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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真千金她野翻了

第2章

發佈時間:2025-10-27 16: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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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著一碗剛出鍋的湯羹想請他嘗嘗。


他隻是站在廊下,目光復雜地看著我。


 


然後矜持地搖搖頭,說一句:


 


「公務在身,不便打擾。」


 


切,裝模作樣。


 


我便和丫鬟小廝們圍在一起,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


 


真美味啊。


 


蔣洵從不同我們一道用飯。


 


我偷偷趁他不注意嘗過他的廚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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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清湯寡水,吃得我嘴裡能淡出鳥來。


 


想起那股清淡的味道。


 


我挽起袖子,站起身子朝著他徑直走去。


 


那碗濃鬱的雞湯我熬了好幾個時辰,香氣自是繞著他打了好幾個轉,香氣霸道地鑽進蔣洵的鼻子裡。


 


他握著手裡的小本本,皺著眉過來,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


 


「胡鬧!」


 


我從碗裡夾了塊最嫩的肉,直接懟到他嘴邊,挑釁地揚了揚下巴:


 


「嘗嘗,保證比你的白水煮菜好吃一百倍!」


 


他起初還想躲,臉上寫滿了抗拒,被我硬塞了一口。


 


然後,我看見他手裡一直攥著的小本本忽而從手心裡滑落。


 


掉落在地上。


 


他沒說話,轉身走了。


 


一側的丫鬟們紛紛朝我豎起了拇指。


 


「大小姐,這蔣大人出了名的冷面閻王,鐵面無私,還是小姐厲害!」


 


「奴婢瞧著,這蔣大人在小姐面前,是一點法子也沒有!」


 


我……


 


姑且算是誇我。


 


那之後,他每天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出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像個盡職盡責的影子,記錄下我的點點滴滴。


 


不是,他都不累的嗎?


 


我注意到,他記錄我行為的筆,停頓的時間越來越長。


 


總有一日,我會把那小本本偷來,毀屍滅跡!


 


6


 


顧別淮不放心,還是派了僕人上山探望。


 


那人抵達院門前,圓臉丫鬟小翠鼓著腮幫子朝我通風報信。


 


「沈小姐!顧……顧公子派人來了……」


 


小翠開口時,我正吃著鮮果倚在椅子上晃著腿,優哉遊哉。


 


小翠大口喘著氣。


 


一臉緊張。


 


看看看看,我這些時日拿著好吃的收買還是有用的。


 


收獲這就來了,關鍵時刻還是向著我的。


 


我腦袋一轉,立馬顧不得髒,把果子朝著小翠懷裡扔去。


 


身子朝著地上躺去。


 


我在地上滾了一圈。


 


可惜翠兒她們委實太實誠,也太勤快,房間被她們打掃得幹幹淨淨。


 


身上沒多少灰,隻好改變策略。


 


朝著一側的燻香裡,伸手一摸。


 


毫不意外,抹了一手的灰。


 


就連臉上都帶了灰。


 


「翠兒,快,兇我!」


 


小翠一臉懵圈,還是照做。


 


「沈……沈小姐!別哭了!」


 


「你……隻要磨好了性子!顧公子,自會……自會帶你回去的!」


 


小翠掐著腰,有模有樣。


 


我故意哭得更大聲,對著小翠哭訴顧別淮的無情。


 


「翠兒,我怎麼這麼命苦!顧別淮他不憐惜我!」


 


「我在這裡度日如年,受盡折磨哇!」


 


「顧別淮他何時才能來帶我下山!」


 


……


 


來人探著頭,卻四下打量。


 


恰好看到我憔悴不堪,衣衫不整。


 


端的是一水的可憐和無助。


 


那人回去復命,顧別淮聽後想必會心滿意足,以為我已被馴服。


 


正等待他的赦免呢。


 


小廝滿意地退去。


 


小翠在一側憋得難受。


 


我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翠兒,想笑就笑,憋壞了本小姐可不負責!」


 


小翠哈哈大笑起來。


 


「小姐,你……簡直比戲班子裡的人還會演戲!」


 


「這有何難,從前惜娘帶著我沒東西吃,我還扮過乞丐呢。」


 


話音剛落,小翠噤了聲。


 


抬眸,我看到門外的蔣洵。


 


他立於一側,長身玉立,眼神平靜無波,想來他也是目睹了全程。


 


竟還有些難為情。


 


不過,他怎麼一直那樣看我?


 


我清了清嗓子。


 


「蔣大人,我可是女子,常言道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若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記了什麼不該記的,我說不準做出什麼事來!」


 


我惡狠狠地看向他手中的冊子。


 


他靜靜瞧了我一眼。


 


隻言片語也沒說,徑直走了出去。


 


他是有分寸的。


 


7


 


近日天氣變換頻繁,一冷一熱最易生病。


 


我瞧著天氣好,便獨自一人往深山裡去,想採些稀有的草藥,提前曬幹了備著,以防萬一。


 


林子深處,人跡罕至。


 


我仗著自己對這片山林熟悉,膽子也大了些。


 


不曾想,腳下忽然一空,整個人便直直地墜了下去。


 


是個獵戶設下的陷阱,不深,但底部鋪著削尖的竹刺。


 


大意了大意了。


 


幸虧我反應快,在下落的瞬間用手撐住了洞壁。


 


卸掉了大部分力道,才沒被扎個對穿,隻是手臂被劃了幾道口子。


 


我正想辦法自救,頭頂忽然傳來蔣洵的聲音:


 


「沈清蕙!」


 


他怎麼會在這裡?


 


這家伙,居然偷偷摸摸跟蹤我!


 


他嘴上罵我:


 


「不聽話!到處亂跑!」


 


聲音比平時還要冷硬幾分。


 


不等我吐槽,他已經利落地跳了下來,沒有半分猶豫。


 


他先是查看了一下我的傷勢,見我隻是皮外傷,神情才略微緩和。


 


「沈小姐,你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他語氣依舊是硬邦邦的,這人真沒人情味。


 


我龇牙咧嘴地揉著被擦傷的手臂:


 


「蔣大人,您這話說得,好像我故意往陷阱裡跳似的。再說,您不是應該在別院裡喝茶看卷宗嗎?怎麼有空跑到這深山老林裡來監視我一個小女子?」


 


「我不是你的犯人吧,你也沒必要時時刻刻跟著我吧!」


 


蔣洵被我堵得一噎,耳根似乎有些發紅。


 


他卻冷冷吐字:


 


「職責所在。」


 


他幫我處理了陷阱底部的尖刺,然後輕松地將我託了上去。


 


我剛爬出陷阱,就聽到坑底傳來幾聲細弱的嗚咽。


 


探頭一看,原來陷阱裡還有一隻毛茸茸的小狐狸,腿被尖刺劃傷了,正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我立刻忘了手臂上的疼,也忘了跟蔣洵鬥嘴,小心翼翼地把小狐狸也救了上來,用帕子給它簡單包扎了傷口。


 


「都怪你!」


 


我抱著小狐狸,沒好氣地瞪了蔣洵一眼。


 


「你要是早點出現,它就不會被嚇到了!」


 


蔣洵看著我抱著小狐狸,動作輕柔地安撫著它,眼神有些微妙。


 


他大概沒想到,平日裡咋咋呼呼,能動手絕不吵吵的我,也會有這麼柔軟的一面。


 


我想象中的他的冷臉沒出現。


 


他反倒眼神柔和地望向我懷中的小狐狸,仔細查看它的傷口,神情柔和:


 


「幸好,傷口不深,休養幾日便能好。」


 


我抬眸,恰好撞進他的眸子。


 


恰好看見他那一閃而過的柔色。


 


我發現,蔣洵這個人,其實挺有意思的。


 


8


 


有他跟著,我稍稍放下了心。


 


一路上,我教他辨認山裡的野菜,告訴他哪種蘑菇有毒,哪種可以吃。


 


我指著地上的爪印,教他分辨是野豬還是狍子留下的。


 


他學得很快,不愧是刑部的人,觀察力和記憶力都超群。


 


我起了壞心思,慫恿他跟我一起爬樹掏鳥窩。


 


他一開始還端著他那刑部大人的架子。


 


堅決拒絕。


 


但在我锲而不舍的循循善誘下,他開始了笨手笨腳地嘗試。


 


他雖會武功,可在爬樹這件事上,還是我更勝一籌。


 


看著他一個大男人,手長腳長地掛在樹杈上,進退兩難的窘迫模樣,我能笑得肚子疼。


 


「蔣大人,您這哪是看管我,分明是拜我為師,跟我學藝來了嘛!」


 


我坐在更高的樹杈上,晃蕩著腿,得意洋洋地朝他喊。


 


他賞我一個無奈的眼神,然後默默地從樹上爬下來,拍拍衣服上沾染的塵土,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愧是蔣洵,有自己的原則。


 


一路上採到了想要的草藥,蔣洵默默開口:


 


「你對草藥有研究?」


 


我將採得的草藥小心翼翼放到竹簍裡。


 


漫不經心地開口:


 


「蔣大人莫非忘了?我可是山裡長大的,山上的玉檀齋裡的師太心善,教給我一些救命的草藥,生些小病沒藥吃,就自己爬到山裡摘,時間長了,就自然而然熟識這些草藥了。」


 


「咳,我同蔣大人說這些幹什麼,不過,可不許往小本本上記!怪丟人的!」


 


蔣洵一言不發,盯著我的褲腳處眼神變了變。


 


他彎下身子,指了指自己的背。


 


「上來,再不下山,就天黑了。」


 


腳腕處早被雜草磨得破了皮,他竟看到了。


 


我抬頭看向漸漸落山的夕陽,也不扭捏,徑直爬上了他的背。


 


嘖,看著蔣洵瘦弱,沒想到竟這麼結實。


 


9


 


那日回到別院後,蔣洵有些變了。


 


他話依舊很少。


 


但他會開始默默地幫我把院子裡的水缸挑滿,把柴房的木柴劈得整整齊齊。


 


那雙握刀的手,做起這些粗活來,動作利落而有力。


 


他手裡的小本本也出現得次數越來越少。


 


這是好意頭。


 


至於我,


 


我仍舊喜歡搗鼓一些奇奇怪怪的山野美食。


 


把幾種叫不上名字的野果串起來烤。


 


或者採些蘑菇回來亂燉一鍋湯。


 


每次我端著我的食物出現時,他都會在我的注視下,不動聲色地嘗一口。


 


然後,他那好看的眉頭會幾不可察地皺一下。


 


但從不開口拒絕,甚至偶爾還會惜字如金地給我提些改進意見。


 


「此物性寒,少食。」


 


「火候過了。」


 


我偶爾會故意逗他。


 


他在院中那棵老槐樹下打坐,神情肅穆之時。


 


我便悄悄摘了朵開得正豔的野山菊,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後,輕輕插在他束起的發髻上。


 


他像是背後長了眼睛,猛地睜開雙眼,那眼神凌厲得能S人。


 


可當他對上我強忍著笑意的臉時,那股兇狠勁兒又慢慢散去,隻剩下一絲難以言喻的無奈。


 


他抬手摸了摸頭上的花,又默默地閉上了眼睛,隨我去了。


 


蔣洵他,人情味越來越多。


 


我開始留心觀察他的生活習慣。


 


不愧是刑部出來的,他作息極其規律,每日聞雞起舞,練武,打坐,看我。


 


雖是刑部文官,武功卻高強得不像話,飛檐走壁跟玩兒似的。


 


顧別淮要他看著我。


 


可今日,我竟在顧別淮送來的一堆用具裡。


 


看到了山下鎮子裡我最愛吃的桂花糕。


 


這事,隻有我無意同他提起過。


 


顧別淮從來不知。


 


我攥著桂花糕去尋蔣洵。


 


扭頭便見他正立在一側。


 


我笑得真誠:


 


「謝謝蔣大人!」


 


蔣洵卻別過頭,略微清了清嗓:


 


「順手買的。」


 


原來,這位蔣大人,也會心軟嘛。


 


10


 


這日,別院裡來了貴客,據說是顧別淮派來慰問蔣洵的。


 


還送來了一批上好的陳年佳釀。


 


蔣洵平日裡滴酒不沾,但礙於來人的面子。


 


加上對方巧舌如簧地勸酒,他到底還是喝了幾杯。


 


我當時正在後院給新捉來的小兔子喂草,就聽見前院傳來一陣喧鬧。


 


等我過去看時,那貴客已經告辭,隻留下蔣洵一個人坐在涼亭裡,面前擺著幾個空酒壇。


 


他的酒量顯然極淺,幾杯酒下肚,已是醉意朦朧。


 


月光灑在庭院裡,也灑在他微醺的臉上。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到我,平日裡冷硬的輪廓瞬間柔和下來,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清明,眼神變得有些迷離,甚至還帶著點孩子般的無辜。


 


然後,他就黏上來了。


 


真的,像塊甩不掉的牛皮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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