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在全家人的逼迫下,嫁給了被全族流放的齊世子。
沒想到,十五年後,齊世子戰功累累,位極人臣,我被封為一品诰命夫人,滿京城無不豔羨。
重生後,妹妹搶先爬上了齊世子的床,挺著大肚子嫁給了即將流放的他。
可她搞錯了。
無數戰功捷報裡,運籌帷幄是我,斬將S敵也是我。
她的夫君隻是個草包。
1
我重生時,是在貴妃寢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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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世子齊庸正坐在我面前,不懷好意地為我斟酒。
我微微一笑,我知道隻要喝下這杯酒,很快我就會神志不清,被齊世子玷汙了清白。
而後奸情被人撞破,全家人要麼要我S,要麼讓我趕緊嫁給齊世子做續弦。
這臭名昭著的齊世子,仗著母族有貴妃撐腰,乖佞紈绔,已經有兩位妻子S的不明不白了。
既然老天要我重生,這一世我斷然不會再嫁給他。
我正思忖怎麼推諉這杯酒。
一個人衝了進來。
「姐姐,不要喝!」
我的妹妹何妙妙衝進來奪走我的酒杯一飲而下。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齊庸的臉上則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世子……」何妙妙媚眼如絲,朝齊庸身上倒去。
我心頭一震。
看來重生的不止我一個。
2
上一世,在我被逼嫁給齊庸不久後,何妙妙就嫁給了丞相之子趙喆。
而趙喆,原本是我的如意郎君。上元佳節初相識,趙喆對我一見鍾情,經常用各種理由約我出遊,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日便要上門提親。
何妙妙嫉妒我到癲狂,想出串通貴妃害我失身的毒計。
失身後,丞相家再不願意娶這般不知廉恥的兒媳,我被迫嫁給齊世子,而在三個月後,齊家就因為涉嫌謀反被判全家流放。
千裡流亡之苦,沒能摧折我的生命。十五年後,齊庸帶著累累戰功回京,被封為骠騎大將軍,連帶著我也成為京城有名的貴婦人,開府立園的宴席三天三夜也沒有結束。
所有京城女眷都眼紅極了,她們誇贊我道:
「夫人真是有福氣,竟尋得這般厲害的夫君。」
「當初齊家被流放,好些女眷和離奔逃,唯夫人不離不棄,蒼天有眼,這是夫人應得的!」
而何妙妙的夫君趙喆,三次科舉均名落孫山,顏面盡失,終日在家中懶散度日,不願出門,有人說早已精神不正常了。
我回京設宴那天,何妙妙也來了,據說雖然趙喆不願出門,何妙妙卻一直仗著前任丞相家兒媳的身份,頻繁往來於京城各個世家貴族中。
雖然他們都不大待見她。
隔著許多人,我都能感覺到何妙妙在臺階下仰望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可怖的嫉妒和濃濃的不甘心。
果然,何妙妙很快就作妖了。
酒過三巡後,齊庸明顯喝多了,搖搖擺擺往後院走去,我看到何妙妙探頭探腦地也跟了上去。
昏暗的假山邊,我屏退了下人,冷冷地望著不遠處的何妙妙。
齊庸步伐不穩,東倒西歪,何妙妙見已四下無人,衝上去扶著他:
「將軍小心!」
齊庸皺著眉頭轉身,含糊道:「你……」
何妙妙激動起來,貼上去道:「齊哥哥可還記得我,我是……」
沒等她說完,齊庸已經清醒大半,驚恐推搡道:「你離我遠一點!」
「哥哥!十五年前上元節,你與趙喆一同出現在望月樓,趙喆看上了我姐姐,可是你,你分明對身邊人說,何家妹妹更美……」
這下齊庸更驚慌了,眼睛瞪地老大,何妙妙不斷往他身上貼,他恐慌不已,一把推了出去。
把何妙妙推進了荷花池裡。
我拍拍手,喊人過來撈她。
她湿漉漉地從水裡出來時,嘴裡還哭哭啼啼地喊著齊哥哥,直到我慢悠悠來到她面前。
她的眼神瞬間寫滿可怕的怨毒。
「憑什麼!憑什麼你過得這麼風光!你都被流放了!你怎麼沒有S在流放的路上!」
「我命大啊,妹妹。」我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我倒要看看……」她滿頭水草,突然笑了,表情分外可怖。
「你是不是次次都這麼走運。」
……
當時,我隻當這句話是她繼續作妖的預告。
但此刻,看著貴妃殿中的華麗陳設,我恍然大悟。
何妙妙竟帶著我回到了我們的豆蔻年華。
回到了改變我命運的最關鍵的時刻。
我望著她小鳥依人般伏在齊庸懷中的樣子,冷冷一笑,快速離開了寢殿,順便屏退了殿內外所有的下人。
我還記得上一世我在貴妃殿中醒來後,衣衫不整,頭疼欲裂。同在後宮玩耍的何妙妙張羅著把我送回府中時,全京城已經傳遍了我的醜事。
父親叫嚷著要直接把我打S,白綾和毒酒也已備在我床頭。趙喆原已準備好的聘禮被連夜搬走,丞相甚至覺得晦氣,叫人請法師做法,全府齋戒三日。
齊家說給我的聘禮減半,做個續弦也行。
何妙妙難掩眼底的興奮,假模假樣地勸我:「姐姐,要麼你就嫁給齊庸,總還能得一條命呀。」
最後我在喝下毒酒前,被打暈扔進了花轎。而後,不管我坐上了多麼高的位置,始終忘不了當時的屈辱。
真該感謝你,我的好妹妹。
重活一世,你若覺得這是福你便去享吧!
3
第二天,齊家帶著聘禮上門了,場面很是隆重。
縱然這一世是何妙妙自己選的要和齊庸苟合,我還是沒有像她羞辱我那般讓這件事滿城皆知,我隻知道黃昏時分,父親母親匆匆進了宮,回來時不住地嘆氣,何妙妙跟在他們身後,臉上難掩喜色。
「妙妙,你可是我們何家嫡女,你怎麼……唉!你怎麼看上了那麼個、那麼個人啊!」母親拉著她的手,表情裡不僅沒有憤怒,反而是滿滿的心疼與關心。
是了,何妙妙是唯一的嫡女,我隻是貧賤丫鬟生下的庶女,以至於齊家給何妙妙的聘禮都比起我的要好上數倍。
何妙妙明明受盡了全家的寵愛,卻還是凡事與我爭搶,我向來是搶不過她的,直到遇上趙喆。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世上,竟然還有她怎麼爭也爭不到的人,任她怎麼主動,趙喆看也不看她一眼,偏偏要娶我這麼個庶女。
此時此刻,她再也不像上一世那般對趙喆痴狂,反而用同樣的眼神看著紈绔的齊庸,含情脈脈道:「我與齊哥哥,早有緣分。」
「我此生非齊庸不嫁!」
我看見齊庸那貧乏簡樸的臉上難掩得意。
父親的臉色難看極了,可看到何妙妙那激動的神情,更何況木已成舟,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一臉麻木地送走了齊家人。
「妙妙,齊庸一無官職,二無爵位,唯有家裡的老本可吃,還接連S了兩個妻子,你就不怕跟著他以後受苦嗎?」父親忍了又忍,終於開口問她。
「爹,你放心。齊庸雖然現在普通,但他以後會有巨大的成就,以後,我一定會成為诰命夫人,連帶著咱們全家都能高升!」
父親S灰般的眼神泛了泛光。
「可你之前不是更喜歡丞相家公子麼?」母親看了一旁的我一眼,插話道。
「那丞相家公子,隻是徒有其表!」何妙妙表情憤恨,我知道她是想起了前世的事情,「他以後會一事無成,做個縮頭烏龜!」
「爹,娘,你們放心,別忘了我說的話基本都能靈驗。」何妙妙眨眨眼,繼續道,「娘,不信你去看看,你丟了大半個月的細釉紅簪,是不是就落在你梳妝臺的桌縫中。」
母親狐疑地遣人去看,不一會,回話的丫頭說確實在梳妝臺的縫隙中找到了那枚簪子。這樣的事以前也發生過幾次,前來做法的道士說何妙妙是前世貴人,今生該自己做主,不由得別人插手為好。聽著貴人二字,父親母親喜出望外,自那後凡事便由著她,將她寵地愈發無法無天。
「可是……」當媽的還是心疼女兒,她繼續問,「齊庸可是S了兩任妻子啊!」
何妙妙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道:「我嫁給他之後,他就會變得特別顧家了。」
上一世,齊庸對我可謂百般寵愛,成為骠騎大將軍後,想要巴結他的人給他送來了無數美妾,他通通不要,家裡唯我一個女主人。而凡是我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辦法去摘。
何妙妙的夫君趙喆則成日悶在屋內,對她冷若冰霜。
也難怪,何妙妙會想方設法重生去改變這一切。
我看著她興奮的樣子,隻覺得好笑,並不願搭理她。重活一世,我隻想離這個人面獸心的妹妹越遠越好。
她卻偏偏要找上門來。
晚上我正在挑燈夜讀,她清點完齊家的聘禮,挑了一個紅寶石镯子戴在手上,特意來房中找我。
「姐姐,」她轉了轉手上的镯子,生怕燈火太暗旁人看不清似得,「我就要嫁給齊庸了,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啊?你的榮華富貴,以後,可都是我的了。」
她忍不住狂笑出聲。
我也覺得好笑,我笑她傻。
她見我沒反應,不甘心地撲過來撕扯我的衣服,厲聲道:「你這麼平庸、粗鄙,憑什麼趙喆會對你一見鍾情?憑什麼好運全都找上你?」
我自小吃的用的便是和下人一般,穿的是粗布衣服,臉上沒有一點粉黛,跟府中的下人沒什麼兩樣,而何妙妙錦衣玉食,數不清的華服和首飾,每天都打扮得如公主般豔麗。
「你生來是賤人,便該下賤一輩子!」何妙妙嘲諷的聲音出現在我耳邊,可我怎麼聽著,都覺得她雖然聲音高亢,卻像受了好大的委屈一般在不停發泄。
「原本,齊家是想娶個嫡女的。但我那時想嫁的人是趙喆,不然,怎麼會輪到你?」
「隻怪重生的時間點不對,不然我等到他有了戰功再嫁也不遲,也免得再受流亡之苦了。」
「不過沒關系,隻要能成為诰命夫人,吃點苦又怎麼了?」
何妙妙憧憬著未來的光明生活,目光裡充滿了癲狂。
我把手上的兵書合上,閉上了眼睛。
何妙妙啊何妙妙,你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你大概怎麼都沒有想到。
所謂的戰功累累,所謂的骠騎大將軍,都是假的。
齊庸人如其名,一生平庸,學識淺薄,嬌慣生養的,要不是在流放途中我罩著他,他早S了。
而我,先是用他的身份在塞北徵兵中報了名,依靠飽讀兵書成了軍師,後來更是親自上陣S敵,在無數敵人的鮮血中,換來了一個與大統領面對面的機會。
大統領惜才,為我隱瞞了身份的真相,畢竟就算以後齊庸在戰場上S了,我還是可以留在他身邊,做一個最好的軍師。
如此過了十年,這十年我為大統領打了無數的勝仗,終於他在臨終時舉薦了我,或者說,是舉薦了齊庸。
而齊庸,包括他全家,能夠在苦寒無比的邊關活下去的唯一指望,就是我。
所以他對我言聽計從。
我們剛剛過上好日子的時候,他還有點飄,又想恢復往日京中的紈绔做派,我對他略施懲戒,他才老實下來。
畢竟,男人不打不聽話。
家規嚴厲,所以當日何妙妙嬌滴滴地往他身上撲的時候,他才會抖如篩糠嚇得要命。
我在戰場上S過人,他要是不聽話,我S他就跟宰隻雞鴨沒什麼兩樣。
而聽話,他能過上最好的,他想都不敢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