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心思敏銳,和他一起出去,怎麼可能?
我沒有絲毫猶豫的指向傅庭:“你。”
“我就知道,阿月更愛我多一點。”傅庭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
14
出門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看著燈火通明的繁華商區,我像個從古代穿越的人,感到極其陌生。
傅延摸摸我虛弱的臉,要帶我買咖啡提神。
我乖乖被牽著排隊,剛拿到咖啡,忽然被身後的人撞了一下。
“哗”的一下,半杯咖啡盡數灑在身上,幸好點的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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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身後,一個面容和善的阿姨連連道歉,不斷拿紙巾為我擦拭。
我不在意的笑笑:“沒關系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阿姨十分熱情:“不行不行,是我不對,你這衣服已經不能穿了,我去旁邊給你買一件吧。”
考慮到衣服確實不能穿了,我去到隔壁服裝店,阿姨非要跟著付錢。
傅庭抓著我寸步不離,一臉警惕。
阿姨親和又善談,很快幫我挑了一件差不多風格的衣服,又將我帶到內衣區。
內衣區裡的都是些小姑娘,看到傅庭來了,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
阿姨打趣道:“哎呦,還得是你們小年輕,多恩愛啊,買內衣都寸步不離的。”
我低頭推推傅庭:“你走遠些,我想自己挑。”
他環視一圈後退到一個角落裡,但目光待會始終緊跟著我。
阿姨拿著幾件內衣在我身上比量,但口中卻說著完全不相關的話!
“我是楊麗,李兵的媽媽,我兒子的S不簡單!”
我腦中轟的一下,下意識想往傅庭的方向看去。
“注意表情,看衣服!”
她面上輕松的笑著,從衣架拿出另一件,“我知道了他最後查的案子,也大概猜到他因何而S。”
我愣愣的聽著,鼻子不由一酸:“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楊姨聲音微微顫抖:“楚小姐,你不用愧疚,S人的是他們,不是你,我兒子是警察,這是他的職責,我為他驕傲!也想幫他完成未盡之事。”
我心裡不禁有些酸楚。
看著她堅毅的目光,我坦言:“我帶了證據!”
“選這件吧,襯你的身材。”楊姨拍拍我,推著我去更衣室。
一條胳膊橫亙在面前,傅庭語氣不善:“我老婆換衣服,你跟進去幹嘛?”
“喂,阿姨也是好心,你幹嘛……”
我話還沒說完,傅庭接過所有衣服,摟著我鑽進更衣室。
他抬臂將我抵在牆上:“老婆的身體,怎麼能給別人看?”
到了這種時候,我不想多生事端,由著他為我脫衣服,穿衣服。
走出更衣室,店員對我一頓吹捧。
看著鏡中的自己,一個絕妙的主意在我腦中形成。
我看看店員:“這套衣服,把頭發散下來會不會更好一點。”
店員隨聲附和:“女士您真會搭配,頭發散下來會更有女人味,更嫵媚呢。”
我順勢將頭繩取下。
當著傅庭的面,我表面風輕雲淡,實則內心驚濤駭浪。
長發傾瀉而出,我立馬看向一邊轉移注意力:“是不是搭配一條項鏈會更好啊。”
店員笑得幾乎合不攏嘴了,忙前忙後為我拿項鏈看搭配效果。
趁他目光轉向項鏈,我不動聲色褪下手腕上的頭繩,塞進站在一旁的楊姨衣袖中。
傅庭突然長臂一揮摟住我:“既然糾結,那就都要了。”
真是驚險,要是再慢一秒,就要被傅庭抓個現行了。
我陣陣後怕。
接下來的時間我不知道是怎麼過的,腦子昏昏沉沉。
一邊擔心楊姨的安全,一邊又期待她趕緊拿證據報警。
15
我和傅庭拎著大包小包回去的時候,傅延第一時間拉過我檢查。
“啪!”
傅庭莫名挨了一巴掌。
傅延臉色冷的可怕:“連內衣都換了,你們是去逛街還是偷情!”
傅庭捂著臉,委屈說著:“哥,我沒有……”
傅延不理,冷聲呵斥:“你發Q也挑挑時間,這樣會傷到孩子!”
孩子?
我如遭雷擊,整個人僵住。
“阿月,你也有感覺的對嗎?”傅延摟住我,手掌輕撫上我的小腹:“這裡,正孕育著一個孩子,我們的孩子。”
傅庭扔下東西,跪在我身前,耳邊緊貼著我肚皮:“說不定是我的呢,我的身體素質比哥好多了,肯定比哥跑得快。”
傅延還在笑:“阿月,我一直盼著你能懷孕,和我們有了牽絆,你便再也不能離開了……”
“夠了!”我強裝鎮定:“我不可能懷孕。”
傅延捧著我的臉:“我已經為你測過了,妊娠陽性,我要你給我們生孩子。”
“給你們生孩子?”我忽然發瘋似的笑起來,笑得眼淚不住地流。。
“阿月?阿月?”傅延搖晃著我的肩膀,緊張的喊我。
我抑制不住的發瘋:“你們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不怕報應到孩子身上嗎?你們這種人,竟還妄想有孩子?你們不配!”
傅庭虛虛摟住我的腰:“哥,書上說孕婦情緒不穩定,要哄著。”
“阿月,我不信報應,就算有因果報應,報應的也是我們,和你沒關系,和你肚子裡的孩子也沒關系。”
傅延按住我:“你乖乖的,不要胡鬧,我要你生下這個孩子。”
我冷冷的看向他們:“做夢吧,我寧願一屍兩命。”
這樣說著,我腦中已經湧現無數個辦法,搞掉肚中那團肉。
傅延搖頭笑笑:“阿月,你就絲毫沒有為人母的喜悅嗎?你告訴我,如果讓你自己選,你會留下這個孩子嗎?”
我冷笑著反問:“一個連親生父親都不明確的雜種,我為什麼要留下?”
傅庭企圖解釋:“阿月,他帶著我們的愛意和期盼出生,他不是雜種。”
“怎麼出去一趟就不乖了呢?”傅延無奈笑笑,拉過我的手:“是不是因為……這個?”
我掌心多了一個東西,一個我無比熟悉的東西。
是針孔攝像頭!
我整個人轟的一下,大腦響起陣陣嗡鳴。
“不,不可能,不可能……”
16
傅庭湊過來:“我們阿月,還真是會給人驚喜。”
傅延掏出打火機,當著我面將攝像頭燒掉:“這下,能好好待在我們身邊了嗎?”
我整個人處於朦朧狀態,不敢想象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姨被發現了?傅延將她也S了?
還是從一開始我就暴露?他們欣賞著我的小動作……
全身汗毛豎立,我冒出一身冷汗。
大起大落幾乎擊潰了我。
理智告訴我,這個時候應該乖乖聽話,討好他們,少吃些苦頭。
可感情偏偏不受控制,我不願生下這個雜種,不願再被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強迫。
我厭惡他們到了極點,表面敷衍都做不到。
我惱怒推開他們,可他們又湊過來,將頭貼在我身前。
“阿月,讓我們聽聽小家伙的心跳。”
“他能聽見我說話嗎?出生後會不會記住爸爸的聲音?”
“都快三個月了,小東西什麼時候會動?”
“阿月,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我們給孩子取名吧。”
……
傅庭的手機突然響起陣陣警報聲,他一下緊張起來,全神貫注盯著手機屏幕。
“哥,這裡被警察包圍了!這個陣仗,我們是不是暴露了!”
“怎麼可能……”傅延終於沒了淡定姿態,扯著我質問:“你還做了什麼?”
我冷笑:“你不是最喜歡掌控一切嗎?我還能做什麼?”
不過頭繩裡除了針孔攝像頭,還被我添了些別的東西而已。
他倆的頭發毛囊也被我偷偷藏了進去,希望他們能喜歡這點小驚喜。
傅庭一臉警惕的催促:“來不及了,快走!”
我直接坐到地上:“走可以,把我S了,屍體隨便你們扛去哪。”
傅延一把將我拎起:“阿月,我想要孩子,生下孩子,我就放你離開好不好?”
我沒有掙扎:“那你們可要一直看緊我了,還不到三個月,可是很容易流掉的。”
傅庭將窗簾合上:“哥,不能再耽擱了,我在這吸引他們注意力,你趕緊帶阿月離開。”
門外隱隱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窗外不斷有受驚的鳥飛過。
我知道,特警已經包圍了這裡。
或許是顧慮到我的存在,一時不敢貿然進來,隻拿大喇叭在外喊話。
“傅延傅庭,警方已經掌握了你們的犯罪證據,勸你們早日投降,放下人質,爭取寬大處理……”
事到如今,傅延反而淡淡的笑著,輕撫我的臉:“阿月,我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非要破壞我們幸福的生活呢?”
“愛?幸福?”我譏諷道:“欺凌,囚禁,把我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鎖著我,這就是你們的愛和幸福嗎?”
傅延搖搖頭,眼中泛起血絲:“阿月,若我甘願認罪,你能不能放過這個孩子?”
我笑了:當初,我求你們放過我的時候,你們是怎麼對我的?”
“阿月,用我的命,換這個孩子活,好不好?”傅庭掏出一把匕首,刀尖對準自己的心髒。
隨著他力度不斷加大,鮮血染紅了白色襯衫。
我曾無數次幻想過S了他們,但真到這種時候,我卻怕的厲害,從心底犯出不忍。
傅延緊緊抱住我,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似的,一遍遍喚我:“阿月阿月阿月……”
松開時,他遞給我一串鑰匙:“你走吧。”
我握著鑰匙,一時難以置信。
傅延摸摸我的頭:“你說的對,我們都是壞人,若真有因果報應,那也應該報應在我們身上,讓孩子幹幹淨淨的長大。”
我眼底有些湿潤,但仍惡狠狠說著:“我不會生下這個孩子的,我寧願S,也不要和你們有一絲聯系。”
我後退幾步,轉身跑向大門。
17
鑰匙插入鎖孔時,他們突然同時叫住了我:“阿月。”
傅庭聲音輕快:“我們對你的愛意都是真的,如果你願意,我們願意為了你拋下一切。”
我頓了頓,開門的手突然顫抖起來。
傅延在身後呼喊:“阿月,別回頭。”
我閉閉眼睛,雙手推開房門的瞬間,我聽到兩道痛苦的悶哼,和利器刺入肌肉的聲音。
房門被打開,陽光灑在身上,清新的風吹過。
有女警為我披上衣服,將我護送至一邊,一隊隊特警湧進別墅。
我聽到他們說,嫌疑人已無無生命體徵……
我自由了,可心髒為什麼這麼痛?我為什麼要哭?
……
醫院裡,醫生再次和我確認終止妊娠的計劃,這一刻,或許出於母親的本能,心底的柔軟被觸及。
我驚訝於自己的反應,而後近乎瘋狂的拉著醫生:“快,快給我手術,我一秒都不想再等了,我不能生下他。”
醫生盡力安撫:“孩子很健康啊,你真的確定要流產嗎?你真的忍心嗎?”
“他們那樣對我,我為什麼還要為他們生孩子?這個孩子不能留,不能留。”我想到了孩子的父親,想到了那些灰暗的時刻。
“為什麼不能留呢?阿月,你不是答應好照顧好這個孩子嗎?你不乖哦!”
醫生一句話讓我如墜冰窟。
醫生笑盈盈地把把口罩拉下,這張臉竟然是......傅延?還是傅庭?
我驚懼交加到不能呼吸,眼前一片漆黑,卻被一陣鈴聲驚醒,手機屏幕還亮著,是預約檢查的消息提醒。
是的,我今天要和醫生確認手術相關的檢查。對了,我剛剛做了什麼噩夢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