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回兄長,長姐接下了和親的聖旨。
車架出發前一夜,我劃破了她的臉,代替她披上嫁衣。
眾人都以為,長姐去是救人,我去便是送S。
可那傳說中兇殘至極的北戎大王子,甫一見我,便丟下了手中的彎刀。
1.
北戎來迎親的車隊就在迦南關外。
出了迦南關,我就是北戎的大王子妃了。
就是在這裡,兄長被擒,父親戰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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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身看過去,仿佛能看到兄長渾身是血,卻還強撐著帶兵堅守城門。
父親身受重傷,仍奮力揮劍S敵。
誰也想不到,這不久的現在,將軍府的女兒竟要踏過這片戰場,前往北戎和親。
「籲——」
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口哨,緊接著幾道調笑聲相繼響起。
「中原的女人就是水靈,比草原上那群莽婆娘好看得多。」
「可惜大王子不來,倒叫哥幾個先飽了眼福哈哈哈哈。」
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在不遠處對著我肆意點評。
彩林聽到這話,氣急就要上前呵斥,被我制止了。
北戎人生性狂野,更何況他們就是要羞辱我。
口舌之爭多是無用。
見我看過來,領頭那人往前行禮。
「在下闕巖,拜見公主。」
為了面子上過得去,和親前,宮裡來了聖旨封長姐為公主。
我往他身後看去,並未看到想見的人。
闕巖解釋:
「王子突發急症,未能親自來迎接公主,還望公主見諒。」
手上在行禮,眼中卻毫無尊重。
在他看來,我不過是為求和送上來的犧牲品罷了,不配得到他的尊重。
我彎唇一笑,盈盈行禮。
「有勞將軍。」
去往北戎的路上,北戎人不顧車馬勞頓,疾馳趕往腹地。
他們像一群強盜,盜取金銀財寶後策馬揮鞭放聲大笑,帶著戰利品回家炫耀。
全然不顧我在馬車內顛簸得差點去了半條命。
彩林陪著我在馬車內顛簸,伸手掀開車簾,朝外大喊:
「闕巖將軍!闕巖將軍!」
闕巖聞聲勒馬跟在馬車邊上,問發生了什麼事。
「小姐受不住車馬顛簸,還請將軍停下休整。」
闕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朗聲大笑。
「兄弟們,公主身嬌肉貴,要停下歇息。」
其餘人也跟著笑了,另一人勒馬走了過來,笑得讓人膽寒。
「公主可能不知,不會騎馬的女子,在草原上隻有一個下場。」
話音停頓住,面帶調笑的看向我。
北戎人生來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
不會騎馬的人,早早就被馬蹄踐踏而S,做了草原的肥料。
2.
車架一路前行,到達北戎腹地時,已經是七日後了。
我本以為到了北戎王帳就可以見到卓格,可在進入王帳範圍時,迎親人馬卻和車架分開了道。
「闕巖將軍要去向王子復命,公主先回營吧。」
卓格不見我?
一旁的侍女看到我錯愕的表情,嗤笑出聲。
「想見大王子的女人多的是,公主還是先排隊吧。」
說著就將馬車引向一旁的營地。
北戎打了勝仗,在衛國撈了許多好處,此時正是民意高漲的時候。
在營地,哪怕是女奴都瞧不上我。
我帶來的人,都被分散到各個營地勞作,身邊隻剩下彩林。
「小姐,他們簡直目中無人!」
彩林看著我被冷水泡得發紅的手,眼眶發紅。
我顧不上雙手僵冷,將人拉到一旁,低聲問:
「消息打探得怎麼樣了?」
「公子被關押在王帳,日夜都有重兵把守,卓格說要等和您大婚後再放人。」
大婚?
我來了北戎快半個月,連卓格都沒見到,更別提大婚了。
卓格就是想用大婚為借口,拖著不放人。
將軍府雖沒人了,可陸家還有人。
久不放人,陸家族老必不會善罷甘休,隨之而來的,便是衛國內亂。
「小姐,我們不能再等了。」
彩林也想到了這一層。
我按下她焦急的身子,看向帳外。
「今日到誰巡防了?」
彩林不明白我的意思,但還是如實回答。
「今天是闕巖巡防。」
我們身處的營地靠近王帳,每日夜間都會有隊伍巡防。
今日,是闕巖的隊伍。
3.
月光垂落,灑在我裸露在浴桶外的肌膚上。
四周寂靜,隻剩我低聲啜泣。
長風呼嚎,帳簾被吹得大肆搖動,將簾子後的那雙眼睛徹底擋住。
我披衣起身,卻在出浴桶時被絆倒,落入了一個寬大的懷抱。
正要張嘴呼救,卻被捂住了口鼻。
「公主猜猜,是我的刀快,還是你的侍女來得快。」
闕巖露出隱在夜色裡的臉,湊得過近,胡茬刺到我了的臉。
我奮力掙扎,「闕巖!我是衛國的和親公主,是你們的大王子妃,你豈敢動我?」
闕巖哂笑:
「你們中原人詭計多端,你當真以為王子看得上你?」
「王子不喜歡的東西都是先賞給了我,今日不如讓我先嘗嘗你的味道,待明日天明,我親自去向王子討要了你,也是兩全其美的事。」
今天是闕巖巡防,四周的人都被他遣走,無人會來救我。
闕巖的手常年握彎刀,掌心都是厚重的繭,此刻遊走在我身上,宛如毒蛇行過。
我眼中溢出淚水,SS咬住嘴唇。
就在闕巖要撕碎我最後一層衣衫時,一把彎刀橫空飛過,打得闕巖悶哼一聲。
「闕巖!說好了老子先來的,你他娘的不講信用!」
闕巖吃痛松開了鉗制我的手,我趁勢爬到了浴桶後。
來的是索圖,迎親時暗指我會做草場肥料的男人。
闕巖扭了扭脖頸關節,轉過身和索圖廝打在一起。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聲勢漸大,將附近的的奴隸都吸引了過來。
「衛女的帳子,兩位將軍怎會過來?」
另一人回答:「定是這衛女不要臉勾引將軍,快將她押住!」
有女奴將粗布衣衫胡亂套在我身上,用粗繩將我捆住。
那邊闕巖和索圖打得急眼了,已經抽刀互砍了。
就在這時,慌亂的人群中響起一道清晰的聲音。
「再不請王子過來,傷到哪位將軍我們都擔待不起啊!」
眾人似找到主心骨一般,朝王帳的方向去請人了。
卓格震怒,一人給了一拳。
聽說是為我起的爭執,當即惱怒要將我梟首示眾,以慰軍心。
「一個衛國女人就讓你們對自家兄弟拔刀相向,他日攻破迦南關你們豈不是要將骨頭都泡軟了?」
兩人看到是卓格,逐漸清醒過來,似認錯一般低頭站在一旁。
「將那惹是生非的女人押上來,待本王子親手削了她的腦袋,送回給大衛皇帝做拜禮!」
女奴將我押住跪在卓格面前。
卓格抽刀朝我砍下,刀刃距我三寸之遙時,我猛的抬頭看向他,眼中熱淚落下。
卓格在看清我的面容,刀柄一歪,砍在了一旁的浴桶上。
「是你?」
4.
我是將軍府的庶女,唯一的庶女。
我娘出自北戎,我身上流著一半北戎的血。
我和大多數北戎人一樣,骨子裡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正如我知道闕巖初見我時眼底的興奮,也知道索圖背後看我時意味深長的笑。
這種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在北戎,被稱為勇士。
他們認為所有好的東西都應該用來嘉獎勇士,包括美人和財寶。
我娘生得美,我繼承了我娘的美貌,長了一副撩動人心的模樣。
我利用闕巖和索圖對我的覬覦,引來了卓格。
我知道卓格不會S我。
因為,三年前我們見過。
三年前我娘病逝,我躲過將軍府的護衛,潛逃出京,孤身送我娘的骨灰回家鄉。
路途中遇到了受傷的卓格,我從他左胸上的王圖騰大致猜出他身份不凡,不敢輕舉妄動。
他用彎刀抵住脅迫我為他找來草藥包扎,療傷過程中,他對我漸生情愫。
為了保命,我假裝也對他有意,悉心照料他的傷。
在得知我娘出自北戎沙和部落後,卓格主動要幫我送骨灰去長生河。
沙和部人信奉往生,S後,要取一剖骨灰撒入長生河,再將剩下的骨灰埋在長生河畔。
據說,長生河的水流會帶領亡魂找到天神。
即便我娘已離開故土十幾年,她S前還是不忘讓我將她的骨灰帶回長生河。
就在卓格送我去長生河時,被追兵發現了蹤跡,他將我藏到神廟後。
「躲好,處理完他們我就來接你」
他再回來時,又帶了一身的傷。
而我趁著他離開的間隙,早已遠遠逃走了,途中遇到兄長帶來尋我的人,一道回了上京。
三年不見,今朝再遇,他是上位者,掌我生S。
5.
卓格看清是我,眼底的光溢了出來,扔下彎刀將我摟入懷中。
「不聽話的小兔子,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從未向卓格透露過名字,他一直喚我小兔子。
他說我眨巴著眼睛看他時,像極了他在草原上獵到的兔子。
我還是一副處在驚嚇過度的狀態,瑟縮在他懷中,顫抖著問:
「你是,阿卓?」
卓格見我還記得他,從胸腔內散發出陣陣笑意。
「我還以為你這沒良心的小東西早就不記得我了,沒想到竟還記得。」
卓格不同於其他草原男子那般粗獷,眉目英朗,那雙眼睛裡,滿滿都是屬於草原的味道。
我控制住手下的顫抖,輕聲道:
「我隻是沒想到,我還能再見你。」
就在這時,闕巖按捺不住走了過來。
「王子,衛國人詭計多端,您可別著了他的道。」
說到這裡,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剛才我和索圖就是上了她的當,這女人,心機深得很。」
卓格這才想起我的身份,欣喜一瞬轉為懷疑。
「你是陸振榮的女兒?」
他終於想起了我是來和親的陸家女兒,想起了今夜為何而來。
卓格收回臉上的笑意,大手緩緩撫上我的脖頸,慢慢收攏。
「陸家的人,難怪我翻遍整個北戎也沒找到你。」
胸腔裡的空氣逐漸減少,就在我快呼吸不上時,彩林站出來跪在一旁哭了出聲。
「王子饒命,將軍府的人根本不把小姐當人看,小姐這些年受了很多苦,三年前想要逃回北戎卻被抓了回去,大小姐貪生怕S,讓我們小姐來面對這一切,求王子放小姐一命!」
6.
卓格在最後關頭松開了手,再醒來時,我已身處王帳了。
北戎王帳寬大,有數百頂大帳環繞而成,各王子都是歇在王帳之中。
卓格作為北戎王最寵愛的兒子,他的大帳寬大奢華,富貴無極。
我一睜眼,就看到卓格烏青的胡茬。
四目相對,久久無言。
「阿卓不是要S了我嗎,怎又突然不S了?」
我抽回落在他手中的手,語氣裡掩飾不住的委屈。
「你母親,是北戎人?」
「是。」
「可我也是陸振榮的女兒,是阿卓要S的仇人。」
卓格拉過我的手,撩開衣袖,露出了滿手臂的傷。
「你的婢女都告訴我了,元元,你受委屈了。」
這是卓格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看來,該告訴他的,彩林都告訴他了。
「陸淮月讓你來送S,你一點都不反抗嗎?」
一番心意相通後,卓格問我為何明知會S還要來北戎。
我撫上他的臉龐,答得無比認真。
「這裡以前是母親的家,如今還有我的心上人,便是S,我也甘願。」
這話極大程度的取悅了卓格,他將我額前的碎發別至耳後,姿態親昵。
卓格鍾愛我沉靜又不失肆意的氣質,愛我撫琴的溫婉,愛我時而露出的嬌媚。
憑著這張臉和三年前的情誼,我成為了卓格最寵愛的女人。
可再寵愛,他的心底始終對我保留著一絲防範。
這日天氣晴好,卓格進帳拉住我的手。
「父汗命人在草場設了擂臺,我帶你去瞧瞧,恰好今日陸家軍裡的一批奴隸到了,我帶你出出氣!」
7.
擂臺上,兩個粗壯的男人赤裸著上身在比摔跤,一群人圍著尖叫喝彩。
見卓格來了,紛紛起身行禮。
卓格手一揚,場面再度熱鬧起來。
拉我坐下後,有人上前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