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從S人堆裡撿到陳熠禮。
對他S纏爛打,攪黃了他的親事。
後來他被皇室找回。
京中便多了位溫潤如玉的太子。
沒多久我全家被流放,我慘S途中。
我這才知道他對未婚妻子念念不忘。
重來一世,我決心修正錯誤。
我拼命撮合他和未婚妻,並嫁給了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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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那日,十裡紅妝。
我掀開蓋頭,看見的是陳熠禮陰沉的眼。
他緩緩摩挲著我的脖子。
「了了,你不乖了。」
1
我再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剛扒光了陳熠禮的衣服。
他赤裸著躺在我身下,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人還在昏睡著。
我立馬想起今日是皇上給陳熠禮賜婚的日子。
前世我因受不了陳熠禮娶別人的刺激,趁他不備給他下了藥,準備自薦枕席。
我有些後怕。
若再晚一炷香回來,這輩子怕是又要重蹈覆轍了。
趁著殿中無人,我小跑著離開。
剛到門口便聽外面傳來一道小心翼翼的聲音:「殿下?您在裡面嗎?」
無語……
是賀知姚。
當朝太傅之女。
也是未來的太子妃。
她之所以在這個時辰出現在東宮偏殿,是因為我上輩子被豬油蒙了心,恨不能把我自薦枕席的事昭告天下。
所以今晚我特意買通了宮人讓他們把盡可能多的人往這領。
礙於賀知姚跟陳熠禮的關系,我給她弄了個貴賓席,讓她最先來。
到時候大家瞧見我跟陳熠禮生米煮成熟飯,也不怕他不娶我。
此時,我似乎已經聽見那些雜亂的腳步聲了。
情急之下我把賀知姚拽了進來,與此同時,我出門,回身,把門鎖S。
動作一氣呵成。
往前走了三五步,果然瞧見被宮人往這邊領的朝臣家眷們,我混在人堆裡又折了回去。
想起上輩子被我棒打的鴛鴦這輩子提早一年便修成了正果,我難免驕傲。
這下他陳熠禮總不至於記恨我安國公府了吧。
身邊,大家面面相覷。
「不知道太子召咱們前來所為何事?」
我一馬當先,直接推開門。
「太子……」
我愣住了。
此時陳熠禮正坐在矮幾前與自己對弈。
他緩緩放下一子,這才轉頭看我,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戾氣似乎是我的錯覺。
他的笑容依然如記憶般溫和。
他問我:「了了,怎麼了?」
他靜靜看著我,漆黑的瞳孔像是一道漩渦。
我支支吾吾了半晌,實在答不上來,幹脆扔下一眾人逃回宴席上。
落座時,皇上剛好看過來。
他笑眯眯向我招手:「了了,到朕身邊來。」
我的位置離他有一段距離,等我擠到他身邊的時候,陳熠禮也已經回到了屬於他的座位上。
絲竹聲安靜了下來。
殿中落針可聞。
他說:「若是朕未記錯,了了前日已經及笄了?」
又問:「那你可有中意的郎君?」
他這話屬於明知故問,整個上京誰不知道我對陳熠禮S心塌地?
可這也說明他不想我同陳熠禮扯在一塊。
我往座下瞟了兩眼,席間所有人都低著頭唯恐被我相中。
黑壓壓一片中唯有角落裡那道絳紫身影企圖用盤子遮住自己的臉。
一黑一白,對比不可謂不明顯。
安平王陳熠行。
陳熠禮的胞弟,也是上輩子娶了賀知姚的人。
我興衝衝地朝他一指。
不等說話,一道瓷器碎裂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宮人們小聲驚呼。
我偏頭,瞧見他們手忙腳亂給陳熠禮換著新盞。
而陳熠禮掌心滿是鮮血卻毫不在意。
見我看他,他亦笑著與我回望。
他說:「了了長大了。」
2
上輩子陳熠禮被皇室尋回後,我隻要一有機會便泡在東宮不肯走。
後來他出宮單獨立府,我便又跟了過去。
重活一回,我必不會重蹈覆轍。
於是宴會一結束我便火急火燎往宮外走。
為我帶路的宮人大約是新來的,帶著我繞來繞去,最後摸到宮門口時,人群已經散盡,隻有零星三兩個人站在門前聊天。
離近了我才發現聊天的正是陳熠禮與陳熠行兩兄弟。
我腳步一頓,下意識藏進矮檐下的陰影裡。
在將與陳熠禮擦肩而過時,我連大氣也不敢喘,眼瞅著便要邁出門檻。
一直目不斜視與陳熠行說話的陳熠禮忽然向我這邊看了一眼。
他語氣淡淡的。
「這才幾日,了了便看不見哥哥了嗎?」
不得已,我隻好訕笑著回頭跟他打招呼:「太子哥哥。」
畢竟不是我商家大公子了,單叫哥哥不太方便。
原本站在他身後的兩個宮人不動聲色擋住我的去路。
陳熠禮過來牽起我的手。
「席間瞧你沒吃什麼東西,我差人在東宮備好吃食,今晚你便在此留宿吧。」
我求救地看向對面的陳熠行,哪知這廝拼命把頭往下低。
情急之下,我狠狠掙開陳熠禮的手,轉而挽住陳熠行的手臂。
「王爺那時不是說有話要與我說?」
陳熠行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隻差跳起來了,他說:「本王……」
我狠狠在他腰間掐了一把,這才讓他把後面的話憋了回去。
轉過頭,發現陳熠禮正看著我挽著陳熠行的手。
表情陰沉。
但也隻是一瞬間,他又恢復如初。
他說:「了了聽話,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乖,到哥哥這來。」
我假意沒聽見,推著陳熠行往前走。
一直到出了宮門口,我才狀似不經意回頭瞧了一眼。
夜色深處有一道更深的身影。
他靜靜立在那,像是一隻蟄伏的猛獸。
我覺得陳熠禮大約還是不信我不會再糾纏他了,讓我留下不過是想試探一二。
或許我得做些什麼他才能踏實點。
我向來貪睡,但為了讓陳熠禮打消疑慮,我願意為他早起。
隔日寅時一刻我便爬起來,乘著府中馬車到安平王府。
陳熠行正打著呵欠從院中出來,看見我時,剛打了一半的呵欠硬生生折在口中。
「你怎麼在這?」
我也打著呵欠:「我來送王爺上朝啊。」
陳熠行:「……」
他想了許久,小心翼翼問我:「本王最近可有得罪你之處?不然你怎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害本王。」
我直接將他拽上我的馬車:「上來吧你。」
3
路上我問他:「太子一般何時上朝。」
陳熠行忍著接二連三的呵欠,含糊說:「就這麼走便能遇上。」
說完,人猛然清醒,撩開車簾吩咐車夫:「要麼快點,要麼慢點。」
那如何能行?
在我的授意下,馬車與太子府的馬車前後腳停在宮門前。
陳熠行縮在車裡不肯下,我連拖帶拽把他弄下了馬車。
餘光瞥見貴氣逼人的太子殿下也下了車,我趕忙給陳熠行整理一下發冠。
他光發聲,嘴皮子不動:「完了完了,太子在看著。」
我又細心為他整理了一下領口。
一股涼意從我身邊掠過。
陳熠禮頭也不回進了宮門。
正午過後,我正窩在小榻上休息,忽見管家急匆匆跑過來:「大娘子,太子來了,就在前廳,國公讓您過去呢。」
我一個鯉魚打挺起來,掉頭朝屋裡跑。
管家說:「哎哎,跑反了。」
我說:「你便說我生病了,怕將病氣過給太子,便不去了。」
陳熠禮這人生性多疑,一件事必須反復確認方會安心,我自然不能像前世那般,得個好臉便巴巴湊過去。
我在床上裝病,躺久了人當真有些昏昏沉沉。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一陣四平八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有人推門進來。
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氣縈繞在我鼻尖。
我緊閉雙眼,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搭在我額上。
那抹冰涼又緩緩向下,停在我的胸口。
我呼吸一滯。
聽見一聲輕笑響在頭上。
隨即,一道溫熱的呼吸像是一條小蛇纏了上來,最後停在我唇邊。
他牽著我的手,認真把玩,語氣也是極致溫柔。
「乖乖,若是再有下次,這手我們不要了,好不好?」
屋內開著地龍,原本熱得我喘不過氣。
此話一出,我整個人如墜冰窖。
隻這一句話我便確定,陳熠禮也重生了。
因為前世的這個時候,他還是一副溫潤郎君的模樣,你當街捅他一刀,他也隻會捂著傷口說上一句「於理不合」。
見我不說話,他也不惱,手從我臉頰擦過,淡淡說:「既然病了便在府上好好休養,街上人多,莫要出去亂跑,出了什麼事便不好了。」
待腳步聲遠去,我滿頭大汗從床上坐起。
陳熠禮也重生這事無疑給事情增加了難度,安國公府必須更加小心,不要被他逮住錯處才是。
我一連「病」了十四日,外頭風平浪靜,在十五日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了。
我倒是不擔心別的,我實在是怕賀知姚與陳熠行在這幾日勾搭上。
趁著夜色,我偷偷溜去安平王府。
進去二道門才瞧見院中擺了張大圓桌,世家子弟們正在一邊飲酒一邊作著酸詩。
我一眼便瞧見正往桌子上爬的陳熠行。
這廝乃是上京紈绔之首,不然以當今聖上立嫡不立庶的性子,不可能在陳熠禮走失那麼多年後還不立他為儲,甚至動了把貴妃幼子抱給皇後養的念頭。
但是後來,這位以荒唐著稱的王爺在先皇駕崩那日,發動了春華門之變,意圖S了陳熠禮奪位。
4
我直接過去把人揪下來。
瞧見我之後,他酒都醒了一半。
一邊企圖掙脫開我的桎梏,一邊往我身後瞄。
旁邊其餘人也在起哄:「這不是商大姑娘嗎?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這是咱們王爺,可不是太子。」
我自然地挽著陳熠行的手:「我找的就是王爺,還有,太子是我兄長,你們最好不要亂說話,賀知姚才是我嫂嫂。」
眾人面色各異,陳熠行更是拼命向我擠著眼睛。
我問他:「你幹嗎?」
他頻頻向我身後看。
我跟著回頭。
瞧見陳熠禮正靜靜站在遊廊中看向我們這邊。
他氣場實在強大,壓得大家不由自主噤聲。
我甚至忘了放開牽著陳熠行的手。
他一步一步走過來,最後在我身邊站定,視線像是粘在了我和陳熠行的手上。
就在我頂不住壓力想放手的時候。
他忽然問我:「了了是真的想哥哥娶賀知姚嗎?」
我短暫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這是自然。」
上輩子我把他婚事攪黃,他便把我家攪散,這輩子我哪敢再造次。
他又問:「那你是真的想嫁給安平王?」
我應道:「是。」
偌大個院子頓時落針可聞。
陳熠禮沒有再看我一眼,隻在落座時溫和說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聞言我心詭異地停跳了兩拍,像是有一雙手攥緊了心脈又放開。
我來不及細想這是為何,隻長吐了口氣。
陳熠禮這下應當是真的相信我不會再糾纏他了吧?
為了把戲做全。
從這之後,我還是有事沒事就往安平王府跑,畢竟陳熠行也是個隱患,若是他日後又要奪嫡,勾起了陳熠禮的仇恨,我們安國公府怕是又要遭殃。
下個月便是他的生辰,我琢磨著給他準備點驚喜,最好讓他一下子就愛上我的那種。
思來想去,我決定在那日給他放一場煙花。
說幹就幹。
我開始頻繁出入上京所有的煙花鋪子,惹得謠言四起。
「商大姑娘該不是想在太子大婚那日用煙花炸了現場吧?」
可見我前世對陳熠禮愛到何種地步。
這日,我又從一家煙花鋪出來。
一抬頭,瞧見太子府的馬車停在門口。
太子府管事過來請我上車。
我心裡畫魂兒,恐怕是陳熠禮也聽說我要炸他成親現場的事了。
忐忑地上了車。
瞧見香爐的薄煙中,許久不見的陳熠禮正閉目養神。他嘴邊掛著笑,心情瞧著還不錯。
我上車,他也未睜眼,隻是問:「了了最近在忙什麼?」
我心下了然,他果然是衝這事來的。
我忙說:「下月是安平王生辰,我準備買些煙花替他慶祝。」
聽我說完,他唇角微揚的弧度變得有些僵硬,隨即緩緩睜眼。
皑皑白霧之中,他像是隨時都會撲過來把我撕碎。
他說:「為了安平王?」
我身上倏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本能向門口挪了挪,正想找個借口告辭,忽然聽見陳熠行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了了,你還要本王等你多久?這幾日朝務繁忙,你莫要打擾我哥休息,快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