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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間一場荒唐

第4章

發佈時間:2025-06-24 11:16:15

餘知鳶絕望地跪在地上,雙眼空洞地望著前方,整個人了無生氣。


 


救援員們連續三天三夜不間斷地搜尋,始終沒能發現任何生命跡象。


 


他們隻從廢墟中找到了一哥被炸毀的袖扣。


 


餘知鳶看著這條袖扣的瞬間,雙目赤紅。


 


這是她用成年之後賺的第一桶金給溫聿洲買的生日禮物,盡管禮物對他來說很廉價。


 


但溫聿洲還是不在乎地將它帶了起來,一帶就是四年。


 


她那時在想什麼?


 


她在想溫聿洲居然這麼容易就感動,一點廉價的情誼便能哄得他找不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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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老頭把錢都給了餘湘的原因,她和她媽過了好幾年窮困潦倒的日子。


 


所以她在和溫聿洲在一起的那幾年裡,她心裡裝的就隻有怎麼從他那裡拿回財產。


 


可明明一開始她其實是對溫聿洲有過心動的。


 


初次見面的時候,餘知鳶就被溫聿洲溫潤的眉眼所吸引,而這種感覺是她無法在喬舟身上感受到的。


 


盡管餘知鳶在接近溫聿洲的時候是不懷好意的,但內心對能看見他還是有幾分喜悅和衝動的。


 


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她有過一絲不忍,想跟母親反抗。


 


可母親從小就對她耳提面命說,這個男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把遺產據為己有,才讓她們母女過得如此艱難。


 


她才將心頭的悸動強壓下來,在心裡拼命地告訴自己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愛的人應該是什麼都不圖的喬舟,不該是這個搶了她們財產的溫聿洲。


 


後來溫聿洲對她越陷越深,不僅絲毫沒有懷疑那些事情是他在背後搞鬼,還處處為了他豪擲千金。


 


餘知鳶想,或許是因為她這張和餘湘相似的臉吧。


 


她總覺得溫聿洲在透過她看誰,她曾經有過嫉妒和不甘,憑什麼溫聿洲對她好是因為這張臉。


 


有時她甚至萌生了毀掉這張臉的瘋狂念頭。


 


然而,復仇佔據上風,她還是借著這張臉做了很多對不起溫聿洲的事。


 


到最後,她甚至還會慶幸自己生了張好臉,不然也不會耍得溫聿洲團團轉。


 


具體是什麼時候她對他的感情開始悄然變質,餘知鳶無從得知。


 


她隻知道自己對溫聿洲產生了憐愛,而這種情感一旦發生,便迅速佔領餘知鳶一半的理智。


 


每當夢到溫聿洲知道這些事情後會對她大發雷霆,會徹底離開她時,她的心就會像被重錘擊打一般,慌亂不已。


 


可她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選擇傷害他,直到今天無法挽回的局面。


 


這一刻,餘知鳶徹底崩潰的跪倒在地,雙手緊緊抱住頭悲痛欲絕。


 


而其他的好友見勸不動她,便紛紛離開了。


 


這片廢墟裡就隻剩下餘知鳶,還有正在做最後努力的救援人員。


 


不知過了多久,現場搜查完畢,救援員勸她節哀。


 


餘知鳶才從地上緩緩站起來,小心地將那截項鏈放到懷裡,隨後如同行屍走肉般地踉跄離去。


 


餘知鳶回到餘母住處,餘母看著她渾身髒亂,眼下青黑的像是幾天沒睡,不由得呵斥道:“你這幾天去了哪裡?我不是說讓你把籤好的文件帶回來的嗎?文件呢?”


 


餘知鳶的眼神空洞,聲音沙啞:“你為什麼要S了他?我不是說過不能再傷害他了!你為什麼不放過他!”


 


餘母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驚得愣住了。


 


餘母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困惑與不悅:“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害S誰了?”


 


“溫聿洲的飛機墜毀了,屍骨無存!好端端的一架飛機怎麼可能說墜毀就墜毀,肯定是你做了什麼手腳。”


 


餘母驚地將手中的盤串給扯斷,下意識說:“他S了!那他手上的遺產可怎麼辦啊。財產還沒到我們手上呢。”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餘知鳶的心髒。


 


“媽,他都S了,你居然還在關心這份遺產,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餘母聽著餘知鳶的指控,臉色越來越難看,憤怒之下便將桌上的杯子扔到餘知鳶的方向。


 


“你怎麼跟你媽說話,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就是這麼為了一個男人來罵媽媽的嗎?”


 


“我告訴你餘知鳶,我沒有害溫聿洲,他要是真S了也是活該,誰讓他霸佔了本該就是我的遺產。”


 


餘知鳶沒有躲閃,隻是任由杯子砸到她的頭上,鮮血順著臉頰而下。


 


她木然地站著,對餘母的說辭絲毫不信。


 


“媽,你真的是個很自私的人。我被你當成復仇工具了這麼久了,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不過都不重要了,我以後都不會再聽你的話了。”


 


餘母身體微微顫抖,像個潑婦似的撲上去一巴掌又一巴掌扇到餘知鳶臉上。


 


“我是你媽!如果不是我一個人把你帶大,你以為你有機會在這裡罵你自己的媽嗎?”


 


任由餘母發泄完,餘知鳶頭也不回地走了。


 


餘知鳶離開後便吩咐助理去查一下餘母在此之前的動向。


 


隨後的幾日,餘知鳶試圖用酒精來逃避現實,每天過得渾渾噩噩。


 


然而,每當夜深人靜她躺在床上閉上雙眼時,那架飛機墜毀的慘烈場景就會如同噩夢般在她腦海中循環播放,一遍又一遍,無休無止。


 


溫聿洲的面孔在火焰中扭曲,他質問她為何不肯放過他,為何要如此殘忍地傷害他。


 


餘知鳶的心就像被千萬根針同時刺痛,她痛苦地蜷縮成一團,一次又一次地被嚇醒。


 


就算身邊的好友輪番上陣來勸她,餘知鳶誰都不想見,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這天,餘知鳶從宿醉中醒來後,廚房裡一個熟悉的背影猝不及防地闖入他的視線。


 


那一刻,她整個人呆立當場,失了神地看著那個背影。


 


眼前的背影與餘知鳶那日思夜想的背影漸漸重合。


 


餘知鳶衝上前去,從後背緊緊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然而,當她耳邊響起的是喬舟熟悉的聲音時,她的血液瞬間冷了下來,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


 


她猛地松開手,轉過身盯著眼前的喬舟。。


 


“你什麼時候來的?”


 


喬舟見她如此冷漠,面色委屈:“姐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說過你永遠都不會不理我的。你怎麼能因為那個男人S了,就一直對我不管不顧呢。我……我隻是太想你了,太想回到從前了。”


 


餘知鳶聽著喬舟的話,心中五味雜陳。


 


她回想起,在自己最艱難的日子裡,喬舟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的世界。


 


那時的她,曾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要跟喬舟在一起。


 


然而,不知從何時起,她內心的空間逐漸被溫聿洲給佔據。


 


這是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否認的事實,她確實愛上了溫聿洲。


 


喬舟面對餘知鳶的沉默,有些慌亂:“知鳶姐姐,你別跟我說你到現在都還在念著溫聿洲,你不是說過你隻愛我一個的嗎?”


 


“你不會真的…真的愛上他了吧!愛上那個賤人了吧!不行,你是我的!”


 


餘知鳶終於忍不住地吼出聲:“你把嘴巴放幹淨些,他不是賤人!”


 


喬舟神情頓時僵愣住,因為餘知鳶以前從來都不舍得跟他鬧脾氣的。


 


他怒氣上頭,將桌上那個溫聿洲唯一留下的遺物拿起扔到腳底下使勁地踩了踩。


 


“他就是賤人,就是他把你給搶走了。”


 


餘知鳶大驚失色,上前將喬舟一把推開,仔細地將袖扣撿起擦拭。


 


喬舟被她一推,狠狠地撞到了桌角上,隨後便面色難看地離開了。


 


等喬舟離開一段時間後,餘知鳶才醒悟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於是便開車前往喬舟的公寓,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了激烈的男女喘息聲


 


和說話聲。


 


陌生的女生輕笑道:“你說你精心打扮一番後去你的姐姐那裡撈錢,卻沒撈回來一分錢回來。”


 


喬舟不耐煩道:“我哪知道她居然這麼為了那個賤人的S傷心那麼久,連錢都不記得打給我。”


 


“當初明明是她自己信誓旦旦地跟我說隻要拿到遺產就立馬分我一半的,不然我才懶得跟哄她。”


 


“我花那麼大精心去幫她搶遺產,誰知道她居然心軟了,真是服了。”


 


餘知鳶站在門口,聽到這些話,整個人如遭雷擊。


 


她從未想過,喬舟對自己的好居然都是因為那份遺產。


 


那些曾經的誓言與溫情,此刻都顯得如此諷刺與可笑。


 


這算報應嗎?


 


餘知鳶再也聽不下去,踹開公寓的門,巨大的聲響震得整個房間都在抖。


 


床上廝混的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猛地一驚,兩人同時回頭,臉上滿是慌亂。


 


喬舟在看清來人是餘知鳶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知鳶,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得這樣的,是她勾引的我……”


 


喬舟的聲音微微顫抖,試圖糊弄過去。


 


餘知鳶沒有回答,狠狠地盯著喬舟,仿佛要將他看穿。


 


她的語氣冰冷:“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對吧?你就隻是想從我這裡拿錢,對吧。”


 


喬舟急切地想要否認:“不!不是,知鳶我……”


 


可餘知鳶沒有再給他解釋的機會。


 


“我們到此為止吧,別再來找我了。”


 


說完,餘知鳶沒有再多看喬舟一眼,轉身離開。


 


餘知鳶離開後,便收到了助理發來的消息。


 


餘母在之前曾去過一次銀行打算將溫聿洲名下的財產全部轉移到自己賬戶上,卻發現那筆財產有協議。


 


無論以任何方式除非本人到銀行自行辦理手續,不然誰都拿不出來。


 


助理還給餘知鳶發了一個視頻。


 


視頻裡,是那天她謊稱公司資金鏈出問題找溫聿洲要五千萬後,回到公司和好友一起慶祝,卻不料溫聿洲居然在門口聽了個遍。


 


助理欲言又止:“所以他其實很早就知道我們是在耍著他玩,也知道了你是他亡妻同父異母的姐妹。”


 


餘知鳶的雙手緊握成拳,手機因過度的力量而幾乎變形,指尖微微泛白。


 


她幾乎失控地給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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