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將軍府新進的丫鬟。
前世,將軍忠肝義膽,保家衛國。
卻反被奸臣陷害。
將軍一心等皇上為他昭雪翻案。
可他忠的君隻想讓他S。
重來一世,我隻想將軍平安。
哪怕讓我付出一切。
1
Advertisement
袁瑾安已經下大獄三日,整個將軍府被禁軍圍住,人心惶惶。
聖旨傳來,袁瑾安在淮西戰役中違抗聖旨意圖謀反。
解除將軍職務,緝拿入獄,不日凌遲處S。
我不信。
將軍府內眾人不信。
外頭的百姓更是不信。
袁瑾安是大周國的少年將軍,他智勇雙全。
昔年,老將軍戰S沙場,他擔上重任,自請上戰場。
他運籌帷幄,決勝千裡,將大金國胡人打的節節敗退,收復失地,還邊關百姓一個安穩生活。
誰都會謀反,袁瑾安不會。那可是出生於武將世家,往上三代的男性長輩都戰S沙場的袁瑾安呀。
將軍府一門,袁瑾安一S,將斷子絕孫。
我跪在人群的最末尾,頭抵在地面,眼裡蓄滿淚水。
腦海裡浮現出袁瑾安年少時,老將軍還在,那時他一襲紅衣,馬尾高高束在腦後,幾個回合將宵小之徒打趴下。出手間,發尾在空中劃出好看的弧度。
他朝我伸出手,面白似玉,墨眉似劍,面帶笑容,意氣風發。
我恍惚了許久,恍惚到將這個少年郎裝在了心上,恍惚到將自己賣入了侯府。
而袁瑾安要S了。
2
夜晚,我偷溜出府,足尖輕點,幾個翻身,就進了臺獄。
配合著迷藥,我在臺獄最深處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袁瑾安。
他的黑發凌亂披散著,有些黏在嘴角的血漬上,全身上下被用過酷刑,沒有一處完好。
我的眼睛一下子紅了,胸口猶如被一柄大刀插入,痛不欲生。
扶起袁瑾安,他痛的本能瑟縮。
「將軍,醒醒。」我低聲呼喚。
良久,袁瑾安才悠悠睜開眼睛,銳利的眼神見到熟悉面龐倏然放松,後又劃過遲疑。
「你是將軍府的丫鬟?」
自我將自己賣入將軍府,半年來都是外院最低等的灑掃丫鬟。不曾與袁瑾安有過近距離接觸。
我點頭。
「將軍,我帶你走。」
說完,我做勢要背起他。
袁瑾安握住我的手腕,氣若遊絲,他直視著我,眼神亮的驚人。
「我知你能悄無聲息進入臺獄,是有本事的。」
不過說一句話,他就喘著粗氣。
「但我不能跟你走,一旦我越獄,就坐實了罪名。」
我急了:「將軍,狗皇帝就是想讓你S…」
袁瑾安悲涼一笑,眼裡無盡落寞。
「我知曉。君要臣S,臣不得不S。」
「自我先人到我,為大周出生入S已有三代。我統領著三十萬大軍,雖然身遭囚禁,可我的勢力足以背叛。但我知道,我應守義而S。我之所以這樣做是不敢辱沒先人的教誨,不敢忘記先主的恩情。
「我不能離開,你快走吧。」
我極力勸解,袁瑾安就是不肯跟隨我離開。
隨後幹脆轉身背對我:「我知你忠心。你速速離開,不要讓我怨你,也不要因我而S,能跑多遠就多遠。」
我眼裡含淚,轉身離開。
3
不過兩日,臺獄傳來袁瑾安認罪畫押的消息。將軍府即日滿門抄斬,袁瑾安凌遲處S。
我並未回府,將軍府裡未有一人告發官兵我逃走了。
區區一個最低等的丫鬟,那些官兵也未放在心上。
隻是抓了府裡現有的人,往午門而去。
我混在人群中遠遠瞧見袁瑾安被鎖鏈固定在架子上。
我悔,當日應該直接打昏他直接帶走。
環顧四周,官兵眾多,救下他並且毫發無損離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不得不為之。
我施展輕功一路S了進去,官兵團團圍住我。
將軍府有丫鬟認出我:「是歸荑,快跑啊你。」
縱然武功高強,也不敵人海戰術,最後我還是被抓住。
「區區一個小丫鬟也想劫刑場。」
我被押著跪在地上,與將軍府眾人親手目睹袁瑾安受刑。
一刀又一刀落在他身上。
千刀萬剐。
袁瑾安S咬牙關,未曾發出一點聲音。
老太君直接暈過去,將軍府其他人不忍再看,低頭痛哭。
我的眼裡流出血淚,掙扎著站起來要衝過去。
官兵失去了耐心,直接一刀砍在我的膝蓋上,我瞬間重重跪在地上。
刺骨之痛不如錐心之痛。
最後,劊子手一刀砍下袁瑾安頭。
午時三刻,我與將軍府眾人,一起喪命。
4
睜開眼,入目是將軍府的下房,我重生了。
我恍惚了許久。
袁瑾安被凌遲處S的場面在我腦海裡不斷浮現,我痛的無法呼吸。
袁瑾安S於他的忠心啊。
可悲可嘆。
而那些隻想權勢金錢的奸臣,那最高位隻想坐穩位置的昏君,可恨。
我狠狠咬緊嘴唇,鼻尖聞到隱隱約約的血腥氣味才松口。
我發誓定要救下袁瑾安,大不了推翻了他忠的君。
回想時間節點,此時袁瑾安正在淮西與大金國交戰。
奸人那時就安排陷害袁瑾安。
想到這裡,我急忙起身,從無人的角落翻牆出去。
一路直往城西而去,又七拐八拐,走進一家酒肆。
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給瞧了瞧:「安排一匹快馬。」
掌櫃睜大眼,一臉欣喜,後又點頭。
出了城門,我騎著快馬一路往淮西而去。
上一輩子,老頭S之前交給我一枚令牌,讓我去他所說的地方,他給我安排好了。
然而,我遇到了袁瑾安,便隨著他進了將軍府。
如今,我願接管老頭留給我的勢力,保袁瑾安渡過難關,一生順遂。
5
半個月後我到了淮西。
軍營門口,我將從老太君處摸來的信物交給侍衛,不多時被迎了進去。
掀開門簾,我一眼就瞧見了袁瑾安。
與初時相遇對比,他已經越發沉穩,眼神堅定而深邃,身上透著一股霸氣和將軍的統御力,讓人不自覺臣服。
我鼻子一酸。
這是活著的袁瑾安。
可我不敢泄露半分情緒與情意。
快速低頭,進了營帳,向著他行禮。
袁瑾安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記得你是府中丫鬟,祖母為何讓你來?」
我瞥了瞥周圍的侍衛。
袁瑾安瞬間懂了,叫侍衛退下。
我耳朵動了動,凝神聽了聽,確認沒有不相幹之人,才低聲說道:「將軍,奴婢接下來所說之事,您可能不信,或者一時難以接受。但請將軍讓奴婢說完。」
袁瑾安頷首。
「奴婢收到消息,朝中有奸人與敵國勾結,欲陷害將軍。此次淮西戰役奸人已經混入進來,使了手段。」
袁瑾安越聽,臉色越沉。他SS盯著我,眼裡幽深一片,氣勢逼人。
好在,他沒打斷我。
「奸人想要害S將軍,害S將軍府滿門。」
「希望將軍徹查。」
我一字一句低聲講完。
抬頭直視著袁瑾安。
他眼裡情緒波動,良久輕笑出聲:「不是祖母讓你來的?」
我抿了抿唇,點點頭。
忽然,他的眼裡蓄滿S意:「你個丫鬟膽子夠大,不怕我S了你?」
我連忙跪了下來,一個又一個地磕頭:「將軍可以S奴婢,但請將軍相信奴婢,派人去查一查。」
我的額頭磕出血來,字句猶如杜鵑啼血:「將軍府滿門性命,皆在將軍一念之間。」
良久的沉默。
我的心涼了下去,胸口升起一股莫大的悲哀。
他不信。
我可以幫他,但是若連袁瑾安都不信我,我能怎麼辦呢?
倏然間袁瑾安彎腰扶起我,目光銳利:「我派人去查。但我不信你,你能偷偷拿走祖母的信物,我也能懷疑你是他人安排的奸細。這段時日,你就跟在我身旁。」
我點點頭。
我憑著上一世的些許印象,推測奸人應該動手了。
可是具體在哪裡動手,何人動手,一無所知。
留在袁瑾安身邊,憑我的功夫,也能保護他。
6
袁瑾安的身旁多了一位身材矮小瘦弱的侍衛。
那個侍衛整日冷著一張臉,比將軍還嚴肅。
軍營裡的流言我都知曉。
畢竟那些當兵的一個比一個嗓門大,我又耳聰目明的。
我一概不管,隻是每日不厭其煩地催促袁瑾安查奸人的陰謀。
連日來,倒是把袁瑾安氣笑了。
他重重把文書放下,斜著我:「你是將軍,我是將軍?膽子大的很。」
第2章 丫鬟
我愣怔住,作勢要跪下。
袁瑾安立馬攔住了我。
「跪什麼跪,不是膽子大的很。我這裡不興這一套,以後不許動不動下跪了。」
我抬頭直視著袁瑾安,一板一眼道:「將軍,奴婢隻怕奸人動作太快,傷害到您和將軍府。」
前世,袁瑾安就是毫無防備,著了道。
袁瑾安的眼裡劃過一絲柔和:「你是忠心的。我早已經安排人去查,等。」
我知曉此時無從查起是有些難度。離京那日,我也安排了人去查。
也還是未有結果。
袁瑾安說等,不過一日,他冷著一張臉告訴我查到線索了。
而我也收到底下人飛鴿傳書傳來的消息。
7
是夜,我與袁瑾安二人悄悄出了軍營,騎著快馬直往淮南而去。
想到飛鴿傳書上的消息「糧草馬車壓痕有問題。」我就後背發涼。
那奸人何止要袁瑾安S,他是想要三十萬大軍都跟著陪葬呢。
袁瑾安興許也是想到這一點,他一語不發,臉上能凝出霜來。
一路急馳,到達淮南。
「朝中糧食補給已經到淮南,底下的人查到糧食有問題。」
袁瑾安一臉肅穆。
「奴婢已經知曉。我的人傳來消息,說是馬車壓痕有問題,深了點。」
我抿了抿唇,眼看袁瑾安的臉色越來越差。
「奴婢猜測,多半是摻了石子沙子。」
袁瑾安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神色疑惑:「連日相處,我見你功夫甚至在我之上,才智也高於京都世家百官女眷,應當有更好的出路,為何入我將軍府做一個丫鬟。」
我心裡雀躍,喜的是袁瑾安誇我。
但也有幾分尷尬與羞赧,怕袁瑾安知道了我對他的心思。
還好我這人從小面上都無太多表情,我心虛地移開視線。
「奴婢佩服將軍府的忠肝義膽,願效犬馬之勞。」
袁瑾安目光狐疑,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如坐針毡。
幸而兵部護送糧草隊伍下榻之地到了,袁瑾安才收回目光。
我們二人幾個翻身,就進入營地。
營地沒並無太多士兵把守。
袁瑾安沉下臉。
糧草多少重要,這群人卻安排寥寥無幾的人巡夜。
要麼糧草有問題,要麼護送之人太過松懈。
這都是大忌。
躲在一車糧食後,我解開了其中一袋子,伸手抓了一把。
觸感不對。
借著月光看,發霉的糧食夾雜著肉眼可見的沙子石子。