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陰暗批。
因為不想上班。
我盯上了跟蹤我的病嬌學弟。
直到他把我囚禁起來,偏執的勾著我的下巴。
「姐姐,你逃不掉的。」
「乖乖的待在這個籠子裡,陪我一輩子好不好?」
我含淚乖巧點頭。
嘴角卻悄悄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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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最近。
我發現有人跟蹤我,持續了半個月了。
他很有耐心,也十分謹慎。
就隻是跟著。
無害。
我也就沒管,幹脆就讓他跟著。
停下腳步,打開手機的相機假裝補妝,通過鏡頭看到不遠處。
我的突然停頓。
身後的少年像一隻受驚的小貓,慌忙的閃身藏匿在一棵大樹後面。
高高的鼻梁上架著黑框眼鏡,戴著一頂壓的極低的鴨舌帽,額間隨意散落幾縷毛茸茸的碎發。
眸子藏匿在帽檐的陰影下。
而暴露出來的下半張臉,清瘦白皙,輪廓分明。
唇是淡淡的粉色。
看起來很好親。
莫名的,就想逗逗他。
我悄無聲息的丟下手鏈。
半晌。
又突然折返,在少年愣神的一瞬。
我停到他的面前。
靠近,才明顯的感覺到他比我高了一截,少年原本輕淺的呼吸都停止了。
我眉眼彎彎問他。
「你好,我剛剛不小心丟了一個手鏈,你有撿到嗎?」
少年睫毛輕顫,下意識反駁。
「沒……沒有。」
「怎麼,你很緊張嗎?」
空氣陷入了S一般的寂靜。
幾秒後,他乖乖的攤開了手,上面躺著一條晶瑩剔透的四葉草手鏈。
手腕上的血管若隱若現,指節分明,清瘦白皙。
「你剛剛不是說沒撿到嗎?」
「對……對不起。」
還怪有禮貌的。
說完,他抿了抿唇,似乎在自責自己不該這麼輕易的就承認了。
我指腹輕輕的勾起手鏈,小鹿眼無辜的注視著他。
「我的手很笨呢,麻煩你幫我戴一下好不好?」
「可……可以嗎。」
「當然。」
少年的臉上出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緋色,幫我戴手鏈的指節微微顫抖,整個人仿佛丟了魂一般。
「謝謝你哦,這條手鏈對我來說很重要呢。」
道完謝,我自然的離開了。
走到拐角偷偷看,身後的少年幾乎落荒而逃。
我勾唇一笑。
他這個樣子,真可愛呢。
02
我是寧家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就在一個月前。
一個女孩找上了門,聲稱自己才是真千金,而我是保姆的女兒。
定睛一看。
長得跟我爸一模一樣,連親子鑑定的錢都省了。
母親痛恨於保姆的行為,無法給我一個好臉色。
父親認為我鳩佔鵲巢,讓他們和親生女兒這麼多年來骨肉分離。
未婚夫臉色陰沉,指著鼻子罵我是冒牌貨,根本就不配和他聯姻。
我被掃地出門。
上輩子。
和現在一樣。
因為我假千金的身份,沒有公司敢給我工作,我面試屢屢碰壁。
在我身無分文,流浪街頭的時候。
收到了一筆來歷不明的巨額轉賬,備注自願贈予永不追還。
在我被小混混騷擾的時候。
一個少年突然出現,把所有人打倒在地,然後倉皇逃離。
……
在我被一場大火吞噬的時候。
濃煙裡衝進來一個人,把我緊緊的護在懷裡。
他被火舌淹沒,而我得以苟活。
在他的葬禮上,我才第 1 次知道了他的名字。
溫江林。
還有他的暗戀日記。
「時隔多年又見到姐姐了,姐姐還是那麼漂亮,可是……姐姐好像不認識我了」
「今天運氣真好,撿到了姐姐丟掉的水杯,開心……」
「好嫉妒那隻壞貓,可以被姐姐抱起來親親,真想告訴姐姐它隻是看起來可愛,其實到處偷外賣,可惡,人為什麼不能變成貓咪!!!」
「姐姐,對不起。」
「今天又有人給姐姐表白了,覬覦姐姐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好想把姐姐關起來,隻屬於我一個人……」
「好奇怪,我為什麼要建籠子……我有病。」
「愛不是佔為己有,是想觸碰卻又收回手的克制。」
……
原來,溫江林一直默默的守護在我身邊,卻又不敢接近我。
是擔心控制不住自己瘋狂生長的佔有欲。
過去種種,像一場夢。
命運的齒輪朝反方向撥動,我穿梭了時空。
這一次。
關於他的一切,我都想要了解
03
我點開他用來視奸我的微信。
頭像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自拍,網名是 AAA 上門維修王哥,朋友圈還有幾條招攬生意的廣告。
不得不承認,溫江林很會偽裝。
至於我是怎麼發現的。
因為我在上次丟掉的毛絨玩偶裡面裝了攝像頭。
我撸了個純欲白開水妝容,特意多打了一些腮紅,看起來十分純良無害。
一切準備就緒後。
我把廁所水龍頭的閥門弄壞,拍了張照片發給了 AAA 上門維修王哥。
「王師傅,浴室水龍頭壞了,可以上門修一下嗎?」
那邊沉默了幾秒。
「現在……很晚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等明天吧。」
我笑了。
「既然王師傅不方便,那我找別人了。」
對面幾乎秒回。
「不行!」
屏幕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兩分鍾後。
「我已經在路上了,等我,我很快就到。」
我故意沒回。
任由對話框裡消息一條條彈出來。
「你不要誤會,我之所以那麼說是隻是擔心你,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單純來修水龍頭的。」
……
「你為什麼不回我?」
「是已經叫別人了嗎?」
「那你可不可以讓他別來了,我維修技術也很好的,還比他們便宜。」
「我不要錢。」
「你一定要等我,不要找別人好不好。」
「求你了……」
……
04
時間過得很快,門鈴響了幾聲。
我穿著真絲睡裙,赤著腳打開了門。
四目相對。
溫江林穿著一件印著上門維修幾個大字的外套,修長的指節提著工具箱。
帽子口罩一個不落,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
隻露出來一雙漂亮的眼睛,有些不敢看我。
少年率先開口,語氣十分局促。
「姐……你……你好,上門維修。」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
少年有些失望的愣在原地,僅露出來的一雙眼睛紅紅的。
「你還是找別人了?」
我語氣淡漠。
「嗯。」
少年語氣有點兇,看樣子有些炸毛了。
「他進去了?」
「還沒到。」
他委屈巴巴的看著我。
「可不可以讓他別來了。」
我神情疑惑,眼神還有幾分防備。
「我就叫了 AAA 上門維修王哥一個人,你是誰?」
說完做勢就要關門。
我裝的。
少年迅速的一把抵在門口。
「不要趕我走!」
我眸光一頓。
「嗯?」
他小聲解釋,顯然很緊張,說話有些結巴。
「我……我就是王哥……的兒子,今天頂他的班。」
怕我不信,還拿出手機聊天記錄框給我看。
看到自己發的一堆信息後。
又不好意思的撇過了頭,幹巴巴的為自己辯解。
「這不是我發的,是王哥發的。」
額……
隻是,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我沒有拆穿他,還是讓他進了門。
05
溫江林半蹲著在浴室換水龍頭,人夫感很重。
我走到他身旁,超經意的看著他。
「動作很熟練嘛,力氣也很大,果然沒有騙姐姐呢。」
少年被誇後明顯變得很開心,還是故作鎮定。
「……謝謝,其實很一般啦。」
如果他是小狗,此刻一定在搖尾巴。
彎腰故意把臉湊近,確保鼻息能夠打到他的臉上,眼睛撲閃撲閃看著他。
距離拉近。
他雀躍又緊張,不敢看我。
我話鋒一轉。
「對了,我根本就沒有給你發地址,你是怎麼知道我家位置的?」
他突然僵住,手裡的動作一頓,不小心被水濺了一身。
湿透了衣服下,肩寬腰窄的身材線條一覽無餘。
克制住了想捏一把的衝動。
我聲音懶洋洋的,像是隨口一說。
「你不會在跟蹤我吧?」
眼睛卻直直的看著他,等他回答。
一秒。
兩秒。
三秒。
……
溫江林呼吸都停滯了,耳根羞紅,不敢看我。
「我……」
看樣子是準備承認了。
我嘴角勾起,故意打斷。
「哈哈,你一定是在朋友圈看到過我發的定位吧?」
少年深吸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嗯,對對對!」
我眼睛彎彎,凝視著他。
「咦,你怎麼在抖?」
他低著頭,裝作很忙的樣子。
「沒……沒有。」
我沒有拆穿他。
「那好吧,你先修著,我忙去了。」
「……好。」
約莫過了二十幾分鍾,溫江林才從廁所出來。
提著工具箱乖乖的站在那裡,眼神亮晶晶的看著我,像是在邀功。
「姐姐,我修好啦。」
湿了大半的帽子被他隨意的拎在手裡。
額頭還掛著幾滴晶瑩剔透的水珠。
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毛絨絨的腦袋。
「真棒!」
霎那間,他整個人都定住了。
木訥的說了聲謝謝。
看似面無表情,實則暗喜,因為控制不住的輕輕上揚的嘴角出賣了他。
我笑了笑,語氣輕描淡寫。
「我剛剛騙你的,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在朋友圈發過定位。」
溫江林又雙叒紅溫了。
17 歲的他,逗起來可真有意思。
06
他抿著唇,硬邦邦的站在原地。
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
喉結滾了滾,聲音都在顫抖,小聲解釋。
「對……對不起,被你發現了。」
「我……隻是想保護你,我沒有惡意的。」
我知道他沒有惡意。
可他不知道我有。
看見他這副羞澀的模樣,莫名的就更想欺負他了。
我抬眸,歪著頭眨巴眨巴眼睛,無辜的看著他。
「保護我,那為什麼偷偷收藏我丟掉的水杯,玩偶,吸管,哦,還有……內衣。」
我看著他,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沒有惡意,那你給我準備的镣銬和籠子是什麼意思?愛意嗎?」
少年羞愧的低下頭,睫毛微顫,聲音低啞。
「你都知道了……」
「嗯呢。」
說完我指尖摩挲,緩緩滑到了耳邊,輕輕去勾他的口罩帶子。
想要一探究竟。
「別摘行不行……」
少年聲音祈求,身體卻沒有絲毫的反抗。
我輕飄飄的回答。
「晚了哦。」
口罩摘下後。
優越的五官一覽無餘,挺翹的鼻子上一顆淡淡的痣,臉上的絨毛清晰可見,雙頰一片緋色。
真帥。
真可口。
我靜靜的凝視著他。
沒有說話。
他的頭更低了,像一隻做錯事的小狗,等待著著主人的懲罰。
空氣突然變得很安靜,靜到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
溫江林輕抿著唇,小心翼翼開口。
「姐姐……請你懲罰我吧,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真的嗎?」
「嗯……」
他閉著眼睛,仿佛案板上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那你親我一下。」
「啊?」
趁著他愣神之際,我踮起腳尖在他左臉上啄了一口。
「算了,還是我親你吧。」
他濃密的睫毛驚慌的撲閃撲閃,像小扇,漆黑的眼眸滿是不可思議。
目光向下,一個小帳篷緩緩支了起來。
「喔,站起來了呢。」
「什麼?」
注意到我的視線。
溫江林刷的一下從脖頸紅到耳朵。
「對不起……我有罪。」
他腳步飛快的逃走了,工具箱都來不及拿,好像有鬼在後面追。
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門帶上了。
07
一個小時後,手機裡收到了溫江林發來的消息。
語氣有些不確定。
「姐姐,你…你真的在監視我嗎?꒦ິ^꒦ິ」
「嗯呢,這邊顯示溫同學 35 分鍾之前就已經到家了喔。」
對面顯然還是有些不信邪,試探性的問。
「那我現在在哪裡,你知道嗎?」
我抬頭看了看監控畫面,溫江林乖乖的蹲在床上縮成一團,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他的房間很大,裝飾華麗。
主題是我喜歡的藕粉色,牆壁上貼滿了無數張我的照片。
旁邊一個巨大又精致的籠子,鎖鏈,還有镣銬,全部都被毛絨絨的布料包裹。
他有時候會把自己關在籠子裡面,或者把自己鎖起來,一次次的實驗,找到最舒服的材質。
「床上啊。」
……
對面沉默了。
又過了幾分鍾。
「啊?你有沒有看到過什麼奇怪的畫面?」
我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意思,卻明知故問。
「什麼畫面?詳細說說。」
「就……」
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卻遲遲沒有消息過來,似乎十分難以啟齒。
最後發來幹巴巴的三個字。
「沒什麼。」
我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看到了。」
「對不起…」
「溫同學是粉色的呢。」
溫江林臉紅成一片。
突然像鴕鳥一樣把臉蒙在被窩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碎了。
哦,是溫江林的臉面。
這時候,我才不急不慢的補充。
「我說的是床單。」
被子下面的人蛄蛹了幾下。
對話框輸了又刪,刪了又輸,回過來硬邦邦的兩個字。
「好吧。」
我也是第一次監視別人,有點過意不去,發去消息。
「監控在我 9.15 號丟的那個卡其色毛絨玩偶的眼睛裡面,看這個位置,目前應該放在你臥室右上方,你介意的話,可以隨時拆掉。」
「我不介意。」
「我喜歡被姐姐看。」
……
有病!
這時候。
被窩裡毛絨絨的腦袋探出來一角。
偷偷朝我這邊瞄了一眼。
我心跳慢了一拍。
像是穿越空間的對視。
自此以後。
溫江林偶爾會莫名其妙的對著攝像頭小聲說對不起。
悄悄的把攝像頭偏過一些角度,過一會兒又乖乖乖的挪正,確保我能夠完全看到他。
後來,又悄悄的換成了畫質清晰的 4k 攝像頭。
好奇怪。
怎麼會有人喜歡被監視。
不對!
我後知後覺。
溫江林每次挪攝像頭的時間好像都是在晚上。
剛好是我洗完澡後不久。
溫江林!!!!
想到這裡,我發出尖銳的暴鳴。
天天對不起對不起。
卻淨幹些對不起人的事情。
08
我剛剛拆掉浴室的監控,打開門準備下樓扔掉。
就看見溫江林手捧一束綠色洋桔梗,在樓梯的拐角緊張的來回踱步,嘴裡絮絮叨叨。
我倚在角落偷聽。
「我到底該怎麼說,姐姐才不會拒絕我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