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為湊錢給哥哥娶媳婦要把我賣給縣老爺當小妾，
縣老爺有很多小妾，但沒有一個人能活過一個月。
走投無路之下，我來到巷口的打鐵鋪。
男人手臂上有一條極其嚇人的長疤，渾身肌肉看起來兇神惡煞的，
周圍人都很怕他。
推開門，我從布袋裡拿出辛苦攢的十文錢。
鼓起勇氣：【聽說你缺媳婦，給你十文錢，你……你能不能娶我？】
悶熱的房子中，男人抬起頭來，汗珠布滿了全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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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著幹癟的我，嫌棄的開口；【哪涼快哪待著去！】
1
【你個臭娘們，不識好歹，你爹我給你找了個好去處，你去那府上是去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去的，由不得你不答應。】
說著拽著我就要往門口那頂紅轎上拉，
我會不知道我是去享福的還是受罪的！
前街巷裡的香雪姐被他賭鬼爹拿去抵債，
還沒過三日就被折磨得不成樣，
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全是青紫，有的地方還發聩流膿！
去縣老爺府裡送餛飩時看到香雪姐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偏偏都這樣了，還讓她在寒天雪地裡洗衣裳，手指凍得發紫腫脹。
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我瞅準時機往門口的柱子上一撞，
頭上鮮血直流，
【哈哈哈哈哈哈，娘，娘是你嗎，你來接我了是嗎？】
【娘，你別老是站在爹的後面啊！】
【娘，我在這，你過來啊，什麼？你說你跟了爹好久啊，看到他進……】
爹連忙捂住我的嘴，驚恐地看著紅娘。
紅娘早被我這痴顛的樣子嚇得哆嗦著腿自己鑽進轎子裡去了。
紅娘嚷著快走快走，生怕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
我趁著爹去拉扯紅娘的時候，
迅速跑到街口的打鐵鋪。
鋪裡男人抡起沉重的錘子，一下一下用力地打在柱子上，
頓時迸發出耀眼的鐵花。
我怯生生的看著男人，
娘走之前交代我一定要找一個強壯的男人，那樣的男人才能護得住你。
在跑來的路上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原因是這附近的人都怕他。
男人來的時間不長，但威懾力很大，他是救我的最佳人選。
我看著男人充血的肌肉，青筋突出，
深吸一口氣衝到男人面前，
舉起自己僅有的十文錢，
【聽說你缺媳婦，給你十文錢，你……你能不能娶我？】
這僅有的十文錢還是我攢了好久才攢下的，
我每天賣餛飩賺的錢都要交給爹，
上次好不容易攢下的二十文錢被爹發現了挨了一頓毒打，
拖著疼的沒知覺的半邊身子過了好幾天。
男人抬眼睨著我，上下掃視了我一圈，
目光停在我胸前。
【哪涼快哪呆著去！】
【你這幹癟樣還不夠老子吃的，塞牙縫都不夠！】
說罷又要低頭繼續打鐵，
我連忙抱住那粗大有力的胳膊，
快速墊腳在男人側臉留下一個青澀的吻。
我理不直氣也壯
【你……你要對我負責。】
【我一未出閣姑娘，你收了我的錢還得了我的吻，你就得對我負責。】
【你要娶我！】
男人氣極反笑
【你從哪冒出來的？老子哪收你的錢了？】
男人伸出手就要把我推出去，
我眼疾手快迅速把錢放在男人的手裡，抱著男人勁瘦的腰身大喊
【夫君！】
周圍都是街販，剛剛我倆人的拉扯已經引得周圍人頻頻駐足，
這一聲夫君，更是如平地驚雷炸起，
偏偏我還是在最八卦的李娘子面前經過時說的。
這娘子他娶定了！
2
男人看著周圍圍著看的人，
皺眉冷眼，身上散發出陣陣冷氣，
人們頓時被嚇得逃之夭夭，
但八卦是越散越遠的。
男人拽著我進鋪子，將我帶到後院，
【你這瘋婆娘，到底要幹嘛!】
我被他赫然出聲嚇了一跳，
看著天快黑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爹現在肯定知道了我在這，馬上要把我給抓回去了。
我拉著他的衣角，眼裡的淚珠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落下，
【大哥，我求你，你行行好，救救我吧，我爹要把我賣給縣老爺當小妾，我…我想活著，我很勤快的，我會做飯，洗衣，我…啊!】
爹猛的衝進來抓住我，後面還跟著紅娘和幾個僕從，
這架勢我今晚非得被送走不可。
慌忙間看見牆角立著的鐵锹，
我使勁咬了我爹的手一口，
用了十分的力氣。
就在我要衝向牆角拿鐵锹的時候，
男人一把將我拉到身後，
擰眉看著一眾人，
冷聲開口，
【多少錢，你把你閨女賣了多少錢？】
聞言，我爹十分不屑的呸了一口，
【你個臭打鐵的，也想娶媳婦?五兩，你娶得起嗎？你給我，這娘們就歸你了!】
我爹想的真美，五兩銀子，你賣我的時候三兩，這又轉手賺了二兩。
我真想一鐵锹敲S他，
自從娘走了，他就一天天的不是鑽張家娘子的窩，
就是進李家寡婦的門。
惡心!
【五兩，你以後都不能再來找她!】
我震驚的看著他。
爹一聽，這是個有錢的主，
【剛才說錯了，是十兩!十兩銀子，她是S是活隨你玩!】
天S的。
男人從屋裡拿出一個布袋，扔給我爹。
我爹看著鼓鼓的袋子，嘴都咧到耳根了，
回頭摟著紅娘走了。
真不怕得病!
看爹走遠了之後，我連忙去將門關上，
緊緊攥著男人的袖子，
【你是不是傻，十兩銀子，那可是整整十兩銀子!尋常百姓家好幾年的口糧!】
男人看著我，很久沒有說話。
久到我站的腳都有點麻了，
剛想開口。
男人先我一步開口
【家裡鍋裡有米，你去做飯，我出去一趟買東西。】
說完男人就走了。
我一刻也不敢耽誤，怕男人又把我轉頭給賣了。
做好飯，又將屋子裡打掃了一遍，
還不見男人回來，
心裡的鼓又開始在打，
盤算著何時能將男人的錢還上。
秋風掃過，門外樹葉落了一層，
吱嘎一聲，男人回來了。
手裡那這幾件新衣裳和一床紅被子還有幾根紅蠟燭。
饒是我再小也知道這是成親要用的東西。
臉頓時燒的通紅，扭過頭去不看他。
【這是幾件新衣裳，你先湊合著穿，不合適明天再帶你出去買。】
【今晚我們就要成親，剛才上街看到你爹去了賭坊，怕夜長夢多，你爹要將你再賣一次】
【你還太小了，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對外我們是夫妻，在家裡我當你是妹妹，你以後有喜歡的人了，我……我會送你出嫁。】
他說這麼一通話把我給驚懵了，
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一句
【謝謝你，大哥!】
說著我就要給他跪下，
男人急忙拉著我，聲音又變冷了，
【我叫宋石，你可以叫我宋大哥】
【或者…夫君】
說完宋大哥耳邊紅了，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你對我不必這樣小心翼翼，我是個好人，不會向你爹那樣！】
一提到我爹我渾身都氣的發抖，那樣的人不配為人父。
吃完飯後，宋大哥誇我做飯好吃，
我哪會做什麼飯，是宋大哥不挑罷了。
3
晚上大紅喜被鋪在床上，臉上布滿了喜被的紅光。
宋大哥揭了我的紅蓋頭，臉上也帶了些紅，
不知是熱的還是……
紅燭燃了一夜，我睡在裡側，宋大哥在外側。
第二日醒來，尷尬爬滿了全臉。
我將宋大哥擠得睡在床沿邊，
還擠在了他懷裡，被子被我拽到了最裡面，宋大哥身上隻蓋了可憐的一個被角。
幸好是初秋，晚上還不算太冷。
我輕手輕腳的準備爬出宋大哥的懷抱裡，
卻一不小心跌落，
好巧不巧壓在了宋大哥那飽滿的胸肌上，
手不聽使喚的捏了兩下。
我這S手，真不想要了啊！
宋大哥倏地睜開眼，
嗓音還帶著清晨剛睡醒的啞，
【唔!你…你的手在幹什麼!】
我尬笑了兩聲
【哈…哈哈】
【我說你這有蚊子你信嗎?】
宋大哥以一臉我聽你狡辯的神情看著我。
我急忙跳下床去
【我去做早飯！】
隨後慌忙逃走。
耳後穿來兩聲悶笑。
尬的我臉又紅了。
我將新鮮出爐的餛飩端上來，
餛飩皮薄肉餡，
宋大哥吃的都沒帶停。
……
爹肯定昨天一晚上沒回來，我在家的東西不多，
唯獨一個玉墜很重要。
我讓宋大哥先去店裡忙，
畢竟十兩銀子不是小錢。
我在屋外看了一會兒，裡面沒有動靜，
靜悄悄的進去找到放在箱子底下的玉墜。
【小妮子，還知道回來啊！我都要餓S了，快給我去做飯去！】
我驚恐回過頭，手上的玉墜還沒來得及收起來。
我哥居然在家裡，他沒有去上工嗎？
我第一反應是跑，
我剛跑出房門，就被拽著頭發拉到地上。
我哥動手過來搶我的玉墜，我S活不給，
他沒去上工，十成十是不做好事被主家辭退了。
拿著我的頭往牆上撞，手不老實在我身上亂摸，
敗類！
我也不甘示弱，往他臉上啐了好幾口血，還趁機往他命根子上狠狠踢了一腳。
【你個臭娘們，你都長這麼大了，給你哥摸摸怎麼了，小時候不是還挺喜歡往我身邊湊嗎？】
真惡心！
他的一隻手扼住我的兩個手腕，另一隻手準備伸進我的衣服，
腿被他固定住，力量相差太大，掙扎不開，
那惡臭的嘴還在朝我臉邊靠近。
絕望之際，
身上的力量突然輕了，
宋大哥來了！
宋大哥和他纏鬥在一起，宛如一頭發怒的老虎，拳拳到肉，
不一會兒打的我哥吐血不止，臉上青紫。
真爽啊！
怕出人命，染上官司，我連忙拉住宋大哥的胳膊，
卻看到宋大哥眼裡充血，看我時眼裡還帶著驚慌，
不過很快就被掩飾掉了。
我拉著宋大哥起來，順便再次重重踢了一腳他的小兒子。
從茅廁裡用他的碗舀滿了屎扣在他臉上。
4
【宋大哥，你怎麼來了？】
【剛才沒嚇到你吧，我平日裡很溫柔的。】
啊？！他剛剛說的啥，牛唇不對馬嘴。
為什麼要這樣問我，撓撓頭，腦子裡很亂。
回到家後，宋大哥給我燒了熱水，浴桶旁還放著幾件顏色豔紅的衣服。
穿上之後意外的合身，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的笑容連我自己都沒察覺到。
收拾好後，不一會兒，家裡就來客人了。
都是周圍的鄰居，昨晚我和宋大哥成親的太過於倉促沒有請他們。
這禮數可不能少，宋大哥還是個講究人。
宋大哥給每個人都回了豐厚的回禮，
隻是這回禮難免太過於豐厚，不僅咂舌。
結束後，我實在忍不住把宋大哥拉到裡屋裡去，
剛要開口，嘴裡感受到一陣甜味，是桃子味的。
【這是水果糖嗎？桃子味的诶！】
這糖我隻小的時候跟隨母親去外公家的時候吃過，
記憶太過久遠，連味道都模糊了，
好久沒有吃過了。
宋大哥看著我隻是笑，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拿出一小袋糖，
這糖可不便宜，我不由得擔心。
蹙眉看向宋大哥，
宋大哥像是看出我的困惑，
【鄰居都是好人，我不在的時候你爹和你哥來找你麻煩的時候，你可以去找他們，今天看到你……】
【什麼？!剛剛後面的話我沒有聽清。】
宋大哥說到後面嗓音裡似乎帶著一絲哽咽，聲音如同蚊蟻一般。
一抬頭就看到宋大哥眼裡又泛著紅，眼眶裡包著淚，
渾身肌肉的宋大哥此時猶如小媳婦般，
心裡感受到一陣刺痛，
連忙將宋大哥抱到懷裡，手慢慢的捋著背，像娘小時候哄我時一般。
宋大哥靠在我的頸窩處，很安靜，一如初見時印象不同。
過了一會兒，宋大哥緩緩地開口
【曼兒，我有錢，我不會讓你再受委屈的。】
說著，我的頸窩處感到一陣湿潤。
……
睡醒後，看到宋大哥手裡緊緊握著我昨晚放在枕頭底下的玉墜，
指尖泛著白。
【宋大哥，怎麼了?】
聞言，宋大哥抿抿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隻把玉墜又摸了摸還給我。
下床去了。
起床看到豐盛的早餐，味蕾得到滿足。
宋大哥做的飯還蠻好吃的。
就這樣過了幾天，
發現桌子上的菜幾乎都是我愛吃的，
我前一天幾乎沒怎麼捯的，第二天在餐桌上就不見了。
似乎覺得這樣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
在家呆了幾天，也想了幾天之後的日子。
總不能一直讓宋大哥這麼在外操勞著，
打鐵鋪的活計太累了。
……
第二天，我給宋大哥的衣服裡多塞了幾個雞蛋，
幹的活累，餓的也快。
宋大哥走後，我出門尋找合適的鋪子。
打算開個餛飩鋪，最近開小本生意有很大的利民政策。
新來的知府大人為官清廉，極愛戴百姓。
而且我有幾年包餛飩的經驗，想必是不難的。
晚秋天冷，我不由得使勁拽拽衣領，
抬眸看見宋大哥攬著一個中年男人的肩，說說笑笑的進了一間酒樓。
轉身想走，卻瞥見宋大哥手腕處纏著一個東西，
在日光的反射下格外的耀眼，
我的玉墜！
5
玉墜我不是在箱子裡放的好好的嗎？
悄悄跟著他們進了酒樓，看著他們走上了樓上的包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