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大發慈悲地放過我,讓我回家。
走出警局時,我聽見他站在那堆八卦的同事中解釋:「這是我朋友,腦子有點不清醒。」
我忍了!
該S的真言 buff!害我不淺!
5
從警局急急忙忙趕回家,爸媽做好了飯菜,正坐在客廳裡等我。
「怎麼一個人回來的?」
我媽問起林斯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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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他們失望,我隻好好言替他解釋。
我媽的神情似乎並不在乎,隻是說家裡等會還有個客人來。
我爸嗤笑一聲,繼續扶著眼鏡去看他的老年報紙。
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他們對林斯齊的態度。
有點奇怪。
狐疑地,我試探問了一嘴:「爸媽,你們覺得林斯齊這個人怎麼樣?」意料之外,真言 buff 又啟動了。
我爸慢慢扭過頭盯著我:「就是一個騙子!明眼人都知道他跟你在一起是為了什麼!畢業之後進我們家公司順風順水,人家在你身上找前途呢,你個二愣子還在人家身上找愛情。」
「難怪都說騙子騙傻子。」
他低下頭,語氣敷衍:「還行。」
我媽面無表情:「不喜歡,很一般,不知道你是不是眼瞎了。」
她衝我莞爾一笑,有點禮貌:「挺好的。」
「......」
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裡不上不下。
我媽忽然想到什麼,有些緊張地問我:「你不會想跟他結婚吧?這得好好考慮啊。」
我爸這會立馬丟掉報紙靠過來,似乎也有點害怕了:「你還這麼年輕,著什麼急呢?」
「叔叔阿姨。」
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爸媽宛若看到寶貝那般喜笑顏開,起身往門口相迎。
「小言。」
我早該想到我媽等的人是季言。
在他們眼裡,季言就是那顆閃耀星星般的存在,他們是季言溺愛組的正副組長。
季言很適配地在他們面前表現得貼心得體,此時我更像那個來串門的。
「來來來,吃飯吃飯。」
爸媽把季言安排坐在了我旁邊。
一米八幾的個子坐在我身邊,椅子之間的距離並不遠,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甚至能感覺到皮膚的溫感。
他們給他夾菜,季言卻把裝菜的碗端到了我面前。
裡面堆滿了我喜歡吃的紅燒獅子頭。
我媽很欣慰:「還記得笙笙喜歡吃什麼呢,感情真好。」
哪是他記得我喜歡吃什麼,是他不喜歡吃這個。
我假笑衝他道謝,他淡淡回了我一句不客氣。
吃完飯,我媽推我進陽臺陪季言聊天。
我全身心抗拒。
「聯絡聯絡感情會S啊?找男朋友就該找這樣的懂不懂?」
說完,我媽十分照顧我感受地補了句:「雖然你現在這個男朋友也還行,但你媽我更喜歡這個。」
我看著無情關上的門,有點捉摸不透她的意思。
她這是讓我出軌嗎?
可惜季言又不喜歡我。
6
我回頭時,季言就倚著欄杆抽煙,很快,將半根沒抽完的煙按滅。
算他識趣,我討厭二手煙的味道。
林斯齊每次不顧我感受在我跟前抽煙時我都要罵他。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半個月前。」
這麼多年沒見,一時間也不知道聊什麼。
他忽然問我:「你跟林斯齊準備結婚?」
估計是剛剛進門聽了一半。
剛在一起時,我是想過結婚,不過後來就沒這個想法了。
我跟林斯齊不像談戀愛,更像...上司和下屬。
前期他討我歡心,在公司漸漸穩固後開始對我不耐煩。
我們聯系得少,卻也保持著聯系,可能是我不太會談戀愛,一直沒察覺我們之間的問題。
回想起來,還真就像我爸說得那樣,他隻想在我身上找前途。
我腦海在對這段感情追根溯源,卻聽見季言冷哼道:「你的眼光,有夠差的。」
他直勾勾盯著我,眼眸深沉,毫不掩飾對林斯齊的不喜歡。
我不服氣回懟:「彼此吧,你跟許淨月我都沒說什麼呢。」
許淨月從和我成為高中同學時就一直不對付,但她偏偏喜歡季言。
那時候季言迫於我媽交給他的幫助我學習的任務,天天上學放學都逮我背書做題,一度讓許淨月對我惡意加倍。
季言知道我討厭她,也知道她討厭我。
最後這兩人一起出國,郎才女貌成了高中校園的一段佳話。
「她要結婚了。」
季言一句話,讓我震驚:「什麼?你要和她結婚了?」
他盯了我一瞬,有點咬牙切齒那意味:「你的擴寫能力挺出眾的。」
我這才知道,原來季言沒跟許淨月在一起。
誰讓當年他們倆一起出國,那時許淨月還發那麼曖昧的朋友圈。
「什麼時候結婚?」
季言不厭其煩地又回到這個問題上。
我冷笑一聲,低頭拿著手機打字:「誰要跟他結婚,分了。」
分手兩個字發過去的時候,一種輕松感縈繞心頭。
「什麼?」
他不知是沒聽清,還是在確認。
我想起重新起作用的真言 buff,心虛地瞄了季言兩眼。
警局裡失效那次肯定是意外。
「季言。」
我跟他對視,問:「你今天穿什麼顏色的內褲?」
「......」
我看著他逐漸皺眉,看我的眼神變得十分詭異。
興許結合了警局裡我那上不了臺面的提問,季言挑眉問:「你這是在騷擾我?」
我內心抓狂。
天S的真言 buff!
為什麼就是對季言這廝沒用?!
「哪有?我剛剛問什麼了?」
裝傻這招對他沒用,他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衝我勾唇笑。
那笑容裡,帶著明晃晃的勾引。
「你想知道就自己動手看。」
「......」
他也吃菌子中毒了嗎?
我覺得他不對勁,幹笑著起身想跑:「如你所言,我腦子不太清醒。」
「見諒。」
我手摸到陽臺門把手,正準備閃走時,聽到季言淡淡吐了兩個字:「慫包。」
也不知道這兩個字刺激到我哪根神經了,估計是中毒還沒好的那根。
我站在原地頓了幾秒,轉身走到他跟前。
毫不猶豫伸手去扯他的褲子。
季言本來不打算伸手制止,隻是有點驚訝。
忽然,他握住我扯皮帶的手。
我一言不發跟他暗中較勁,到後面幹脆環住他的腰,腦袋鑽進他懷裡。
前面不行,後面看還不行嗎?
雙手胡亂摸著他後腰時,我才察覺什麼。
臥槽,腹肌。
好標準的...幾塊?
我下意識往前摸,中途卻又堪堪停手。
季言也不阻止,隻是攤開雙手,背倚著欄杆,任由我為非作歹。
他低聲發笑,我立馬清醒後退。
我看他笑著視線看向某處,立馬循跡轉身。
我爸媽站在屋子裡,兩臉欣慰地盯望著我們。
要不是這是一樓,我估計會選擇跳下去。
7
我媽笑眯眯說我色令智昏,我爸則鼓舞我再接再厲。
他們都不了解季言這家伙的真面目,他不喜歡我,純屬就想看我出醜。
我已經看透他了。
可我還是徹夜難眠。
一想起季言心中那莫名的澎湃就躁動。
...他到底有幾塊腹肌?
隔天清早,我被林斯齊的消息轟炸吵醒。
開始扮演一個苦苦挽回的深情角色。
忘記收拾他了。
我開車一路S進公司,直直地在林斯齊的辦公室外停下。
門是緊閉的,這個經理的位置我爸原本給我坐,我給他了。
他坐了這麼久,我仁至義盡了。
我還沒敲門,裡面先出來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沒見過。
她似乎也沒見過我。
「找林總什麼事?」
她的語氣,似乎是我要找林斯齊前,還要經過她的同意。
「你哪位?」
她眼神瞬間變空洞:「我可是林總的女朋友。」
轉瞬,她恢復過來,挺直腰杆:「我是林總的秘書。」
我眨眼看她,問:「聽說林總有個貌美如花的女朋友,應該就是你吧?」
「對!」
徐柔神色難掩嬌羞欣喜,但還在否認。
我早該想明白,林斯齊喜歡的一直是這一款,在這跟我演小學生戀愛呢。
「笙笙?」
林斯齊從裡屋走出來,語氣緊張喊我。
「你怎麼來了?」
平時沒事,我極少出現在公司,什麼事都讓他管,什麼權力也讓他用。
聽到我的名字,徐柔有幾分驚恐,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你還在生我氣嘛?」
林斯齊要過來抱我,我繞開他走進去,盯著他問:「昨晚去哪了?」
真言 buff 下,林斯齊回答得簡潔直白:「和小柔在酒店。」
他笑得勉強:「不是跟你說了嘛,出差。」
我走到他座位上坐下,學著他的語調說話:「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們已經分手了。」
意識到什麼,他臉色變得難看:「顧笙你...?」
我隨手翻翻桌上的文件:「讓你代班了這麼久,辛苦。」
「你說分手就分,那我們之前那些算什麼?」
「算進你工資裡了,這幾年在這裡拿的錢花的錢,我都沒跟你算多的那部分呢。」
林斯齊咬牙,語氣放弱:「我知道,從和我在一起開始,你就一直看不起我,我這麼多年對你的好和付出,竟然絲毫動搖——」
我沒耐心聽下去,打斷他,也打斷門外那些聽眾。
「是要我去調你跟她的開房記錄,你才肯罷休?」
門外一陣壓低聲音的驚呼。
徐柔仿佛遭受了四面八方的利刃,有些無處遁逃的慌張。
我冷眼盯著林斯齊,食指有規律敲著桌面。
「我給你臉了,你別不要,撈不著好。」
他的臉色難看至極,還想掙扎:「這個位置不是你說要就要的,我的付出叔叔都看在眼裡,他不會縱容——」
戲弄般,我爸又打斷了他。
「你真把自己當人才?要不是因為笙笙,你還真摸不到這個位置。」
林斯齊徹底沒口出氣,夾著尾巴跑了。
我爸遣散看戲的員工,單獨跟我說:「你也別把自己當人才,你也沒能力坐這。」
「是是是。」
我順從點頭。
本來也沒想坐這。
等我爸走後,我目光逐漸凝聚在自己無意識敲桌面的食指上。
不亞於昨晚想S的驚恐。
什麼時候,裝逼也裝得像季言了?
8
自從我跟林斯齊分手,我媽便天天喊季言上門做客。
季言倒也真每次都來。
我真是琢磨不透他。
一個警察,日常生活這麼無聊嗎?
有天雨夜,季言來我家吃了晚飯後便收到警局裡來的消息離開了。
我媽心疼季言辛苦,非得做宵夜讓我給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