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連貴婦的形象都維持不住了:“章兒,你別被這個女人迷惑了,她昨晚欺負為娘啊!”
轉頭指著我:“蘇糖,有本事你把昨晚的所作所為說出來,讓章兒評評理!”
我看起來像傻子嗎?
這會跟你比有沒有本事。
哎,我就不說,氣S你。
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荷包,這是小時候闲來無事繡的殘次品。
但放在如今這個時代,卻是堪稱精品的存在。
我獻寶似的放到宋章手裡:“寶貝,這是我昨晚一夜沒睡,給你做的,希望你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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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晴要被氣S了。
我看熱鬧不嫌事大,從口袋裡又拿出一個:“媽一定是嫌我昨晚沒給她做,生氣了。媽這個我做了好幾個晚上,今天終於可以送給你了,媽,您能別生我的氣了嗎?”
“你......你......”李晴指著我的手忍不住顫抖:“章兒,你別信他!蘇糖昨晚硬逼著媽吃螺蛳粉啊!”
宋章沒打開過我的陪嫁。
自然也不會信偌大別墅裡,會出現螺蛳粉有悖身份的東西。
宋章不免覺得李晴的話有些離譜:“媽,你昨晚是不是做噩夢了,糖糖給你做的荷包裡面放了安神的草藥,你時常帶著點。”
言外之意說她失心瘋。
宋章離開餐桌前,猶豫半晌,還是開口:“媽,如果你最近腸胃不好,可以去看看醫生。糖糖說的沒錯,要顧及宋家的形象。”
宋章雖是媽寶,但在他心中,宋家卻始終排在第一位。
凡是威脅到宋家形象的事情,宋章可不管自己是媽寶,還是媳婦寶。
6
在我嘗試幾次密碼開鎖無果後。
我敲開了蘇家的大門。
一刻鍾後。
我爸媽帶著一張宿醉的臉站在我面前,竊竊私語:
“我就說昨晚不應該開part,這下好了,樂極生悲了。”
“我哪能想到,咱閨女婚後第一天就被退回來了。”
“莫不是咱們姑娘動手了,老頭子,你待會找人去宋家看看,隻要不打S人就行。”
“咱姑娘有分寸,上次打我全是內傷,外表一點都看不出來。宋家來鬧,咱們不承認就行。”
聽著他們越來越離譜的發言。
我出聲打斷:
“你倆誰給我解釋一下,大門的密碼怎麼回事。”
為什麼她打不開!
我爹的確有做公公的潛質。
那一臉的賠笑,像極了上輩子我身邊的總管太監。
“囡囡,我和你媽媽昨晚換了個大門,密碼還沒有告訴你。”
我媽憋不住話,趕忙問道:“囡囡,你......宋家是不是要退婚啊,那些彩禮咱們可是一點沒動,都在你房間呢。”
我站起身:“在我這裡,沒有退婚,隻有喪偶。我回來拿點東西。”
話落,我朝著樓上走去。
我略過臥房,走進走廊盡頭的房間。
這個房間是放的,是我從小到大的收藏。
我打開行李箱,將牆上的收藏一個個取下,放進行李箱裡。
鋤頭,電鋸,砍刀,麻繩,扳手,鐮刀等等等等。
“小姐,福爾馬林帶不帶?”小杏舉著一桶青綠色液體問我。
在我重生到一個嬰兒身上的時候,同年我前世的心腹婢女也重生到了,我家一位佣人的肚子裡。
就是如今的小杏。
上一世,我狠辣非常,S人放火,都是小杏替我去善後。
所以,她面對我如今皈依佛門,潛心吃素的樣子。
分外回憶曾經:
“小姐,想當初您撞破太後和大臣暗通款曲,被暗S時,卻反S了那位大臣,還制成了標本送給太後樣子,真是英姿颯爽。”
“不如把你婆婆S了也爽一爽?”
我:......
“現在法治社會。”
小杏把福爾馬林放下,多有些可惜:“哦。”
當我帶著小杏和一行李箱的“收藏品”回到宋家的時候,花園裡一群貴婦圍坐在精致的茶桌前。
配著悠長的小提琴聲,混合著下午茶的清香。
我清楚的看到,C位的李晴昂著頭,朝我挑釁。
能這麼肆無忌憚的社交,顯然是口中的異味已經消除,得意洋洋。
宋家也算大家族,重金之下必有能者。
我原本也沒想過一個增臭劑,能困住李晴,隻不過是給她長點教訓罷了。
可有人偏不記教訓。
“有的人啊,結婚第一天就往娘家跑,還帶回去一行李箱的東西,真不知道這是娶了個媳婦,還是在救濟別人。”
能跟李晴坐到一起的,自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東西:
“咱們做婆婆的,可說不得兒媳婦一點,免得人家記恨咱們。”
“現在的媳婦,都得供起來,哪像咱們那會,都不敢跟婆婆大聲說話的。”
聲音越來越高。
很明顯,是說給我聽的。
我湊到小杏耳邊,低聲輕語幾句。
便拎著行李箱走到那群貴婦面前,從行李箱扯出一個電鑽,勾過一個椅子,盤腿坐在上面。
李晴當場皺眉:“蘇糖,你這是做什麼?一點女人的樣子都沒有。”
“是這位阿姨說的呀,現在的媳婦都得供起來。”我招招手:“別急,一個個來,上供吧。”
誰能想到豪門還有這種習俗,婚後第一天,婆婆要給兒媳婦上供。
不愧是二十一世紀。
不像我上輩子,和那老皇帝婚後第一天還要去給太後敬茶。
“你......”李晴又羞恥又生氣:“蘇糖你趕緊下來,馬上進屋,別在這丟人現眼。”
電源接通,電鑽聲響起。
我盯著李晴的脖子:“上供都得有供品,媽,你那串祖母綠不錯。”
拿來我玩玩。
李晴嚇得急忙捂住胸前的項鏈,惱羞成怒。
我手中的電鑽也不闲著,往下一按,桌子上的糕點盤子穿了個洞。
“現在做婆婆的,摳門的很,一個項鏈都不舍得給。”
“這哪像什麼豪門呀,不知道的,我以為走進貧民窟了呢。”
正當我話落。
小杏指揮著李家的佣人,朝我這邊走來。
他們端著桌子,捧著茶點。東西倒是不差,就是每個人的臉色多少有些不情願。
這群人非李晴的話不聽,但如今乖乖的跟在小杏身後。
我就知道,小杏實力不減當年。
“小姐,剛剛說把你供起來的那位張夫人,您知道嗎?”
我倆品著茶點,在這群闊太面前,大聲蛐蛐。
“我不知道呀,怎麼啦?”
7
小杏吐了口瓜子,大聲在我耳邊說道:“前些年他家娶的新媳婦,第二天要回門,這張夫人說嫁到張家,就是張家人。以後最好和娘家老S不相往來。”
“天吶。”我上下打量張夫人:“長得慈眉善目,沒想到嘴這麼臭。後來呢,那新媳婦得被欺負S了。”
小杏:“沒有,那新媳婦先是把門卸了,然後一路飆車去了張夫人的娘家,讓那二老籤下了和張夫人斷絕關系的聲明。”
“哎呦喂,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我嘖嘖感嘆。
一旁的張夫人臉漲成了豬肝色。
我做最後總結:“原來是沒媽的孩子,怪不得沒教養,來別人家管這管那。”
“你!”張夫人一拍桌子:“蘇糖,你太沒有禮貌了!”
那又怎樣。
“可我有媽。”
一句話,氣的張夫人差點吐血。
闊太圈裡總有幾個老好人:“蘇糖,張夫人也是做過兒媳婦的人,她也是為你好,給你傳授傳授做別人媳婦的經驗,你別太咄咄逼人了。”
我歪過頭:“小杏,這人是誰?”
我和小杏一張嘴,在場的人都得身敗名裂。
“哦,這田夫人是個大善人,經常給一些姑娘傳授做兒媳婦的經驗。”小杏掐著手指,佯裝算卦:“可惜了,這人做兒媳婦做的,自己老公都出家了。”
我震驚:“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就在山上的寺院。”小杏探頭詢問田夫人:“是吧,戒色他媳婦兒。”
人淡如菊的田夫人,如今身上也散發出淡淡的S感。
桌上散發出詭異的安靜。
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成為下一個八卦目標。
“既然大家沒話說了,那就回到上一個環節。”我端起茶杯:“上供吧。”
她們隻是受邀喝下午茶的,萬沒想到,還要交出點身家性命。
一個兩個的自然不願意。
我和小杏一個眼神,在空中交匯。
小杏拿著盤子走到張夫人身邊:“張夫人,手腕上的珍珠價值不菲吧。”
張夫人下意識手掌遮住手腕:
“這是我最喜歡的首飾,我不可能給你的!”
姿態大義凜然。
小杏湊到張夫人耳邊:“老登,你兒子現在也想跟你斷絕關系吧。上沒老下沒小的滋味不好受吧。”
張夫人臉色巨變。
這件事別說是豪門圈了,就算是她的好閨蜜也不知道這件事。
畢竟不光彩,甚至還有點丟人。
張大人不帶一絲猶豫,脫下腕間的珍珠,放到了盤子裡。
懂事。
小杏又走到田夫人面前,還不等小杏開口,田夫人先發制人,把手和脖子都露出來:“我沒有首飾。”
小杏邪魅一笑:“包裡的銀行卡拿出來吧。雖說你婆婆想要孫子,但也不至於花錢找別的男人幫你生孩子吧。”
明面上人淡如菊,私下玩的真花。
盤子裡又多了張銀行卡。
看這兩人都交了,剩下的人也老老實實的拿出了身上值錢的物什。
我滿載而歸,端著盤子。
喜氣洋洋的走到李晴面前,姿態欣喜又謙卑:“媽,果然沒有咱們娘倆辦不成的事。要不是你提前和我說了這幾位夫人的密辛,又把他們都約到咱家。咱哪能收獲這麼多好東西呀。”
我獻寶似的把盤子推到李晴手上:“媽。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這一招叫,S人又放火。
李晴端著盤子手足無措。
“我不是,我沒有!”李晴慌張的想要解釋:“我沒有說過,她......她騙人的。”
如此蒼白無力的解釋。
張夫人揚起被背刺的怒火:“虧你剛才跟我訴苦,我還出頭為你打抱不平,原來你們婆媳倆早就計劃好了,要坑我們一筆!”
眾人義憤填膺。
到最後小醜竟然是自己。
我在一旁添油加醋:“若不是我婆婆說你們的密辛,我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黃花閨女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呢。”
“對啊!”田夫人質問:“李晴,你說你沒有,那你解釋解釋蘇糖怎麼知道我們的事情的!”
李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也很想知道她怎麼知道的!”
我:這玩意,誰知道就是誰的!
殘羹冷炙,滿桌狼藉。
夫人們拂袖離去,放下話,閨蜜絕交。
我和小杏吐口唾沫:“一百,二百......”
早說結婚能坑這麼多錢,剛成年的時候我就應該嫁過來。
但顯然,李晴並不是這麼想。
“蘇糖!我們是一家人,你算計我,把我拉下水,你能得到什麼好處!”李晴也不端著了,整個身子靠在椅子上。
我兩手一攤,面前的項鏈,珍珠熠熠生輝。
這好處......不明顯嘛?
“媽。近墨者黑,我也是為你好,免得跟他們玩久了,兒子不疼,老公不愛的。”
一句話,戳李晴肺管子上了。
她能事無巨細照顧和掌控宋章,隻因為她的婚姻已經形同虛設。
即便昨晚是我進宋家的第一晚,宋擎國也是以公司有事為由,沒有回家。
長此以往,李晴心理扭曲,隻能在宋章身上找尋認同感。
可如今宋章娶了我,李晴再一次失去存在,心理多變態可想而知。
我大發善心,從懷裡掏出張銀行卡:“媽,要不分你點?”
“不需要!”
“好嘞!”
客氣一下罷了,本來也沒想給。
8
老公不愛,閨蜜不約。
李晴這段時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除了每次在宋章面前,挑破我們夫妻感情,卻屢屢慘敗後。
她開始信邪了。
昨日不知從哪找來一個和尚,說家裡有不幹淨的東西,這才導致他們夫妻不睦。
李晴心甘情願花了幾百萬,聽那和尚講了兩小時的夫妻之道。
......
聽和尚講夫妻,和看尼姑跳鋼管舞有什麼區別。
但李晴信了!
因為半個月沒露面的宋擎國,今天回來了。
“蘇糖,我這段時間比較忙,導致你來宋家大半個月了,都沒和你坐下來吃頓飯,實在是我的過失。”宋擎國朝助理使了個顏色:“這是從國外給你帶回來的藍鑽,看看喜不喜歡,算是我的賠罪。”
鴿子蛋大的藍鑽在太陽底下光彩奪目。
忙,忙點好。
要是忙個大半年,不得送我一座鑽石礦!
“謝謝爸,我很喜歡。”
當即,便讓宋章給我戴上。
餐桌上,送禮的開心,收禮的人也開心。
唯有一個局外人有話要說:“擎國,現在公司多個項目開展,正是需要資金的時候,就別亂花錢了。況且蘇糖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既然嫁進了宋家,肯定事事要以宋家為主,若是宋家資金鏈斷掉,蘇糖怕是也不好意思收這藍鑽了。”
敵強我弱,敵進我退。
我皺著眉,懊惱又自責:“媽媽教訓的是,我這就摘下來。”
一塊藍鑽,就能讓宋家資金鏈斷掉。
這宋家的資金鏈未免太細了。
“摘什麼摘,帶著!”宋擎國發話了。
餐桌上瞬間鴉雀無聲。
“我打拼了半輩子,還不至於給兒媳婦買不起一個鑽石!我看誰敢說不是!”
“我不是那個意思。”李晴急於為自己解釋。
但宋擎國已經不想再聽了:“吃飯。”
李晴瞪了我一眼,轉頭殷勤的給宋擎國夾菜。
菜桌上,左右兩邊,不同的場景。
一邊,但凡宋擎國多看兩眼的菜,李晴馬上給他夾到碗裡。
這邊,但凡我吃菜皺了兩下眉頭,宋章的筷子就再也沒有碰過那道菜。
這就是女人的御夫之術。
以往,李晴見宋章給我夾菜的場景,總忍不住陰陽怪氣幾句,
今兒宋擎國回來了,她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了。
不一會兒,宋擎國盤子裡的菜,堆成了小山一樣高。
但仔細看,他一筷子也沒動過。
“好好吃你的飯,別給我夾了。”
李晴依舊秉持了賢妻良母,手上動作沒停:“這些天你肯定沒好好吃飯,都瘦了。好不容易回了家,多補補。”
一筷子豬肝壓在小山上,山倒了。
菜和湯瞬間浸湿了宋擎國的西裝褲。
李晴先是愣了一下,後急忙起身,拿起佣人手中的毛巾擦拭:“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上樓換件衣服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想留宋擎國在家過夜的手段。
但太蠢。
導致宋擎國本人都能看出來。
他更煩了。
“我想起公司還有事,先走了。宋章陪糖糖吃完飯再去公司。”
留下一句話,宋擎國頭也不回的,坐上車就走了。
想起公司有事是假,逃離這個壓抑的環境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