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服私訪時,我偽裝成被他英雄救美的小娘子,以報恩為名纏上了他。
溫柔小意,蓄意引誘。
終於把他哄上我的榻,我借種成功,生下一兒一女。
可我不想一入宮門深似海。
於是,他回宮之後,我收拾好金銀珠寶,帶著女兒假S逃離。
誰料逃跑時竟漏帶了兒子,六年後,我歡歡喜喜地另嫁俏郎君。
他卻抱著團子找上了門,目光陰鬱:
“夫人想要嫁人,怎麼不跟我們父子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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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娘是能歌善舞的樓蘭美人,被我爹帶回京時,便豔絕京城。
及笄之後,我生了一副與中原人格格不入的妖冶容貌,肌膚勝雪,連束胸布都裹不住的好身材,讓我十分苦惱。
大夫人對我極為厭棄,說我跟我娘一樣,是天生的妖豔賤貨。
於是,小娘S後,她毫不猶豫把我撵出了府。
我逃遁至嶺南,在溪水潺潺的山腳下住了下來,平時以賣茶為生。
憑借這張楚楚可憐的面孔,成功把茶葉賣出幾兩銀子的天價。
可我正當妙齡,卻沒有嫁人,早就遭受了無數覬覦凝視的目光。
若能有個孩子傍身,總能少些忌憚。
我思索著破解之法,卻無意間聽到茶攤上百事通的小道消息。
當今太子正在微服私訪,即將途徑我們這裡,隻可惜,沒人見過他的真容。
我心頭一跳,在太傅府時,我跟隨嫡姐參加過一次宮廷宴會,曾見過太子裴昭。
他身長八尺,俊美清冽,是出了名的絕世美男。
一念及此,我忽然有了個不成熟的想法。
那我何不借一借這個“好種子”?
於是,我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足足在城裡溜達了小半個月,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發現了裴昭的蹤跡。
彼時,他正穿著一襲樸素的天青色長袍,步履匆匆地出現在烏衣巷口。
他不認識我,我卻識得他。
他有一張精雕玉琢般的臉,冷峻中帶著幾分風雅的少年氣。
即使粗布麻衣,也掩蓋不住他的驚華氣質。
我拂去唇角的晶瑩,跟附近的街坊打聽到,此人就在這家客棧下榻,暗暗有了計劃。
那一晚,趁著夜色濃重,他出來上茅廁。
我僱佣了紅樓裡的龜奴,充當劫匪俘虜了我,顫聲喊:
“官人,官人救我——!”
聲音不輕不重,卻夾得我好生辛苦。
既要保證裴昭能聽見,還得確保不被別人聽見。
果不其然,裴昭敏銳地察覺,迅速追上了我。
隨即,那“劫匪”一鋼叉叉中了裴昭的後背,力度不小,鋼叉上還抹了迷藥。
他咬牙強忍著痛楚,正想反擊,對方已經棄叉而逃了。
我捋了捋鬢發,在清亮的月光下,眼眸澄澈如小鹿,驚慌失措地問:
“這位郎君,你沒逝吧?”
2
受傷的裴昭仍然很警惕,還是將我護在身後:
“姑娘無事就好。”
在他暈倒之前,我穩穩地扶住了他一口氣將他半個身子扛起。
又牽了頭毛驢,把他一路馱回了山腳下的村落。
燭火晃動下,我不小心碰掉了他的全部衣衫,八塊腹肌就這樣光芒四射地出現在我面前。
這便是男色的誘惑嗎?
我不禁抬手覆了上去,腹肌下泵動的血脈分外清晰。
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已經醒來,緩慢低下頭,忽地僵住。
隻見一隻瓷白纖細的手正撫在他的小腹,變著方向的磨動著。
一雙鷹隼般的目光盯著我。
“你在幹什麼?”
我連忙雙手合十,口不擇言:
“這位公子,你救了我,我無以為報,隻得,隻得你以身相許……”
隨後,我鼓起勇氣,朝他脖頸後方劈手一敲,他又昏迷了過去。
緊接著,我紅著臉坐進了他的懷裡,按照禁書上的指導,輕解羅裳。
等裴昭再次醒來時,命運已經徹底改寫——
他醒來後,發現床榻上的一小攤血跡,誤以為是自己昏聩誤事。
裴昭愧疚不已。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昨夜實在失禮,在下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我輕抿紅唇,淚眼盈盈,“官人打算如何負責?”
他說自己叫李召,是北梁來的商賈,因為路上盤纏用光了,他才下榻到那處烏衣巷,與我也算有緣。
這段時間,他一直住在我家,給他治傷和高昂的伙食費,就幾乎花光了我賣茶的所有積蓄。
還好過些時日,我們就成了親。
洞房花燭夜,我眨著真誠的眸子告訴他,外面有官兵在找一個男人,我說我沒有見過。
我想試探他是不是誠心留在這兒。
他點了點頭,很冷靜地問我:
“你知道欺騙官兵是要S頭的嗎?”
“知道,但我會點拳腳功夫,還很擅長逃跑,能抓到我,恐怕有些困難。”
裴昭終於笑了,他笑起來時眼睛向下彎,薄唇也有了些許血色,看上去非常漂亮。
讓人忍不住……想親。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誠實地湊近他,蜻蜓點水般親了一口。
裴昭眼眸晦暗,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微微挑開我的衣襟。
“昔雲,這種事情,一般應該由男子主動。”
他拂下床簾的那一刻,我昏昏沉沉地想:
男人,可真好騙啊。
不料,大婚之後,裴昭似乎比我對此事還要上癮。
那一日,裴昭說要為我畫像,我坐了兩個時辰,滿心歡喜看他畫我。
可畫出來的成品卻大失所望。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自幼不擅丹青。讓夫人見笑了。”
說罷,裴昭竟丟下了手中的筆,將我推至窗邊,衣衫褪至腰間。
炙熱的呼吸噴湧在我的脖頸。
“若是白日裡看得仔細些,興許會畫得更傳神。”
我渾身一僵,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太子,竟意圖白日宣歡?
被他折騰到快散架時,我暗自心想。
我青春貌美,他年輕體健,若要懷上孩子,大抵也夠了。
白日裡,我蒙頭大睡,裴昭並沒有闲著,便主動去山上獵一些山雞野兔,到集市上換銀子給我。
無論多晚,我都會提著一盞燈在村口默默地等他。
大家都說,山腳村的“玉面獵戶”有個好娘子,以為我愛慘了他。
就連裴昭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託裴昭的鴻福,有不少姑娘慕名而來買我的茶。
她們稱二兩茶葉,隻為瞧上裴昭一眼,嬌羞的臉龐又在看見我時失望下來。
我卻毫不在意,撥著算盤數錢,越算越興奮。
3
幾個月過去,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找村頭的郎中把脈,成功懷孕了。
他爹俊美無雙,他娘長得也漂亮,這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容貌肯定不輸旁人。
我暗暗定了心神,偷偷看了一眼屋裡挑燈讀書的裴昭。
因為不打算跟他有任何牽扯,我並沒有告訴他。
我拿他當借種的美男,他拿我當露水情緣,好不快活。
兩不相欠,有何不可?
鳥雀呼晴的一日,我已經有孕三個月。
但我身段纖瘦,幾乎不顯懷,至今裴昭都沒有發現。
微服私訪整整一年,裴昭要回宮了。
不知是不是我眼花,官兵找到他的那一刻,他的目中竟有些不舍。
幾個身穿官服的男人撲通跪在了他面前。
“太子殿下,臣來遲了!”
我面露驚訝,惟妙惟肖地害怕起來。
“夫君,他們是誰?”
裴昭向我表明了身份,“昔雲,我其實是東宮太子,隻是不便暴露身份。”
他沉吟道:“你放心,我不是薄情負心之人,會帶你回京,賜你一個名分。”
賜我一個名分?
我心頭的怒火沒來由升起,有些可笑。
對於欺騙他的愧疚一瞬間蕩然無存。
他向我坦白,他已有未婚妻,準備封我為東宮的寶林,來日懷上子嗣再抬我為良娣。
裴昭說得誠懇,仿佛替我把一切都規劃好了。
我卻一步步向後退卻了幾步。
“我隻做妻,不做妾,太子殿下還是不要費心了,我們從此銀貨兩訖。”
他微微怔住,“昔雲,你不知道,孤的妾室不同於常人……”
“與她人共侍一夫,虛與諂媚,有何不同?”我笑了笑。
“原是我有眼無珠,不知是太子殿下,民女高攀不起。”
他眼底有掙扎,見勸服不動,隻好給我留下幾箱金銀珠寶。
裴昭翻身上馬,極為不舍地望了我一眼。
“昔雲,我很快便回來,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這方偏僻的江南小城離京城很遠,最快往返也要四五個月。
一別數月,我已經悄悄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我分別給兒子和女兒取名予澈和予安。
由於極重養生,出了月子後我很快便身輕如燕。
一個月黑風高的後半夜,我從羊腸小道悄悄出了門。
逃跑的時候,我帶上了女兒,還點了點打包好的金銀珠寶,確認無誤。
迷迷糊糊在車廂睡醒時,我忽然想起來,予澈還在榻上睡著……
遭了,兒子忘記帶了!
等我反應過來時,馬車已經出城很遠了。
我慌不擇路,立刻叫車夫掉頭回去找孩子。
可天亮剛返回,卻看到我的住所被官兵層層圍住了。
原來,裴昭恰好趕來接我了。
他依舊一身青色衣袍,英挺的五官添了幾分沉穩,貴不可攀。
他沒想到來遲一步,看到的隻有我放在河岸邊的一雙繡鞋。
還有屋內號啕大哭的小兒。
裴昭面色蒼白,一步步走向曾經生活過的小屋,沙啞道:
“為什麼……給我去查清楚,昔雲那麼機靈,她不可能丟下我赴S的。”
附近的村民們卻七嘴八舌地說著,親眼見我綁著大石頭跳了下去。
“自從你走後,沈姑娘就時常以淚洗面,自覺成了棄婦。”
“縱使生下孩子她也閉門不出,誰也不見,我們也不知道她會尋短見。”
…
我平時做出一副憂鬱小寡婦的模樣,沒想到頗有成效。
聽著村民聲情並茂的講述,裴昭身形微動,未置一言。
他眼眸猩紅,下令讓人把那條江填了。
“活要見人S要見屍,孤不相信昔雲會就這樣S了!”
說罷,他竟生生嘔出一口心頭血。
我望著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想來澈兒畢竟也是他的兒子,總不會對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