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我病了,為我找來心理醫生。
但面對陌生人,我始終不願開口,大多都是醫生說,我靜靜聽。
症狀並沒有得到任何緩解。
“哥,我們是不是不該關她?”傅庭有些擔憂:“她這個狀態,我怕……”
傅延深嘆口氣:“明天再換個醫生。”
11
新醫生來了,跟之前的醫生沒什麼不同,說著同樣的話術。
我像往常般,拿著遙控器看劇,對他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Advertisement
有外人在的時候,傅庭都會藏起來,隻留傅延一人應對。
醫生看起來有些拘謹,時不時瞄向傅延的方向。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傅延手中的文件看完,去書房換新文件。
那醫生手指在衣領間擺弄幾下,竟突然換了聲音。
他說:“警方需要你的幫助!”
我心中一驚,但眼睛繼續盯著電視屏幕。
“我們是省專案組的,我姓李,我整理案宗時發現,傅延曾涉及多起大型經濟案,走私案,但他每次都有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警方拿他沒辦法。”
“專案組發現最近傅延在頻繁高價招募心理醫生,我們現在以此作為突破口,如果能找到相應的線索證據,那傅延所有的不在場證明便都可不攻自破。希望你能配合調查。”
我連忙躲開,“你是來試探我的吧,你放心,我很乖的,不會逃了。”
書房傳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他焦急的看了一眼,猶豫一秒,還是塞到我兜裡一個東西。
“楚月小姐,請你相信我。”他一邊說,一邊擺弄著衣領,變換音色。
傅延拿著文件過來,回到原來的位置。
這時,電視劇裡正好播放到,主角用U盤復制機密文件,在最後一秒反派踹門而入。
李警官一改剛才的神色,繼續心理治療話術。
我捏著手裡的東西,突然焦慮起來。
要配合他嗎?
不,不行,若被那兩個惡魔發現……
我想到了那些無盡的黑暗,身體突然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怎麼了?”傅延小跑著過來抱住我。
我摟緊他的腰身,將臉緊貼在他胸前:“別,別關我,好黑,我怕……”
他狠狠瞪向心理醫生。
“可能這次治療太激進了,我下次調整。”
“滾!”
李警官走了。
我借口去衛生間,想要將口袋裡的東西衝進馬桶。
我側臉看到了鏡中的自己,一些難以啟齒的痕跡,眼底毫無神採,整個人S氣沉沉。
從前的我,明明是那樣神採奕奕,從什麼時候起變成這樣了呢?
將東西扔進馬桶的前一秒,我猶豫了。
我真的甘心這樣繼續下去嗎?
我想到了那些屈辱的夜晚,想到了他們對我的傷害……
若沒有他們,我本該有著屬於自己平凡但自由幸福的一生,可現在呢?
被紙條包裹的小硬塊,鬼使神差般,我拆開了。
紙條上有一串數字,應該是手機號,裡面還躺著一塊紐扣電池大小的針孔攝像頭。
我心中升起一簇火苗,愈燃愈旺。
源源不斷的生機湧出,我眼底終於有了些許神採。
將針孔攝像頭重新塞回兜中,我快速記下那串號碼,將紙條扔進馬桶。
就在這時,洗手間門突然打開。
“還沒好嗎?”
是傅庭!
慌亂之下我迅速坐上馬桶,用身體擋住,同時右手微微顫抖著按下衝水鍵。
他拿著一個貓耳發箍,套在我頭上:“我們阿月真可愛。”
聽著旋轉的水流聲,我緊張的滲出汗珠,呼吸變得粗重。
“阿月,你怎麼了?”
我大腦一片混沌,緊張引發胃部陣陣痙攣,我難以抑制的嘔吐起來。
傅庭為我輕拍後背,端來溫鹽水漱口。
直到再也吐不出什麼的時候,我趴在傅庭身上:“好困,我想睡一會。”
他將我抱起,輕輕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輕聲唱著兒歌哄我入睡。
看我熟睡,他在我額間落下一吻,放輕腳步離開。
12
聽到門鎖落下的聲音,我等了幾分鍾,才緩緩睜開眼睛。
捏著針孔攝像頭,我打量起這個房間。
我先是將攝像頭放在床頭櫃的縫隙中,可又覺得這地方實在不安全,又藏在一旁的盆栽中。
可我終究不安心。
最後我鎖定了正對大床的插座盒,這個位置隱秘又不易被發現,還能拍到床上的內容。
到了晚上,他們照常爬上床,剝落我的衣裙。
我順勢引導他們,不著痕跡的變換姿勢,盡可能讓他們兩個的臉同時對準針孔攝像頭方向。
“阿月,你有些心不在焉哦。”
傅延猛的加大力度:“是我不能給你快樂嗎?”
“不……”我略帶哭腔的聲音破碎。
傅庭從我胸口抬起頭來,嗤笑一聲:“哥,阿月說你不行呢,還是換我來吧。”
“哦?”傅延俯下身來,懲罰似的頂著:“阿月,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我被顛的大腦一團亂碼,根本答不上來。
傅延恍然大悟般說道:“原來阿月變得貪心了,喜歡粗暴一些。”
“這樣嗎?”傅延恍然大悟似的,忽而兇狠的啃上我的鎖骨。
這樣的日子,我還要過多久啊。
……
我確認針孔攝像頭拍到了他們,但我不敢動,甚至不敢看向那個位置,生怕自己會暴露。
一天,兩天,三天……
心理醫生又換了,我聯系不到李警官,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有些急了。
越是清醒,越是難以忍受這種畸形關系。
我想到了那串號碼。
可我的手機被他們動了手腳,我又時時被監視,我能怎麼做?
每天尋找機會,我的精神高度緊繃。
就連傅庭都看出來,說我更有生機了,心理醫生找的對。
我不能這樣等下去了。
傅延最近開始忙碌起來,他本來就是集團負責人,每天有大量工作要處理,如今更是早出晚歸。
大都數時間都是傅庭守著我,換著花樣哄我開心。
臨近傍晚,傅延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
我縮在傅庭懷裡,撒嬌般的說著:“突然好想吃一中對面那家炸雞,以前上學經常吃的,有點懷念那個味道。”
我食欲不好,難得有想吃的東西,傅庭興致衝衝的出門去買。
他一走,我一路小跑著撲進傅延懷裡:“老公,我好想你。”
“想我什麼?”他指尖插進我發間,細細揉捏。
“就……”我低頭,指尖主動勾上他腰帶,直到將他帶向臥室
傅延眼中難掩驚喜,由著我脫去他外套。
他急不可待的將我推倒,準備壓上來時,卻被我一把推住。
我靠近他衣領處仔細嗅了嗅。
“你身上怎麼有香水味?”我皺起眉頭。
他難得露出幾分心虛:“剛剛酒局,那些女的像是得了什麼大病似的,一個勁的往我懷裡撞,我發誓心裡隻有阿月一個。”
“還不快去洗澡。”我一把推開他。
傅延捏捏我的臉,邊脫衣服邊往浴室走。
等到浴室傳來水聲,我快速扯過剛剛被他脫下的西裝外套,從裡面掏出手機。
雖然冒險,但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
屏保是我的照片,解鎖密碼一直都是我的生日。
我努力深呼吸,一邊讓自己保持冷靜,一邊按下那個我每天都要背上無數遍的號碼。
聽著浴室不斷傳來的哗哗水聲,我的一顆心髒快要跳出胸膛。
很快,電話接通:“喂,請問您是哪位?”
卻是個女人的聲音。
我放低音量:“李警官呢?這不是李警官的號碼嗎?”
電話那頭隱隱傳來哽咽:“李兵前幾天車禍去世了,剛剛辦完葬禮。”
13
“什麼!這怎麼可能?”我整個人繃緊,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我是他媽媽楊麗,墓地就在承園,你可以來看他。”
脖頸像是被掐住,我一時間有些呼吸困難。
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巧?
“是幾號出的事!”我激動起來,腦海中隱隱有了猜測。
“28號下午7點,在高架橋發生側翻,當場S亡。”
28號!就是那天!
那天傅延上班,傅庭卻一反常態的出門,他們之前從不會同時出門的。
難道……他們早就發現了李警官?
那我放的隱形攝像頭,豈不是……
我感覺自己落入一張巨大的網中,不管做著怎樣的掙扎,都無法逃出他們的掌心。
電話那頭又傳來聲音:“你找他有什麼事?或許我能幫你。”
不,沒有人能幫我了。
“我沒事,以後千萬不要再打這個號碼……”
我還想說什麼,浴室水聲突然停止,我指尖飛快的掛斷,刪除通話記錄,不動聲色將手機放回原處。
生機枯竭,我恢復了一片S寂。
看不到一點希望,也得不到外界的一點幫助。
而更加讓我崩潰的是,我的生理期已經延遲很久了。
我的心理問題更嚴重了。
意識時有時無,常常出現幻覺。
有時會感覺自己靈魂被抽離出來,眼睜睜看著兩個惡魔對一個瘦弱女孩施暴。
傅延和傅庭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們開始擔憂,害怕我會瘋掉。
我聽到他們悄悄商量,說要帶我出去逛街,放松心情。
我帶著最後一絲僥幸,去看了我放置的針孔攝像頭。
位置和我放置的一模一樣,沒有被拿走,也沒有被動過,大概率沒有被發現。
我把攝像頭扣下來,將它纏在頭繩上,被珍珠裝飾隱藏。
終於迎來了這天,傅延和傅庭圍在我左右。
“阿月,你想去逛街嗎?”
“我能出去了?”我故作驚訝。
傅延摸上我的頭:“我們阿月這麼乖,當然要好好獎勵啊。”
“我我我,我陪阿月去。”傅庭雙手橫亙在我倆中間。
傅延不服:“你陪阿月時間最多,這回輪到我了。”
“那不算。”傅庭轉而問我:“阿月做主,選誰陪你?”
傅延點點頭:“這樣也好,阿月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