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去學校的衛生巾被徐語夢看到了，她直接兩根手指夾著高舉起來。
「司純，你帶這種惡心的東西來學校怎麼不藏起來，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
「是要讓大家知道你已經是女人了嗎？咦～你可真浪啊，哈哈。」
她話音落下的時候，全班男生看向我，起哄、嚎叫、拍桌子。
就連一些女生的臉色也不悅，像是覺得我給她們丟人了。
我的學習搭子抽走徐語夢手上的衛生巾，幫我重新塞回到包裡。
我以為他是為我出頭的，結果他來了句，「以後在學校這種東西不要拿出來，影響不好。」
一群 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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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他，走到徐語夢面前，一巴掌把她扇地上。
「笑啊，怎麼不笑了，是天生不喜歡嗎？」
1
我伸手捏住徐語夢的下巴，逼她與我對視。
「繼續說啊，把嘴裡的屎都噴出來，不然開口就一股S魚味，臭S了。」
徐語夢使勁掙開我。
「班長打人了，快去叫老師，不然我要被打S了。」
我冷笑一聲。
「行，順便把教導主任和校長都叫來，給你科普下誹謗別人需要判幾年。」
聽到這個，徐語夢閉嘴了。
她臉一會青一會白，好幾次開口，可什麼都沒說出來。
我的學習搭子陳凌遠走過來。
還保持著湿巾擦手的動作。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他剛剛是隔著兩張紙巾拿走了我衛生巾。
他嫌棄的樣子真把我惡心到了。
「司純，別逼同學了，這事鬧大不好。」
他湊到我耳邊，小聲又來了句。
「真要說起來也是你理虧，別鬧了吧。」
我用胳膊肘把他撞開。
記憶裡的學神白月光再也沒有了，變成一攤散發著爹味的爛泥。
見有人支持自己，徐語夢跟打了雞血似的，又開始不知S活找茬。
「司純你這麼生氣，不就是我把你醜事爆出來，讓你破防了。自己不要臉，還不能說嗎？也是，一般人哪敢拿著那種東西招搖啊，你們說對吧？」
一些男生開始跟著附和，赤裸的眼神在我臉上身上來回掃蕩。
再看徐語夢，已經從地上起來。
一邊臉腫成豬，也不耽誤她得意地笑成一朵菊花。
我猛地想起，徐語夢之前生理期，堅持從不帶衛生巾來學校。
說這是不要臉的髒東西。
有次因為量大，染紅了她的褲子，成功吸引全校圍觀。
她直接一星期沒來上學。
我們已經是高三了，學習任務重。
可她一點不在意。
重新回來後，有男同學問起她怎麼了。
她就故意大聲說：
「那天實在太晦氣，害你們髒了眼睛，我沒臉再見人。
其實我一直很保守的，從沒做過這麼不要臉的事，就在家懺悔一星期。對不起啊。」
她跟個傻子似的給男同學道歉。
這一奇葩行為迅速在男生圈裡傳開，她也小小出名一次。
當時她還得意向我炫耀：
「馬上你就不是最受歡迎的人了！隻有像我這樣矜持守女德的，才該被人喜歡。」
徐語夢見我一直不說話，更有底氣了。
「司純你就是心虛，不要臉的事做多了就這樣。你本來就跟很多男的不清不楚的，連老師都不放過。」
她看著我，眼裡的惡意多到能溢出來。
「不然憑什麼同樣的老師，講同樣的課，就你領悟得這麼快。辦公室去那麼頻繁，私下還不知道做了什麼呢。」
我又抬手，徐語夢抱著頭就跑開了。
可這次，全班看我的目光裡帶著異樣的審視。
2
就連剛剛那些在學習，沒湊熱鬧的同學都不淡定了。
紛紛開口質問我：
「司純你為了成績超過我，什麼下作手段都用啊。」
「就因為名次被你壓一頭，我每晚都睡不好。
總是覺得自己不夠努力，沒你聰明。原來是在男人身上不夠用力，沒你賤啊。」
「哎呀，一些人怪不得能當班長、校花呢，在男人堆裡混出來的，自帶勾人魅力啊。」
「以後大家誰成績不好多想想司純，是不是自己不夠努力。
畢竟咱們啊，都沒人家豁得出去。」
「果然，衛生巾敢隨便擺出來的女人就是牛逼。」
潮水一樣的刺耳笑聲將我包圍、淹沒。
再怎麼堅強，我也隻是一個沒成年、沒經歷過什麼社會險惡的小孩。
眼眶開始變得發燙、湿潤，我剛想開口辯駁。
陳凌遠就拉住我的袖子，拿著一本書擋住我的嘴。
他動作太突然，書直接撞到我的牙齒上。
血一下流出來，疼得我一時說不出話。
他還在那自顧自勸我：
「你別去跟他們吵，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相信你行了吧，真的別說了。現在讓大家討論幾句，過幾天就忘了。」
「現在去也吵不過的，一些話他們說的也是事實，要不以後辦公室你少去吧。向同學們證明，你是清白的。」
呵呵，我為什麼向一群不知真相就亂說的傻子證明自己。
看著陳凌遠一副為我好，耐心說教的樣子，我就想吐。
剛要伸手給他一巴掌，上課鈴聲響起，老師來了。
還是徐語夢嘴裡，跟我有一腿的男老師。
上課的時候，我還聽見前排的女生小聲說：
「這麼好的老師被司純玷汙了，怎麼辦？
想起他們的惡心事，我都聽不進去講課了。」
我手裡的筆尖戳破紙張，環視四周，還能看見一些仇視的目光。
下課的時候，老師像往常一樣喊我去辦公室。
這次我直接站起來，用最大的聲音喊：
「老師我不敢去了，徐語夢說我學習好就是因為和您有一腿。
您私下給我開小課。現在全班同學都信了，全在討伐我。」
張開嘴，我指著被血染紅的牙齒。
「這是陳凌遠同學砸的，我真的怕了，再去辦公室不會要打S我吧。」
一向和善沒脾氣的老師把手裡的教案重重砸在桌子上。
「你們真是白眼狼啊！光看見司純去辦公室就腦補這麼多。
都想知道她去辦公室做什麼對吧？好，我告訴你們，聽了可別後悔！」
3
「你們總是說跟我心有靈犀，那些自己不會又不敢問的題目，我竟然都講了。
其實是司純聽見你們吐槽，及時告訴我，讓我多講幾遍的。」
「還有大家都說我發下去的教案，一些解題思路很巧妙，甚至比我上課講的方法都好。
那是人家司純自己總結的，無私貢獻出來，讓大家學習。」
「她做的這些事，要是今天我不說，你們永遠不知道吧。
人家做好事，不留名。你們呢，覺得人家學習好就是走歪門邪道，給自己的成績差找理由。」
「現在都高三了，你們不是小學三年級。能不能有點腦子，個別同學一造謠，立馬信了。
你們是來學習考大學的，不是村口聊八卦的！」
「要還是不信，我這裡有司純的手稿和一些線上聊天記錄。
事情到此為止，司純你以後不用去辦公室了，讓他們自己學。
學不好還怪別人，其他人要真有不會的就來辦公室找我，行了，下課吧。」
老師一離開，陳凌遠就跑過來。
他的視線從我嘴上略過，一秒沒停留。
臉上更沒有什麼抱歉愧疚的表情。
反而笑著說：
「就知道你會沒事，你的人品我還是相信的。
怎麼樣？聽我的沒錯吧，清者自清，毋須爭辯。」
我拿起桌子上最厚的那本詞典，在陳凌遠呲著個大牙的時候，狠狠磕上去。
他的臉色瞬間變了，低頭吐出來一口血。
再張嘴的時候，我看見他牙齒已經歪了。
活該！
我冷眼看著他：
「以後別跟我說話，我跟你不熟。」
一旁等著道歉的同學趕緊把陳凌遠擠開。
「司純對不起，我也是沒想到徐語夢能這麼惡毒，這種事都敢造謠。
我學習學傻了才說那種話，真的對不起啊。」
後面的同學紛紛附和，見我不說話，一個個開始罵徐語夢。
「她長得醜、學習差，一張臭嘴整天叭叭的。
我看就是嫉妒人家司純，這種人真惡心，以後遠離。」
說著說著，又扯到衛生巾上。
有個女生說了句：
「衛生巾怎麼了？這麼接受不了有本事以後別用！
徐語夢還沒成年，就用老太太裹腳布把小腦裹住了，又蠢又封建。」
不少男生也跟著點頭：
「這麼說徐語夢真嚇人，以後她再湊過來，都別理她了。」
徐語夢隔著人群，SS瞪著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但圍在我身邊的人多，她不敢說什麼。
直到放學的時候，她拉住我書包帶。
「司純你這個心機婊，讓所有男生孤立我，你是狐狸精轉世吧！
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這次，你別想好！」
4
安靜的校園生活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張偷拍我的照片在校園網火了。
照片上，我臉色蒼白，彎腰捂著肚子。
手裡提著病歷本還有藥瓶。
身後是大大的「婦科」兩個字。
足夠引人遐想。
帖子直接給我定罪：
【驚！火箭班校花班長去做人流了！
究竟是哪個幸福男人的傑作，快出來認領，司純把你的娃打掉了！】
後面的評論已經上百條了。
字眼不堪入目。
每刷新一次，就多十幾條評論。
大家都處於青春期，對這些東西很好奇。
再加上平時無聊又繁重的學習生活。
這件事就像平靜的湖面突然扔下一顆炸彈，讓不少人都沸騰了。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吃到了驚天大瓜。
可事實是，我前兩天生理期，疼得要命。
就去醫院檢查，順便拿了些藥吃。
我剛想聯系人澄清刪帖，不小心把桌洞的衛生巾碰掉出來。
有看見的男生就開始起哄，還激動地叫別人來看。
「臥槽，校花又把衛生巾主動給我們看了。
下一次，是不是給我們看她貼衛生巾的地方了？哈哈。」
「那感情好啊，不知道看了我能不能也學習這麼好，當班長。」
我記得前兩天給我道歉，說再也不信謠言的也是他們。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就好像不管做什麼都沒用一樣。
洗幹淨了，髒水還是要潑上來。
心裡湧上一股難受，心髒絞痛，肚子也開始痛。
我剛想趴在桌子上緩一會，陳凌遠又過來了。
「司純，難怪你跟我決裂，原來是在外面有男人了。
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這麼迫不及待把自己送出去，是已經忘了我們一起考京市的約定嗎？」
他眼底閃過慌亂，連忙看向四周。
見有人在默默聽熱鬧，趕緊解釋：
「司純你變了，那我們的約定也作廢。
像你這種不自愛的人，以後我是不會跟你一個學校的！」
話音落下的時候，徐語夢直接笑出聲。
她得意看著我，粗短的脖子恨不得挺到天花板上。
「司純你現在就是個髒東西，以後沒人再搭理你嘍。
也不知道你身上有沒有傳染病，真可怕。」
她拍了下腦袋，驚叫一聲。
「呀，你前段時間帶衛生巾來學校，原來是要每天都用啊。
我聽說不幹淨的女人下面也不幹淨，會流一些東西。怪不得你離不開衛生巾呢。」
她聲音越來越大：
「我早跟你們說了，敢把衛生巾正大光明擺出來不害羞的，肯定是個放蕩的女人。
你們看，我沒說錯吧。」
她的話再次得到部分男生的擁護。
耳邊婊子、騷貨的骯髒字眼，讓我恨不得自己失去聽力。
我剛要開口反駁，還想把病歷本拿出來自證清白。
又突然意識到，這次證明了，那下次呢？
我寶貴的高三生活，真的要被這些東西影響嗎？
從來都不是我的錯，我問心無愧，就不該陷入自證陷阱。
既然一次次受欺負，那就直接把事情鬧大。
鬧到不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鬧到讓那些心思歹毒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抬頭看著眼前這些人。
希望到時結果，她們也能承受得住！
5
事情越演越烈，有不少同校男生開始給我寫紙條。
一張比一張下流。
說什麼自己很厲害，也沒有其他女人，讓我「嘗鮮」。
甚至還有的為了「插隊」，說願意給我錢。
更有無恥的人，用紙條包裹住安全套。
往我懷裡一塞就跑。
甚至我的桌洞也開始出現透明內衣。
還有成人玩具。
我沒有想到，這些未成年還沒有進入社會的同學，竟然有這麼大的惡意。
好幾次，我都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可我什麼都不敢做。
因為現在我的每一個動作，都被無限放大。
一條條一件件，都成了我不要臉的證明。
對於那些惡心的東西，我隻是幹嘔一聲。
就有人說，我流產沒做幹淨，還懷著孕。
也有說，我剛做完流產，又懷了另一個男人的孩子。
上學時，我被人絆倒，摔了腿，走路一瘸一拐。
就造謠我昨晚又去做那種事了。
做課間操時，我隻是扭身避讓其他人。
就成了我在男生面前扭腰發騷。
有膽子大的，直接問我：
「司純，做那種事到底什麼感覺啊？是不是很舒服？」
「大家都是同學，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說嘛，等我晚上進了被窩再好好回味回味，哈哈。」
我的事，成了全校人的樂子。
謠言也越傳越離譜。
還傳出我明碼標價，其實特別便宜。
隻要 500 塊，就能不做任何安全措施。
有了孩子也不用負責，我會自己處理。
說什麼一回生二回熟，我都成醫院常客了。
這些東西，甚至傳到了學校對面的職業學院。
我放學的時候，被三個彩虹頭小混混攔住。
兩個人在前面堵著我，另一個繞到我後面，眼神直勾勾盯著我屁股。
「今天沒墊衛生巾吧，那玩意晦氣。
不過你長這麼好看，我浴血奮戰也行，哈哈。」
我身後響起更大的笑聲。
竟然都是我的同班同學。
徐語夢站在最前面，笑得也最開心。
「司純你快跟他們走吧，當初你把衛生巾拿出來，不就是為了勾男人。
我們學校的男生你既然看不上，想必你喜歡的就是他們這種類型了。」
「三個人也夠你玩了吧，要還不滿足，你看我旁邊這些男生裡，有沒有喜歡的，大家一起啊。
別不好意思，我可是聽說你們這種開過葷的，一天不吃肉，就會寂寞呢。」
話音剛落，又一陣笑聲響起。
在人群裡，我看見陳凌遠。
他跟周圍的人一樣在笑，隻是跟我眼神對上時，笑容僵了一下。
眼底閃過心虛和厭惡，又迅速避開我的視線。
小混混問：
「你們校花真這麼騷？確定嗎？確定的話老子今天可就把她帶走了。
房都開好了。」
徐語夢趕緊點頭。
「絕對是真的，她去醫院流產我可是親眼所見，那照片就是我拍的。
太髒了，拍完我手機都卡了。」
好，我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6
我當場拿出手機，撥通報警電話。
「警察叔叔，我是未成年，被強J了，對，我確定，有目擊證人。
我同學徐語夢親眼看到的，她還有照片呢。」
「你們快來吧，現在還有三個外校人員想要強迫我，說酒店都開好了。
現場有不少人催我答應，我怕發生什麼惡性事件，你們一定要來保護我啊。」
掛斷電話後，徐語夢震驚地快走兩步，去看我的手機界面。
見真的是報警電話。
她一下就慌了，想跑。
我直接抓住她的手腕。
「走什麼？等會兒你可得給我做證。你總說我被男人怎麼樣了，可我自己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