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卻發現一樓自己的東西都不見了,心瞬間沉甸甸的。
看到溫聿洲一回來,餘知鳶就滿臉歉意地迎了去:“聿洲哥哥今天是我的不對,是我太著急錯怪你了,哥哥你能原諒我嗎?”
溫聿洲看到她一臉真誠道歉的樣子,心中毫無波瀾。
她真的是因為知道錯了才道歉的還是為了他的遺產,話到了嘴邊打了個囫囵又被他吞下去了。
“好,你知道錯了就行。”
聞言,餘知鳶眼睛亮了一瞬,摟著他的腰,用手撫弄他的喉結:“既然是我做錯了,那我今晚把自己賠給你當作道歉禮物吧,你說好不好哥哥。”
可溫聿洲一臉淡漠地推開了她:“我今天很累,不太想做。”
餘知鳶愣了一下,溫聿洲以往可不會拒絕她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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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知鳶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幾不可見地慌了一下,把頭埋在他的懷裡撒嬌道:“哥哥,你是不是這幾天發生太多事讓你亂想了。”
“這樣吧,你跟我一起出去散散心怎麼樣,我記得你名下有座海島,我們可以去那裡度個假,怎麼樣。”
可溫聿洲從來都沒有跟餘知鳶提起過自己名下有家海島。
因為這是餘湘在他們結婚那天專門買來辦婚禮的海島。
沒想到餘知鳶居然不聲不響地把他名下財產都摸清楚了。
溫聿洲心中難受的要命,餘知鳶宣之於口的愛意都是有目的的。
剛想找理由推拒絕,就聽到餘知鳶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拿起手機接通後關掉了免提,可溫聿洲還是隱約地聽到了電話裡傳來了熟悉的男聲。
餘知鳶回應了幾句後就掛掉了電話,一臉為難地說自己工作室出了點問題要去處理,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之後幾天,他都沒有再見她,也沒有解釋什麼。
他已經辦理好了籤證,就等那邊蘇黎世學院給他發工作邀約就可以動身離開。
這場有預謀的愛情就到此為止吧,不撕破臉皮,是他最後的顏面。
可偏偏別人不給他機會。
溫聿洲突然接到了學校的電話,說有人在學校論壇裡舉報他學術品德不端。
帖子裡上傳了很多他和餘知鳶在一起的照片。
還有一些模稜兩可的聊天記錄,話裡話外都是在說他仗著是研究生導師的身份,故意搶學生的女朋友,還搶自己學生的實驗功勞。
更過分的是,那天喬舟因為受傷被餘知鳶帶走的視頻也被上傳了上去。
餘知鳶眼裡對喬舟的心疼被清清楚楚地拍了下來,任誰看了都覺得他們是一對。
一時之間大家都把溫聿洲安在了男小三的位置上,風言風語傳得到處都是。
無外乎是說他一個大男人居然仗著自己的身份要挾手下研究生的女朋友跟他在一起。
學校行政處也打來電話詢問這是怎麼樣一回事,要他給出個解決方法。
可這件事無論誰對誰錯總歸對他的影響都很大。
溫聿洲看著那些虛假不實的記錄,平時再溫潤的性子也忍不住爆了。
他馬上就意識是誰在發帖子造謠生事。
可畢竟是自己的學生,畢竟還年輕,要是事情鬧太大了,他以後的學術生涯可就毀了。
溫聿洲耐著性子給喬舟撥打了電話沉聲道:“學校的那個帖子是不是你發的,隻要你現在立刻把帖子刪了,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不然後果自負。”
誰知喬舟卻在裝傻充愣:“老師什麼帖子啊?我不知道啊,老師你冤枉我了,我怎麼可能會幹出這樣的事情呢。”
溫聿洲的情緒一下子就忍不住了:“這件事隻要餘知鳶出來發聲,很快就能給我澄清,你確定要讓這件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嗎?”
可沒想到喬舟滿不在乎似的輕笑一聲:
“老師,不是我幹的你也不能強壓著我認下啊。何況姐姐更心疼誰,是個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話音未落,溫聿洲就手指顫抖地掛掉了電話。
下一刻,餘知鳶的電話就打進來了,一接通就傳來餘知鳶怒不可遏的聲音。
“溫聿洲你什麼意思,小舟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他是你的學生,你不想著護著學生,還要把責任推到他的身上。”
“要是別人真的誤會小舟了,他以後在學校裡的是會遭受很大的非議的!”
溫聿洲還沒來得及開口,通話驟然斷掉了。
他怔愣地盯著黑下來的手機屏幕,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隨即他點開了朋友圈就看到喬舟發了一張兩雙手十指相扣的圖片,還配文:清者自清。
評論底下都是在支持他的言論。
溫聿洲看著那雙熟悉的女孩的手,食指邊上的黑痣讓他一下子就認出是餘知鳶的。
這一刻,溫聿洲的心就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撕開兩半,疼痛難忍。
明明早就知道餘知鳶對他根本就不是真愛,他卻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心存盼望,然後再被羞辱得一無是處。
他低頭自嘲一笑後將和餘知鳶同款的戒指扔掉後,馬上定好幾天後前往蘇黎世的機票。
接到正式的工作邀約那天,溫聿洲的手機遭到了餘知鳶好友的電話轟炸。
他掛了幾次,終於還是接聽了。
電話那頭傳來女生焦急的聲音:“溫大哥,知鳶跟人賽車,不小心連人帶車翻到溝裡了,車子直接報廢了!人傷得很嚴重!”
這些信息如同連珠炮一般,讓溫聿洲的腦袋一片空白。
“知鳶嘴裡一直喊著你的名字要見你,不然就不上救護車,你快來勸勸她啊。”
“就算你倆鬧脾氣,也不能不管他的性命吧!”
溫聿洲沒說其他的,隻是讓她們把地址給他,便迅速驅車前往。
溫聿洲趕到時,餘知鳶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送給她的機車也爛得不成樣子。
餘知鳶雖然人已經不清醒了,但嘴裡還念著他的名字“聿洲,聿洲。”
溫聿洲緊緊握住餘知鳶的手,輕聲細語地安撫著她,直到救護人員將餘知鳶抬上救護車。
然而,就在他準備隨救護車離開的時候,一群氣勢洶洶的人突然圍住救護車,阻止他離開。
“這是救護車,你們要做什麼?”溫聿洲陰沉著臉,要是不趕緊接受治療,餘知鳶恐怕性命難保。
“你就是餘知鳶的男朋友,你的女朋友跟我們玩堵車玩輸了,要賠三千萬。”
“不賠錢還想走,你們做夢!”
溫聿洲冷靜下來跟最前面的人談判:“你們要做什麼跟我說,讓救護車走!”
聞言,打頭的人用眼神示意其他人走開。
溫聿洲看著救護車走遠了後才松了口氣,轉而看向面前不懷好意的人。
“既然你說事情都由你負責,那麻煩把錢賠了吧。”
那一群人在為首之人的帶領下直接把溫聿洲團團圍住,一副不給錢就不善罷甘休的樣子。
溫聿洲打不過這群人,強裝鎮定下來說:“你們說你們和餘知鳶在賭車,但我和這個場子的老板認識,這裡根本就不準玩賭車,況且賭車是違法。”
果然這一群人被他的話鎮地遲疑了一下。
溫聿洲見狀,立馬拿起手機開始假意撥打警察的電話。
為首的人見勢不對,語氣立馬軟了下來:“找警察來多麻煩,何況你的小男朋友也參與了,他也是要被抓的,何必兩敗俱傷呢。”
突然,耳邊傳來一個颯爽的女音:“你們要錢就去找正主,在這裡人多欺少算什麼回事?我已經報警了,不想被一鍋端了的話,就趕緊給我離開。”
溫聿洲一愣,抬眼便看見他的師妹孟繁芯舉著個手機對著他們,手機屏幕上是110的號碼。
為首的人顯然被孟繁芯的話震住了,遲疑片刻後:
“兩千萬,不能再少了。而且我們保證,拿了錢絕不會再來找麻煩。你也不想你的小男朋友被人報復吧。”
可溫聿洲心中卻莫名地覺得有些奇怪,便開口道:“一千萬不是小數目,我需要時間去準備。你們先把銀行卡號給我吧。”
為首的人急忙保證:“隻要你把錢匯到這個賬戶,我們絕不找麻煩。”
說完就匆匆離開。
溫聿洲伸手接過寫有銀行卡號的紙條後,卻意外地發現這個號碼頗為熟悉,好像是之前他轉賬過的一個賬號。
這時孟繁芯一言難盡地調出手機上偷拍的視頻遞給他。
視頻裡正是餘知鳶和她的姐妹們商量如何設局來欺騙他的全過程,
不僅傷是裝的,車是模型,找他要錢的人,甚至救護車都是她們提前僱佣的。
溫聿洲SS地捏住手機,指尖微微泛白。
溫聿洲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來到醫院,還沒進門就聽到了裡面的哄笑聲:
“我就說他不可能舍得餘姐,就是鬧脾氣而已。”
“才三千萬我怎麼覺得太少了呢,應該再讓他把這個醫藥費也報銷了。”
“我說餘姐這次下手這麼輕,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人家了吧啊哈哈哈。”
餘知鳶慵懶的嗓音清楚地傳到他耳邊:“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三十來歲的老男人呢,別開我玩笑了,小舟吃醋的厲害。”
溫聿洲SS地攥拳頭,直到指尖戳破掌心,溢出血漬,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在病房上躺著的餘知鳶突然心慌不已,給溫聿洲打了個電話過去,可電話一直在忙音。
打了幾次都沒接通,餘知鳶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開始懷疑溫聿洲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可理智又告訴她,他不會知道的。
但不知為何隻要想到溫聿洲知道這些事情後會離她遠去,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便如潮水般襲來,令她窒息。
餘知鳶不斷在內心重復自己愛的是喬舟,跟溫聿洲在一起就隻是為了遺產罷了。
溫聿洲從醫院離開之後,便將幾天後的機票改籤到了明天。
回到家收拾好行李之後,他想了想還是給餘知鳶發了個“分手吧”的消息。
然後打車前往機場。
餘知鳶在收到消息後,立刻就拿上車鑰匙衝出門。
溫聿洲看著一直在不斷給她發消息的餘知鳶,還是選擇把她給拉黑了。
去機場的路上恰好塞車,正當他焦急等待時,從後視鏡中瞥見了那輛熟悉的寶馬車。
溫聿洲一驚,迅速讓司機在下個路口右拐,繞路去機場。
他剛慶幸自己好不容易甩掉餘知鳶,就發現司機前往的方向不是機場方向。
“師傅,是不是走錯了,應該走高架橋才對。”
然而,司機卻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