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想拿出手機報警的時候,司機迅速扭身拿出噴霧朝他噴了一下。
刺鼻的氣味傳入鼻腔,溫聿洲下一刻便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霉味。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你們要錢是不是?隻要我沒事,你們要多少我都有。”
溫聿洲一向待人有禮,沒見過這種場面,於是強裝鎮定地看著面前幾個男子。
綁匪臉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容:“隻要你願意配合,我們保證你能安然無恙。”
說著,其中一個人拿出一份文件遞到他的面前,兇神惡煞地說:“把你的名字籤了,隻要你籤了,我們立馬放你走。”
溫聿洲心中警鈴大作,然後試圖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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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籤這個?你們總得告訴我這是什麼吧?”
綁匪頭目不耐煩地啐了一口:“少廢話!籤還是不籤?不籤的話,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為了活命溫聿洲隻好假裝服從地接過那份合同,但合同其他部分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籤的是什麼。
就在他籤完名字後,偶然瞥到了上方的轉賬賬號,十分的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溫聿洲強壓下心中的疑慮,將合同不動聲色地還給綁匪,聲音發緊:“合同我籤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可沒想到,綁匪非但沒有松開捆綁他身上的繩子,反而上下打量著他。
“大哥,他也沒說不能對這貨做什麼啊?不如我們就砍了他一隻手或者腳,跟那人的多要點錢,怎麼樣。”
在溫聿洲驚恐的眼神中,幾個身材魁梧的綁匪緩緩走到他面前,眼中閃爍著貪婪。
“放開我!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你們就S定了!”
溫聿洲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舉起斧頭要砍了他的手。
就在他絕望之際,一陣機車的轟鳴聲從遠處飛馳而來。
餘知鳶看見眼前這一幕後,腦子轟的一聲就炸了,不管不顧地開著機車朝幾人撞去。
溫聿洲驚嚇過度暈厥過去的最後一幕,就是餘知鳶如同地獄來的嗜血羅剎,發了瘋似的拿地上的磚頭一下一下地往綁匪身上砸。
她本就是練拳擊的好手,這幾個充場面的綁匪跟本不夠她打。
可溫聿洲卻瞬間意識到,這場所謂的綁架也不過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是針對他的一場局。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聿洲才從噩夢的恐懼中驚醒,醒來後全身大汗淋漓。
病房裡隻有他一個人,他扶牆起身想打杯熱水,就聽到病房外傳來的爭執聲。
透過門隙他清楚地看到餘知鳶正在大發雷霆:
“你們在做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們去綁架她了,你們怎麼敢的啊!”
有人毫不在意:“餘姐我們隻是想你早點拿到這筆遺產罷了,話不用說得那麼重吧,我們這幫姐妹可都是一心為了你著想。”
話音剛落,說這話的人就被餘知鳶一巴掌扇的站不住腳。
餘知鳶赤紅著眼,怒吼道:“我說過我隻要錢,不能傷害他,你們知不知道他差點就被人傷了,這事誰負得了責任!”
其他人大驚失色地制止餘知鳶。
有人憤憤不平:
“餘姐你別忘了,你前些年日子過得那麼苦,不就是因為溫聿洲這該S的老男人把該屬於你的遺產都拿了嗎?”
“是你自己要報復要奪回遺產的,怎麼現在反而還心疼上他了呢!”
“你不會真喜歡上溫聿洲了吧。”
餘知鳶狠狠地喘著粗氣,揍人的那隻手不停地顫抖著。
聽到這句話後,她內心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不應該心疼他的。
但不知為何在看到溫聿洲絕望的眼神的時候,她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恨不得把這些傷了溫聿洲的人全部S了。
不!不對!明明她愛的一直都是喬舟,一直都是。
餘知鳶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翻湧的情緒,將心頭的悸動壓制下去。
她瞪視著周圍一圈驚愕的面孔:“夠了!我不會喜歡溫聿洲的,等把財產拿到手,我就會徹底地和他斷開。”
“你們也最好不要背著我做手腳,否則有你們好看的!”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反駁她這一番話,畢竟誰都看得出餘知鳶此刻的情緒很不對勁。
“姐你明白就好,我們還有事情,先走了。”
餘知鳶在她們離開後,輕手輕腳地回到了溫聿洲的房間裡
溫聿洲因為差點被砍手腳的驚嚇而患上了驚恐症,所以餘知鳶就一直貼身地照顧她。
對於她遲來的溫柔,溫聿洲隻覺得諷刺。
就算那天的綁架和餘知鳶無關,但之前的種種都是她吩咐手下的人做的。
哪怕她現在如此細心地照顧自己,溫聿洲也不再領情了。
餘知鳶小心翼翼地捧著碗粥,用勺子吹涼了才遞到他的嘴邊:“這是你喜歡的香菇粥。”
溫聿洲看都沒看地就連碗帶粥地推到地上,滾燙的粥液濺到了餘知鳶的手背上,瞬間紅了一片。
可她連眉頭都沒皺,還溫聲細語地問他是不是想吃別的。
溫聿洲看著她的行為,隻覺得可笑萬分。
在醫院住院的這段時間裡,溫聿洲偷偷打電話找律師擬了一份新的財產證明。
哪怕後面他因為某種原因被迫籤署轉讓合同,這份財產證明也能幫自己徹底絕了他們想方設法轉移財產的想法。
盡管他一直沒有好臉色,但餘知鳶還是每天很耐心地照顧他。
“今天想吃什麼?瘦肉粥還是魚翅粥?”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後臉色微變。
隨後留下一句“我有點事情”後就急匆匆地出門了。
餘知鳶接到餘母的消息後就來到了醫院樓下的咖啡廳。
一見面,餘母便毫不留情地給了她一巴掌。
餘知鳶沒有反抗,隻是坐在位置上低頭攪著杯子裡的咖啡。
餘母端坐著,眼神犀利地看向自己的女兒:“我讓你趕緊把溫聿洲手中的股份拿到手,你有聽我的話嗎?現在股份轉讓協議還差一個他的手印,你要是不敢出手,就由我來。”
可餘知鳶不願再讓溫聿洲受到傷害了,她隻要一想到溫聿洲會因此受傷害,心髒就不由自主地疼痛。
餘母見她沉默不說話,氣打一處來。
“既然你不願意自己想辦法,那你就照我的吩咐,把溫聿洲帶的一架私人飛機上,找幾個人強逼著他把手印畫了。”
“媽我……”
餘母生氣地一拍桌子:“你別告訴我,你喜歡那個男人了,要不是他,我們母女兩這些年都不會過得這麼苦。我隻是拿回屬於我們的一部分,有什麼錯!”
“你在心軟什麼餘知鳶!難道媽媽還比不上那個溫聿洲了嗎?”
說著,餘母情緒激動上頭,開始呼吸困難。
見狀,餘知鳶大驚失色地拿出速效救心丸給餘母服用下,給她順氣。
可餘母卻以不吃藥來威脅她答應。
餘知鳶兩頭為難,可最終還是多年的復仇佔了上風:“但是媽你要答應我,不要再傷害他了。”
餘母見狀滿意地笑了,至於女兒其他要求根本不在意。
原以為她們做的一切都是萬無一失的,殊不知這一切就被身後孟繁芯歪打正著地聽了個遍。
孟繁芯的電話正在通話,通話的另一頭正是溫聿洲。
溫聿洲聽完電話裡那對母子的對話後,表情淡然沒有什麼反應。
就在孟繁芯擔心他出什麼事的時候,溫聿洲隻是開口請求孟繁芯幫他一個忙。
“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她僱佣的是什麼人?”
孟繁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果然第二天,餘知鳶便以給他過生日為由,想帶他去海島上玩。
溫聿洲答應了,餘知鳶將他帶上了一架私人飛機後,並借口自己有事需要明天才能到。
餘知鳶輕輕抱住了溫矜與,隨後松開道:“哥哥,你先過去吧,我下一趟航班就到。”
溫聿洲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隨後毫不猶豫地走進了飛機。
餘知鳶向身邊僱佣的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便緊隨其後地跟著溫聿洲進了飛機裡。
當飛機艙門緩緩關閉的那一刻, 身邊的好友已經忍不住歡呼起來:“終於要拿到那筆不菲的財產啦,餘姐馬上就是首富!終於可以擺脫他啦!”
可餘知鳶卻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
她緊緊地按住心髒跳動的位置,可心髒卻愈發的疼痛。
私人飛機滑行了一段距離後猛然升空,隨後在餘知鳶的視線中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火光四濺,整架飛機在爆炸聲中向遠處的山谷墜落。
“不要!!!”
餘知鳶絕望地看著飛機消失在視野中,卻無能為力。
而另一邊,早已換乘另一架飛機的溫聿洲,徹底離開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
其他好友大驚失色地看著餘知鳶瘋了般地朝著飛機墜落的方向狂奔,竭力阻攔卻徒勞無功,驚恐地喊道:“餘姐,別靠近!太危險了!”
就在餘知鳶快要靠近那半架飛機殘骸的時候,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驟然響起。
半架飛機瞬間被熊熊烈焰吞噬,爆炸的衝擊波更是將餘知鳶狠狠甩出數米之外。
餘知鳶重重摔落在地,幾根肋骨斷裂,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刺鼻的血腥味。
事故的慘烈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現場迅速被警戒線封鎖,救援車輛與人員來來往往。
餘知鳶忍著劇烈的疼痛,不顧一切地想要衝破重圍,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找到溫聿洲。
救援人員大驚失色地攔住他:“小姐,這裡隨時都有可能爆炸,請馬上離開。”
然而,餘知鳶對周圍的警告充耳不聞,目光SS鎖定在那片S寂的廢墟之上。
“小姐,請不要妨礙我們救援!”
救援人員再次焦急地呼喊。
就在這時,餘知鳶的其他好友匆匆趕到,看到她渾身是血模樣,連忙上前合力將她攔住。
“餘姐你冷靜點,等救援人員搜索之後再說,你快去醫院!”
“聿洲……我必須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