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川大智若愚,他選擇相信我:「朕信你,若你所言有假,朕命你騙朕一世。」
三日後,掃地僧人抵達安全之地後,將太後從馬背上推下去。
可他太低估皇家禁軍的實力,他將太後推下馬後,逃出不過半裡路,就被萬箭穿心而S。
太後從馬背上滾落進斜坡,翻滾了十幾圈才被一棵大樹卡住。
她養尊處優慣了,這三日可謂是吃盡苦頭。
侍衛將太後帶回皇宮療傷,昏睡了兩日才好轉。
聽宮女說她夢魘不斷,半夜被驚醒,嘴裡叫著:「別S哀家,別S哀家!」
虧心事做多了的人,睡覺也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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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著貼身婢女問:「桂嬤嬤呢?她怎麼還不來伺候哀家?」
婢女小心翼翼答道:「回太後娘娘,您忘了嗎?您回宮時,奴婢就告訴過您,桂嬤嬤在皇恩寺被皇帝叫人押走了,尚未歸來。」
太後掙扎著從榻上起來:「替哀家更衣,哀家要去見川兒。」
婢女連忙跪下道:「太後娘娘,使不得,這個點陛下已經歇下。還是等明日天亮再去吧。」
太後揉了揉太陽穴,她也知道這個點不便去打攪皇帝,可她是太後,自認為皇帝會遷就她。
「不行,桂嬤嬤不在身邊,哀家心裡頭不踏實。哀家現在就要去找九川,讓她把桂嬤嬤還給哀家。」太後從榻上起來,讓婢女伺候她更衣。
太後來的時候,我和秦九川已就寢。
此時的我,已經從染嫔晉升為染貴妃。
婢女垂眸跪在寢宮外戰戰兢兢稟道:「陛下,太後來了,在殿外吵著要見您……」
秦九川聲音冷冽中帶著一絲沙啞:「讓她等著。」
「是。」婢女連忙退了下去。
12
秦九川將太後在殿外晾了足足一個時辰。
太後忍無可忍,不顧婢女和侍衛的阻攔,直接衝進寢宮。
她見我在秦九川榻上,臉色紅白交加:「川兒,母後有話對你說,你讓染嫔先退下。」
秦九川對太後的態度冷硬了許多:「雲染並非外人,太後想說什麼,直說便是。」
太後始料未及,秦九川竟是連母後也不叫了。
她從未在秦九川這受過這種待遇,氣得咳喘幾聲,聲音渾濁:「哀家身畔不能沒有桂嬤嬤伺候,你把桂嬤嬤帶哪去了?」
秦九川淡聲道:「朕已命人將她沉入太湖,太後若是想找她的屍骨,去太湖找罷。」
「什麼……你竟然敢……」太後氣得險些站不穩,被婢女扶住,「九川,你騙母後的是嗎?你歷來敬重母後,就算桂嬤嬤有罪,也要等母後回來再定奪不是?」
「是啊,朕歷來敬重母後。」秦九川目視著太後,反問,「可你值得被朕敬重嗎?你配得上母後兩個字嗎?」
太後微愕:「川兒,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九川挑明了說:「你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桂嬤嬤已悉數告知朕了,你令朕很失望。」
太後一個踉跄,氣急攻心,竟又暈了過去。
次日,天亮時,桂嬤嬤的屍身被人從太湖撈出來。
這個太後身邊的劊子手,終於不會再為虎作伥了。
太後生了重病,皇帝將她軟禁起來,遣散了她身旁的宮人,亦不許太醫院給她開藥。
太後一夜之間失勢,前朝議論紛紛,責備皇帝不孝。
太後母族在朝中頗有威望,他們給皇帝施壓,讓皇帝給一個解釋,為何要這麼對太後。
可惜秦九川並非傀儡皇帝,他在朝堂上說一不二,S伐果斷,不受大臣們牽制。
秦九川奪去杜氏族人在朝中的官職,發配邊疆。
文武百官見皇帝態度這麼強硬,都不敢再說什麼,生怕惹禍上身,殃及池魚。
太後的日子過得極其悽苦,壽安宮比冷宮還要悽涼。
她雖未被奪去太後之位,可也隻是徒有虛名。
杜姮母族失勢,沒了太後這個靠山,她在後宮寸步難行。
杜姮來雲染宮求見我,此時的她,臉上蒙著紗布,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聽說,面紗之下,是張猙獰扭曲,慘不忍睹的臉。
我知道杜姮恨我,可她不敢表現出來。
她跪下求我:「雲染,我現在已經成為一個廢人,自知在這後宮裡沒有我的生存之路,還請你行行好,放我出宮。」
原來是想要自由啊。
我命竹音拿來一個刀片,隨後說:「凌遲之刑知道嗎?你想要出宮,那拿著這個刀片,對太後行凌遲之刑,剜足三千六百刀,本宮放你出宮!」
杜姮跌坐在地上,搖頭道:「不可能,這太殘忍了,我做不出來。」
我眸底寒意越來越深:「你也知道殘忍?想當初,太後下令對我姐姐行凌遲之刑,她可不覺得殘忍。
「她設計將我騙去皇恩寺,想要燒S我的時候,她可沒覺得殘忍。
「你被大火燒成這般,忍受錐心刺骨之痛,她可沒覺得殘忍。
「怎麼?不敢,那你就留在這後宮裡吧,本宮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杜姮眼淚落下,染湿了面紗,面紗之下隱隱透出黑色凹凸不平的肌膚。
她抬眸時,臉色忽然冷厲起來。
她將刀片用手帕包好,行禮告退:「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答應你,也請你信守承諾,放我一條生路。」
13
太後至S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她會被綁在刑架上。
杜姮拿著刀片朝她走近:「姑母,對不住了,若非因為你慫恿我去謀害雲染,我不會落得現在這般下場。要怪就怪你的心太狠,太惡毒了。」
太後不敢置信地望著杜姮:「姮兒,是不是雲染讓你來的?你怎可聽信外人之言,將刀子對準自己人?你糊塗啊!」
杜姮冷哼:「我做過最糊塗的事,就是甘心被你利用,卻落得現在這種不人不鬼的下場,人人都有求生欲,我為了自己能ṭṻ⁷活下去,怎麼能算是糊塗呢?」
「你……你別過來!哀家寧願S,也不願承受凌遲之刑,你不如一刀S了哀家!」太後因懼怕,渾身顫抖著。
杜姮用手帕擦拭著刀片,端詳著太後的身體:「姑母,我也想一刀S了你,可雲染說要剜足三千六百刀,才會放我出宮,該從那裡剜比較好呢?」
她說著,目光鎖定在太後的手背,狠狠拽住太後的手臂,用刀片剜下一片。
「啊——」
太後尖叫,疼出了眼淚。
這還隻是開始,她會在一刀刀的凌遲之刑中,想起那個曾被她下令行凌遲之刑的制香師。
不得不說,這個S法,是太後親自給自己挑的。
杜姮削了幾百刀時,便已忍不住吐了。
她雙手顫抖,幾乎握不住刀片:「姑母,被你下令行凌遲之刑的人,不在少數吧?你怎麼那麼殘忍?」
凌遲之刑刀刀不致命,太後求ẗű₄生不得,求S不能,痛得已然沒了說話的力氣。
這一刻,她後悔了嗎?
她臉色惡毒,朝杜姮吐了一口唾沫,用盡僅剩的力氣咒罵我:「雲染,哀家不後悔S了你姐姐,哀家隻恨對你下手太慢!早知如此,在密室那日,哀家就應該讓桂嬤嬤一刀封喉。賤人,你不得好S!」
杜姮原本已經不想再剜了,可她聽見太後這麼說,又舉起了刀片。
一片片肉被削下後,放進一個腌制泡菜的大壇子裡。
到時候,我會讓人在壇子裡撒滿香料,將她的屍骨、血肉都腌制起來。
十年後開壇,可得到一壇上好的美人香。
我終於為S去的姐姐報仇了!
14
太後S後,秦九川將她的罪證公諸於世。
太後成為百姓口中的毒婦,遺臭萬年。
秦九川還追封了他的生母沈芸為太後。
不管他是沈芸所生,還是杜蘭所生,他都是先皇的骨肉,身體裡流淌著皇家血脈。
我按照約定,放杜姮離開皇宮。
三月後,先皇忌日,我隨秦九川去皇恩寺祭拜先皇。
皇恩寺已換了新任方丈。
秦九川在佛殿和方丈商議要事。
婢女竹音扶我țüₜ去後院休息:「娘娘,小心臺階。」
臺階之上,有位掃地僧人提著水桶經過。
水桶裡的水不小心濺湿了我的裙擺。
竹音訓斥掃地僧人:「長沒長眼睛?看見娘娘也不知避讓?」
掃地僧人連忙跪下認錯,他垂著眸道:「娘娘饒命,小的是無心之過。」
這位掃地僧人看著面生,早就不是原來那位,原來那位已經在逃走時,被萬箭穿心而S。
「罷了,退下吧。」我遣退掃地僧人。
竹音扶我去廂房換衣衫。
以前被燒成灰燼的廂房已經重新修繕過,在修繕前,秦九川親自看過圖紙,我還在旁給他提了建議。
皇恩寺裡供奉著秦氏王朝的列祖列宗們,秦九川每年都要來祭拜幾回。
上回出過那次意外後,各處細節都不容忽視。
圖紙裡藏著的細節,連方丈都不知道。
竹音將我帶至廂房,退下去拿要換的衣物。
我坐在軟榻上,打量著這間廂房。
鼻尖聞到了火藥的味道,我眉心一跳,正想起身離開。
先前潑湿我裙擺的那位掃地僧人從簾子後走出來,聲音不再偽裝:「雲染,別來無恙。」
我聽出是杜姮,她竟然戴上人皮面具偽裝成掃地僧人。
我起身,在房裡踱步,冷靜地問:「杜姮,你剜了杜蘭三千六百刀才換來自由,為何又要回來?」
「為何?呵,呵呵……」杜姮仰天大笑起來,她揭開臉上的人皮面具。
我看見一張扭曲,凹凸不平的臉,看一眼便忍不住反胃。
她笑夠了,眸光一厲, 恨恨道:「雲染, 我這張臉,人不人鬼不鬼,就算自由了,可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我反駁:「人做錯了事總歸是要受到懲罰,若當初你沒有和太後同流合汙, 你就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要怪隻能怪你自己。」
杜姮怒聲道:「好一個怪我自己, 我知這是我該得到的懲罰, 可我想不開, 我無法面對我這張臉,我恨!」
「憑什麼你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貴妃, 而我卻如同活在陰溝裡的老鼠?原本,我比你更ẗųⁱ有資本得到秦九川的寵愛!
「憑什麼,你憑什麼?我不後悔當初聯合太後S你, 因為一旦成功, 我將會代替你得到秦九川的寵愛。
「我隻恨我不夠謹慎,被你反撲!」杜姮目眦欲裂,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要拉著你給我陪葬!」
她說罷, 從腰間取下一個火折子, 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雲染,我們一起同歸於盡吧!」
我在她說話時,走到了密室開門的位置。
在她點燃火折子的那一瞬間, 我拉開密道開關。
「呯——」腳下裂開一道口子, 我掉進密道裡。
密道關閉時,一道火光升騰而起,我在密道裡都能聽見頭頂傳來巨大的炸裂聲:「轟——」
沿著密道往前走,就可以來到皇恩寺後的樹林。
我站在林子裡看見皇恩寺那間廂房上空傳來黑色煙霧,和漫天火光。
不用想都知道, 秦九川這個時候定然方寸大亂,急著要往廂房裡衝。
我得趕緊回去給他報平安。
我回到後院廂房時,果然看見秦九川不顧侍衛的勸阻,要往廂房裡衝。
「九川。」我走上前去, 秦九川聽是我的聲音, 大喜過望,衝過來抱緊我。
他抱得很用力, 仿佛要將我融進骨子裡, 聲音微微發抖:「雲染,幸好你沒事。」
看得出來, 剛才那一刻,他很害怕失去我。
我回抱住他。
侍衛從一片灰燼中抬出一具女屍,這一次, 杜姮被火藥炸成焦炭, S得透透的。
我封後那日,天降瑞象,紅霞漫天。
天上出現鳳凰形狀的火燒雲。
百鳥整齊劃一飛向鳳凰形狀的火燒雲。
百姓們看見這幅百鳥朝鳳天象, 稱我天生鳳命。
秦九川執著我的手站在宮牆上,緋色祥雲染滿九川大地,將龍袍和鳳袍鑲了一層金邊。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