！」我想抽回手，但失敗了。跟他比起來，我的那點力氣不堪一擊。
「行了，醒醒吧。」他惡毒地說，「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什麼男人接受你的，也隻有我，不會嫌棄你！」
「你跟文彬說了什麼？」我絕望地問。
「想知道？」他戲謔地聳聳肩，「我說，你那裡有一個紋身！」
「紋身？我怎麼不知道。」
「上次你暈倒的時候，我給你紋上去的。」
「你紋了什麼？」
「你猜。」
猜你媽！
我真是恨透了他這副無賴的嘴臉。
「池漠，你真叫我惡心！」
我衝他臉上啐了口唾沫，推開他跑掉了。
回到家裡後，我找了一面小鏡子。
很快，我知道了答案。
他在我最隱秘的部位，紋上了兩個字。
池漠！
3
八年前，我在上大二。
某天跟同學逛街，遇到了一個精神小伙。
擦肩而過時，他突然停住了，開口喚住我，朝我走了過來。
我以為是要問路，並沒有多防備。
誰知他奪過我手裡的雪糕，伸長舌頭毫不客氣刮了一大口，又在我詫異的目光中，把雪糕放回了我的手裡。
「草莓味的，不錯。」他用力吧唧著嘴，朝我賤賤地一笑。
「你有病啊，想吃不會自己去買？」我惡心壞了，把雪糕丟在地上，拉起同樣驚呆了的同學，快步往前面走去。
他竟然拽過我，排山倒海地親了上來。
一股濃鬱的煙草味，衝得我幾乎窒息。
我嚇壞了，拼命掙扎。
同學也嚇壞了，又打他又踹他。
可是，我倆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呢。他一米八幾的大個，壯得像頭骡子，我倆的拳頭打上去，無異於蚍蜉撼大樹。
他用鐵臂箍緊我，嘴巴牢牢地焊在了我的臉上，直到心滿意足了，才不慌不忙地松開了手。
「記住，這是我的味道。」他舔著被我咬爛的嘴，得意地邪笑。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誰是你的女人？」我羞辱交加，揚手就是一巴掌，「呸，變態！」
耳光響亮，吸引了不少目光。
我有點後怕，怕承擔不起這個耳光的後果。
然而他並沒有生氣，反倒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打是親，罵是愛！」他笑嘻嘻地說，「親愛的，明天開始約會吧，晚上八點，我在凱撒影城等你。」
他囂張無賴的嘴臉，從此成了我的噩夢。
後來才知道，他叫池漠，是這一帶有名的混子，道上都尊稱他為「小哥」。
他幫人收賬看場子，打起架來不要命。
被這種人盯上，實在是不幸。
那個所謂的「約會」，我當然沒去。
然而，他卻找到了學校，叫小弟守住各個出口，對我展開了圍追堵截。
更可恨的是，那些小弟一見我就喊「小哥嫂」。
要是有男同學跟我說話，就會一擁而上，拳打腳踢。
很快全校都知道，我有個混社會的「男朋友」。
我求他別再來打擾我，就差給他跪下了。
他嘴上答應著，下一秒又喊我親愛的。
簡直沒臉沒皮，不可理喻！
4
這種令人窒息的狀況，一直持續到大學畢業。
我以為終於可以擺脫他了，誰知他竟找到了我上班的地方。
就跟從前一樣，對我圍追堵截窮追猛打。一貫以「男朋友」自居，驅趕每一個靠近我的男性。
我換了不少工作，但根本甩不掉他。無論我躲到哪裡，他都會找上門來。
儼如附骨之蛆。
「夏嫣然，你是我的。」他多次在路上攔住我，氣勢洶洶地跟我強調主權。
「這輩子，下輩子，你都隻能屬於我，我絕對不會讓你逃出我的五指山！」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對他的感覺慢慢由厭惡發展到了怵然，以至於聽到他的聲音，我就會心驚肉跳。
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更是將我推入了萬丈深淵。
那天夜裡，我加完班回家，經過一條陰暗小巷時，衝出來幾個小混混。
他們抓住我，欲行不軌。
關鍵時刻池漠出現了，從他們手裡救下了我。
小混混從前就跟他有點嫌隙，借此機會逮著他大泄私憤。
偏偏那晚他是一個人，有點寡不敵眾。帶著我逃走時，不慎滾進了溝裡，他為了保護我，摔傷了腿。
後來就跛了，成了一個瘸子。
「我都是為了你，才會變成這樣的！」
從此，他更加理直氣壯地訛上我。
還不要臉地闖進我家，利用父母向我施壓。
「我堂堂一個青春小伙，追求我的姑娘多了去了！現在成了一個瘸子，誰還會嫁給我？
「都說好人有好報，為什麼我這麼慘？嗚嗚嗚，我的命好苦啊。
「叔叔阿姨，你們說該怎麼辦？」
5
我爸媽都是老實人，哪見過這種陣仗。
被鬧過幾次後，一個個都成了驚弓之鳥。
「嫣然，要不你就跟了他吧。不然的話，別人會罵我們忘恩負義的。」
「我們現在上街，都被人戳脊梁骨。」
因為不想爸媽擔心，我從未跟他們提及池漠，所以他們並不清楚池漠的為人。
隻是在池漠來鬧過之後，才片面地知道，那晚是他見義勇為救了我。
在他們樸素的觀念裡，做人就應該知恩圖報。
我沒有解釋，轉身去找了池漠。
我問他，究竟想要怎樣。
他把手一攤：「很簡單啊，我要你嫁給我。」
我毫不猶豫地拒絕：「嫁給你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他追問，「因為我是爛仔，沒有上過大學，也沒有正經工作，配不上高貴的你？」
「對，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打定主意讓他S心，「我喜歡的男生，不會隨便摟住女孩親，也不會對女孩S乞白賴窮追猛打，更不會跑到女孩家裡，騷擾女孩的父母……
「你的這些行為，真的讓我看不起！」
池漠怔了怔，自嘲地笑了。
「在你眼裡，我有那麼不堪啊？可我總算也做了一件好事，不是嗎？」
他拍著腿，「這條腿，可是為了你瘸的！」
6
又來了！
那條瘸腿，成了他的S手锏。每次在我試圖反抗的時候，都會姍姍然地亮出來，一劍封喉！
我深吸一口氣，極力克制著內心的反感：「我願意出錢補償。」
「那麼請問，我這條腿值多少錢？」
「多少錢，都換不回一條健康的腿。你對我的付出，我感激在心。條件你開，我盡量滿足。」
池漠掏出一根煙，點著。
「那我就不客氣了，一百萬。」
「什麼，一百萬？」我驚呼，「我沒有聽錯吧？」
「你沒有聽錯。」
「你叫我上哪兒去弄一百萬？」
「拿不出來啊？或許我可以幫幫你。」池漠衝著我的臉，噴了一個煙圈，「我在九重天看場子，來這裡玩的全是有錢人，隻要你放得開，就能掙到錢。」
「你要我去賣身？」
「褲帶松一松，勝打十年工。憑你的姿色，想掙到一百萬應該不難。」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男人，上一秒還讓我嫁給他，下一秒竟然逼我跳火坑，這是正常人能幹得出來的事嗎？
「不，不可能！」我斷然拒絕。
「那你就認命，乖乖嫁給我。」
池漠走過來，把手放在我的肩上。
「好了，別再鬧了。我早就說過，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你大可放心，我會對你好的。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認定了你會是我老婆。」
我瞪著他，呼吸困難。
他手指所碰到的地方，一寸一寸凝結成冰。
「池漠，我現在心裡很亂，你讓我想想，好嗎？」我使勁推開他，失魂落魄地跑了。
7
我輾轉反側，一宿沒睡。
第二天一早，我就打車去了機場。
我決定離開這座城市，從而擺脫那個混蛋。
馬上要登機了，一隻手卻搶走了我的登機牌。
「親愛的，你這是要去哪裡呀？」
我回過頭，看到了那張讓人厭惡的臉。
媽的，真是陰魂不散！
「還給我，不然我喊警察了。」
「你喊啊，叫他們把我抓走，可以後呢，他們能管你一輩子？」
池漠說著打開手機，給我看視頻。他手下的小弟，此刻正在我家裡，而我可憐的爸媽，被嚇得瑟瑟發抖。
我一下子就泄氣了。
「我跟你回去，讓他們離開我家。」
這次的出走，徹底激怒了池漠。
他不再抱有幻想，直接把我帶去了九重天。
「從今天起，你就待在這裡，什麼時候掙夠了一百萬，什麼時候放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