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安排的……」
「做我閨密?」
「我哥安排的。」
「上次打電話?」
「我哥……」
「送我去醫院?」
「我哥……」
「酒吧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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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復讀機似的:「我哥……啊不不不,不是,這是個意外!」
我去。
敢情在這段關系中,所有人都在演戲,而我就是一個 joker?!
我真的怒了。
「不是,方哲,你有病吧,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是都已經開始相親了嗎?這是要幹什麼?監視我?」
他的嘴唇嗫嚅了兩下,眼眸低垂,像隻做錯事的小狗般委屈:「我隻是,害怕你再一次不辭而別。」
我:「……」
真的是服了!
氣氛再一次僵滯。
一旁的奶狗想說些什麼,卻被閨密一手揪住嘴巴,她說:「司瑤,你要怪就怪我吧。你也知道我之前因為團子被趕出家門,如果不是我哥幫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來。他真的沒有什麼目的,隻是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想追回你而已。」
「那又怎麼樣?難道你敢說,你沒有在我們戀愛期間去相親?」我質問方哲。
他閉了閉眼:「這件事是我錯了,我媽對你做的一切,我也一並向你道歉,可是我相親是因為……」
「哪有那麼多理由?我想要的男朋友是不管在面對任何壓力時都堅定地選擇我,所以,你能二選一的時候就別選我,我也不想做任何人的第二選擇,你不用覺得對不起,在我眼裡,你們才是般配的一對。」
我甩開他的手,氣憤地走了出去。
說不難受是假的。
曾在無數次午夜夢回時,我問自己,當時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直到今天,他親口承認。
仿佛一把利刃直直插在我的心上。
坐上車,我的眼淚唰的一下落了下來。
視線模糊,路面漸漸看不清了。
忽然,「嘭——」
10
車子拋向半空,又墜落地面,很快燃起了熊熊大火。
路面的尖叫如浪潮般一聲高過一聲。
我耳朵嗡鳴,感到一陣窒息,緩了好久,才從滾滾黑煙中走下來。
前方一輛與我同款車型的車已經被撞得變形,路面圍上去不少人。
倒霉!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走到哪兒都不太平?
幸好剛才要擦眼淚停了車,否則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我拿出手機想幫出事人報警,耳邊卻聽到一陣熟悉的喊叫聲。
那聲音悽厲綿長,透著一股深深的絕望。
我走上前。
聲音越來越清晰。
「司瑤,你不能有事。」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方哲!
他跪在地上,SS地攥著一塊石頭砸向那輛車的車窗,臉上的青筋都猙獰了起來。
他撕心裂肺地喊著:「司瑤,你回答我啊,你不能就這麼丟下我,不,不可以……」
仿佛裡面的人就是他的命,她走了,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見石頭砸不破窗戶,方澤不顧路人的阻攔,握緊拳頭,奮力地砸向車窗。
眼底的血絲都猙獰了出來,整個人隻剩下慌亂。
「是我錯了。我不應該跟你賭氣,更不該跟你分手。我應該早點跟你解釋的。」
「當時我去相親是為了跟她們說清楚,我愛的人是你!哪怕你不想跟我結婚,一點都不愛我也沒關系,隻要你回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司瑤,你醒醒,你理理我啊!」
此刻的方哲再沒有矜貴可言,他就像狗一般卑微地哀求。
在滾滾濃煙中,聲音一聲比一聲絕望:「你不要拋下我,我求你不要拋下我……」
所有人都拉著他往後撤,但他趴在那裡,手掌上的傷深可見骨。
看著這一幕,我再也忍不住出聲:「方哲,我在這裡。」
他聽到聲音,身子頓了下,緩慢回頭。
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片刻後,他又拔腿朝我飛奔而來,將我緊緊攬在懷裡,哽咽道:「是我錯了,司瑤,我不該逼你結婚,不該自作主張去相親,不該跟你賭氣。寶寶,我想告訴你,你永遠都不是我的第二選擇,我愛你,我隻愛你……」
「你給我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的,真的。別離開我,寶寶,求你,好不好?」
他卑微到骨子裡的告白,像是一場巨大的洪流將我淹沒。
冰冷的淚浸湿了我的衣領。
我就這樣靜靜地任自己在這場滔天的洪水中,抓住他這一棵唯一的浮木。
不再自卑,不再後退。
因為我知道,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在這個男人眼裡,我都會是獨一無二的月亮。
良久,我捧著他的臉,回應他:「幫我治病吧,男朋友。」
他凝視著我,眼中光芒乍現。
11
我和方哲復合後,病很快就好了。
生活重新步入了正軌。
他很黏我,卻也給了我足夠的空間。
隻是有時候我能看得出來他很想帶我回家,但又怕我抗拒,藏著沒說。
那天我提著大包小包去醫院找他。
他大吃一驚:「五一剛過,你就開始辦年貨了?」
我神秘地笑道:「走吧,有很重要的事情。」
「怎麼了?」
「到了再說。」
等我們到了餐廳,饒欣和她媽媽已經坐在那裡,看樣子聊得不錯。
可看到我時,阿姨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欣欣,你說你哥談戀愛了,莫非就是跟她談戀愛?」
「是啊。我覺得嫂子很好。媽媽,你不喜歡嗎?」
阿姨臉黑如炭:「喜歡什麼?方哲,媽媽的話你是一點都聽不進去,是嗎?像她那樣家庭出來的女孩,能有什麼內涵?當初你因為她跟家裡鬧翻了天,還說什麼非她不娶,可最後還不是被人一腳踹了,你是怎麼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的,你都忘了嗎?」
「媽——」方哲剛開口,就被我攔了下來。
我將禮物擺在案臺上,落落大方地喊了一聲:「阿姨。」
她背過身,不看我。
我繼續道:「阿姨,對不起。以前是我年輕氣盛,沒有了解清楚就輕易說分手。如果不是方哲堅持,我可能到現在還蒙在鼓裡。不過你放心,我跟方哲比任何人都明白彼此的心意,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任何人阻止,我都會堅定地和他走下去。」
「還有,兩年前我就考取了 B 大的研究生,還獲得了優秀研究生的榮譽,方哲優秀,我也不差,所以我不覺得有任何配不上他的地方。」
他媽媽冷哼一聲:「小小研究生,很了不起嗎?像你們這種窮學生我見多了,方哲是方家唯一的獨苗,全家的希望,你們倆,我不同意!」
話音剛落,方哲迅速將我拉到背後,從兜裡掏出一粒藥丸:「既然媽不同意,我也不讓你為難。隻是我這輩子我隻愛司瑤一個女人,如果沒有她,我也不會再對任何女人動心了。這個是我們醫院新研發的『益母丹』,聽說吃了它後會改變人的性向,喜歡男人,又稱『零丹』。如果你真不想看到兒子娶妻生子的話,那我就吃下去,誰都不用煩了。」
「方哲,你在說什麼?!」阿姨嚇了一跳,上前去搶過他的藥丸,滿眼驚懼。
「你這個逆子!你都奔三了,媽還指望你能給我生個孫子,現在你說你想喜歡男的,真的想讓我們老方家絕後不成!」
方哲賤兮兮道:「這不是你不讓我結婚嗎?」
「是啊,我作證!」饒欣幫忙說道。
阿姨捏著藥丸,像是嚇壞了:「我我我……我哪有不讓?我看這司瑤挺好的。我很喜歡!」
「真喜歡?那你說會給我寶貝媳婦準備多少彩禮啊。」
「有車、有房,每個月再支 300 萬給她零花,夠不夠?」
「300 萬?媽,你也太摳了吧!」饒欣怒道。
我看這一家人吵架大為震撼。
沒想到門第難題就被這麼輕易地解決了。
這難道就是,魔法打敗魔法?
一番操作下來,等離開時,我的脖子、手上已經掛滿了方哲從他媽身上薅下來的玉镯子、金鏈子。
我活脫脫變成了個財神爺。
方哲仔細盯著我看了兩眼,感嘆道:「我媳婦真好看!」
嘖嘖。
怪不得克雷克說,戀人的眼睛比貓頭鷹還瞎。
看著方哲,我深以為是。
他為我做的一切,說不感動是假的。
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向我邀過功,還永遠給我最好的。
我們牽著手,漫步在午後的綠蔭小路上,第一次,我開口對他說:「方哲,謝謝你。」
他捏了捏我的手心:「傻瓜,其實男人真愛一個女人的時候,倒希望她能物質一點。所以,從始至終,都是我自願的,你可不要有負擔。我隻是想跟你永遠在一起。」
我抿嘴輕笑:「你才傻。」
12
結婚那天,我累得夠嗆。
好不容易得會兒闲,誰知小姑子一把把我扯到隱蔽處,四下打量後,偷摸塞給我一個鼓囊囊的包裹。
「這是什麼?」
「事關你的『性福』,嫂子,加油。」
她狗狗祟祟地走了。
我提著包回到婚房,本想看看到底裝的是什麼,卻被床上堆滿的份子錢閃花了眼。
我去,他們有錢人都這麼壕嗎?
直接包金磚!
我樂不思蜀地坐在床上,拿著計算器數錢。
這是我今晚最大的樂趣,因太投入,連方哲走進來也沒發現。
「老婆,你想不想……」
「滾,不想。」
「哦。」
我推開他,有點鄙夷。
就他那三兩下的貓爪功夫怎麼跟我的黃金帝國相比?
忽然,身後傳來噼裡啪啦的掉落聲,方哲一聲驚呼。
我好奇回頭,隻一眼,差點暈過去。
滿地的黑絲、手銬、兔耳朵,還有幾盒超強大偉!
什麼鬼?
我猛然想起饒欣說的「事關性福」是怎麼個意思了。
這姐們,每到緊要關頭都能給我整出「驚喜」。
我十分慌亂。
方哲呼吸卻變得粗重,他將我抵在床上。
我連忙束手就擒:「我坦白, 這都是你妹妹幹的……」
「她?」
「啊。我想她也是好意,知道你不行,所以想幫幫我們……」
這句話不知怎麼大大刺激到方哲, 他伸手解開了我衣領上的紐扣。
抬眼時, 眸中已經被欲念填滿。
「原來你都是這麼在背後編排我的,那可真是要讓你失望了。」
我還沒從他的話裡咂摸出味來,手就被銬在床上。
下一秒, 他欺身上來……
13
第二天我扶著酸痛的腰,感覺自己遭遇了詐騙。
方哲簡直是個禽獸。
他應該去拿個奧斯卡影帝,不然怎麼對得起昨晚「我逃他追我插翅難飛」的好戲碼呀?
床「咯吱咯吱」響了一夜,人也折騰了一夜。
這下說不準, 還真會叮出個大包來了。
後來,方哲要我從研究生的宿舍裡面搬出來,到別墅與他同居。
我嚴詞拒絕。
誰懂啊, 剛開葷的年輕人,那體力簡直強到可怕。
以前我總覺得他不行,沒想到見識了他的真面目,才知道小醜居然是我自己。
我決定要跟他好好地談一談。
14
晚上,我特意買了束白玫瑰去裝點他的辦公室。
路上下了雨, 花瓣散落一地。
「真可惜, 白買了。」我有些失落。
他放下筆, 合上電腦, 起身摟著我的腰, 吻了下來。
窗外煙花綻放, 點亮整個夜空。
一瞬間, 我像是陷入了一張輕柔的網中。
耳邊是煙火迸濺, 海流裂空,震撼著感官。
吻卻很輕柔, 就像是做夢一樣。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平復紊亂的氣息。
他接著我的話說:「不可惜,我寶寶比玫瑰好看多了。」
在回家路上,我說了很多學校的趣事。
到了家,我問:「老公,你覺不覺得以前柏拉圖式的校園生活更美好?」
他:「所以?」
方哲臉色明顯暗了幾分。
「呸第」他:「哦。」
下一秒,他單手扯掉上衣, 露出健碩的身材,挑眉看我。
「寶寶說完了嗎?說完了進來一起洗澡。」
我大感不妙,拔腿就跑。
他動作很快, 一把將我壓在沙發上,扯住腳踝,往下拉。
我大聲求饒。
可他還在我耳邊, 深情蠱惑道:「是誰昨晚在床上哭著求我疼疼的?好寶寶, 乖,這次很快。」
我信了。
然而事實證明,我又上了這狗東西的當。
第二天,當扶著腰, 顫顫巍巍從他懷裡爬出來的時候,我狠狠踹了他一腳。
呸,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