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餘知鳶幾乎整夜整夜的失眠,不吃安眠藥根本睡不著。
又一次失眠的夜晚裡,助理再次發來一個帖子,是之前造謠溫聿洲仗著職權搶自己研究生男朋友的帖子。
助理已經查清楚了,發帖人就是喬舟,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也都是喬舟用小號發的。
餘知鳶看完整個帖子後,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痛得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那個時候她在做什麼,她聽信了喬舟的話,故意讓喬舟發了那個讓人誤會溫聿洲的朋友圈。
餘知鳶找到喬舟時,他正在和她的好友一起談笑。
“也不知道知鳶發什麼瘋,居然為了那個男人的S墮落那麼久,連小舟都不在意了。”
“不過還是我們小舟聰明,居然想得出把他騙到飛機上再讓他徹底交出手中的遺產,隻不過可惜啊,飛機居然墜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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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知鳶你來了。”
話音剛落,喬舟驚喜地轉過身。
可下一秒,他就被餘知鳶推倒在地上狠狠地掐著脖子。
喬舟被突如其來的窒息感嚇到,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生到這樣的地步。
其他好友驚呼道:“知鳶你在做什麼?快把小舟放下!”
餘知鳶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憐憫:“墜機這件事你也有參與是不是?你在裡面擔任了什麼角色?”
喬舟拼命掙扎,可他根本爭執不過練拳擊的餘知鳶。
他眼裡盛滿了恐懼,他從來沒見過餘知鳶用這樣的表情質問他。
他害怕地語無倫次:“我沒有,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阿姨一個人做的,跟我沒有關系。”
他的辯解顯得格外蒼白無力。
餘知鳶的表情告訴他,她已經不再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話。
其他人見狀,一起上前將餘知鳶制止住才把喬舟給救了下來。
“餘知鳶你發什麼瘋!你要為了那個S去的賤人冤枉小舟不成,他這麼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傷人性命的事情。”
“溫聿洲的S跟小舟一點關系都沒有,都是他自己命不好罷了。”
“知鳶你到底怎麼回事,這些事情不都是你默許的嗎?你什麼態度啊!”
聞言,餘知鳶突然朝說那句“命不好罷了”的人一拳揮過去。
被打的那個人馬上回擊,兩人瞬間扭打起來。
最後還是其他人拉扯住兩人才停的手。
餘知鳶SS地盯著對方,喘息之間滿是鐵鏽的血腥味。
被打的那個人不服氣:“你什麼意思啊餘知鳶,你不會真喜歡上溫聿洲了吧。”
餘知鳶推開身旁的人,帶著極具壓迫感站起身環視一周。
“是!我喜歡他,我愛上他了!”
“所以再讓我聽見你們說半句溫聿洲的不好,你們會知道我的手段的。”
說罷,餘知鳶跨上機車後揚長而去。
溫聿洲在蘇黎世待了幾天,適應良好後就去學院正式開始教書。
憑著豐富的經驗和待人有禮的溫潤,溫聿洲在學生之間收獲了很多好評。
剛上班不到一周就收到了十幾封情書,其中一大半都是底下的學生寫的。
國外對於男女之間的年齡差沒有那麼敏感,相差二十歲的男女關系也大有人在。
但溫聿洲在經過上段失敗的感情後,對感情一事敬而遠之。
這天溫聿洲上完課後,就在教室後門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孟繁芯對他揚起一抹笑:“師兄,祝賀你開始新的生活,我請你吃飯吧。”
溫聿洲有些驚奇:“你怎麼來了?王博士居然肯放你出國。怎麼能你請我呢,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幫我,應該是我請你才對。走吧”
“我申請了交換一段時間,導師也是同意的。”
兩人並肩走出學院,孟繁芯主動選了家溫聿洲愛吃的西餐廳。
溫聿洲看著孟繁芯熟練地點著他愛吃的菜,心裡頓時就明白了她對自己的意思。
可他還沒準備好重新開始一段感情,更不想耽誤了孟繁芯,畢竟孟繁芯沒比餘知鳶大多少。
於是吃完飯後,孟繁芯提出去散步,溫聿洲直接拒絕了。
之後的幾天裡,溫聿洲有意無意地暗示孟繁芯自己並不打算重新開啟一段感情。
可孟繁芯裝作不知道一樣,每天都跑去溫聿洲辦公室裡找他闲聊。
溫聿洲無可奈何又不想傷了兩人之間的情分,隻好默不作聲。
就在今天的課程馬上就要結束的時候,窗外傳來幾聲槍響,人群瞬間恐慌起來。
溫聿洲沒見過這種場面,隻能保持冷靜疏散教室裡的學生。
當確認教室裡大部分學生都已安全撤離後,溫聿洲才準備離開。
可意外發生了,他一出門就迎頭撞見了拿著槍的劫匪。
劫匪顯然沒有給他任何選擇的機會,一把將他拽住,將他當作人質來控制局面。
孟繁芯趕到現場時就看見溫聿洲被劫匪挾持的畫面,心髒猛地一緊。
“別動!警察馬上就到,你們逃不掉的!”孟繁芯大聲喊道,試圖分散劫匪的注意力,同時和身邊的人尋找機會救下溫聿洲。
“別過來!再靠近一步我就開槍!”劫匪歇斯底裡地喊道。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的一聲爆響吸引了劫匪的注意力。
孟繁芯見狀,迅速上前抓著劫匪的槍往上舉,溫聿洲找準機會將綁匪按倒在地上。
其他圍觀的學生見狀一起上前按壓住綁匪。
可溫聿洲卻不期遇地聽到兩聲槍響,眼前的景象讓他呼吸瞬間停滯。
孟繁芯倒在了血泊之中,肩膀在不停地流血。
溫聿洲衝上前用衣服SS地捂著流血的傷口,可還是無濟於事。
他失控地朝人群喊道:“打急救電話,快打急救電話啊!”
直到孟繁芯被緊急推進手術室後,溫聿洲才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般,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手術室外的每一秒都漫長得如同永恆,自責如潮水般湧來。
終於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走出手術室,對著溫聿洲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容:“別擔心,她他沒事。子彈沒有傷到要害,隻需要好好休息幾個月,就能恢復了。”
聽到這句話,溫聿洲緊繃的神經終於松懈下來。
孟繁芯隨後被轉移到病房中,溫聿洲看著面色蒼白的孟繁芯,隻覺得內心一陣酸澀。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溫聿洲幾乎寸步不離地照顧著孟繁芯。
兩人的關系悄然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溫聿洲垂眸看著辦公桌上那封講座邀請函,指尖無意識摩挲著。
作為這所世界頂尖學府的名譽教授,他是需要接受這些跨國巡講的邀約,來幫助學校提高名譽。
可當目光掃過講座地點時,溫聿洲第一次有了頭疼的感覺。
這次巡演的講座恰好安排在了他以前工作的學校。
"奧萊教授?"校長助理輕聲提醒,"校長考慮到這是你之前任職的學校中海大學,所以才特意安排你去這場講座。你是有什麼顧慮嗎?"
校長不知道他以前發生的事情,為了提高他的資質還特意安排了他最熟悉的地方。
溫聿洲很感激校長給他的機會,不想讓他為難。
於是猶豫了一番後,最終還是答應了此次的邀約。
“我答應去,但是我有條件,隻給我安排一場就好,剩餘兩場麻煩就排給其他教授吧。”
“那太好了,現在我就給你看一下講座一些流程。”
蘇黎世學校是世界QS排名前五的學校,而他以前任職的學校的校長知道是他要來講座後十分熱情地想給他宣傳一下。
還是溫聿洲及時制止後才沒有大範圍地宣傳出去。
溫聿洲心想,隻是一場講座,應該不會那麼巧的就碰上喬舟和餘知鳶吧。
………
那天餘知鳶和她們不歡而散後,就一直拒絕和喬舟見面,更是拉黑刪除了他全部的信息。
就在這時,助理進來說:“餘姐,中海大學的校方來問你什麼時候捐贈下一學年的實驗室器材?”
之前因著喬舟需要地方做實驗,所以她大手筆地給校方捐贈了一批先進的實驗設備,就為了能讓喬舟行個方便。
而這件事溫聿洲一直被蒙在鼓裡,跟本不知道。
助理緊張地吞了吞口水,畢竟之前他之前可是親眼見過餘知鳶因為溫聿洲的離世把那幾個好友給打得不成樣子。
就連她心心念念的喬舟也並不能幸免。
何況溫聿洲是墜機S亡的,連屍骨都沒能留下來,就算餘知鳶想要給他立墓碑也沒辦法。
從那以後,餘知鳶患上了重度抑鬱和驚恐症,隻要聽到與“溫聿洲”相關的字眼就會神經性地頭痛心悸。
她不敢去溫聿洲生前去過的地方,不敢見他的照片。
但這種事情不是他一個小助理就能回絕的,於是隻好硬著頭皮進來匯報。
但出乎意料的是,餘知鳶沒有一口回絕而是問助理學校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助理有些疑惑,但還是實話實說了:“最近學校好像跟國外很有名的蘇黎世學校有合作,還會有個講座,聽說會邀請世界級的教授來授課,你要去看看嗎?”
餘知鳶想起那天公司裡有個中海大學的實習生提過一嘴蘇黎世學校來中海開講座,還是個很厲害的教授。
她隱約聽到了那個教授的英文名叫奧萊,而這個英文名字和溫聿洲的英文名一模一樣。
這讓她內心莫名湧出一陣衝動,她想去看看這個奧萊。
講座當天,溫聿洲打扮得和以往的形象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很多同事學生都沒認出溫聿洲和蘇黎世學校的奧萊教授是同一個人。
而餘知鳶更是早早地就來了學校。
“餘姐,奧萊教授的講座在2樓101。”
聞言,餘知鳶點頭示意,隨後便邁開步伐,急切地朝教室方向走去。
另一邊的溫聿洲收拾好今天講座用的資料後就往課室走。
在猝不及防地看到餘知鳶走過來的那一剎,他瞬間躲進了身旁的轉角處,避開了她。
直到餘知鳶走遠了,他的心髒都還在怦怦直跳。
溫聿洲站在原地,此刻的腦袋有些宕機,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