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人唾棄的爬床丫頭,也是侯爺院裡最能生養的姨娘。
前世,因為夫人不育,我被設計飲下了暖情酒,跟侯爺一夜春宵。
侯爺自覺愧對發妻,對夫人百般珍視。
而我被辱罵被毆打,淪為了生育機器,十年裡生了六胎,直至油盡燈枯。
臨S前,我把所有的錢財都留給了妹妹。
誰知她卻趁沒人在時,用枕頭捂S了我。
「憑什麼你能當姨娘,我就隻能配小廝,要有來世爬侯爺床的就是我了!」
如她所願,我們重生在了夫人物色妾室這一日。
Advertisement
這一次我主動對夫人說:
「我的妹妹面色紅潤,臀部豐滿,一看就是能開枝散葉的好苗子。」
1
侯爺一晚上叫了三次水。
伺候夫人的丫鬟們躲在牆角,聽著裡面的聲音漸漸平息。
這時,夫人嚶嚀了一聲,叫道:
「來個人進來伺候。」
聽聞此言,丫鬟們面露慌張,仿佛裡面是什麼龍潭虎穴一樣,各自推搡著。
也不怪丫鬟們害怕,夫人和侯爺已經成婚一年了,卻一直沒有身孕。
侯爺是個武夫,夜裡不知疲倦,奮力耕耘。
哪知他的努力就像泥牛入海一樣,除了聽個響,什麼成果都沒有。
侯爺是家中獨子,傳宗接代可是頭等大事。
事後,他盯著夫人的肚子,冷著臉說了一句:
「不會下蛋的母雞,除了叫得響,還有什麼用?」
夫人窘迫得面色通紅。
偏巧有個丫鬟進來收拾殘局,聽到這句話後嚇得花容失色。
第二天,聽說人投了井。
找到時,渾身泡發得不成樣子,舌頭長長地吊在外面。
前世,我被推著進了房裡,小姐難得沒有發脾氣。
她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的身體,幽幽地說:
「綠竹,聽說你曾經也是清白人家出身,想不想給侯爺做妾?」
我婉言拒絕,可沒過多久侯爺中了媚藥,不知怎的闖入我的房中把我按在榻上蹂躪。
想到前世的慘狀,我吸了一口氣,默默往後退了兩步。
突然聽到有一道聲音由遠及近:
「夫人叫你們進去,都啞巴了嗎?」
2
我一愣,回頭一看,果然是我的「好」妹妹青萍。
她本在夫人的小廚房裡當差,做些粗使的活。
整個人成天灰撲撲的,本來挑選通房是輪不到她的。
可她今日換了身較為粉嫩的衣裙,唇上也塗了口脂,顯得青春逼人。
我垂下眼睛,心裡明白,青萍也重生了。
她扭了扭腰身,斜眼瞧著我們這些膽怯的丫鬟,直接端著水往屋裡去了。
冬天夜冷,眼看著這些低賤的丫鬟都懶怠了,夫人本就有些不悅。
現在看到青萍穿得花枝招展,更是眉頭一皺。
房裡的嬤嬤見狀,怒喝一聲:
「哪裡來的阿貓阿狗,連夫人的房間也敢擅闖?」
青萍嚇得跪伏在地上,聲音也發著顫:
「夫人恕罪,奴婢是綠竹的親妹妹,姐姐嗜睡起不了身,奴婢怕夫人跟前沒人使喚,就擅自主張過來了。」
我頭「嗡嗡」一陣響,她倒是本性難改,重活一世也要踩我上位。
屋內靜了半晌,夫人道:
「抬起頭來看看。」
青萍懦懦地抬起頭來,並不敢直視。
夫人冷笑一聲:
「起來吧,來幫我擦擦身上的汗。」
青萍心中一喜,手腳利落地擰了帕子。
嬤嬤突然給了她一巴掌:
「這麼冷的天,你想讓夫人著涼嗎?
「那盆水熱,去端過來。」
我躲在窗外,看著清萍不卑不亢,把沉重的銅盆端了過來。
滾燙的熱氣氤氲而上,青萍猶豫了一瞬,手伸進了水中,燙得倒吸一口冷氣。
夫人最是喜歡考驗手底下的人服從度。
前世我被滾燙的水燙了一手的泡,不敢吭聲,伺候夫人重新上床歇息。
這才得到了她一句「還不錯」。
看來清萍也想效仿。
那就要看她有沒有這個運氣了。
3
夫人已經流露出要在房中抬一個丫鬟來當通房的意思。
本就是夫人陪嫁,通房預備役的丫鬟們都蠢蠢欲動。
其中,就數青萍的小動作最多。
她在小廚房當差,經常借著來送膳的名義往夫人和侯爺的身邊湊。
她殷勤地給夫人布菜,替侯爺端水,幾乎把我的活都搶光了。
夫人心知肚明,卻又不想當著侯爺的面訓斥青萍,以免落一個御下無力的名聲。
而侯爺從來對小姐房裡的丫鬟目不斜視,況且青萍跟我長得有幾分相似,或許她都沒發現夫人身邊伺候的換了人。
青萍把夫人的縱容當作默許,尾巴翹得更高了。
無事時經常當著丫鬟的面得意地吹噓:
「枉你們每日在夫人跟前伺候,侯爺估計都沒正眼看過你們吧?
「今日用膳時,侯爺眼睛往我這邊看了很多次,眼神黏膩得嚇人!
「夫人對我這麼好,要是侯爺非要納我,我還真覺得對不住夫人。」
眾人面無表情,心裡卻「呵呵」冷笑。
什麼侯爺頻頻看你,還不是因為你整日花枝招展,腕間系了個小鈴鐺引得侯爺注意!
可誰也不敢說出來,萬一青萍真的成了通房,將來生下一男半女再成了姨娘,那可是她們這些人惹不起的。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青萍也太張揚了些,夫人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妾室來礙眼的。
長廊外一陣腳步聲響。
眾人立馬噤聲不敢嚼舌根了,是夫人身邊的嬤嬤過來了!
張嬤嬤平日就不苟言笑,小丫鬟們沒有不怕她的,生怕被她訓斥,立馬作鳥獸散。
可張嬤嬤卻叫住了她們。
「夫人心裡已經決定好讓誰當通房了。」
眾丫鬟屏息凝神,暗自祈禱是自己。
我打眼望過去,青萍揪著衣角,喜上眉梢。
「夫人說做通房的要模樣周正,家世清白,最好識得幾個字。」
院裡的丫鬟大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青萍卻喜出望外。
我和青萍本是官家小姐,後來族中獲罪,我們被充做官奴,這才被夫人買了回去。
而前幾日因為青萍在夫人面前說我貪睡沒起身,被罰了三個月的月例,夫人心裡正惱著我呢。
思來想去,青萍是最適合的人選。
張嬤嬤犀利的眼神掃過我們,在青萍的臉上停留數秒,青萍激動地往前走了兩步。
可張嬤嬤轉了視線,落在我身上,嚴肅的面孔上出現了一絲笑意:
「綠竹姑娘,夫人喜愛你,快走一趟吧。」
我心中一驚。
4
「侯爺收下你後,你就要努力為侯府開枝散葉,若你於子嗣有功,將來我做主抬你做姨娘,你可聽明白了?」
張嬤嬤笑著道:
「綠竹,不枉夫人對你的栽培,還不快謝過夫人的大恩大德?」
我心中卻寒涼一片。
前世,我自知為奴為婢,由不得自己做主,聽從了夫人的安排,日日給侯爺暖床。
侯爺欲念重卻不放縱好色,更不懂得憐香惜玉,經常把我折騰得起不來身,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
對他來說,女人就是泄欲和生育的工具。
像我這種低賤的爬床丫鬟更是沒有憐惜的必要。
夫人善妒,他後院並沒有多少女人。
或許我的身體更合他心意,我成了承寵最多的女人,十年裡孩子蹦出了一個又一個,連沒出月子侯爺也不肯放過我。
連續的生育和折磨,我的身子很快就枯敗,肚皮皺巴巴的,像一塊破布。
最後失去了所有的利用價值,夫人又為侯爺納了別的姨娘,我很快就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我又聽聞,夫人準備把我生的女孩都扔出去喂狗,對外就宣稱早夭。
我生的男孩養在她膝下,卻免不了她的折磨。
我一口血吐出來,眼看人就不行了。
這一世我無論如何也不能重蹈覆轍。
我冷靜下來,重新跪在了夫人的腳下:
「夫人厚愛,奴婢感激不盡。隻是奴婢幼時在池塘邊嬉戲不幸落水,自此傷了身體,大夫說這輩子很難有孕了。」
我猶豫片刻,有些羞怯道:
「可夫人對奴婢有恩,若夫人有心提拔,奴婢願意當個暖床的姬妾為夫人分憂。」
夫人厭惡地看了我一眼。
不能生育還要分丈夫的寵愛,哪個女人受得了。
張嬤嬤想把我趕出去。
我立馬道:
「夫人,我還有個更好的人選!
「我的妹妹青萍面色紅潤,臀部豐滿,一看就是能開枝散葉的好苗子。
「我們的母親善生養,妹妹又最像母親,或許妹妹天賦異稟,不多久府中就能有好消息傳來。」
5
夫人眼神中透著一絲怪異。
「你那個妹妹我有印象,你是她親姐姐她還汙蔑你失職,你就不恨她?」
我頭皮發麻,原來夫人早就知道她心思了。
我斟酌地開口:
「她畢竟是我親妹妹,何況人往高處走,她想在夫人面前得臉也很正常。」
夫人指尖輕叩桌面,笑得意味深長:
「好一個人往高處走。
「綠竹,我倒是想看看你和你妹妹誰走得更高。」
夫人一貫冷漠強勢,即使我在她跟前伺候這麼多年,她依然把我當個物件。
她想看我們這些物件自相殘S,依然把我送給侯爺當了通房。
那日,夫人還說青萍心思重,這樣的人她是萬萬不敢送到侯爺面前去的。
不然哪天被她陰了都不知道。
我深覺有理。
前世我把她當作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生下男胎被抬做姨娘後,夫人問我想要什麼賞賜。
青萍即使被充做官奴,在骨子裡依然有當小姐時的高傲,不肯放下身段,所以才被夫人打發去了廚房。
這樣的日子看不到出路,我跟夫人給青萍討了一門親事。
侯爺跟前的一位小廝,人長得端正,踏實顧家,將來或許能得侯爺提攜,前途無量,是個不錯的夫君人選。
這樣的婚事別人搶都來不及,可青萍卻百般嫌棄。
我懷孕時,她經常來我跟前抱怨:
「不過是一個小廝,依然為奴為婢,在人面前卑躬屈膝,將來生下孩子還不是做奴才的!
「寧做高門妾不做寒門妻,姐姐,你是榮華富貴在身了,不會忘了妹妹我吧?」
那時夫人使了手段來對付我,我一邊又要給青萍處理爛攤子,分身乏術,話不由得重了些:
「你以為姐姐這妾室當得很風光?背地裡的刀光劍影你是一點沒看見!」
青萍哭著跑了。
後來,我生下第六胎,身子虛弱。
意識到夫人要卸磨S驢後,我把青萍叫到了跟前。
壓箱底的財物還沒拿出來,青萍就用引枕捂住我的口鼻。
她的目光裡是藏不住的怨毒:
「憑什麼你能當姨娘,我就隻能配小廝,要有來世爬侯爺床的就是我了!」
我掙扎無果,很快就沒了生息。
6
與我被開臉一起傳來的是青萍被罰的消息。
她被夫人識破了別有用心,被掌嘴,被罰跪雪地。
夜裡,她一瘸一拐地來找我。
把我房裡的茶盞砸碎了滿地。
「就知道是你這賤人在小姐面前說我壞話,現在看我過得不好,你滿意了?
「我就想過被人敬仰的日子,我有什麼錯?他日我若是得了寵愛,你和夫人都要跪下來給我舔腳!」
我苦笑著搖搖頭。
過了幾日,張嬤嬤親自帶我去了新的住所。
我泡在熱氣騰騰的牛乳裡,被丫鬟伺候著沐浴。
屋裡早就燻了香,隻等到了夜裡,賣力地討好侯爺。
如果這一世我擺脫不了成為通房的命運,那就換一個活法。
我偷偷藏在青萍枕頭底下的東西不知道她瞧見沒。
暮色四合,守在門口的丫鬟連連打盹,東張西望半天也沒見侯爺人影。
突地有一個丫鬟匆忙地跑了進來。
「綠竹姑娘,侯爺今夜恐怕來不了你房中了!
「有丫鬟看見青萍香肩半露,酥胸半掩,被侯爺抱進了房裡!」
7
我過去的時候院中一片兵荒馬亂。
夫人手裡捏著繡帕,掩面哭泣。
青萍衣服凌亂,白皙的腰肌上還有紅色的掐痕,被張嬤嬤一把拽下來。
「不安分的騷蹄子,侯爺的床你都敢爬,你眼裡還有沒有夫人這個主母!」
侯爺坐在紅柳木椅上,臉上帶著醉態,手指按揉著眉心。
夫人的聲音細細的,語氣輕柔又委屈:
「侯爺想要什麼丫鬟沒有,怎麼非要拉了我房裡的。妾身嫁進侯府,還未孕育子嗣,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日這一遭侮辱,跟打一巴掌在妾身身上有什麼區別!」
侯爺目露愧疚,聲音喑啞:
「夫人……今日之事是為夫錯了,我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麼進這屋來了,定是這丫鬟來勾引我的!」
青萍見勢不妙,慌忙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